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退到半小时前。 和千山代快乐地玩着‘我逃你追’的五条悟忽然感受到新宿东区的歌舞伎町里有一股浓烈的诅咒蔓延,他神色一凛,分辨出这是野川季身上咒灵的气息。 几个闪身来到诅咒最浓的一条小巷里,双手插兜的五条悟站在巷口睥睨地看着里头的人。 “没看错的话,你现在是在出轨吗?”五条悟语气散漫地问。 “咦?当然不是啦,我只是好心扶一下这位姐姐。”野川季怀里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性,说这话时只是偏头看了五条悟一眼。 借着闪烁的霓虹灯光仔细端详,他怀里的女人双眼紧闭,浑身无力地依靠着野川季,而她的背上,趴着一个穿着红黑色和服的人形咒灵,正一脸陶醉地提取女人身上的诅咒。 “既然是咒灵就不要长得这么像人啊,你们现在的姿势好恶心。”五条悟说,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以快得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冲进巷子里,路过野川季身边时,抬起手以掌覆盖付丧神的脸,借力一把将其撂倒。 “我说,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五条悟扭身,指尖拉下墨镜,露出夺目疯狂的苍蓝眼眸,他不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战斗后的愉悦,但对手实在弱不禁风,仅仅打了一巴掌就吓得缩回宿主体内,着实让人遗憾。 “唉呀,同学一场,有话好好说嘛。”野川季揉了揉左眼,像是在安抚体内的咒灵,“我明明没有干什么坏事呀,为什么你对我的攻击性这么强呢?” “让我想想,是因为我有女朋友吗?” “哈?!”五条悟看他像是在看傻子,“你有女朋友关我屁事??” “好吧,每次我和千山在一起你总会出来捣乱,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野川季耸了耸肩,现下要提取怀里女人的诅咒是不成了,他环顾四周,打算找个垃圾堆将她放一放,“还是说你喜欢的是我?” “你脑子被驴踢了?”五条悟粗声粗气回,等野川季将人放下后径直走到他跟前揪起他衣领就是一顿打。 野川季闷哼一声,“这点力度对我并不算疼,但对其他几个和我共感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也处在新宿、正在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原云井“哎哟!”一声,被空气打了一拳的他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而被他搀扶的老人在他的拉力下也向后倾倒,原云井眼疾手快地扑到老人身下给其当肉垫。 “奶奶,您没受伤吧?”原云井关切问。 躺在原云井身上的‘老人’差点要破口大骂,听到他问话后清了清嗓子,将嗓音捏细回:“奶奶没事,不过奶奶的老腰好像闪到了,哎,我本来身上就有病,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 还在持续被空气攻击的原云井身上又痛又酸,他咬牙忍痛从口袋拿出钱包,举到‘老人’面前:“奶奶,你先拿这点钱去医院看病吧,不够的话再打我电话……” 钱包被人飞快地夺过,老奶奶身手矫健地从原云井身上跳起来,“哎唷这可怎么使得?没想到你长得歪瓜裂枣,心底却这么善良。”见原云井开始面露疑惑,伪装成老人碰瓷的男人咳嗽一声,重新夹回老奶奶的声音温声细语道:“奶奶我很是感动,神会保佑你的。” ‘老奶奶’向地上的原云井鞠了一躬,慢吞吞地走进人群里,街上人来人往、灯光闪烁,但原云井的视线却牢牢地锁在老奶奶蹒跚的背影上,佝偻着身子被人挤来挤去的她看上去是多么弱小可怜,而他帮助了她,想来等他到了八十岁再回想今天,也仍然会很感动吧。 “哎哟!”正想爬起来的原云井又被什么人毫无预兆地踢了一下屁股。 …… 在巷子里殴打得正起劲的五条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下动作,站直身体看着地上的野川季恢复伤势。 “不打了?”野川季虚弱地问。 “你明明正在和小代交往吧,怎么可以抱其他的女人?”五条悟开口指责他,“你不知道这样做她会伤心的吗?” 然而他心里想的是:她伤心最好!最好是边哭边求他狠狠揍野川季一顿,事后再向野川季提出分手,让这个变态有多远滚多远。 没错,得让千山代睁大眼睛看看她找男人的眼光到底有多糟糕! 野川季:“我真的只是扶了她一下,难道柔弱的女性向你请求帮助时你能够做到冷眼旁观吗?” 五条悟:“刚才把人扔到垃圾堆里的人是你吧?”他越看野川季这张脸越觉得不快,不仅长得丑陋,行事也十分没礼貌,真是不知道千山代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五条悟厌恶地、刻意地在野川季面前重重“嘁”了一声,一边嫌恶地攥着他衣领将人提走,一边从口袋掏出电话预约眼科医生。 等在青桥的任务结束就带千山代去看医生。 不过他电话刚打完,人刚到歌舞伎町街口,就看到了连苍天来了都得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的事:穿着青桥高中浅蓝色校服的高中生千山代,正和一个小白脸肌肉男耳语,两人神情很是耐人寻味,像是处在互有好感的暧昧期。 五条悟:“?” 野川季“嗯?”了一声,“我的女朋友是在出轨吗?”他偏头看去,一副苦恼的样子,但余光却在观察五条悟。 五条悟根本无暇搭理他,他干脆利落地将野川季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一旁,自己气冲冲地往街口走:“千山代,你在干什么?!!!” - 还没听禅院甚尔把话说话,千山代忽觉衣领一紧,随后身体向后踉跄几步,有人扶住了她,或许说将她紧紧地捏住更合适。胳膊被人攥着,透过薄薄的衣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触感和温度。 五条悟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将千山代检查了一番,审视的目光在她唇部停留的时间尤为长,她的唇整体小而丰润,上唇较薄,有立体的唇珠,下唇饱满润泽,像沾了露珠的花瓣。 “……”五条悟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得出“看来没有接吻”的结论后就去检查她的左右脸颊,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凑在她耳边说话,没准说着说着就亲上去了也不一定。 “你干什么?!”千山代扯开五条悟的手,不悦地看着他:“刚才去哪里了,居然还知道回来?” “嗨,小代。”被五条悟扔下的垃圾野川季自己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你现在是在和这个大叔约会吗?” “不算吧,”千山代坦然道,“他出价太贵了,我还在考虑。” 野川季:“多少呢?需要给你介绍高利贷吗?” 千山代一时哑然,这什么人啊,比五条悟还人渣。他们现在不是情侣关系吗?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不过她冷静下来一想,语气透着了然:“这算是‘实现对方愿望’了吧。” 野川季忍不住感叹:“哎呀,我发现你真的好聪明啊。” 站在一旁被人忽视的禅院甚尔忽然将千山代拉到自己身前,故意迎着五条悟充满敌意的目光凑到千山代耳边轻声道:“如果需要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先付一部分定金可以让我在之后的时间优先接受你的约会邀请。” 这个白毛墨镜男绝对是五条家的六眼没错了,啧,就算过了十来年,再次看到他还是会让禅院甚尔不太高兴。那双藏在圆框墨镜后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的灵魂似的。 呼出的热气打在千山代的耳廓上,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如同一道电流流进她的身体里,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千山代下意识地偏头避开,然而男人的话也已说完。 “期待与你再见,小代?”临走前,他将刚才听来的似乎是这个女生的名字喊了一遍,果不其然在转身离去后听到白毛六眼暴躁地质问女生为什么他会知道名字。 这个家伙,性格比小时候活泼多了,看起来也更让人讨厌了。 “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干些什么啊?!”千山代终于受不了五条悟没头没脑地逼问一堆问题,“他听到野川季叫我名字所以才会知道啊,而且这里的牛郎亲嘴是要收费的你不懂吗?我还没给钱人家怎么会跟我亲嘴?” 五条悟大受震惊:“你居然真的想为了一个牛郎借高利贷?!” “……”求你了,赶紧闭嘴吧。 千山代不再回他话,不过五条悟的心情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好了一些,具体就表现在,他开始拉野川季出来批.斗了。 “刚才我突然消失是因为这个家伙,”五条悟指着野川季说,“我发现他在巷子里做很坏的事。” 千山代:“很坏是多坏?” 五条悟笃定:“他背着你和别的女人亲嘴。” 在千山代看来时,野川季无辜地眨了眨眼:“小代,我绝对没有做背叛你的事,我发誓我的初吻还在。” ……谁关心你初吻在不在。千山代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马路对面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 “野川同学和两位西宫同学!”原云井边过马路边朝他们扬手打招呼,路程才走了一半就开始寒暄:“好巧呀,你们也在新——” “嘭!”话未说完,原云井在三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一辆无视红灯、超速行驶的大货车一整个撞飞。 “……?”三脸震惊。 巨大的声响令嘈杂的歌舞伎町一瞬间陷入缄默。 原云井的身体被冲撞至半空中,千山代视线下意识看向大货车驾驶座,里头的一道红色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此时,是2005年11月13日,晚上7时5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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