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 ̄~) 切~~”“装什么装?反正大家都是一个锅里的蚂蚱,咱们顶多缺胳膊少腿儿,可怜咱们大人,细皮嫩肉可咋办哟” “好不容易见到一张可口又熨帖的脸,一想到这么快就要被□□真是有点可惜...” “不过...话说回来,世间安得善始善终法,遗憾也是一种美不是嘛?你们说,是不是?” 他一回头,身后唯有清风与落叶同在,断然没有两人的踪影。 诸葛厚:“...”幼稚! ....... 翌日清晨,正值赵怀民上值。 甫一进门,就被人客气的请进门。 除了昨日几个眼熟的同事,还有一些面生的人齐聚一堂。 “下官参见赵大人” 随着众人一一介绍自己的职责后,新上司被人领着进了案牍至上。 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折子,大抵有半人高。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旁的柳师爷讪笑着解释:“这里是大人要处理公务的地方”“这些是今年以来积压的案子,都是一些急需要处理的事情,望大人...保重身体” 说这话时,柳师爷上下扫视着眼前小子的身板,一脸不乐观表达了他的情绪。 一旁的诸葛厚也接过话头,笑呵呵道:“若是有什么需要跑腿儿的地方,大人只管招呼一声,我等立召立回” 还不忘带着大家一起表忠心。 可惜众人忙着手里的伙计,闻此言,只是瞥了一眼这边的情形,并没有迎合,更有甚者。 诸葛厚扫了一圈,没有得到支持,正摸着脑袋傻笑。 赵怀民却直截了当道:“玉峰寨的档案在何处?” 玉峰寨?...,说起这茬子事儿,柳师爷挑了挑眉梢,不动声色道:“禀大人,这儿呢” “这些都是玉峰寨的档案” 赵怀民顺着他的视线成功定位到所需的东西,只是触及那一塌子档案,一时呐呐无言。 径直走过去,粗粗扫了一眼,大抵确实都是玉峰寨的案录。 他拂袖而坐,神情专注的样子令大家莫名有股心安的感觉。 “吱吱”屋檐下鸟雀呼晴,屋子里众人视线交错,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的日头。 “咚~” 晨钟幕,日头渐盛,赵怀民起身抻了抻腰身,被骤然出现的人影吸引了目光。 是诸葛厚,他端着一碗绿幽幽的绿豆汤,刚好对上赵怀民那双水性沉柔的眸子,一时失神。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扫了赵大人的雅兴” 这时,门外霍然传来一道俊朗的声音。 赵怀民看向来人以及其身后乌乌泱泱一众人,目光流转一瞬,转头就端起那碗绿豆汤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候:“下官拜见言大人” “言大人福安” 许是刚喝过清汤,少年的声线不似往日那边柔弱无依,颇有点清雅。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被赵怀民忽略,一脸不快,眼底闪过幽幽的绿光,转瞬即逝,扯着脸笑道:“赵大人真是好雅兴” 赵怀民:“哪里哪里”“小厚,问问厨房可还有冰镇绿豆汤?若是有,给几人客人也来一些” 言温是个人精,瞅着这情形,知道轻重,便借坡下道:“承赵大人的情” “话说,本官今日前来也是受陛下口谕,不知赵大人可想好如何安置玉峰寨一众老小?” 说到正事儿上,赵怀民也不含糊,直接道:“确实有安置法子” “大人这边请” 少年端得一派坦荡洒脱,恍若没有看见穿金佩银的准驸马孙庆安。 众人望穿秋水,紧跟其后,脚步急促,就连身上的佩刀咵咵叫,尚未察觉。 “威武”威武” 随着威武棒声儿落下,玉峰寨一众主要人员均被带到了案前。 就连跟在言大人身后的孙庆安也不得不下跪磕头。 “草民拜见大人” “诸位请起” 一番寒暄,衙门外也慢慢聚集了老百姓。 “听说要提审玉峰寨那些土匪头子了?”“真的假的?可别是提溜着咱们玩儿吧” “反正官场就那么些道道,不是避重就轻,就是装聋作哑,跟咱们老百姓沾边的事儿一点也不当回事儿”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那些面色红润的土匪们指手画脚,颇有些微词。 只见穿着长衫,须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见那些人面色红润有光泽,穿着虽然没有锦衣华服,倒也比寻常百姓舒坦多了,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讥诮道:“说什么安置?不过是攀附之辈” “那些贼子在玉峰寨盘踞多年,朝廷多次派人攻打,均不得其法,如今倒是要靠着裙带关系将人诱哄下来,算是给那些个冤屈死去的人一个交代?那些人白骨未寒,而杀害他们的凶手却可以踩在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真真是世风日下!!” 他捶胸顿足,气得面色骇然大变,言辞激动间就将手里的酒瓶子扔了进去,“啪嗤”一下。 巨大的响声瞬间吓得堂上众人瑟缩如鹧鸪般呆滞,俄顷,一个腰粗膀圆的汉子虎目瞪圆,蹬蹬...三下两步疾驰到门前,一手捞起那酸儒,愤恨道:“哼!那酒瓶是你丢的?” 书生别开脸,一脸不屑:“正是区区在下” 言罢,不复正眼看他们,只是斜着眼睛毫不畏惧那群蠢蠢欲动的土匪。 吱吱... 他们活动着指关节,狞笑着... 须臾,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打断了去路,只见那人轻轻地挪开汉子的手,施施然笑若玉面狐狸:“这位先生怕是吃了酒水醉了,故而失态” 他眸色沉沉地俯视着男人,一边理了理他些许凌乱的衣衫,一边笑着解释道。 只一眨眼功夫,少年扶着那面红耳赤的酸儒坐在了椅子上,并朝着诸葛厚微笑示意。 “这绿豆汤亦有醒酒之力,喝吧” 语气不急不许,温润如风。 赵怀民亲自盯着酸儒喝了汤水,转身兀然走向案牍。 “啪”狠狠地拍了一下木头,使得毫无准备的土匪们脸上肥肉横飞,心跳砰砰跳,唬得人一愣一愣。 “肃静” “今日升堂意在处理玉峰寨一众之事。现在本官就朝廷安置之法公之于众,望大家保持肃静” 此话一出,现场渐渐没了杂音,大家昂着头竖着耳朵,三三两两靠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摇头晃脑,一脸不期待。 倒是玉峰寨的大大小小土匪们看起来十分不耐烦,一个两个...跪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赵怀民像是没看到那些个小动作,径直宣布:“据天临律法,凡玉峰寨中做作奸犯科者,若是伏法认罪者,于服刑劳改后,在外活动时三年内若无犯罪行迹,若拒不服罪,流放至护国城劳改直至有悔改之意” “若无作奸犯科,无论男女老少,均可取得良籍,于皇城脚下的振安村安家落户,休养生息” “这...”“听说这位也是野路子上来的,就是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一席话未毕,门口的百姓瞬间哗然大变,就连跪在地上的土匪们也坐不住了。 孙庆安作为准驸马,自是气得吹鼻子瞪眼,只是理智仍然在线,他使了使眼风。 煞那间便有一人断然出声:“敢问大人,这安置之法可是上达天听了?” “就是就是”“朝廷早已放出声儿本次前来以和为贵,以昭彰陛下平章百姓之理” 更有甚者霍然起身,扶地而起,三下两步逼近赵怀民,大声质问道:“难道大人是要与朝廷作对不成?” 他张着嘴,说话间步履匆匆,身形高大,正值烈日,巨大的身影在日光照耀下,拉出雄鹰般大小的黑夜笼罩恰好笼罩在赵怀民的身前。 此人一来,遮了泰半的光,加上那幽幽的眼神正游离在少年那洁白的脖颈处,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颇有胁迫之意。 赵怀民透过衙差们那忧虑的目光中看到一丝怜悯,忽而啪一下:拍响了惊堂木。 施施然朝着一旁高位上的言执事,墩墩道:“敢问大人,无故扰乱升堂秩序,该当何罪?” 一旁吃瓜,喝着绿豆汤的言执事被噎着了,囫囵道:“咳咳”“此乃县衙之地,明镜高悬之所,赵大人理当管管” 明明是废话,偏偏少年袖手一挥,将盒子中的签子丢了出去:“无故扰乱升堂秩序,按律当苔刑二十。来啊,还不如大刑伺候?” “你你..”“你敢!!” 汉子听了这话,瞬间怒了。红着眼眶,大声叫嚣着,声如洪钟,吵得人耳朵痛。 他抡起袖子一拳头砸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胆小者吓得瞬间闭着眼睛不忍直视,而助纣为虐之众纷纷露出跃跃欲试之态。 只有那些衙门拿着佩刀的衙役们奔走拥了过来,像下水饺子一样,一个两个... 抱大腿的抱大腿,扑人的扑人... 赵怀民觑了一眼疾如风般的拳头,拍案而起,两指轻轻夹着两片签令,不轻不重地遏制势如破竹的拳头。 须臾,男人恼羞成怒,少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余光瞥见准驸马那尔康手,轻轻一折:“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来人,还不将人拖下去行刑?” 话音刚落,袭击人的汉子就被人扑倒在地,三四个衙役坐在他身上,累得汗如雨下,面容狰狞,嘴里还嚷嚷着:“到了这里,还不老实点”“小子!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玉峰寨,是你县爷爷的县衙” 被人猝了一口痰,许春风终于忍不住了,用那锈迹斑斑的刀背狠狠拍着男人的脸,冷冷道。 “禀大人,小的这就去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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