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被吓得脸色发白,丢下还没洗完的衣服跟着婶子跑回了家。 回到家,还没进家门口呢,林欢便听见言儿的哭声,她揪心的厉害,进门看见孩子脸上全是血,只觉头有些发昏。 急急忙忙请来了村里的吴大夫,那大夫恰巧是之前给林欢看病的那个,原本以为是给林欢去换药,哪知道一进门就看见头上缠着纱布的大人怀里抱着个满脸是血的小孩。 “这怎么弄成这样了,你这一家还真是大的小的都伤在脑袋上了。”吴大夫将药箱放下,赶忙拿出东西给言儿处理伤口,见伤口的血止住了,又给上了药,缠上纱布。 看着怀里痛的直发抖的小孩,林欢不由得跟着红了眼眶,想到村里人跟她说,言儿原本在村里头的大树下玩,陈家大娃跑过来一言不合就把人打了,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这件事陈家要是没个说法,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好在吴大夫看完伤口后说言儿头上的口子就是看着严重,但不太深,没伤到要害,换几次药,过几天就能长好。 “注意不要碰水了,不然以后可要留疤。”吴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又给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吴大夫便提着药箱走了。 付完看病的钱,家里就还剩下三十文了,林欢怕小孩子的伤口留疤,让吴大夫开的药都是最好的,虽然母子俩现在穷的叮当响,但林欢觉得给孩子看病这事上不该省。 “言儿,一会儿你好好待在家,娘亲去趟陈强家,让他们给个说法。”林欢烧了热水小心将言儿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将人带到床上,让他在家等着自己回来。 言儿刚受了伤得好好休息,她也怕待会儿自己要是跟人吵起来了会吓到孩子。 安顿好孩子,林欢往陈强家的方向走去,哪知道路上碰上了干完活回来的几个婶子,为首的李婶子看林欢走的这样急,疑惑问道:“小欢,你咋跑这急,出啥事了?” 林欢还没来得及答话呢,旁边的婶子便开口了,“还能是啥事,人孩子被陈家娃子拿石头砸了脑袋,这会儿该是去陈家讨说法了。” 陈强这娃子,李婶子还能不知道吗,一天天的没少在村子里干坏事,这会儿听说他打了人家孩子,气的差点没跳起来,“啥!这陈家娃子真不是个好东西,平日里就老听他欺负村里的孩子,今儿个咋还干出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欢儿你别担心,婶子我跟你一块去陈家,我还不信了,有我在你还能受欺负了!一家人都不是啥好东西,欺负起孤儿寡母来了。” 说话的是村里的田婶子,之前林欢受伤,她没少过去帮忙,林欢一听田婶子要跟着去,内心一喜,毕竟多个人就多份力气,连忙道谢,“谢谢田婶子。” 田婶子也是个死了相公的苦命人,知道这其中的苦,她想着女人家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便笑着摆手,“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家里有啥事都跟婶子说,婶子能帮的肯定帮。” “对,咱们几个也愿意帮忙,林欢先跟着田婶子过去,我带着其他几个婶子去请老村长过来,华婶子那个无赖,就怕老村长。”李婶子跟着说。 老村长在老一辈中年纪最大,身体却依然硬朗,这村里不少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多多少少对他都带着些敬畏之心,对付这种无赖就得找她害怕的人来。 林欢感激的点头,和其他婶子道谢后跟着田婶子一起到了陈强家,他家院门正开着,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在院子里聊天。 “陈强家是大人都在呢,那我可就直说了,今天你家陈强把林欢孩子打了,拿石头在脑袋上砸了那大一道口子,这件事你们可得给我们一个说,要不然可别怪我田春秀不给你家留情面!”田婶子伸手将林欢拦在身后,自己一个人先进了门,不客气的和几个人说道。 她这话说完,陈家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陈强,你咋打人孩子呢?!”陈强他娘是个老实妇人,一听她这话吓了一跳,表情震惊的看向陈强,还没等她动作呢就被旁边的陈强奶奶瞪了一眼。 陈强奶奶华老太抬头看田婶子,迈着小步子朝这走了过来,“你这说的啥话?我家陈强怎么就打她家孩子了?我看你们怕不是胡编乱造想来讹我们家银子!” 旁边的陈强赶紧跑到自己奶奶身后,探出头来喊道:“就是,我可没打人,你少诬赖我!” 林欢跟在田婶子后边心里冷笑,熊孩子她见多了,今天还真得要好好整治整治这长歪了的祖国花朵,她往前跨了一步,“我们胡编乱造?村里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了,那可都是实打实的人证,你现在能护着他,他以后要是杀人放火了,你也能护着?” 林欢刚说完,就见华老太突然向前几步,举起胳膊就想对着林欢动手,“你诅谁呢?你个克死相公的丧门星!想讹我们家银子想疯了,害了屠家不成,还想来害我们家!” 旁边的田婶子被她那模样吓了一跳,赶忙走向前将人拦了下来,喝道:“你这是要干啥?还想打人啊!你们一家人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你家陈强打了人孩子差点把人害死,今天他敢打人,明天他就敢杀人放火!” 华老太被田婶子拦下来后,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而后往院子里的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喊道,“哎呦这丧门星真是心肠毒啊!带着人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太了哦,造谣我家孙子杀人啦,造孽啊,大家伙儿快来看看啊!” 而后一边哭一边指着林欢骂脏话,她的话着实是难听的很,几个看热闹的村民都有些听不下去,纷纷帮着林欢说话。 “华婶子,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这个陈强平时就爱欺负村里的孩子,人林欢家孩子被欺负了还不能讨个公道了!” “就是就是,我干活回来刚好碰上这事,那孩子头磕在地上,脸上都是血,好几个村民都看见了。” “还说人林欢是丧门星,我咋记得你刚嫁到人陈家时,你家相公就跌断了条腿,没两年你那婆婆也死了,她是丧门星,那你算啥?”村里有个年纪和华老太差不多大的老人家在旁边嚷道。 华老太平日里没少仗着自己年纪大,儿子又在镇子上做生意认识不少有钱人,在村里作威作福,见村民都帮着林欢说话气急了,嘴里不停喊着要杀人了,林欢要害他们全家。 林欢可不吃她这一套,大不了就是去趟官府,刚要接着和她说道,就见李婶子她们带着老村长过来了。 看见老村长过来,村民们都自觉让出条路来,老村长被气的不轻,这会儿到了陈家看见这副情景更是来气,拄着拐杖对着还坐在地上哭喊的华老太喝道:“别吵了!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这还有什么可闹的!” 明显被生气的老村长吓住了,华老太半晌没说话,过来一会儿才嘟囔着从地上爬起来。 听了这么久,陈强娘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怕事情越闹越大,她把陈强拉出来,跟村长商量道:“老村长,这事确实是我家陈强不对,你看我们家赔林欢看诊的药钱行吗?” 华老太一听立马急眼了,她喝声道:“你个败家玩意儿,我们家银子就不是银子了?凭什么给她啊!” 林欢听罢,冷哼一声,紧盯着华老太,不客气的道:“你要是不愿意赔钱,那我就去趟官府,我倒要看看,到了官府你还能怎么个无赖法。” 陈强爹一听要上官府,脸色微变,他还得做生意呢,这要是闹到官府,人家知道了那还敢和他一块合作。 村长也没想到这华老太这么不给他面子,脸色有些难看,“华婶子,你别分不清好赖话,这事要是真闹到官府去,我看你这老脸往那放。” “那用得着闹到官府去,我们家愿意赔银子,林欢你看,六十文钱行吗?我家陈强也愿意给你道歉!”陈强娘急着道。 华老太虽然心有不甘,可这村长也说话了,闹到官府确实是不好看,儿子生意还可能被影响,只能转身进了屋,拿出六十文钱交给林欢。 林欢拿了钱,眼睛看着躲在他娘身后不敢吱声的陈强,“道了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陈强娘率先点头,“行行,我家陈强道歉。” 说罢,她将陈强拉到林欢面前让他道歉,陈强一脸的不乐意,恶狠狠的瞪着他娘,最后还是陈强爹上前扯了他一把,他才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该打人。” 竟然道歉,林欢便没再继续追究,她一个弱女子,要是没有村长和村里人的帮忙还真斗不过这家无赖,再纠缠下去也只会惹一身腥,还不如拿着钱赶紧去给买些吃食,晚上做些好吃的给言儿补补身子。 走到家门口,林欢瞧见这小院后边还有块长满了杂草的荒地,以后开垦出来,便可以架个小园子种菜,日后就不愁蔬菜吃了。 有了主意后,林欢打算赚到银子就动手,尽早吃上自家种的蔬菜。 到了中午,林欢带着言儿去了趟镇上,用陈家讨回来的银子买了根猪排骨,晚上给言儿煲汤喝,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林欢想着之前说要给言儿买糖葫芦,这次便买了一根。 言儿拿着糖葫芦,珍惜的吃完上面的一个山楂后,又递给林欢,“娘亲也吃,可甜了。” 实在拗不过他,林欢只能咬下一个山楂,这糖葫芦里的山楂酸甜可口,确实好吃。 瞧着言儿小心翼翼舔着糖葫芦上的糖霜,深怕一下子吃完的模样,林欢想着下次来镇上可以买些山楂回去,她自己在家做糖葫芦,干净又卫生,还能省下不少钱,多做些也能拿到镇上来卖。 回到家,林欢将买来的猪排骨炖上,又炒了个小菜,家里的米就剩下小半碗了,刚好够娘俩吃这一顿饭,剩下的半袋子玉米面,做馒头只能吃上五六顿,赚钱的事迫在眉睫。 “娘亲,这个网子能抓到虾吗?”言儿举着手里的网兜问,他过去跟小伙伴在河岸边抓小虾玩,那小虾跑的可快了。 饭后,林欢便带着言儿一起背着背篓到河边去抓虾。 言儿头上还有伤,林欢原是人他待在家里的,可这孩子不愿意,非要跟着过来,说怕娘亲一个人不安全。 他头上还戴着个小草帽,这草帽是林欢前几日编制的,给言儿遮阳刚刚好。 “当然能啦,你还能不相信娘亲我?等着吧,抓到了,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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