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鸦带着受伤的男人,一脚踹开了客栈的门。 “客官我们这里门都关了,最近都不做生意……客官……客官……” 羽鸦根本就没把这客栈老板的话听进耳朵里,随手丢了一定金疙瘩给他,说道:“这客栈我包下了。” 那老板连忙接住这枚几金子,可他认出来这一个两个三个在加上为首的那个姑娘,这四人挟持了他们镇上的阿东? 老板眼前这四个外乡人一个个全都是凶神恶煞的摸样,他担心阿东要出事,连忙就让活计去将镇上的保长叫来。 羽鸦将男人带进了房间,其他三人随后也走了进来。 羽鸦问那男人:“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这里发大水遭鼠患,跟蔓渠山有什么关系,那蔓渠山奉的是什么山神,你们又是谁触怒了山神?” 这个叫做阿东的男人并没有回答羽鸦的问题,只是反问她:“你们这些外乡人,为什么要问蔓渠山的事情?” 羽鸦告诉他:“不瞒你说,我们此行去的正是蔓渠山。” 可没想到,男人一听这些人要去蔓渠山,吓得脸色大变不停的摇头说道:“去不得,那里去不得,传闻那蔓渠山底下的村民得罪了山神全都死光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你们刚刚救了我,我不会害你们的,快,趁现在天还没有黑,你们现在就回去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说:“这个镇上一旦入了夜,老鼠就会变得更加猖狂。因为没有人能忍着不让自己睡着,人一旦睡着了就会被老鼠吃掉。” 男人说着话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只见他表情痛苦,脸色潮红,身上被老鼠咬过的血窟窿开始不断的往外冒血。 “你怎么了?”男人突然的异样让羽鸦本能的上前查看。 “别过来!”男人连忙喝止她。“这镇上不久之前流行起了瘟疫,都是那些老鼠带来的。我刚刚被老鼠咬了,就算不死也会染上瘟疫,总归是活不成的。这瘟疫会传染,你们刚刚救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害你们啊。” 男人说着,表情越发的痛苦,他的瞳孔变得涣散,突然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羽鸦不顾男人的劝阻,上前捏住他的牙关,为的就是不让他咬到舌头。 眼见男人不停的剧烈抽搐,嘴里甚至吐出了白沫,羽鸦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掌将他劈晕了过去。 羽鸦将他安置在床上,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他现在烧得很厉害。” 几人正在发愁时,是怜娘站了出来,她说:“我试试?” 接着怜娘就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下拉走了羽鸦。 怜娘和羽鸦一起出去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了傍晚都还不见人。 赵铁牛烦躁的抱着胸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沈紫合倒是看起来气定神闲,但是天花板上窜来窜去的老鼠,还有无处不在的鼠叫声,都在不停的挑战他的极限。 突然,屋外似乎人声嘈杂,赵铁牛以为是怜娘她们回来了。 可不成想屋子里突然闯进了一群陌生人。 这些陌生人手里都拿着趁手的家伙,看摸样恐怕都是这镇上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赵铁牛朝前一站就是压力惊人。 那几个闯入者显然是被眼前像个悍匪赵铁牛吓到,一个一个都慌了神。 闯入的几人中,还是带头的那个像是见过些世面,挥了两下手里的锄头一脸凶相的喊话道:“我是这镇上的保长张来德,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为什么抓了阿东,你们想要干什么,快放了他,否则我们可就要不客气了。” 赵铁牛起先是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明白他们口中的阿东说的正是床上正在发高烧的男人。 赵铁牛还来不及开口解释,怜娘和羽鸦就回来了。 只见两人手里拿着草药走了进来,见到屋子里竟然多出了一群陌生人。 “这些是什么人?”羽鸦警惕的目光看向了为首的男人。 赵铁牛说:“这些人以为我们绑架他。” 赵铁牛指的自然是那昏迷不醒的人。 羽鸦这才刚想解释,却让一旁的怜娘塞了一把药草,说:“快点儿,将这些药草捣烂了。” 接着又塞了一把药草给为首的男人,说:“你和他是认识的吧,药我都配好了,你拿下去让伙计把这些煎成药给他服用。” 怜娘见人还在发呆,皱起眉头就说:“那人被老鼠咬了就快死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回神过来,连忙手慌脚乱的捧着草药跑了出去。 这边羽鸦已经将手里的草药捣成了药泥,问道:“现在要怎么做?” 怜娘身为孽鬼无法触及这些,所以才让羽鸦陪着她去采药回来。 她让羽鸦将这些药泥敷在阿东身上被老鼠咬过的地方,“这些草药能解无名肿毒更是止血的良药,快给他敷上。” 羽鸦连忙照做,可想想又似乎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草药能解毒的?”刚刚陪着怜娘出门找草药的时候,怜娘很快的就找到了这些草药,明明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杂草,她却可以准确的辨别出哪种有毒哪种无毒,也正是在那时,羽鸦对怜娘生出了疑惑。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为什么还能懂得这些草药?”羽鸦终于问出了自己困惑。 怜娘愣了一愣,对自己从刚刚到现在的这些反常行为同样十分意外。 她连忙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本来就知道这些。” 末了又说:“自从过了河西,好像越往前走就越是对这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羽鸦点了点头:“过了这个镇,往西再走一段就到了蔓渠山下。也许那里当真可以打听到关于你的事情。” 怜娘顿时就激动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走。” 怜娘话音才落,那张来德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就上来了。 “这药真的能治阿东的瘟病吗?”张来德端着这碗黑呼呼的药汤有些迟疑。 怜娘欲言又止,她也不能肯定这碗药到底有没有用。 可羽鸦却告诉他:“他的样子像是快不行了,好歹有一碗药,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喂药呀。”羽鸦见张来德还在犹豫,不耐烦催促了一句。 “生死有命,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羽鸦看着保长张来德把汤药给那阿东喂了下去,这下他们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羽鸦看了一眼窗外,大雨依然在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这个叫阿东的曾经告诉他们一旦到了夜里,这里就会成为老鼠的王国,必须赶在天黑以前离开这里。 “我们现在就走。”羽鸦当即决定道。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准备离开之时,沈紫合却还在原处犹豫不决。 他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镇上的人被老鼠吞噬,我想要救他们。” 沈紫合此话一出,这屋子里的人顿时陷入了僵局。 沉默了半晌,是怜娘先开了口。她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着急……” “你当然不着急。”怜娘话还没说完就让赵铁牛强行打断。 他索性告诉沈紫合:“沈大人悲天悯人,可我赵铁牛的任务是把这只孽鬼抓回去。别忘了我同意和你们到这里来,只是要让怜娘当只明白鬼,可不是陪你们当菩萨的。” 赵铁牛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他可不想陪着一起在这里浪费时间。 羽鸦心里同样认同赵铁牛,这里的鼠患如此严重,根本无从救起,除非放把火把镇给烧了把这些老鼠统统烧死。 然而,沈紫合岂会不明白救人这件事情,说时容易,要做却谈何容易。 要救人首要之事就是先灭鼠,可如何灭?拿什么灭? 老鼠怕火,本可以采用火攻。可是这里才刚刚退去了洪水,连日来的大雨又让这里到处又湿又冷连生火都成了难事,如何才能用火攻? 火攻是不行了,那就用药,撒上□□毒死这些老鼠。可这里不停的下雨,雨水会冲掉这些□□,难保这些毒药不会渗进井水里,渗进了河水里,只怕老鼠药死了这镇上的人也一同药死了。 而且鼠患之外,还有瘟疫,两害只除其一害都不能真正救下这个镇。沈紫合思来想去都没有好办法,于是又僵在了那里。 羽鸦不想一群人在这里毫无意义的消耗,于是打破了沉默:“爷,阿东说过,这镇上的天灾人祸都源于蔓渠山山神的诅咒,也就是说一切的根源都来自蔓渠山。既然现在我们对治鼠患没有更好的办法,倒不如先去蔓渠山,说不定去那里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羽鸦这番话似乎让沈紫合有所动摇。 此时,喝过了药的阿东迷迷糊糊开始有了些意识,虽然还在发烧,但被老鼠咬过的伤口已经不在冒血,人也有了苏醒的迹象。看来怜娘找来的草药多少起了作用。 于是这更加证明了蔓渠山会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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