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把那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但是月眠认识了第一个球星,尤文图斯的弗朗科·德西卡。 哪怕是模糊的画质也没有掩盖他出色的防守能力,月眠第一次见识到中后卫的光芒是可以盖过前锋。 兴趣班开课时间到来,林宇开车送月眠去足球训练基地,他从车前镜看见后座坐立不安的女儿:“眠眠?” “我们还有多久到?”月眠趴在座椅靠背上问道。 “快了。”林宇收回目光,他觉得自己做对了,孩子真的喜欢踢球,不是一时起兴,而是经过抉择。 月眠左盼右盼,终于来到林宇给她报名的地方,她跳下车,奔向铁网围起来的球场,“哇,那是我要踢球的地方!” 球场没有她平常玩耍的球场大,但是设施维护的很好,不像她之前踢球的地方已经秃噜皮,棕色的地皮都露出来了。 林宇停好车,叫月眠过来:“我们进去吧。” 月眠牵住爸爸的手,跟他一起走进培训中心。第一次来,她一点也不怕生,桃花眼巡视周围的场景。 王培鑫正和一个家长聊天,看见林宇脸上堆起笑容:“林先生来了。” 林宇领月眠走过去,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脑袋:“这是我的女儿,她叫月眠。” 旁边的家长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她手边有个小行李箱。 月眠看到王培鑫,立马想起妈妈教过的话:“叔叔好~” “诶,真乖。”王培鑫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来了一个不那么棘手的小孩子。 月眠和王培鑫打完招呼便不再开口,安静地听着三个大人聊天。通过聊天内容,她得知另一个家长是空姐,送完孩子就去上班。 她扭过头看向旁边有些躲闪的小女孩,对方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个子比她高一点,一直抱着妈妈的腿不放。 蒋秀雯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牵住她的手到月眠那边:“卿卿,打个招呼吧。” 她看着凑上来的月眠,比她想象地还要活泼,声音脆生生的像小鸟。 “我叫月眠,我们成为好朋友吧。”月眠伸出爪子,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 女孩有些胆怯,抱着妈妈不松手,蒋秀雯的丝袜被她的指甲勾出丝。 “卿卿。”蒋秀雯声音染上一丝严厉,自家孩子总算有了动作。 “我叫慕容卿。”慕容卿的声音很小,声若蚊蝇。 蒋秀雯歉意地看向林宇:“抱歉,我家孩子有点内向。” 林宇表示没关系,揉了揉月眠的脸:“眠眠,要好好和小朋友相处。” “好的哦。”月眠点点头,再次朝慕容卿伸出手。 这一次,慕容卿握住她的手,但是眼睛瞥向另一处。 蒋秀雯松了一口气,对王培鑫点了下头:“王老师,我家孩子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王培鑫说道。 林宇看着月眠牵着慕容卿的手走向室内的教室,提出告辞:“下课了我来接她。” 月眠来到教室,里面已经到了不少孩子。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只有几个人坐在位置上。她对慕容卿说道:“我们坐那里怎么样?” 慕容卿看着角落的位置,正和她的心意,小声道:“嗯。” 两个人在靠墙的后两个位置落座,月眠刚坐稳就转过头盯着慕容卿瞧。她对新鲜的事物很感兴趣。 慕容卿和蒋秀雯长得很像,但是没有妈妈那种明媚的气质,妹妹头遮住她的眉毛,如果不是妈妈给她修剪,她恨不得用刘海遮住眼睛。 月眠炽热的目光让慕容卿如坐针毡,她好想跑开,但是跑开了就会撞上更多陌生的孩子。她眼睛很快蓄满泪水,把脑袋埋进胳膊:“呜呜,妈妈……” “咦,你哭啦?”月眠上半身探过去,她说完慕容卿哭得更大声了。 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墙角。她们看了看浑身上下写满“我是好人”的月眠,又看了看小声哭泣的慕容卿,一时间无法做出判断。 月眠见过不少小孩子哭泣,她上幼儿园总是碰到小朋友嚎嚎大哭,上小学少了,但也不是没有。她对这个现象无法理解,上学是开心的事,为什么要哭呢? 她还是熟练地安慰起来:“乖乖,等到下课了,麻麻就会来接你啦。” 她动了动小胳膊:“那时候你的妈妈就会带你去M记,吃开心乐园的儿童套餐!” 慕容卿脸上沾满泪水,吸了吸鼻子:“妈妈…她…要去…工作,呜,她好久…好久才回来。” 月眠听到了她口齿不清的回答,看着哭断气的慕容卿,学父母的样子摸头:“没事哒,妈妈是去挣钱了,挣完钱给卿卿买好吃的!” 她没有嫌弃鼻涕抹到脸上的慕容卿,从口袋掏出月璇交给她的纸巾,帮慕容卿擦掉脸上的鼻涕和泪痕。 月眠发现掌心的小树又冒出来了,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笼罩哭泣的慕容卿。 慕容卿看着面前活泼开朗的月眠,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我们是好朋友。” “嗯!”月眠见她总算不哭了,心里暗暗松口气。 一个身着运动装的女人走进教室,散落开的女孩子们立马坐好。 冯雅玲轻咳:“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教练,想必你们的家长已经介绍我了,这里我就不多说。” 她看了眼教室,朝气蓬勃的孩子让她严肃的脸上增添一丝笑容:“好了,现在我来点下名,小朋友们乖乖坐好。” “刘欣然。” “到。” “张丹丹。” “到。” …… 花名册是按照报名顺序排的,月眠坐在位置等待冯雅玲念名字,慕容卿的名字在第三个。 冯雅玲看见花名册挨着的两个名字,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孩子们:“君似月。” 一个梳着花苞头的女孩淡定地举起手:“到。” 冯雅玲继续念下个名字:“月眠。” 月眠举手,朗声喊道:“到!” 花名册登记的时候记录了孩子的身高和年龄。君似月和月眠的名字后面写了她们的出生日期——1997年4月1日。 两个孩子出生日期是同一天,而且名字…… 君似月,字面意思就看出来家长是希望孩子像皎洁明亮的月。 可是下面有个月眠,月不是常见姓氏,冯雅玲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姓月,她念完所有人的名字,刚好二十二个人,能组成两组对抗赛,不会落下任何一个孩子。 她看着一个坐在墙边倒数第二个,一个坐在窗边倒数第二个,希望这俩孩子不是踢同一个位置。 “下面,我要问同学们一个问题,你们对足球的理解是什么?” 很快有孩子举手:“它是一个群体运动。” 又有人说道:“每个队伍有十一个人。” 有几个人回答,教室变得热闹起来,练体育的人基本都是开朗外向的性格,特别是这种多人运动。 “要把球射进球门。” “不让球射进自己的球门。” 君似月的回答别具一格:“让十一个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运动。” 冯雅玲笑着点点头,“还有人要补充吗?” 月眠开口了:“一个队的人齐心协力争夺荣誉。” 冯雅玲看着月眠有些英气的五官,那张小脸说话的时候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气,她拍拍手:“同学们说得非常好,接下来我介绍一下足球,让大家更深刻的了解足球。” 第一堂课,她不想交给学生深刻复杂的东西,只是让她们认识一下足球这个运动,冯雅玲不确定这二十二个人,有多少人是真正练过足球。 月眠对理论课兴致不高,她眼睛扫过教室里的人,目光有些兴奋,她像是一匹进入新的领地的幼狼,对这里充满了探索欲。 以及征服欲。 她在幼儿园就意识到自己对引领一群人信手拈来,总是能轻松地率领一个地方。 月亮还在为来到陌生的地方而苦恼,月眠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攻占城池行为。她会锁定目前地盘的孩子王,然后堂堂正正地让其心服口服,从而成了新的孩子王。 足球训练基地是不熟悉的二十二人组成的班级,养在花市的女孩子们把手叠在桌子上,乖巧地听讲。 月眠的视线移到窗边,跟一双清澈的杏眼撞上,她记得这个女孩子叫君似月。 君似月也在观察月眠,评估对方的身世,弯了弯嘴角,对月眠露出浅笑。 “我们足球就像狼群一样,形影单只的狼在大自然界很弱小,如果是一群狼,它们会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冯雅玲走在座椅之间,心里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和对应的脸。 “狼群会有一个领袖,相当于球队的队长,队长是真正的核心,她对球队的胜利有决定性作用。” 很快有小孩表示自己要当队长,一个人说完,另一个人呼应,所有孩子都想当队长。 冯雅玲露出会心的微笑,她觉得这些孩子更像是一群羔羊,还不具备成为狼的实力。 月眠垂下眼睛,她想问教练:如果狼群出现另一个想当领袖的狼会怎么样? 君似月收回放在月眠身上的目光,看向正在讲课的冯雅玲。她有记忆开始就和爷爷爸爸哥哥一起看球。 大家都说她的性格像男孩子一样。君似月开始觉得没什么,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说她像男孩,她心里逐渐不舒服起来。 君似月心里说道:我是女孩子,一个喜欢踢球的女孩子。 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很快意识到问题,于是对爸爸说道:我想去一个只有女孩子的地方踢球。 君镇关沉默半响,同意了,他把女儿从市里男女混合的足球基地调到专门培养女足的基地。 君似月看了无数场球赛,她很快就认定了自己的位置,她要当一名组织型中场。作为球队的大脑,联系前锋和后卫。 所有女孩子们吵着要当队长,她在心里说道:我要成为球队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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