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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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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滢还是病人,需要静养。

云家也不愿将家丑外扬,只说会给姜家一个交代,就匆匆把人带走了。姜涵脸色不太好,也被云延兴哄着回去了。

余下姜家众人留在房里,相顾无言。

姜大太太捏着手帕出神,不知在思量什么,一向游刃有余的当家主母竟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姜淮掀帘而入,冷眸掠过姜大太太和孔氏,对着姜三太太轻轻颔首后,径自走到床边坐下。

人都散了,姜滢也不装了,张开眼看着哥哥,可怜巴巴递出一只手。

姜淮赶紧接住那片冰凉,轻声问:“还疼得厉害吗?”

“疼……”姜滢颤着声应了句,缓了口气又加了句:“疼得紧!”

天知道,她方才装睡装得有多难受,明明疼得要命却不能动一下哼一声,生生忍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敢动动喊一声疼。

“哥哥方才……扔下我去追延芷了!”

姜淮神情一滞,后知后觉地泛起一丝惊异。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会在这样的时候扔下姜滢,去追云延芷。

他一向果决坚毅,少有这样迷茫懵懂的神色,方才显出几分少年心性来。

姜滢既新奇又欣慰,痴痴笑起来,扯痛伤口后又嘶着气去捂脸。

“老实点吧!睡不着也眯一会,实在疼得很了就喊我,方才那大夫抓了止疼的药,因怕伤身体不敢给你多用,等疼得狠时再吃!”姜淮在她额头不轻不重地点了下,把她胳膊整个塞回被子里,起身撂下床幔。

“大伯母和三婶也累了许久,且总不在宴上露面总归不妥,都请先回去吧!”

大太太起身迈出两步,想了想还是回首道:“淮哥儿,方才是大伯母没深思,只想着压下事端以免两家不睦,你……”

“大伯母身为一家主母,掌的是一家的兴衰,哪能同我们一样少年心性,计较尺长寸短的得失呢!”姜淮淡淡一笑,“姜家有大伯母,是祖父母和大伯的福气!”

但却绝不是他们兄妹的!这样不会危及姜家声望、财产的小事,刘氏都能瞬间抉择,弃姜滢的安危和委屈于不顾,又何谈其他?

刘氏吃了个软钉子,也自知今日的事办的不够漂亮,只能暗暗吞下委屈,心里开始算计着回去后如何与伯夫人说。

姜淮也不管她,只走向三太太,揉了揉在乳母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姜湾发顶,轻笑了声。

“这么大的阵仗都没扰了小七的清梦,可见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

姜三太太受宠若惊,仔细一想回过味来,几分羞窘地浅笑,怜爱地望着睡得小脸通红的女儿:“福不福气的倒也罢了,做母亲的只盼护着儿女平安顺遂,其他的……便看天命了!”

“天命……”姜淮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收回手道:“三婶婶多虑了,姜家安享富贵岂会不平安顺遂!何况还有我们这些大了许多岁的哥姐护着,谁能欺负了她去!”

姜三太太怔了瞬,随即眼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欢喜。

她出身不高,性子又随和温软,自嫁入姜家以来,一直就活在婆母和精明大嫂的余荫下,小心地侍奉、周全,即便被横眉毛竖眼睛地酸上几句,也权当听不懂笑笑带过。

从前养着姜淇,虽说也喜欢,但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总差了一层。

平日里妥善打点一应生活琐事,什么都不短了缺了,叫底下侍候的乳母、婆子们尽心照顾,高兴了也抱到自己屋里逗弄玩闹一会儿,闲时也教些道理,算是很不错的的嫡母了。

可自打姜湾出生,真正有了血脉相连的女儿,那样细软可爱的偎在怀里,会软糯地喊她娘亲、会娇柔地给她拥抱、会在她落泪时娇怯哄逗……真正有了捧在心尖儿上的宝贝,让她看着别人的女儿受委屈,便如何也狠不下心了。

她是个没心眼儿的,脱口而出那一句也没想着讨好谁,却阴错阳差得了姜淮的示好,算是意外之喜也算是好心有好报吧!对湾儿来说多一分照拂,总归不是坏处。

..

姜滢这一觉睡得并不沉,伤口一挑一拨地疼,睡梦中不时哼哼几声,身上更是疼出了一层细汗,薄软的中衣贴在身上粘膩难忍。

但她身体又极度乏累,忽尔睁眼迷蒙张望,看到陌生的床帐怔愣半晌才能想起身处何地,明明很想起床擦洗一番换件清爽的衣裳。可又觉得连张口唤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再伴着脸上和胳膊上的痛感,阖眸陷入梦乡。

一直到月色冷凝,她才在灼热的痛感中醒来。

“疼……”

声音轻而嘶,微不可闻。

但杏仁就倚坐在脚踏上,下一瞬就掀开床帐,迭声问:“姑娘疼得厉害?我这就唤人把止疼的药端来?还有没有旁的地方不舒服?之前也没仔细查查,别再有落下的伤……”

姜滢摇头,却觉头沉得厉害,额头还湿溻溻的难受。

她费力抬起没受伤的胳膊,抓了把额头,拎起块湿热的帕子。

“姑娘别动!”杏仁轻呼一声,把湿帕子拿走,扬声喊:“红果!快来!”

门外有人拔高嗓门应了声,一阵急促脚步声后,红果和凌如一前一后窜进来。

“姑娘醒了?”红果跑到床边,想上前又堪堪停住,红着眼睛委屈巴巴道:“姑娘今年是怎么了?春天地动时惊险万分吃了好大的亏,腿上留了那么长的瘢痕!好容易养好身体了,这次又受了无妄之灾,虽说是人祸吧!可也真是多灾多难,要不咱们多去寺庙道观的捐些香火钱吧!求几个平安福,脖子上、腰上……能挂的地方都挂满喽!”

姜滢被她逗笑,扯痛脸上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嘶——明知我疼,还存心逗我,该打!”

哑声说完,顺手抓起枕边的物件,扔过去砸她。

结果脱力的厉害,被她随手扔出的物件儿没扬起什么弧度,就轻飘飘擦着床边儿掉下去了。——是块擦汗的毛巾。

红果再也憋不住,嗷一声哭起来:“完了!姑娘连个湿帕子都扔不动了!这还能好了吗……呜呜……我好想去找那云家姑娘打一架啊!可是我打不过人家啊!”

“我能打得过!”一直沉默的凌如忽然扑通跪地,膝盖砸在地板上闷响一声。“我三岁习武,经受十余年严苛训练,莫说是一个只会皮毛功夫的姑娘,就是一队精兵也未必能伤我分毫。公子当日将我送至姑娘身边,就是为保姑娘安危,今日之事是我失职在先,而后又不能替姑娘报仇,此二错任姑娘打罚。”

姜滢缓缓敛了笑,轻道:“你的本事我自然知晓……今日我气急了,只想着要打回去,却被你强行带走,自然就把怨气撒在你身上了……现在冷静下来了,自然晓得你没有过错,有什么可罚的!”

半年相处,虽处处可心对脾气,也日渐亲密,可凌如终究是云家的人,能在当时那样的情境下一心护着她,已算是难得。

难道还能要她与主家反目不成?

“朝夕相处这么久,以姑娘的聪慧应该不难看出,我并非普通的护卫……我是死士!”

杏仁掩唇低呼一声,红果瞪圆了眼睛,迟疑着退后半步。

这在话本传记里听过无数次的名称骤然出现,既熟悉又陌生,让人头皮不自觉地发酥。

凌如倔强地昂着头,没有了平日里嬉笑欢闹的模样,肃杀沉冷的模样终于有了几分高手的样子。

“我自有记忆就无亲无故,日复一日地苦训厮杀,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心早已磨得冰冷。可跟了姑娘后,姑娘带我吃甜腻香软的冰糖肘子、骗我吃酸到发颤的话梅、强拽着我陪你看惊悚的鬼怪话本、带我去听说书先生讲的冗赘却有趣的故事、缠着我试花样繁复的裙裳、哄求着我帮忙试新的胭脂水粉……硬生生把我从阴暗中拉进阳光下,即便我依然不习惯明媚的、真正属于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人生,但仍对姑娘的心意感恩。”

姜滢静静看了她半晌,轻叹道:“你知道,我是个随心而为的人,所做一切并非刻意与你交好,更不是为了讨好你!只是觉得与你投契,喜欢一处玩罢了!无论你在我身边多久,我都时刻记着你是沈知许的护卫、是云家的人,并不会真的投入太多情感,更不会借由这些来牵绊你……你有你该走的路,做你该做的选择,这并无指摘之处,亦无须向任何人告罪。”

田姑姑是她最信重的人,杏仁和红果是由她带到自己身边,又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已是交了心的。

凌如则不同。

姜滢即便与她再交好,都不会真把自己的一切坦诚在她面前,同样的,也不会如此要求凌如。好则聚,恶则散。

何时散,全看缘分。

或者……看她与沈知许能走到哪一步!

“姑娘说的是!若我当真会因这半年细枝末节的温情,就起了叛主的心思,那也对不起以往十数年吃过的苦了。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叛离公子。”凌如眸光几变,忽地弯下身去,郑重地磕了个头复又起身。“但一个时辰前,公子已遣了我!以后——我是姑娘的死士了!”

“什么?!”姜滢一惊,挣扎着撑起身。

但凡死士,便是会死守主子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的……

“这怎么行!”如今自己和沈表哥只有些若有似无的暧昧,并无任何实质的关联,又是男未婚女未嫁,各自有家族做主,往后如何还未可知。

若当真能聚到一处还好说,若各自嫁娶,凌如又该以何身份自处?

她一激动头晕的更厉害,胳膊也几乎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身子有些发晃。

“我是个无身份籍契的人,活着只有个名字做代号,死了运气好能求得一捧黄土覆身,若不能就是曝尸荒野,消散于天地之间……”

凌如右手入怀取出一把匕首,寒刃一闪在左手掌心划过,殷红的血珠瞬间翻涌而出,顺着掌纹滴滴答答砸向地面。

她挺直脊背望着床上的姑娘,眸光坚毅:“属下没有身契可以让公子转交给您,只能以这一捧热血立誓:余生以我之命护姑娘周全。”

姜滢惊得忘了言语,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甚至不知道,这样沉重的赤忱——该接受还是拒绝。

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直到红果颤着声说了句:“姑娘要不还是答应吧!不然我看凌如非血尽而亡,死在这屋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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