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善不再刻意的去讨好陆景川,她以前就和男人接触的少,别人都在谈恋爱的年纪,她下了晚自习还要爸爸来接。 而且爸爸对她是有呼必应,哪里用的着她费心思,她不爱和异性说笑,男孩子也只当她冷冰冰不好接触,高中没人愿意去接近她这座冰山,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嗯,还没开始释放她的魅力就穿进来这里。 她好想大声告诉全世界,她不高冷,只是有些小害羞。 “爷,天色将黑,前边就是四方客栈,我们今夜可在这歇息。”王管事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揭开帘子问,等马车停了才下马在外头询问。 “好。”陆景川看那个快要断了骨头的人应道。 苏善善听见可以住店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中午为了赶时间只是吃干饼,她哪里吃过这么硬的饼,噎得快断气。 干饼难咽,陆景川只是皱着眉头,就着茶水,吃了一张饼。苏善善坚持不下去,咬了一口再也吃不下第二口了。她现在又饿又累,当初逃出尚书府的时候都没这么辛苦过。 美美的吃了一顿热食,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回房时苏善善傻眼了,怎么她得和陆景川一间屋子。 “公子,王管事不知会不会太忙弄错了,没给我分房间。”苏善善假意问主子,姓陆的在小院就赶自己,不让自己和他一间屋,主子开口了,王管事还不得赶紧给她再定间房。 “是我准许的,出门在外,避免不必要的铺张,你现在身份若不和我同一个房间,去和刘婶同一间或是和那几个侍卫一间,还是你想和王管事一起?”陆景川不紧不慢道。 “公子说的是,现在我是你的跟班小厮,哪里能和你分开。小的晚上和你一起睡。”苏善善立马想起自己现在男人的身份,好像只有跟陆景川最安全。 “你去椅子上睡,不然打地铺。”陆景川没好气,什么一起睡,没一句像女儿家说的话。 “啊?”苏善善这下没招了,也是,总不能和姓陆的一张床,椅子那么窄,她只能厚着脸皮和店家讨要一床被褥,将就一晚了。 不知是路上太累,还是地上比马车里舒服,苏善善以为今晚自己得失眠,居然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在某人的刻意咳嗽声中醒来,睡得好的苏善善不介意被人吵醒,她精神抖擞的出去端水给陆景川洗漱。 陆景川本来想走陆路,大概一个月,天气好的话二十多天就能到京城,看了才坐一天马车的苏善善,还是叫了王管事去租船。 王管事闹不明白一向怕水的公子怎么敢坐船,兴许是想快回家,毕竟走水路七八天就能到。 苏善善看到船的时候特别惊讶,她上次坐的简直只能算木舟,这才叫船,有上下两层,船上有船厢,若不是船身摇动,简直和小型客栈一样。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工匠这么厉害。 兴奋的苏善善没去注意陆景川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虽不是海边长大,轮船快艇小时候爸爸带她坐过很多次,而且她会游泳,并不会晕船。 某人就不一样了,等到苏善善发现她家公子有可能晕船,陆景川已经躺在船厢里起不来了。 “这人真奇怪,晕船这么厉害还要坐船。”苏善善腹诽着,端着船家常年备着的晕船茶拉开了舱门。 陆景川小时候坐过一次船,就知道自己晕船,他本想忍几天就过去,不知是不是最近双腿不良于行,身子瘦弱,他这次晕得更厉害。 苏善善进来喂他喝了晕船药,还没把空碗端出去,全被陆景川哇一声吐了出来。还好苏善善离得远没被吐一身,看着满地狼藉,苏善善想哭,这可怎么收拾。 他吐了出来才感觉好多了,迷糊中睡去。 醒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船厢里的烛火轻跳,自己这是睡了一天。 苏善善坐在床沿,趴在他身侧睡了,轻轻的呼吸喷在他颈上。 他一惊挣扎着起身,他还没和姑娘家靠这么近过,虽然平时不把她当女孩。 他一动,苏善善以为他又难受,熟练的用手边的东西就要往他脸上涂。 “干什么?”陆景川抓住那只手。 “公子你好点了没,这是我老家的办法,晕船涂生姜就会好点。”说完摊开手上拿着的东西。 陆景川一看的确是切小块的生姜。他坐起来才发觉肚子上有什么东西掉落。 “公子,这个生姜贴肚脐眼效果更好,我还把你头抬高,这样就不会想吐。”苏善善见见他低头看肚子上的姜片,赶紧解释,虽然她半夜没熬住也睡了过去,可是真的有用心在照顾他。 以前双腿不方便时胸膛都被她看了几次,肚脐眼的看了就看了。陆景川很明白苏善善不会占他便宜,她似乎没有把他当一个成年男子,就好像他也没把她当女孩子。 陆景川看她脸上疲色明显,昨夜怕是半夜没睡,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我好多了,你去歇息吧,昨夜辛苦你了。” “没事,公子好多了我累点算什么,公子饿了吧,昨日都没吃饭,我去给你端碗面来。”苏善善跳下床还差点摔倒,双腿被压了那么久,都发麻了,她又蹦又跳,口中还发出嘶嘶声音,边走边揉。 陆景川看她蹦着出去,眼里神色莫辨,他只觉得船里空气有些闷,心跳得有些快。 窗外天色已发白,他走过去吹灭了烛火,这傻丫头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她估计以为自己是哪个富家公子。他呢,好像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她兜兜转转饶这么一个大圈的原因是什么。这下不知留着她是对是错。 很快苏善善端着碗鸡丝面过来,腹中空空的陆景川闻着这香味不禁食指大动,畅快淋漓的吃了碗面,晕船好了一大半。 船上的日子好过多了,苏善善学着陆景川没事看看书,还给她翻找到了一本不知上次哪里坐船的人,留下的话本,书中缠绵悱恻的讲诉了书生和小姐的相识相遇相恋,虽然是古文,很多字她都靠猜,正是连蒙带猜,她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傻笑。 “再笑就去外面甲板上坐。”陆景川忍到临界点终于发怒,还以为她变正常了,为自己治晕船的那点感激被她这两日的傻笑给笑没了。 “啊?”苏善善抬头,明显她没听清刚才陆景川说什么,她正看到小姐和书生互诉情意,肉麻又情深,她一时沉浸在情节里。 陆景川看过苏善善尖牙利嘴的,装疯卖傻的,凶狠的,猥琐的,就是没见过现在她这样,嘴边含笑,粉面桃花似的娇羞,他一时看呆住,没再出声赶人。 苏善善看他怔怔的看着自己,以为他又晕船,放下心爱的话本。这几日她又重拾抱大腿的信心,装作心急的摸上大腿的额头。 “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陆景川望着半蹲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脸上红晕还未消散,眼睛里清晰映出自己的身影,他只觉脸上一热,任苏善善扶着自己。 知道肚子上又传来冰凉的感觉他才清醒过来,肚脐眼又被贴了块姜片,说没晕船又解释不了刚才的失态,只能忍住不去注意肚子上湿冷不舒服的感觉。 “公子有没有好点。”苏善善说完熟悉的抬起陆景川的脑袋,她用指腹在他太阳穴周围轻轻打圈按摩。 刺鼻的姜味掩盖了少女身上的甜香,陆景川竟然舍不得头下温热的触感,他此时骑虎难下,只好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晕船,而认真帮他舒缓头晕的少女没看到男人身侧紧握的双拳。 第三天的陆景川在苏善善医术高超的治疗下,晕船症状消失了,他不敢和苏善善一起待在小船厢,他突然害怕那双清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每看他一眼,他总怀疑自己患了心疾,等回府了要和薛神医写信讨点药。 陆景川走到船外,就见苏善善手里拿着她吃不下的干饼,吸引了一群海鸟过来啄食,鸟儿飞得近,她怕得发出惊叫声,又舍不得离开。 “公子,你看,这些鸟好肥。”苏善善避了只海鸟转头看见自家公子,兴奋的和他说,一时十来只鸟都向她俯冲而来,陆景川忙把她手上干饼打落水中,海鸟见食物掉落,纷纷转向,苏善善被这么多鸟惊得后退摔在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众人只看到讨玩的小厮差点被鸟啄,哄哄大笑。 “这些鸟野性足,小心眼珠子让它们啄了。”陆景川抱住怀里的人舍不得放手,说着吓唬她的话,脑里想的是她转头对他笑得那样明媚,两道粗眉也颇为生动可爱。 苏善善心有余悸,她听见头上熟悉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一直窝在公子怀里,不好意思的退开几步,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抱一起怪怪的。 突然空了的胸膛让陆景川心又一抽一抽,他看了眼自己胸膛,这个症状怎么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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