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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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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捷威的父亲叫武装,是一九四八年冬季当兵离开上海的。  当兵之前,也就是十五岁之前,他在上海“西沪电影院”当童工,也就是类似于现在的打杂工。  武装主要的工作是以清洁卫生为主,兼做给老板买烟买酒买吃的跑跑腿什么的,哪天老板高兴,还让他当几天的检票员,站在影院门口给观众检票,那是他最乐意干的活,特别是当那张拇指大小的影票,在武装的手里被揪去一角时,心里的那种感觉特别舒服。  别人看电影是要花钱的,他看电影是不花钱的;不但不花钱,有时候还能捞钱。  捞钱可不是偷钱,是散场以后打扫卫生的时候,偶尔能在地上捡到一两个铜板,或是糖果钢笔怀表什么的。有一次他竟然捡到了一枚金戒指。  老板有规定,说捡到贵重的东西要上交给老板,老板说要看捡到的东西值多少钱,酌情给予奖励,武装心里想:“狗屁的了,用不着你奖励,我自己奖励自己的了。”  于是,武装就把捡到的金戒指交给了武捷威的阿婆,阿婆就把这枚金藏到了楠木箱子底下,武装成亲的那天,这枚金戒指就戴到了武捷威母亲的手指上,直到现在还戴着呢。不过武捷威的母亲不知道是武装拣的,还以为是武家给的彩礼呢。  也许是成天价看不花钱电影的缘故,武装渐渐对电影画面不感兴趣了,却偏偏对电影里发出的声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有人跟他说那是乐器演奏发出来的声音,大上海有卖那玩意的,于是乎,武装去了几个买乐器的商店,贵的买不起,就缠着母亲给他便宜点的口琴和二胡。  由于他对音乐有着超强的感悟力,用了几年的时间,就对口琴二胡竹笛的演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改变武装命运的机会来了。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他在弄堂里给左右邻舍拉二胡听时,引起了一个从BJ回上海探亲的军人的注意。  此人叫陈学忠,三十七八岁,高个子国字脸,虽说是上海人,却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他见武装小小的年龄,居然能拉出这么高水准的二胡,笑着说:“小老弟,拉的真不错,快弓跳弓拨弦颤音技巧用的好……你这是跟谁学的?”  “影院的老板,他教我的……我还会吹小号呢。”武装说。  “真的?”陈学忠一听说武装还会吹小号,立马来了精神,伸着脖颈仔细端详着武装的嘴型,又伸手扒开武装的嘴唇,笑了笑说:“嗯嗯,好、好啊……哎小老弟,我家里有小号,你吹个曲子给我听听呗?”  “行,你把小号拿来……”  陈学忠回身进了屋,没一会儿,拿出来一个锃光瓦亮的小号递给了武装。  武装这才知道,这几天弄堂里的小号声,原来是这位当兵人吹出来的。  武装接过小号,抚摸着问陈学忠:“吹什么曲子呀?”  “你在影院工作,电影看的多,就吹电影里的歌曲。”陈学忠说。  “那就吹一首《四季歌》,是电影《马路天使》里的插曲。”武装说。  “好好,欢迎,我们都鼓掌……”陈学忠撺掇左右邻舍乘凉的人跟着鼓掌。  武装憋足了劲,一口气吹了两遍。  陈学忠带头又鼓掌,细心地指导性地纠正了武装吹奏时的几个薄弱环节,之后,又让武装吹了两遍。  “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啊。”武装感慨地说。  陈学忠似乎受了感动,问武装:“哎小老弟,想当兵吗?”  “当兵?”武装扭头瞅母亲,母亲装作没听见,武装便说:“妈,听见了吗,这位大哥问问想不想当兵呢?”  “兵荒马乱的,当什么兵?”武装的母亲吸了一口烟,见武装一脸的不高兴,又说:“去屋问你爸去,他让你当你就当。”  武装把小号递给了陈学忠,跑进屋里。  没一会儿,武装拽着父亲的衣角出了屋,父亲问陈学忠:“解放军同志,他要当什么兵种呀?”  “特种兵,当宣传队员。”陈学忠说。  武装的父亲扭头瞅武装的母亲,武装的母亲一脸的平静,吐着烟圈。  “那就当,男儿志在四方,不能老是在影院收拾垃圾吧。”武装的父亲说。  陈学忠对武装的父亲说:“小日本被打跑了,国民党也要败走台湾了,虽说还有些残渣余孽,也蹦的不了几天了,以后就没得仗可打了,天下太平了,小老弟当了兵,吃住不花钱且不说,还能挣钱给你花呢。”  武装的父亲说:“不是我怕打仗,你是不知道,我大儿子为国家都捐躯了,我是不想断后。”  “知道、知道……”陈学忠说。  武装的母亲没吱声,在一旁抹眼泪。  就这样,武装去了BJ当兵了,抗美援朝一爆发,宣传队解散了,武装主动去当了侦查兵。  武装的引路人陈学忠是在阵地上为战士们唱歌时,被老美突袭的飞机炸死的。  所以,每当武装看《英雄儿女》的影片时,特别是看到王芳给炊事员演唱的那组镜头时,他都回想起牺牲的陈学忠,忍不住流眼泪。  武装在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BJ军乐团,一九五五年九月解放军授衔时,武装被授予少尉军衔,这时的武装,已经是军乐团的教官了。  后来,在武装即将要参加国庆十周年的天安门前的阅兵吹奏时,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以至于让他后来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当时的军乐团隶属BJ军区管辖,因武装出色的业务技能和优秀的领导能力,组织部门有心提拔他到一个部队文化部门当副主任。  那时候的政治气候犹如惊弓之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栽在泥潭里。尤其是部队上准备入党提干或是提拔到更高一层的领导职务时,政治审查是相当严格的。家庭出身啦,个人经历啦,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房亲戚啦,或是老死不相往来八竿子够不着的裙带啦,都要向组织如实地交代清楚。  外调,便是当时组织部门重中之重的一个决定性的任务。  于是乎,部队派了两位组织部门的干部去了上海,两位干部拿着部队开据的介绍信,联系上了当地的派出所和街道干部,在他们的引领下,找到了武装父母家的。  这两位外调干部,都是农村放牛娃出身,苦大仇深历史清白,虽说认不上几个字,但是政治思想觉悟还是蛮高的,阶级斗争这根弦绷的也是蛮紧的,虽然从来没有去过上海,但他们并没有对花花绿绿的大上海产生一丁点畏惧的心里。  武装的父母对两位从天而降的解放军军官的突然来访,产生了畏惧心里,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在部队犯了什么错误呢,经两位外调干部说明了情况后,两位老人才如释重负,深深舒了一口气长气,原来儿子不但没有犯错误,相反还进步了,还要高升了。  “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武装的父亲竟然举着瘦胳膊喊了两嗓子。  武装的母亲见状也不甘落后,举起手臂也喊了两嗓子:“打到美帝国主义——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  两位外调干部很受感动,虽说武装的父亲曾在资本家开的纺织厂里当过工头,但他的阶级立场是分明的,是拥护人民政府的。特别是在公私合营的那场运动中,大胆揭露了资本家残酷剥削劳苦大众的很多事例,并且能够积极配合政府完成了诸多的公私合营的工作。  当时,武装虽说已经和武捷威的母亲结婚了,但武捷威的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NB市余姚县(现余姚市)的老家待着,跟武捷威的外公外婆在一起生活。  外调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特别是当两位外调干部听说武装的大哥为国捐躯了后,更是感动的不得了。  “有必要再去余姚县吗?”一位外调干部问另一位。  “还是要去的,程序必须走完。”另一位说。  于是,两位外调干部便又来到了武装的岳父母家,同样先联系到了当地的派出所和街道干部。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当两位外调干部扣上公文包,准备离开武装的岳父母家时,武装的岳父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他说:“还有一件事我没说……对组织不应该隐瞒……”  两位外调干部相互瞅了一眼,把本来抬脚要走的腿,又重新搁在了椅子上,因为“隐瞒”二字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是一个人人都避讳的词句,既然武装的岳父如此坦诚地说了,那就要坐下来好好聆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一位外调干部重新打开公文包,取出笔和纸做记录状;另一位开始和武装的岳父对话。  “老同志,你说,有啥事你隐瞒了?”外调干部问。  武装的岳父说:“四八年,我大儿子跟着国民党跑到台湾去了,他是开飞机的。”  “啊啊……”对话的外调干部惊讶地看着另一个外调干部。  “你儿子是国民党的飞行员?”  “是,不过我现在已经登报和他断绝关系了,哎,我大儿子是很聪明的,我是把他送到绍兴中学读书的,蔡元培即当校长又当先生,我儿子是他的学生……哎,知道蔡元培是谁吗?“武装的岳父问。  “嗯嗯……不知道……”外调干部窘迫地说。  武装的岳母见状,赶忙对武装的父亲说:“跟你讲的,你吃饱撑得难受啊,你敢保证大儿子去台湾了?说不定早死了的……”  武装的岳父看见外调干部在本子上迅速地写着什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多嘴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懊悔地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吗?”外调干部问。  “没有了,就这点事……哎解放军同志,这事不会影响女婿的进步吧?”武装的岳父问。  “你说呢?”外调干部反问。  武装的岳父低着头不说话。  外调干部又问:“武装的爱人呢?我们想见见她。”  “上班去了……”  “嗯嗯……老同志,关于你大儿子跑到台湾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对外人说了……”外调干部说。  “对外人我是不会说的,对组织就两码事啰。”武装的岳父说。  ……  两位外调干部回到BJ后,不敢怠慢,便把对武装外调的结果递交给了组织部门。  当然了,武装的大舅哥开着国民党的飞机飞到台湾的事,也是跃然纸上了。  组织部门看了“外调报告”后非常重视,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的政治问题,当即下令停止了对武装提拔的后续工作,并委托组织部门的岳副部长招见武装谈话。  “武装同志,什么时候成的家?”岳副部长问。  “两年前……”  “你爱人是余姚人?”  “是……”  “你有几个舅哥?”  “两个……”  “好好想想,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  “先前是三个,听我爱人说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不对吧,他还活着!”  “活着,我怎么不知道?我爱人从来没说啊。”  “她不敢跟你说,我到是敢跟你说……你大舅哥没死,在国民党部队开飞机,四八年逃窜到台湾去了!”岳副部长说。  “啊……我爱人说她从来就没见过她大哥呀。”  “没见过不等于就没有这个大哥,孩子一下生没见过爹妈的还不少呢……我怀疑,是你大舅哥开着飞机把蒋介石送到台湾的。”岳副部长说。  “这话可不能乱猜测啊,我确实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大舅哥。”武装说。  “即使不是你大舅哥开飞机送的蒋介石,但是,你大舅哥是国民党的空军军官是确凿无疑的了,是你岳父亲口对外调同志说的。”岳副部长说。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武装的心里防线立刻土崩瓦解了,他联想到爱人曾含糊其辞地说起过她大哥的事,武装立刻明白他被蒙在鼓里了。  “你岳父解放前就在资本家开的纺织厂里当工头,这件事情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他毕竟也是苦人家出身,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又是可以团结的力量,还帮助政府做了很多有意义的对象……可你大舅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敌我矛盾啊武装同志,虽说你岳父登报声明和你大舅哥断绝了父子关系,但血浓于水啊,打碎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蒋介石一个劲地叫嚣反攻大陆,哪天真的反攻了,说不定你大舅哥还是先遣队呢。”岳副部长说。  “岳部长,你别说了,该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好了,但是有一点我郑重声明,我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大舅哥的存在,所以说,给我戴上隐瞒社会关系的帽子,我是绝对不同意的。”武装说。  “先端正好自己的态度,干好自己的工作……至于其它的事情,听从组织安排。”岳副部长说。  ……  武装回到宿舍,冤屈的眼泪一个劲地流,好端端的一个晋升的机会,就因为岳父实事求是地向组织说了,就把武装的大好前途给毁了?  武装当即给爱人发了一封电报,让爱人速来BJ见面。  发完电报后,武装有点后悔,等冷静下来后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是让爱人来了,事情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再说了,余姚到BJ有一千三四百公里的路程,让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年轻女性独自来BJ,花钱多少且不说,一路辛苦劳累总是躲避不掉的,关键是来这一趟没有实际的意义,无非就是埋怨甚至大骂岳父一顿。  武装想再发一次电报,让爱人别来了,可最终还是没发,因为他心里揣着一份侥幸,不太相信一向脾性内向孱弱的爱人,会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踏上来BJ的艰难路途。  武装低估了他爱人的能量。  武装的爱人接到了丈夫的电报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象不出丈夫为何让她速去BJ的原因,最让她担心的是,可能丈夫患了什么突发性的疾病,不然丈夫不会这样心急火燎地让她去,她压根就没想到,武装是因为外调的事情,只是想对她发一次牢骚。  武装的爱人把电报递给了父亲看,她希望父亲能说点什么。  父亲眯着眼睛瞅着一会儿电报的内容,似乎从这有限的几个字里面,联想到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问女儿:“想去吗?”  武装的爱人点点头说:“想去,我担心他会生病的……咱这儿到BJ有多远啊?”  “有……有一千三四百公里呢,起码三天的路程,中间还要倒车,麻烦着呢。”武装的岳父说。  “那我也去,我和武装两年没见面了,再说我也想去BJ逛逛,我还从来没去过呢,明天我就跟厂子请假。”武装的爱人说。  “那行,你去吧,但是我要嘱咐你几句,你见到了武装以后,无论他对你说什么,甚至骂我骂你你都不要跟他呛嘴,听见没有?”武装的岳父说。  “骂你骂我?凭什么呀?”武装的爱人问。  武装的岳父没吱声。  ……  第二天一早,武装的爱人去厂子请假了,武装的岳父赶忙对老伴说:“给我拿一根金条,我去兑换些钱给女儿带着,穷家富路,不能委屈了她。”  老伴进了屋,从柜子最下面的一个暗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红木盒子,打开后,捏出了一根金条。  武装的岳父接过老伴递过来的金条,颠了颠说:“我去了……”  武装的爱人带着足够的盘缠上路了,怀揣着父亲为她画的一张路线图,路线图上标明了在哪儿下车再在哪儿上车,武装的爱人就是按照这个路线图,用了三天的时间,最终到了BJ。  武装见到爱人一脸的灰土和疲惫不堪的样子,本来一肚子的怨气,瞬间也就消失了一多半了,他知道这一路的颠簸,对爱人来说实属不容易了。  回到宿舍后已经黑天了,武装的爱人顾不上洗脸吃饭,急忙问:“你这不好好的嘛,吓死我了呀,我还以为你患病了呢,有别的事情吗?”  “现在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了,还是不说了……我陪你在BJ好好玩几天。”武装说。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那能叫武装的爱人安心在BJ玩几天哪,于是,武装的爱人说:“到底什么事情没有说的意义了?”  “你爸给我捅了一个大窟窿,本来我要升迁了,你爸硬是把你大哥在国民党开飞机的事抖落出来了,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我的升迁泡汤了……”武装说。  “嘿嘿,我跟你讲呀,没啥大不了的。”武装的爱人笑了笑又说:“现在你的样子蛮好的嘛,晋升不晋升的有多大的意思呀。”  “我这是对牛弹琴啊,你不懂……哎,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大哥死掉了,怎么又在国民党军队里开飞机了?”武装疑惑地问。  “我压根就没见过我大哥长的什啥样子的,我是听我的妈妈说的他死掉的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开飞机了。”武装的爱人说。  “你爸也真是的,既然都登报声明和你大哥断了父子关系了,为啥还对外调干部说这事,这不是吃饱撑的嘛,他不晓得会给我惹多大的麻烦那?”武装说。  “爸爸是个老实人,他对组织忠诚,没有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弄巧成拙了。”武装的爱人说。  “这么一折腾,我恐怕不能在部队待了。”武装说。  “不至于吧……”武装的爱人颇感到奇怪:“那八路军解放军里面有不少的大官还当过国民党呢,有不少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呢,要是照你的说法,这些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大官,在解放军里都不能待了?”  “我是谁呀,那能和人家比啊……跟你讲,你刚才讲的话只能关门对我讲是可以的,在外面少讲这样的话,都说祸从口出,你爸讲过了一次出祸了,你就别再讲了。”武装说。  “我不会在外面讲的……不过你也别把晋升太当回事,哪儿挣不下一口吃的呀,不让在部队待咱就不待,我们回上海去,我也从余姚去上海和你团聚,咱俩这样分离的日子我也过够了。”武装的爱人说。  “我还没当够兵呢,我想让你去组织部门把事情再说清楚一点,我不指望组织提拔我了,我只希望别开除我,那样的话,即使回上海了,好的单位也进不去。”武装说。  “说说到是可以的……”  第二天,武装和爱人去了岳副部长的办公室,  武装给岳副部长介绍了自己的爱人,岳副部长到也热情,他大概明白了武装来的用意。  岳副部长问武装:“是不是有思想压力了?为了那个事情竟然把你爱人从千里迢迢的余姚召唤过来了?”  “我是有点想不通,一听说我还有个大舅哥是国民党开飞机的,我都醍醐灌顶了,才把我爱人叫来对质一下。”武装说。  “我是没跟武装说起过这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大哥比我大十五六岁呢,我一落生,我大哥就离开家了,他是被国民党抓壮丁抓走的,再说了,我爸早就声明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组织上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把武装的进步给耽误了。”武装的爱人说。  岳副部长笑了笑说:“你把问题想严重了,武装同志是军乐团的教官,政治立场坚定思想进步,组织上是信任他的,即使这次的进步没有达到,不等于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总之,听组织的话没错。”  武装明白岳副部长是在用冠冕堂皇的话搪塞他,反正武装也明白在部队已经没有进步的机会了,于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岳部长,我就想问问,今年转业的人里有没有我?”  “你怎么能问这样的话呢,你是教官,是部队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是科班出身,有文化有技能的,今年转业的人里面肯定没有你,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至于其他领导是怎么个想法,我是不能左右他们的……”岳副部长说。  武装的爱人瞅了一眼武装,扭头问岳副部长:“,首长,武装主动写申请转业能行不能行?”  “写申请?还……还还主动?”岳副部长显然被武装爱人的问话难住了,脸上顿时没有了笑容,一副厌倦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武装说:“你写,你敢写我就成全你!”  对话顿时陷入了僵局。  这时,恰巧有人敲门。  “进来——”岳副部长说。  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军人,见岳副部长正在和武装谈话,犹豫了一下说:“岳部长,有客人,我一会再来吧……”  “没事,都是熟人……有事?”  “我爸爸到了,在政委办公室闲聊呢,他让我来看看你在不在……”年轻的军人说。  “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麻烦你特为跑一趟干什么,行,我马上过去看望你爸。”岳副部长竟然流露出谦卑之色。  “武教官,你俩在这儿稍等我一会儿,我过去看看老首长就回来。”岳副部长站了起来。  “我们也该走了。”武装说。  年轻的军人刚要转身走,忽然认出了武装,说:“你是武教官……”  “别叫武教官了,马上就不是教官了。”武装说。  岳副部长唯恐武装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赶忙打圆场问年轻的军人:“你认识武教官?”  “武教官去过济南军区歌舞团指导过乐队,我有幸听过武教官的小号演奏,那才叫一个绝呐。”年轻的军人说。  岳副部长又对武装介绍说:“他父亲是26军的李峰首长,嘿嘿,巧了,也是上海人,是不是小李?”  “是是,我爸妈都是上海人。”小李说。  “你在济南军区歌舞团工作?”武装问小李。  “不,我未婚妻在那儿工作,唱歌的。”小李说。  “我要见李峰首长!”武装竟然说出了连岳副部长都没有想到的要求。  “行,跟我走。”小李爽快地答应了。  “那你先带着武教官去,我一会儿就到。”岳副部长对小李说。  李峰首长正和政委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回头见儿子身后跟着武装,笑哈哈地说:“呦,我同乡来了,武装,你这是?”  武装也顾不上许多了,就把自己有个大舅哥在台湾当飞行员,以及严重地影响了他进步的事说了,末了又说:“我有可能要转业回上海了……”  “就这么点事至于让你转业吗?划清界限不就完了嘛,真是的……”李峰首长说。  政委在旁边尴尬地没吱声。  “这样吧,跟我走,26军,”李峰首长敲了敲硕大的脑门又说,“去守备四师,在威海,威海去过吗?”  “没去过……”  “一个很小的城市,一个面朝大海背靠青山的城市,很美的……”李峰首长说。  “我愿意去。”武装几乎哽咽了。  于是,李峰首长当着政委的面,给威海守备四师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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