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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不知心底事(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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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又过,洞前荆棘依旧生着一重接一重的硬刺,但如今芽梢处皆是新生的绿叶,风一过,窸窸窣窣,明绿柔媚。

漫山光倾云飘渺,雀鸟呼晴落枝头。

如鸢方从洞中出来,正见这一幕。

不想又过去这些时日,而今连这些曾经划伤过她的荆棘丛也生了嫩芽,倒教人觉得那些硬刺竟也变得柔软可爱,心情都跟着舒畅了许多。

想来劫后余生的人,看什么都会变可爱罢。

她顺手摘了根狗尾巴草熟稔地咬于齿缝,行于山野倒似心在云端,身轻如燕。

打那日她因为饿得发昏又咬了昆玦那么一出,后来每回离洞时那尊神仙倒是都多宽限了她些时间,只是打开春结的一波果子已经全没了,山顶的海/棠花才起芽苞,山腰上发现的一片野桃林也尚不见花开,时下交替的野物还未生出,偌大的山野略显空空。

自山顶潭边将水袋灌满,如鸢一路而下,正忧心这件事。

若再不去别的山头瞧瞧,只怕当真是要坐吃山空了。

只是一想到昆玦,她又头疼得紧,自打她伺候在他身边,旁的不说,每回要求他点事真是颇为费劲。

就拿人之生存这件最基本的事来说,从前她露宿山野的时候,好歹还能猎两只野物,哪似如今泽月山这般愣是连只野鸡都不曾见。

如此不是长久之法,如鸢自然也想过下山去。

奈何那日她刚同昆玦说想下山一趟添些东西回来,纵不能油盐酱醋茶全买齐,也好歹买些米面,否则她便真是要饿死在山里了。

而昆玦这厮只撂下一句,下了山就别回来。

果然,神仙不与世人同。

如鸢奈何不得,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想着再同他好好说说,去别的山头看看。

入了洞府,又见昆玦依旧潇洒地坐在榻上看书。

自从留在泽月山,如鸢发觉他素常的日子都颇为单调。

不过是早上天未亮时出去梳洗,顺带吹吹风,日出之前就回来,而后在洞中一待就是一整天,中午有时小憩,夜里倒时常出去,但也至多在山野间吹风赏月,此外便一直坐在榻上读书,读的还都是些如鸢连字都认不得的古书。

日复一日地勤学苦读,当真是比那些十年寒窗的书生还要奋进。

如鸢想他若是去参加科考的话,只怕早中三榜了,何必还这般拘于山间两耳不闻窗外事。

眼下时机正好,她端正了笑脸,凑到昆玦跟前小心翼翼地道:“公子,我想求你一桩事。”

“又是前两日那桩事?”

余光里瞥见她靠近,昆玦依旧头也不抬,“我说了,下山可以,但——”

“不不,不是,我不下山。但是公子你也知道,靠山吃山迟早坐吃山空,我方才出去搜寻了一圈,连窝野菜都没找到,都这么久了,一直在泽月山打转......所以我想去别的山头上转转。”

如鸢诚恳地同他解释,带笑的脸上一脸娇憨乖谨。

虽嘴上还在求得他同意,实际她连去哪座山都已经看好了,就泽月山旁边那座低些的跟个倒过来的茶碗底子一样的山就很不错,瞧着山势非险,树荫繁茂,一看就是个有野物的好去处。

凭她的身手,就算没有山猪之类,猎两只兔子也能撑个几天。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竟见他抬起头来难得地温颜一笑,却道:“你想得倒美。”

“为何?”

如鸢原以为他终于要答应,没想到陡转直下拒绝得如此直白,当即无语凝噎,委屈极了。

昆玦已经回过目光又再看书,只满目不屑,“你多大点肚皮,能把泽月山这么大座山吃空?”

如鸢彻底愣住,这人果真自己修仙就罢了,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之心!

“不是,话不能这样讲啊公子,你超然物外清高出尘,世外仙似得天天辟谷,朝食风暮饮露,每天喝西北风都能喝饱!你是好定力了,可你不饿也不能不顾我的死活啊!”

从留下到现在,如鸢就没见过他吃过一口东西,只见他饮水。

昆玦沉了沉眼帘,懒得再同她解释。

他此前已经说过,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附近都不会有什么野物,故而为免她辛苦跑去别的山头最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这也算好心了一回。

如鸢自然不知他这份“好心”,且又再问了道:“当真不放我出去?”

“怎么?受不了了?”

昆玦终于微微放低手中的书,抬首望向她,微挑的眼角一勾起,更显风流之态。

他怎会不知山间的日子本就清苦,可不是山下人家那般好过的。

当初,他就是想看看如鸢能受得了几天,想着她自己受不了,自会变着法子地离开,不曾想她能坚持到如今,他已经很意外了。

“不让就不让,饿死我我看谁来伺候你!”

如鸢先是狠狠剜他一眼,心中又再暗暗啐了一口。

转身下了台阶,伏在案上且恶狠狠地盯着他,竭力想叫他不好受,看得昆玦面上执着书心里却暗笑。

光影暗移,暮色渐起,烛台下的香炉兀自地燃着,一缕缕青烟散入空中,像要烧做黑夜。

原本一直狠狠盯了许久的如鸢早已饿得昏昏然,不觉间便伏在案上睡着了。

察觉到终于少了那道凌厉的目光继续盯着自己,昆玦缓缓放下书露出视线,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伏在案上睡得正酣的人身旁。

......

有道是春困秋乏,且赌气这件事本来颇费力气。

饿着肚子的如鸢伏在书案上一直睡着,再醒来时发现月华幽幽已经天黑,而自己身上竟盖着昆玦的锦袍。

抬首一瞧,却见他并不在洞中,不知又跑到何处去了。

如水的锦袍自身上滑落,她微松了口气缓缓坐起,烛火温黄,触着那锦袍绸缎冰滑如水,自己分明同他恼怒赌气,他先前既那般说一不二,缘何又要将锦袍给她披上?

知她冷暖却不顾她饥渴,真不知这人怎么想的。

如鸢虽很想把锦袍当作昆玦来狠揍一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总归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搏出来的,如今他也不过是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复归人家一样罢了。

罢了罢了。

到底昆玦还是把自己贴身的锦袍给她盖,想了想,这人也不算彻底没了良心,心间又大度地原谅了他大半,只无奈笑笑。

如鸢缓缓起身,欲出去寻些吃食,本欲放下锦袍便往外走,可一瞬看着本该贴于他身的锦袍叫他给了自己,心中忽生了虽不知他去了何处,但他会不会觉得冷的念头。

毕竟这时节,夜里山风吹着还是让人倍感寒凉。

“罢了。”

终是长抒一气,她还是将锦袍掖在了怀里。

出了洞,瞧着树林里月光倾泻,暗影斑驳,仍不见昆玦踪影。

夜里山路不明,远远望去阴森森的,记起此前受困于山顶的情景仍是叫她头皮发麻,方才还想着要去寻东西吃的心思也随之打消了一半。

如鸢一叹,若是那尊神仙在就好了。

想着要不要出去寻他,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只是如若去寻又怕如之前一样反倒叫他来寻自己,还是坐在这里等他罢了。

定了思绪,如鸢干脆抱着锦袍坐在洞口等他,瞧着天上圆月如玉,月色皎皎照在她头上,却是不知那神仙做着何事去了哪里。

未及半晌,正思索之际却听得草丛里拂过细微窸窣声,一道暗影随之于林间缓缓踏来。

那暗影远远地,便看见自家洞口呆坐着一人。

如鸢忙起身探看,一眼瞥见昆玦乘着月色自山间而出,似清风将至,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她脸上也露出几分会心的神情。

“你在这里做什么?”

昆玦缓缓靠近,眼中带着些许疑虑,一手持于身前一手负于身后,行姿清逸飘洒,暗红的眼眸中映着如鸢温和的笑意。

“你回来啦,我在等你啊。”

如鸢见他来了,先是粲然一笑,眼神也一瞬明亮,似月色忽地照在人脸上,教人忽地敞亮。

“你......”

昆玦仍有些迟疑,她这是已经不气他了?

如鸢又笑着释道:“我睡醒了见你不在,本想出去寻你的,但夜里山间太黑,我怕黑又怕鬼你是知道的......所以想了想还是在这儿等你,免得到最后又叫你来寻我,不过还好你回来得快。喏,这是你的衣袍,夜里寒凉便带出来给你。”说着便将锦袍递与他。

昆玦一手缓缓接过锦袍微有些愣神,他没料到她会跑到洞口来等他,还记挂着他夜里寒凉。

“你方才走过来的样子真好看,两袖清风揽星路,似携风月赴归处。今晚的月色也很好。”

如鸢嫣然笑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这回非是溜须拍马。

“走吧,外面风大,先回去吧。”

见他迟迟未动,她温和地朝他伸出手,并不晓得,这尊神仙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忽有些异样。

扑通!

恍如山间仓然遁走的惊鸿,或是旷野悄然落下玉屑纷纷。

又似裁下一段月光摔在地上,如冰澌溶泻,玉山将崩。

昆玦不解,何为两袖清风揽星路,似携风月赴归处?

只在那么眨眼的一瞬,却似感受到自己胸腔里异常的一声跳动,转瞬即逝,却犹能察觉出比平素稍用力些,稍快一些。

再去捕捉时却如电光划过,已然不翼而飞。

大概是错觉罢了,他这样想着,便不再去在意,只是他的眸子里始终映着如鸢的嫣然一笑。

那笑靥凝眸望他,看似大方随意,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笑好似会心一般,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了想,大抵是罕见地见到她竟然诚心夸他,而不是在溜须拍马而感到惊异罢。

半晌,如鸢见他动也不动,微有些疑惑地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昆玦沉声地道,视线犹然目不转睛地落在她脸上。

如鸢笑了笑,诚恳至极,“也没多久,方才睡醒后见你不在,便出来等你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和着月色,她的眼神澄澈而明亮,眼底映着一点氤氲的月光。

昆玦定定地看着她,凝眸片刻,忽而抬起原本一直负于身后的右手,伸到她跟前。

“拿去。”

他淡淡一句,手里似紧紧攥着一样东西,如鸢定睛一瞧。

“啊啊啊!”

这一看不要紧,原本存着的两分好奇在她看仔细那是什么东西后,却是一瞬教她骇然到失声。

她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挡住他递上来的那东西。

“你干什么!我又怎么你了你竟要拿蛇来咬我?!”

她何曾想到,原来这半晌昆玦之所以将右手一直别在身后,竟是藏着条黑乎乎的大蛇不叫她瞧见,那黑蛇就这般直生生地被他攥在手中又朝她高高举起。

如鸢平素虽不怕蛇,但忽而这般猛地甩到她跟前,千想万想她也不可能料到是条硕大粗壮的黑蛇,尤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嘶——”

细看那条黑蛇足有半臂粗细,三尺来长,一圈复一圈地缱绻缠绕在昆玦右臂上,通体漆黑的鳞片如盔甲一般锃光瓦亮,十分威武,一瞧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然而脑袋却被昆玦死死摁住挣扎不得,尚且还在空中吐着红红的信子,新鲜得很。

“你不饿?”

昆玦见如鸢的反应似乎并不欢喜,反而有些惊吓过度。

他一边握着蛇一边微皱了眉头,渊水一般的眼中微有不解,不过一条蛇罢了,并不太明白如鸢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饿?”

如鸢倏地一愣,迅速回以同样不解的眼神。

他递上一条蛇,然后问她饿还是不饿,难道他这是......?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如鸢却有些不敢确定,瞧着那条黑蛇被他摁得动弹不得,猩红的信子渐似没了力气般耷拉在嘴边,看得她心惊肉跳。

“莫不然,这......这是,拿来给我吃的?”

她微蹙着眉小心试探一句,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落在那蛇的身上却是半寸不移,生怕昆玦一不注意就教它逃脱了。

似是如鸢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昆玦目光虽依旧沉着清冷,神色一转却微有些得意地高举了黑蛇,不置可否。

还真是这样,他抓了这条蛇竟真是拿来给她吃的......

一瞬,如鸢实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眼前人难得认真的模样,却是苦叹他就是抓只兔子也是好的,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地偏偏挑中了一条蛇,果然世外高人的行事风格实非旁人能揣测,这般与众不同。

而昆玦自始至终不曾有半分松懈,见如鸢迟迟未接,那丝得意也如风吹过一半,倏忽消失不见,一脸认真的神情里又见眉宇微蹙。

他出去这么久便是为了寻这蛇,虽没费什么功夫但也走了很远,如鸢却好像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般惊喜。

不知,是不是她觉得根本不够......

如鸢旁观他暗自疑惑的神情,一眼灵台清明地瞬间揣摩到他这层心思。

霎那间,只觉好气又好笑,又觉他十分可爱,没想到这小神仙原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

白日里那般说一不二,夜里却只身去山里寻了条蛇来给她做吃食,只是这蛇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吃它不下。

纵然眼皮都在跳,如鸢还是伸出手试着点了点那蛇,抿嘴对昆玦笑了笑,一本正经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我虽是饿,但是打小我阿爹便跟我说过,蛇都是有灵性的,轻易不能杀生,更不能乱吃,杀了蛇可是要走霉运的。”

“我这辈子已经够倒霉了,之前被山贼追杀,后来还困在山顶上摔下......你看咱们还是把它放了吧好不好?”

她边说边看着昆玦手中紧攥的那条黑蛇信子吐了一半,明明是条粗壮有力的大蛇,眼下却是任由他拿捏,再过一时半刻只怕是要被他捏死了。

如鸢也实在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她虽不怕蛇,但若论吃的话,多少还是有点怯意,只是也不想辜负了他的好意,只好这般胡诌了两句,期望他能明白。

此言一出,果然迎来的是一阵默然。

二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语,惟如鸢一直忐忐忑忑地小心探看。

那条大黑蛇依旧缠在昆玦手上,只是愈发半死不活的样子,连挣扎都有气无力,像是等着被吃也等得不耐烦了一般。

“好。”

半晌,未曾想昆玦最终只轻轻应了一声,便将蛇放下。

松了手向身后一挥,那黑蛇如同得了大赦一般,一着地便如逃离修罗地狱一般,呲溜一声跑没影了,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行而过的声音,由近至远,倏忽又平静如常。

“走吧,咱们回去吧。”

如鸢总算松了口气,又望着他清浅一笑。

也不知怎地,今晚闹了这么一出后,她似乎也没那么饿了,大抵是已经饿过了罢,边笑着扬了扬手。

昆玦未再多说,只是点点头,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便入了洞去,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夜色里,月华依旧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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