幽深的地下密室,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疤脸壮汉一路狂奔,跑进最深处的石室之内,跪在地上。在他面前,一名身着蜀锦襕衫、背对着他的中年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一个都不剩……”壮汉说道,“属下看得很清楚,就是那个齐羽……可能也跑了。” “到底还是分隔多年,这姐弟之情,也没多管用。”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早些把人料理干净,没有用了。” “主人放心,这赎身的钱,咱们也有法子拿回来。”壮汉起身退出石室,沿着走廊往外走,来到一处回字形走廊前,旋转墙上的机关。最右侧的那扇石门,应声缓缓开启。 就在石门开启的那一瞬间,石室内嘈杂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酒坛碎裂、桌椅摩擦,还有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猥琐中夹杂着得意的笑声。 女人被撕得粉碎的衣裳被随意丢弃在一地破碎的酒坛间,身体一览无余。一个胡子拉碴,满脸刀疤的男人将她按倒在一张老旧的木桌上,下半身悬在桌外,即便踮着脚尖也无法着地。 她遭受着难以名状的羞辱,惨叫,求饶,都无济于事,只能换来一众围观之人的嘲笑。 “弄完了没?”坐在角落里的一名醉醺醺的粗衣大汉站起身来,东倒西歪地走到桌前,冲那正在□□那女子的汉子道,“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耽误什么呀?”一旁有人嘿嘿笑道,“真以为主人会把这贱人还给那个小子嘛?别是因为自己没排上,心急了吧?” 聚集在这间石室里的男人们听到这话,发出哄堂大笑,笑声刺耳又猥琐。 “狗屁!”醋意大汉揪着那女人的长发,提起她的脑袋,迫使这个可怜的女人看着自己,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能引起他的同情,反倒激发出他的邪念,迎着女人的面,也加入了其中。 女人眼底涌出恨意,索性一口咬了下去。 “奶奶的!你敢咬老子!”粗衣汉子暴跳如雷,一把撂起那女人的脑袋,抬膝朝她下颌猛地撞去。一个弱女子,又哪里经受得住这些?顿时便昏厥倒地。 后边那个施暴的汉子正值兴头,被他这么一搅和,立刻怒了,当即挥拳猛击粗衣汉子小腹,见他倒地,方弯腰提起裤子。 “你们弄完了没?”门口的疤脸壮汉一步步走到那两名正肆意宣泄的歹徒跟前,面无表情道,“主子说了,得把这女人给料理了。” “兄弟们还没玩完呢。”粗衣汉子一脸不甘爬起身来,狠狠朝着那名倒在地上,已然昏厥的女人啐了一口,“一个破鞋也敢这么嚣张,要不是主子有命,非弄死你不可!” “赌坊的周老四说,过几天有条船去东瀛,这贱妇你们也玩够了,也让那些倭人耍耍。”疤脸壮汉说完,便随手捡起一件不知是谁脱在一旁,充满腥臭汗气的麻布衣裳,将那女人随意一裹,扛上肩头走出门去。 这可怜的女人,自然便是齐羽的姐姐。她叫齐音,原本被父亲卖去做通房时,便吃了不少苦头,那员外家的公子有怪癖,又不敢折腾夫人,便总是拿她发泄。后来夫人见丈夫总是叫她伺候,发了脾气,做主将她卖到最下等的风尘之所,多年以来受尽苦楚。直到前些日子,有人打着齐羽的名号,把她从青楼里赎了出来,她还满心欢喜,以为从此便能脱离苦海,却不想才离狼窝,又入虎口,根本没机会见到所谓的齐羽,便被丢到这些龌龊男人的手里看管,开始新一轮的噩梦,甚至比之前那些年月里所经受的痛苦,还要屈辱百倍。 疤脸壮汉扛着齐音离开地宫,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驾着马车从郊外驶入宿松县内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巷子尽头是个赌场。他用麻袋套着齐音下车,扛着她走了进去,穿过人群来到后院。后院里坐着一个独眼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一名已被揍得气息奄奄,满身是血的瘦小男人,对身旁两名拿棍子的手下摆了摆手,道:“扔井里。” 两名手下听命扔了棍子,一人提手,一人提脚,把那瘦子从后院角落里的井口直接掼了下去,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龌龊事。 疤脸汉子走到独眼男人跟前,将麻袋里的齐音倒在地上,道:“这个怎样?” 独眼男人吸了吸鼻子,眉头一皱,又往齐音身上凑了凑,道:“这一身骚气,别是得了花柳病吧?” “她没病,”疤脸壮汉道,“就是被兄弟几个玩了几天,没洗干净。” “是吗?”独眼男人勾勾手指,把那两个手下招呼过来,冷眼一瞥齐音,道,“给我检查检查。” 两名手下会意,当即蹲下扯去齐音身上本就破烂的衣裳,像屠户宰猪似的摸了一遍,回道:“没病。” 独眼男人啧啧两声,低头打量一番齐音,伸出三个手指,对那疤脸壮汉道:“这个数。” “太少。”疤脸壮汉面无表情。 独眼男人嗤笑一声:“你们玩过的破鞋给我,这还算多了。” “那不卖了。”疤脸壮汉说着,便要把齐音塞回麻袋。 齐音弱质纤纤,手无缚鸡之力,自被那粗衣汉子打晕之后,便一直没醒过来,被这一番折腾,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已没有力气挣扎。 “那再加一贯。”独眼男人动也不动,狡黠的目光从齐音身上掠过,“烂货而已,能值几个钱?” “成交。”疤脸壮汉道。 “带下去,洗干净。”独眼男人吩咐完下属,慵懒地往椅背上一躺,漫不经心道,“老规矩,前边拿钱走人。” 疤脸壮汉一言不发,转身走出院子。 他拿到钱后,便出门坐上马车,驾车离开小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转了好几个大弯,到了官道上,还没走出多远,便瞧见一个小男孩追着一只小鸭走到了大街正中。这厮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匪徒,又怎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让路?于是大喝一声,反让马儿加快速度前行。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从人群之中飞掠而出,拦在了马车前,两手抓紧缰绳,极力回拉,熟练地让它渐渐停下了步子。 “奶奶的?你他娘的谁?”疤脸壮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指着来人骂道。 拦车之人回身淡淡瞥了他一眼,却是一身长鹤立的清俊少年,眉眼温润,隐隐透着一丝秀气,正是凌无非。 他们也是才到宿松,刚好从此路过。 “没看见前面有人吗?”凌无非见他生得凶神恶煞,颇具戾气,也懒得与他多说废话,见那男孩已追着小鸭跑远,便待转身走开。 “抓住他!”尚在人群中的齐羽远远瞥见了那疤脸壮汉的容貌。隐约感到面熟,便忙冲凌无非喊道。 凌无非立时会意,当即欺身上前便要擒那疤脸壮汉。疤脸壮汉也瞥见了发话的齐羽,心知不妙,便要上车离开,却已被凌无非扣住双手脉门,从座位上拽了下来。 这厮哪肯束手就擒,向后勾腿便往凌无非两腿间踹去。凌无非身法显快于他,已先一步侧身躲开,想着这厮用招歹毒,心生厌恶,当即横腿踢他后腰。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起,疤脸汉子腰间便凹下去一块,登即跪倒在地。马儿也因此受了惊,扬蹄狂奔而去。 江澜等同行之人纷纷奔上前来,除了不会武功的云轩,皆上前协助,七手八脚将那疤脸壮汉制住。 “姐姐,”云轩扭头,见不少路人围了上来,聚在远处,议论纷纷,便凑到江澜耳边,道,“这里好像不太方便。” “先带走。”凌无非抬手疾点那疤脸壮汉几处大穴,令他晕厥过去,扛了起来。 “他身上怎么有股怪味?”沈星遥蹙眉道。 凌无非不言,抬手放在鼻尖嗅了嗅,只觉被一股扑鼻而来的酸气熏得直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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