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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初识风流面(二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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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至,明月初上,元安城里又是那般繁华喧嚣的模样红尘旖旎,风华无限。

自前些日元安城里街头巷尾皆谈论着那位绝世无双的公子后,许多姑娘都夜夜流连于城里的大街小巷,只望能见上那传说中俊美无双的公子一眼。

可一连数日过去,元安城的街上却再寻不着那公子身影,见着的人只当是仙人临凡不过惊鸿一现,随意来这人间走一遭罢了,没见着的是又气又恼,只能凭着别家姑娘百般描绘的言语里去想象。

舞榭歌楼处临清河悠悠,河上点点莲灯若繁星坠入水面,一叶扁舟于水面上缓缓漂浮。

昆玦恣意躺在小舟上,双手为枕,一册不知名的闲散游记盖在脸上,甚是悠闲。

桥上人来人往,无人注意石桥下有一叶扁舟漫随流水任意飘流,岸上忽而一阵嘈杂,喧嚣渐甚,昆玦这才拂了脸上的书,却见岸边街上人影攒动,皆朝着前面石桥处一灯火辉煌的琼楼跑去。

“婉柔姑娘要出来了!元安城第一乐姬人称仙音琵琶的婉柔姑娘要出来了!”

“今日婉柔姑娘要弹奏乐仙段云之新谱的曲子《霜月吟》,你且快些吧!错过了就再无下次了!”

“快点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听这对话,昆玦不知又是哪家秦楼楚馆的歌姬要弹奏,不过他对这些一向没什么兴趣。

扁舟顺水浅浅滑行,正好是街上众人前去的方向,楼阁明亮,帘幕重重随风飞舞,飞檐处坠有铜铃清脆作响。虽见不着那楼阁正面该有多少人,但凭声音昆玦也能猜出楼下定是片填街塞巷的景象。

凡人如何附庸风雅贪恋美色他懒得理会,撑着竹竿划过,正欲远离此地,却忽闻一声柔丽清婉的琵琶声如深山幽涧般忽自石缝迸出,幽幽划过人耳边,惊鸿一现,却叫整个元安都为之沉静。

昆玦抬首,那声音便是从众人围堵着的琼楼高处传来,他一眼窥见楼阁高处四面帘幕随风而动,檐下明灯长挂,中间坐着一身水红纱衣的女子轻抚丝弦。

那女子背对着昆玦,从侧面可见其面覆薄纱,一声弹拨声落,却迟迟不见指尖再行拨弄丝弦,惟有三千青丝随风轻扬,看得楼下众人屏息凝神。

当真是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才最勾人心。

不知何时,河上的扁舟也随风而停,楼上的琵琶也正式开始弹奏。

几声弦拨,初时音色婉转如溪水长流,明月相照,而后玉碎银迸,水花飞溅。

那女子如此低眉信手续续弹着,楼下的人方知何为轻拢慢捻抹复挑,曲调声虽疏阔悠扬,可拨弄的丝弦却如泣如诉,仿佛窃窃私语在人耳边。

元安城的大街小巷一片寂静,那些河边酒楼里原本觥筹交错喧哗不断的人也纷纷探出头来屏息听这一曲,直至最后江河奔涌,明月依旧,潮水又归于平静。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楼上楼下的人都纷纷称赞。

琼楼高处的身影未多停留,已经入了楼中,今日到此结束,围观的众人也散了不少。

昆玦又再催动扁舟,既曲也听完了,自当离去,却又听得楼上吵闹。

“婉柔姑娘!我要见婉柔姑娘!李凤娘!今日我可是带足了千两银票,你必须得让我见婉柔姑娘!”

“哎!哎!各位公子!姑娘今日只应知音相邀,为元安城弹奏段乐仙的新曲,满城皆可听,一曲罢了,可没有说要见各位公子啊!”

“凭你是谁!上回便好只要带够了钱便可得见,今日你又改口,根本不把我平襄候府放在眼里!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婉柔姑娘!”

“就光你魏晟一个人见?我周家也不差银子,李凤娘!让婉柔姑娘出来!”

“哎!各位公子,你们怎能......”

李凤娘的话很显然没有说下去,昆玦听到几人撞门的声音,紧跟着蓦地一声女子惊呼:“魏世子你怎能——”

话还没说完,瞬息间惊惶地惨叫,连李凤娘都惊呼:“哎呀魏公子!你怎能对婉柔动手动脚呢!我们婉柔可是只卖艺不卖/身啊!”

昆玦微蹙起眉头,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眼底刚泛起几许厌恶,却忽闻楼上“哐”一声猛地推窗,只见那水红纱衣的女子抱着琵琶径直爬上了窗台。

“婉柔啊!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你也不必——”

未待李凤娘音落,那女子眉头紧蹙扫了扫屋内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几人,冷厉地哂笑:“魏公子既要逼死我,我便顺了公子的意罢!”说罢未有丝毫犹豫,抱着琵琶纵身一跃就跳下窗去。

昆玦一惊,抬首便见这女子衣袂飘飘,直往下坠。

他撑着竿却是不好再划走,只能揽过她旋停在舟上。

不过一瞬间,似惊鸿舞落,薄纱覆面,他只见到一双眼眸流光,欲语又止,拟笑含愁。

“是你?”

水红衣的女子不但不惊,反而眼眸一亮。

她认出来,这是那日她在楼上关窗时见到的树上的公子。

“婉柔!”

楼上一声惊呼,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探出张惊惧无血色的脸朝下看去,一眼便见水红衣的女子正被昆玦揽腰环抱在怀中,顿时瘫软着抒了口气。

几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也跟了上来,水红衣女子惊惧不已,立时抓紧昆玦手臂,蹙眉急道:“公子快走!快啊!”

“婉柔你!你给我回来啊!”

昆玦面无波澜,望了楼上那风韵妇人一眼,便轻划了竹竿向远处城门驶去。

河水潺缓,虽不见他如何撑杆用力,却不知怎地,一叶扁舟似暗自发力般游得极快,转眼便远离了凤栖楼。

“婉柔你给我回来!站住!快追啊!”

“撑船的你给我回来!把我女儿送回来!”

未过片刻,李凤娘便带人匆匆奔到岸上,又恼又气,引得行人纷纷翘首来瞧。

水红衣的女子坐在舟上轻轻发笑,对着岸上的李凤娘遥遥喊道:“凤姨,婉柔今天实在太累了,等您什么时候打发走了魏公子,我再什么时候回来!”

岸上的李凤娘只见着她嘴巴一张一合,身旁喧嚣不止,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面色极为懊恼地使劲跺了两脚,正欲转身,却又立马被方才凤栖楼的一众公子哥围住聒噪,叫她寸步难行,眼睁睁地看着轻舟远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小舟渐远,昆玦立在舟头神色安然地望着前方,只淡淡道:“去哪儿?”

水红衣的女子本还庆幸着既没掉到水里,又暂且逃脱了虎狼窝,但被昆玦这么一问,又忽地愣住。

昆玦些微迟疑地侧过头,她才愣愣道:“我......我自入了凤栖楼便再未踏出过大门一步,我也不知要去哪儿,我不识路。”

她一脸讪讪,昆玦也顿了顿,没成想是这样的回答,女子只把头更低了下去。

“罢了,去城外吧。”

眼看舟随流水,昆玦对元安也并不熟,只知河道径直通向城外。

水红衣的女子嫣然一笑:“也好,出了元安城,凤姨就寻不着我了!”

她语气里捺不住满心欢喜与畅快,漾着秋水的眼眸不住地打量两岸街道,看什么都新鲜好奇,便是连街边捏糖人的忍不住多瞧两眼。

昆玦原以为她是看上了那糖人,不想她的视线却落在一群结伴而行的姑娘们身上。

那群姑娘一行四五个人,年纪与她相仿,看着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娇俏地一起说笑打闹,乘夜而游,买糖人,看簪花,那般地自由自在。

水红衣的女子趴在船舷上也笑了笑:“从前别说乘舟夜渡,连凤栖楼大门都迈不出一步,今日得见这元安城的河上夜景,万门绮户,烟波画船,当真叫人迷眼......”

声音风轻云淡,眼中却仿有羡艳。

原本此间景色静好,昆玦默听着她一番感慨,却忽闻岸上又来追喊之声:“在那儿!在飞仙桥下!”

“婉柔你给我回来!”

女子惊惶地抬起头,才见不止李凤娘来了,连方才刚刚轻薄过她的魏晟那个登徒子也跟着追来,正站在岸上双目猩红狠戾地瞪着她,偏执的眼神浑似恶鬼。

她一瞬竟没忍住浑身打个寒颤,而那魏晟扫了扫她,又扫向昆玦,直勾勾的目色便愈发冷厉,仿佛恨不能将昆玦射穿,好将女子给抢回来。

而昆玦立在舟头不过斜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没等水红衣女子开口,他便忽地撑竿用力,一划便拂水而去,只剩一道嘶哑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不甘地怒吼:“秦婉柔你迟早要回来!”

小舟受力行得极快,片刻便离了人声鼎沸的市井,也将那声不甘的怒吼抛在脑后,昆玦回过头去看向她,水红衣女子无可奈何地长抒一口气,仿佛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只对着他笑笑。

出了城墙边的河道铁门,便是离了整个元安,昆玦渐渐平缓了小舟,淡淡道:“可还敢往前走?”

月涌江流,骊川江水烟波浩渺,一望辽阔,水红衣女子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又见周围远处岸上有些零散人家,便伸手指向那边:“可否去那里呢?”

昆玦顺着她指的位置望去,原是江边一处水榭亭台,那水榭于一片芦苇蒲花丛中若隐若现,静静地立在那里,不失为一个观景的好去处。

她眼中雀跃,昆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轻舟荡去,泛起层层涟漪,昆玦立于舟头,身影嵌在江上明月里,而水红衣的女子伏在船舷一侧,信手在如镜的江面上划过,指尖浸于水中一半忽地弹起银色水花,心生欢喜。

待至舟入芦苇丛,青翠的芦苇没过人高,一条细窄的水道恰能容一叶扁舟,又至深处,忽有白鹭惊起。

女子正看定了眼,扁舟已停靠岸边。

昆玦一步踏下轻舟,然回过头来,轻舟摇摇晃晃,水红衣女子哪有他那般定力跟身手,只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左右不稳,仿佛不一不小心便会跌进河里,在他目光的注视下些微窘迫赧然地笑笑。

昆玦微微蹙起俊朗的眉宇,凝了片刻,方才伸过一只手,只是却把头撇了过去。

女子微微惊异,脸上顿时更生窘迫,正说着一句:不必,她也能行,却脚下踩空,小舟随之愈发晃荡,而她也刚好扑倒,搭上昆玦整侧手臂后正好下了船。

她愣了愣,倏地脸上如火在烧,也感受到昆玦瞬息间肢体的生硬,分明同她一样怔住。

“对,对不住公子,我......”

话没说完,她也不知怎么解释,只是迅速松开手,抱着琵琶满脸讪讪。

“走吧。”

回过神来,昆玦也没多说什么,女子点点头,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刚走没几步,忽闻芦苇丛中一声喑哑的嘶鸣。

二人都停了脚步,水红衣女子先看向昆玦,又才拨开没过人高的芦苇,才见芦苇荡里,一只白鹭被渔网缠住了脚,困在芦苇丛里不得出,也不知困了多久,只能喑嘶叫喊,声音有气无力,愈显凄凉。

只是前方芦苇丛还深深扎在水中,底下全是淤泥,昆玦正欲开口他去便是,女子却一把将琵琶塞到他手中,“公子帮我拿好琵琶。”

话音方落,便一头扎进芦苇丛中。

昆玦些微怔住,才见她眉头紧蹙,薄纱下隐约露出的精致面庞仿佛变了神色,不复先前柔婉之态,也根本不顾自己一身华贵上等的衣料,头也不回地就往里钻。

顷刻间她深陷淤泥,却还是一步一步拔腿竭力往前去,直至她很难再在淤泥中抬动脚,目色却越发急迫,仿佛要去解的被渔网缠住的不是鹭鸟,而是她自己。

昆玦定定地看着她脚下,淤泥倒暂且没让她沉下去,应是至多只齐她腰间那般深,而女子好容易淌进最深处,终于靠近那只白鹭,徒手便用劲扯开渔网,也不管她那双平素金尊玉养的纤纤玉手,本是用来弹奏满元安城最金贵的琵琶曲的。

渔网撕破,白鹭惊惶地嘶鸣两声,却瞬息得了救,扑腾了两下,紧跟着振翅而飞。

水红衣女子眼看鹭鸟高高地飞出芦苇间,仿佛飞出去的是她自己一般,漾着秋水的双目满含会心又自在的笑,却是比方才看见那几个结伴而行的姑娘,还感到畅快。

回过头来,她也冲昆玦感激地笑笑,好在有他替她拿琵琶。

只是下一瞬,她想拔腿抬起回到岸边,却发现自己如何用力都抬不动腿,才惊觉自己整个腰身都深陷在淤泥里。

她茫然失措地看向昆玦,倏地脸上又再窘迫地似火一样在烧,好在有面纱遮挡,只能悻悻地笑笑。

昆玦倒不动声色,也并未嘲笑她,方才他就已料到她返程之际必会如此,但显然她并无这些经验,扑腾进去的时候才会想也没想。

他携琵琶于臂下,忽地朝前跃身而起,脚尖点在水面上,水红衣女子惊讶地望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他一手横腰揽过,径直从淤泥中抽身而起,荡起一番江水。

惊惶间,她不由得紧紧抓住他手臂,倏忽间随他安然无恙地落在岸上。

脚下终于又踏上了实实在在的土地,女子惊悸喘息了片刻,便竭力镇定下来,才见昆玦为了救她,衣衫也被沾湿,而她自己更是半身湿透,本就轻薄的衣衫此时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纤长的曲线。

她几乎惊慌地立时往下扯了扯,余光中又慌乱地看向昆玦,而他不知何时早已把头撇过。

水红衣女子微微松一口气,但脸上更烧得火辣,窘迫到无以复加,纵然她平素再如何从容大气,眼下也免不了如小女儿情态地稍许扭捏。

昆玦不用去看也知她此时此刻的不自然,只看向水榭,淡淡道:“先过去坐下,再生火烤干。”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亭台里,很快,昆玦便拾来干柴生了火,女子自始至终双腿并拢面带羞赧。

两个人沉默寡言地坐了一会儿,将各自身上烤得干爽了些,水红衣女子才出言道:“方才真是多谢公子了。”

昆玦淡淡应声:“无妨。”

女子笑了笑:“上回见公子是在树上,这回公子却在楼下,两回相遇也算缘分。小女子姓秦,名婉柔,公子叫我婉柔便好,两次得见公子,还未问过公子尊名?”

她满面从容,含一汪秋水的眼眸一笑起来便水波盈盈,纵使轻纱覆面,也见楚楚动人。

昆玦不过清扫一眼,视线又落在噼啪作响的火堆上,“无名。”

秦婉柔很明显愣了愣,哪有人没有名字的?

她些微皱起眉头,观昆玦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街边的乞丐,怎会无名?

很快她心思回转,仿若明白了什么,只温婉大方地笑道:“公子这是不肯说吗?倒也无妨,婉柔斗胆,可以猜猜。”

她微挑眉梢,眼底满是盈盈笑意。

昆玦顿了顿,他并不惯常告诉人名讳,左不过几十年前曾告诉过一个人,但那个人如今想来应是不在了。

迄今为止,他的名讳也就告诉过那一个人罢了。

又见他沉默,秦婉柔也不欲逼迫,略显尴尬地从他清冷的脸上收回了视线,咳了两声后又才笑道:“公子不说也无妨,不过到底公子方才救了我两次,婉柔无以为报,不若我弹首曲子给你吧,也算聊表谢意。”

她声音轻柔温婉,眼底又略带俏皮。

只要她不再纠结于他的名字,昆玦也点点头。

秦婉柔又再抱起琵琶,姿态从容清丽,丝弦轻抚,一声弹拨,便见她十指青葱纤纤如玉。

昆玦也不知她眼下弹的什么曲子,只是曲调听来起先清朗圆润,若清风明月,后又温柔如诉,似耳边吴侬软语,转而悠远绵长,似玉山将倾。

凭栏而望,乘风而奏,江水之上,明月之下,她低首垂眸轻抚丝弦的模样似乎比方才在琼楼之上时,自在了许多,眼角也一直堆着嫣然的浅笑。

待一曲终了,音入人心,秦婉柔也收了弦音迎风起身,盈盈笑道:“从前真是想也不敢想,今日能得如此自在!”回首过来又冲昆玦莞尔:“还是多亏公子的福。”

昆玦眼底映着她温婉的笑眼,并未多说什么,二人又再坐了一会儿子,纵然昆玦从不开口说话,仿佛也没什么尴尬。

秦婉柔望向江上明月,见渔火逐渐散尽,回过头来瞧着身上也干得差不多了,便温婉含笑:“感激公子今日让我如此自在,得见如此美景,时候也不早了,还得劳烦公子将我送回凤栖楼去。”

说话间,她便已抱着琵琶站起身,身姿窈窕,立在风中愈显娉婷。

昆玦随之起身,也看了看江上逐渐远去的渔火,只道:“方才都那般了,你还愿回去?”

秦婉柔微怔,但凝了片刻,很快又生了笑,却道:“公子见过笼中鸟吗?”

昆玦眼底微疑,她只兀自又道:“笼中鸟有水喝有人喂,既无风吹雨打,亦不必担心饿死,但它就是不能飞。就如这江上明月,它从来只能在笼子里坐着远观,从来不能这么近地飞过来瞧一瞧,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直至今日终于身临其境地见到春风沉醉,夜阑如水,这般自由畅快。”

“这便足够了。”

她回过首来嫣然一笑,仿佛眼中没有半分隐忍与无奈。

而昆玦微微凝神,他虽并不出入凤栖楼那般场所,但也知似那种地方的姑娘,大多都押了身契在其中,便也没有再说话。

不过他又想起那阵那个魏公子站在岸边用阴冷狠戾的目光看他的样子,又才开口道:“今日追你的那几个都是些什么人?”

秦婉柔微愣,以为他是好奇,随后回忆起当时闯入她闺房的几个身影,答道:“不过是元安城里几个权贵人家的公子哥,有尚书家的周公子,忠毅伯爵府的郑公子,还有镇远将军府的赵公子,最大的那个便是平襄侯府的魏晟,他是嫡出的世子。”

“魏晟?便是追到石桥边来的那个?”

秦婉柔微微颔首,昆玦忽挑起眉峰:“你不怕眼下回去,那魏晟还在凤栖楼等着?”

他这般一说,顿见秦婉柔浑身忽颤,倏忽间记起今日在闺房里时,魏晟领着几人冲进来,趁乱抓了她肩头一把。

但很快她又深呼吸地敛定心绪,终于敛藏不住地无奈苦笑:“他等不等我都得回去,这便是没有法子的事,否则凤姨定会打断我的腿。”

昆玦没有再说话,少顷沉默,才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婉柔温婉笑着点了点头,不多时,一叶扁舟便驶离江岸。

水榭风晚,人去楼空。

待轻舟泛至青石桥下停靠,凤栖楼便在前面。

秦婉柔下了船,抱着琵琶便对昆玦行礼道:“今日实在多谢公子了,婉柔铭记,日后有缘再见!”

她说着将要转身离去,昆玦却忽地将她叫住:“等等。”

秦婉柔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样包裹着东西,道:“方才你既拂了那平襄侯世子,眼下这东西你拿去,权当是你方才江边为我弹奏的谢礼。你把这东西给你口中的凤姨,想来就算魏晟还在,她也定会替你打发了去。”

昆玦轻轻将手中锦帕揭开,便见整个桥洞倏地镀上一层盈盈白光,恍若白昼。

饶是秦婉柔身在凤栖楼见过许多好东西,望着昆玦手中之物也忍不住惊异,他手中锦帕包裹着的竟是颗如玉般无瑕的明珠,要紧的是那珠子还散发着似月色般皎洁明亮的光辉。

皎皎白光映得桥洞透亮,投在水面上更是波光粼粼一片。

她看了看珠子,又看向昆玦,再度上下打量,忽地愣道:“这是天上的东西吗?难道公子你......是天上的仙人?”

昆玦顿了顿,犹一脸淡然:“此物名作月华珠,不过人间之物。”

秦婉柔眼底惊异未消,她从未见过如此宝物,一颗珠子竟能似天上明月发出皎皎月光,此般不可思议,还以为是天上来的东西。

昆玦将月华珠递给她,然她看了看,却眉头微蹙并未接过,只道:“本就是我为谢公子才为你弹奏,自该分文不取。而此物非同凡响,想必贵重至极,婉柔如何能生受?还请公子将东西收好,公子心意婉柔铭记,告辞!”

昆玦却早知她会如此,又道:“今日到底是我带你出了城,倘你回去受了罚......总归我不喜欠人,你只管拿这个回去应付,不必多想。”

他径直将珠子塞到她手里,而秦婉柔愣了愣,倏地眼睫微颤。

“公子真的没有名字么?”

她怔怔地握着珠子在手心,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若是没有,婉柔可以送你一个。”

她抬起眼眸,嫣然一笑,眼底映满了月华珠的光辉。

而昆玦微怔,“送我?”

秦婉柔含笑点点头,昆玦眉头皱深了些,“你想送我什么名字?”

秦婉柔扫了扫他浑身上下,最后视线定在他腰间的一块雷纹玉玦上,“君子佩玉,最是相衬。带玉之字也常入名,譬如璟字谓之玉之光采,瑜字亦为美玉,公子正好戴的是玉玦,意断如玦离,情忘若弦绝,不若公子就叫玦离?”

昆玦微微顿住,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名字给他,玦离?

他又再顿了顿,这样也好,省得眼前人纠缠于此,刚好她也恰好对了一个字,便点点头。

旁人如何唤他,他并不在意。

而秦婉柔没想到昆玦会接受,很明显高兴极了,将月华珠在手中紧攥,连连点头:“没有冒犯到公子你就好。”

紧跟着又摊开手,露出手中月华珠,盈盈含笑:“不过此物着实贵重,婉柔不能白白生受,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回赠给玦离公子的,这样吧,以后若公子愿再见婉柔,婉柔便随时都可为公子弹奏,分文不取,公子你看如何?”

昆玦没有应声,她便只当他是答应了,笑着一声:“那婉柔便告辞了!”说罢便放心地转身离去。

昆玦看着她一步一步上了石梯,身影渐远,水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市井间。

回过神来,他今日倒是多了个名字。

抚了抚腰间雷纹玉玦,他又再泛起扁舟,长身鹤立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城中。

晚风拂过,一叶扁舟渐行渐远,惟有水面余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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