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商城,顾玉潭看到自己的积分还剩50分,正好够兑换一块松烟墨条。 顾玉潭信心满满地点击“确定兑换”,心想20积分的毛笔便价值十金,装毛笔的盒子更是价值百金。那这次对积分要求更高的松烟墨条,肯定价值非凡了,连带着对墨条的包装盒都开始期待起来。 可是几秒后,顾玉潭看着手中凭空多出的奖品,彻底凌乱了。 当然,她还是辨不出这墨的好坏以及价值几何,可是这包装也太现代化了吧! “系统,”顾玉潭有些咬牙切齿,“请问,这个年代,怎么会有塑,料,袋?!” 没错,那墨条就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中,何其朴实无华,何其……简陋寒酸。 想起几日前那个精美的黄檀木盒,顾玉潭更是不甘心:“系统你是不是发错了?上次20积分都有个木头盒子来着。” 系统倒是很诚实地回答:“上次是个Bu,不小心装错了。” 顾玉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所以呢,你们效率这么高,几天就把Bu修复好了?” “暂时好了,不保证以后不会再次出现。” 顾玉潭觉得又见到了一丝希望,她头一次体会到了卡Bu的欢乐:“那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随机。” “算了,”顾玉潭安慰自己,“没盒子就没盒子吧,既然上次的笔能值十金,这次的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半个时辰后,顾玉潭站在风定斋之外,第二次凌乱了。风定斋是丹县最大的文具店,除了售卖文房四宝和珍贵典籍外,也会高价回收一些珍稀文玩之类的。 风定斋的掌柜看了看她的墨,倒像是有点失望:“不过是略上乘的松烟墨,只是这雕工倒少见,墨香也算悠长,给你30贯钱吧。” 风定斋以价格公道出名,他们既然出了这个价,其他地方就只会低不会更高。 这时候的30贯钱便是相当于30两白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但是毕竟有价值十金的狼毫笔珠玉在前,顾玉潭难免失望。 “算了,”顾玉潭继续安慰自己,“人生嘛,总是要起起伏伏才有趣。” 只要这起起伏伏不要变成起伏伏伏伏伏伏……就好。 风定斋的掌柜见她一个小姑娘,很好心地借了一个小盒子给她,让她拿来装钱。顾玉潭捧着盒子,转头就进了钱庄,这么多钱她可不敢一下子都拿回家去。 将其中25贯钱都存进钱庄,余下5贯兑换成白银,顾玉潭这才小心翼翼拿着钱庄开的银票回家。此时的银票还未演变成为货币,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存折,不过现代在银行存钱有利息,而在钱庄存钱,每贯还要支付30文的“保管费”。 顾玉潭心想回头要跟这钱庄的老板建议一下,储户们的钱可以拿去放贷嘛,这样钱庄收益更多,她们这些存钱的人也能拿到一小部分利息。 顾玉潭先前借口说彭嫣约了她一起去买些纸笔,才得以溜出门来。此时回到家,只好再次拿彭嫣来当挡箭牌。 “娘,东西都收拾好了?” 段月棠还在认真检查:“娘能想到的都在这儿了,你从未离开家独自居住过,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我再看看……” 看着絮絮叨叨的母亲,顾玉潭心中暖暖的。她从袖中掏出那五两银子递给母亲:“娘,这钱您拿着。” 段月棠抬头,看到女儿手中的银子,吃了一惊:“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娘,彭嫣介绍了一份活计给我。她祖母礼佛,每月都要在佛前供奉几十卷手抄佛经,还一定要求是尚未出阁的女子誊抄才行。她便央着我每个月帮她抄五卷佛经,这是这个月的月俸。” 段月棠不赞成地摇头:“你们既然是小姐妹,互相帮帮忙就是应该的。不过举手之劳,你怎么能收取人家这么高昂的月俸?” 顾玉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我原也不肯要,可是彭嫣说了,这是她祖母的要求,说也是布施的一种,如此才更显心诚。她还说如我不收,她是断断不敢让我帮忙的。” 段月棠叹口气:“那倒也罢了。既然有这层因缘在里面,也只好收下。不过既然拿了人家的月俸,你可一定要万分尽心,能多抄便多抄些,也是为你自己积功德的事。” 顾玉潭赶紧点头应下,这一关可算是过了。可是这一个谎就需要若干个谎去圆,自己以后肯定还会拿出更多珍贵的东西来,还是得想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一劳永逸。 申时三刻,段月棠便驾着租来的马车再次送女儿去书院,一路上总觉得交代不完: “去了书院要用心读书,听先生的话,不要担心家里。” “现在已是初冬,娘在包袱里放了好几件冬衣,自己一定要穿暖。” “晚间睡觉要盖好被子,不要再熬夜读书了,休息好也很重要。” “若是在书院吃不习惯,便忍忍,十日后娘接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 为了让母亲放心,顾玉潭只好一直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待母亲交代得差不多了,她又赶紧嘱咐母亲: “娘放心,我能把自己照顾好。倒是您,一定要按时吃饭,可别再啃硬馒头了。” “钱您尽管花,千万别省着。若是累,就别去摆摊了,在家好好休息。” …… 娘俩如此这般挂心着彼此,及至到书院门口下了马车,都还在对着对方嘱托来嘱托去。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二人,顾玉潭回头看去,竟然是谢崇椋。 “谢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谢崇椋面带笑意:“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顾夫人与顾小姐谈的入兴,并未发现我。” 段月棠有些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实是潭儿从不曾离过家门,我委实放心不下才啰嗦几句。” “顾夫人哪里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好生羡慕顾小姐。” 顾玉潭本以为是谢崇椋的客气话,没曾想他眼中倒确实有两分歆羡。难道院长夫人…… 感觉这样的好奇多少有点不太礼貌,顾玉潭收起思绪,对着母亲又嘱咐了几句,眼看着母亲下山,这才转头与谢崇椋一起走进书院。 “谢公子负责迎新?” 谢崇椋陪着顾玉潭目送段月棠离去,又帮忙扛着她的行礼。顾玉潭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前世大学报道时遇上的好心学长,便顺嘴问了出来。 “迎新?”谢崇椋将这词咀嚼两遍,觉得甚为有趣,“是,我来迎新。” 此时恰好有另外两名男弟子出来,其中一位看到大包小包的谢崇椋,面色一惊,急忙过来接手:“大师兄,您怎么亲自来接人?您放着我来就好。” 谢崇椋却是退后一步,礼貌拒绝了:“无妨。” 另外一位男弟子眼神在谢崇椋和顾玉潭之间转了一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急急拽住同窗:“你凑什么热闹,别给大师兄添乱了,咱们快走。” 走时还不忘抛给两人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大师兄,你们慢聊。” 顾玉潭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懒得去解释了,省得越描越黑。反正看谢崇椋面色平静,也不甚介意。 谢崇椋帮顾玉潭将包裹放进宿舍,宿舍两人一间。顾玉潭心中正想着能不能和彭嫣住一间,就看到被一众仆从拥在中间的褚鸯璃。 “褚小姐?” 不会吧,这么巧? 褚鸯璃也看到她,疏离地一笑:“顾小姐。” 看出对方并无和她交谈的兴致,顾玉潭耸耸肩,快速收拾好床铺,便出门去寻彭嫣了。 彭嫣的宿舍与顾玉潭隔了两间,此时也正出门,两人碰了个正着。 彭嫣身边跟着一位矮她半头的小姑娘,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笑起来嘴角两个深深的酒窝,看着十分讨喜。 看到顾玉潭,彭嫣开心地迎上来:“玉潭,我刚刚还在书院外找你呢,碰到谢公子,才告诉我你已经进来了。对了,这是同我一间宿舍的胡贞禧,人特别好,刚一直帮我整理床铺呢。” 待彭嫣介绍过之后,胡贞禧便十分热情地上来挽着顾玉潭的胳膊:“原来是玉潭姐姐,你好厉害呀,能考第二名。” 顾玉潭谦虚:“哪里哪里,大家都很厉害。” 胡贞禧弯着小脑袋,看起来忧心忡忡:“才没有呢,我最后一名考进来的,差点就不能和你们成为同窗了。我这样的成绩,怕是县试就要落第了。” 彭嫣安慰她:“咱俩差不多,能考进来就好。县试在明年二月,咱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只要苦读,就一定能进步的。” 顾玉潭刚想表示赞同,却没想到胡贞禧又悠悠叹了一句:“科举可不是刻苦就能考中的。” 彭嫣立时脸色尴尬,胡贞禧却仿佛压根没看到,而是脸色一转,笑盈盈地靠在顾玉潭肩膀上:“没有玉潭姐姐这样的天赋,哪里能异想天开一次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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