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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屡屡被偏袒的毛文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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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所创立的“东江镇”位于辽东半岛东南海域中。  其以皮岛、铁山及宽叆山区为根据地,一面招抚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辽东百姓,一面遣将四出,不断深入后金腹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逐渐在辽南形成敌后战场。  皮岛是鸭绿江口以东的一个岛屿,地理位置居于辽东半岛、朝鲜半岛、胶东半岛之间,四面皆水,环岛皆山,地势陆峻,唯西边一隅可通舟楫,是易守难攻的天然军事要塞。  以现代的国土划分而论,皮岛在四百年后的行政区划上归朝鲜平安北道铁山郡管辖。  但是在天启年间,皮岛作为东江镇的战略中心,是皇帝眼中辽南沿海防线的重要组成部分,轻易疏忽不得。  司礼监众人自是知道皇帝一向看重东江镇的牵制作用,平时有了东江报捷的奏疏,都是忙不迭地呈进御前。  而这回皇帝连珠炮似得一发问,却个个臊眉耷眼地不敢应。  待得皇帝眉头一扬,又加重语气发出疑问似得“嗯”的一记鼻音,王体乾方开口道,“毛文龙确有奏疏呈上,只是奴婢料想,皇爷看了他的奏疏,定然生气,所以不敢念他它。”  朱由校道,“那就别念了,他不是科举正途出身,八股作得不得章法,塘报也总是写得啰啰嗦嗦的。”  “你就跟朕直说罢,他奏疏里到底讲的什么?有没有提发兵策应宁远的事儿啊?”  王体乾这时才如履薄冰似地回道,“毛文龙在疏中再次请求皇爷释放王化贞,并援引哥舒翰故事,说他愿将历受官阶一一归还朝廷,以赎王化贞之死。”  朱由校冷哼了一声,道,“安史之乱时,哥舒翰因唐玄宗屡次催促,不得不率军出潼关迎战,结果兵败被俘,致使唐玄宗西逃。”  “他引用哥舒翰的事例,不知道是在为王化贞鸣冤呢,还是在讽刺朕昏庸如唐玄宗?”  众人垂首敛目,任由皇帝隔空与毛文龙互相阴阳怪气。  近两年来,随着辽东局势的日渐恶化,皇帝一读毛文龙的奏疏就是这样连讽带骂、讥刺挖苦的风格,常常弄得他们当奴婢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茬。  朱由校阴阳了几句,终究还是转过身,朝魏忠贤道,“既然毛文龙提起,那么朕也替他问候一句,王化贞在诏狱里怎么样了?身体可还康健?”  魏忠贤回道,“康健得很,就是奴婢每回一去,他见了奴婢总哭,一直求奴婢传信给毛文龙,让毛文龙为他求情救他出狱。”  朱由校道,“那王化贞的信,你传去东江镇了吗?”  魏忠贤答道,“都传去了。”  朱由校手中的凿子往镂空处狠狠一刮,“你就不该传!你就该让那王化贞在诏狱里头望穿秋水,让他受不了良心上的日日折磨自觉上吊自尽!”  “王化贞难道不该死吗?他与熊廷弼因经抚不和丢了广宁,朕为了毛文龙,一直忍着没有杀他,朕可算是深明大义了罢?”  “熊廷弼都已经被传首九边了,这毛文龙竟然还这样的不知足,几次三番地要朕释放王化贞,简直是得寸进尺!他要真的想为王化贞好,就应该殷勤练兵,努力替朕收复辽东失地。”  “现下毛文龙屡屡拿王化贞说事儿,不就是想用东江镇的兵力来威胁朕吗?王化贞可算是他的恩师罢?”  “若是没有王化贞的提拔,这毛文龙当年何曾能立下‘镇江大捷’这样的奇功?又何曾能有机会开辟东江镇这一敌后战场?”  “王化贞的死活他都不管了,这毛文龙可真是忘恩负义!不是朕说啊,在这一点上,毛文龙就是不如袁崇焕。”  “同样是‘恩师遭难’,孙承宗只是去职回乡,袁崇焕就视死如归,差点儿要豁出命去跟你们阉党同归于尽了,而王化贞都已经入了诏狱了,毛文龙却还悠哉游哉,在敌后不动如山呐!”  “忠贤,你信不信,这同样的事要换成袁崇焕,倘或他现在处在毛文龙这个位置上,入诏狱的是孙承宗,袁崇焕早就争着抢着请战出征,要为恩师一雪前耻了,这毛文龙也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没有眼色?”  “难道非要朕不停地夸着哄着,他才能主动为朕分忧吗?呵,朕就是太惯着毛文龙了,却将他养出这许多骄纵的毛病来!”  “越纵越骄,越骄越纵!朕本以为他立功心切,才传旨教他呼应辽西,没想到反是朕自作多情了!”  魏忠贤见皇帝生了气,连忙一迭声地应道,“信!信!奴婢当然信!”  朱由校骂完这一通,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又道,“你们话里话外的,总说朕太过宠信袁崇焕,但朕给毛文龙的待遇,可比袁崇焕还要优厚得多了!”  “袁崇焕是七年内连升九级,而毛文龙呢?他天启元年刚出的海,一年不到,到了天启二年,朕就加封他为平辽总兵官兼指挥佥事了。”  “后来四川、贵州爆发奢安之乱,朕委派朱燮元前去平乱,加封其为四川总督兼兵部尚书的时候,怕毛文龙心里不平,还一并给他加了个左都督的衔。”  “忠贤呐,朕自小你就陪在朕身边,你的亲侄儿,到现在才不过是个光领俸禄的正二品都督佥事,朕给毛文龙的,却是正一品的实职左都督,朕待他难道还不算好吗?”  “戚继光当年为蓟镇总兵官之时,神宗皇帝和张居正也才给他封了个正一品左都督啊!”  “奴酋当年是正三品的建州卫指挥使,他爷爷和亲爹为大明尽忠死了,神宗皇帝才给他多加授了个正二品龙虎将军的散阶。”  “朕给毛文龙的厚遇,已经超过归附夷臣,与戚少保齐平了,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纵使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也该是戚继光不满意啊,戚继光当年的功绩可比毛文龙大多了罢?”  “可那张居正一倒台,戚继光不是照样被调走了?神宗皇帝可没有给戚继光什么机会让他去为张居正的子孙们赎罪罢?”  皇帝的声音在殿中掷下一圈圈的涟漪,仿佛话剧演员在小剧场里对着黑暗里的满座观众席抒发情绪,那状态真是好极了。  他还仿佛像是舞台上的偶像歌手对着底下的狂热粉丝发问,“你们爱不爱我啊”,粉丝们就山呼海啸般地用既定答案回应道,“我们爱你啊”。  魏忠贤就用这种粉丝对偶像喊着“我们爱你啊”的腔调朝着皇帝应和道,“他当然没什么不满意的,顶多心里有点儿气罢了。”  朱由校反问道,“他还生上气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呀?他跟朕怄气呀?他还真能耐呀他!不就是一个王化贞吗?朕就纳了闷了,难道朕一日不赦王化贞,他毛文龙就一日不跟后金打仗?”  “他要跟朕怄气,也该分个场合、有个时限罢?朕就不信了,他就不怕他这少爷脾气闹过了头,贻误了大事,朕再治他一个失地陷城之罪,让他跟王化贞去诏狱团聚?”  “这回是有袁崇焕在前线力挽狂澜,没让他玩火自焚,那要是袁崇焕也跟他一样,两手一摊不管不顾,当真开城投降,把关宁锦防线拱手送给奴酋了呢?”  “到时,袁崇焕是死到临头,那他毛文龙难道就能好到哪里去了吗?倘或宁远城丢了,他就不怕朕治他一个‘迁延不进’的罪名?”  “他就不怕袁崇焕临死前咬他一口,让朕把他从东江镇撤回来?他以为他这样胡闹下去,朕就能拿他没办法了,他就能一直吃不了亏了?”  “辽西走廊要是真丢了,他吃亏的日子可在后头呢!那反过来说,如果他这次能发兵策应,再作出诚心悔过的姿态,那朕或许一时高兴,就……没那么想杀王化贞了。”  “王化贞托他的福,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呢,所以朕就是弄不懂这毛文龙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干嘛总是时不时地就用东江镇跟朕闹脾气呢?”  魏忠贤默然片刻,忽地问道,“奴婢斗胆问一句,如果毛文龙此次谨遵圣意,策应辽西,趁着奴酋进攻宁远之时,率军一举荡平了沈阳,皇爷您是否当真会宽释王化贞?”  朱由校撇了下嘴,道,“朕可以让王化贞再走一次三司会审嘛,实在不行,再来一次九卿圆审也不是不可以啊。”  “现在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应秋,不是一直与魏良卿交好吗?听说那周应秋颇善烹饪,因得知魏良卿嗜食煨蹄,于是每当魏良卿到他家里拜访时,则必以煨蹄款待,许多人便因此称他为‘煨蹄总宪’呢。”  魏忠贤干笑了两声,道,“无论是哪儿的‘总宪’,这三司九卿的议下来,最终不还是要看皇爷如何裁决吗?”  “其实皇爷您心里清楚,以皇爷您的平辽决心而言,是绝对不可能宽释王化贞的,如果皇爷您当真想让王化贞继续活下去,那在一开始就不会判熊廷弼一个传首九边。”  “经抚向来功罪一体,在熊廷弼被斩首的那一刻,王化贞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皇爷若是赦免了王化贞,有了这样一个先例,往后这辽东的城池再沦陷,皇爷要再将那守城不力之人下狱论罪,则必定会有人议论皇爷处事不公,偏袒爱臣。”  “以皇爷之英明,如何会容许自己在朝野间落下这么一个话柄呢?所以皇爷是肯定不会赦免王化贞的。”  “毛文龙也知道皇爷是不会赦免王化贞的,因此如今的王化贞,无论是在政治还是在党争上,早已没有了任何作用,仅仅只是毛文龙试探您态度的问路石子儿罢了。”  “他这样一再请求,一是用东江镇给王化贞吊命,让王化贞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二则是拿王化贞当他不听话的借口,用一个皇爷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跟皇爷讨价还价,无论皇爷允不允,他都不吃亏么。”  “所以王化贞之于毛文龙,并不仅仅是一个‘恩师’这么简单,王化贞的生死存亡,代表着皇爷您对毛文龙的态度。”  “皇爷方才说,您‘或许’会放王化贞,也‘或许’不会放王化贞,这要看皇爷心情,也皆是出于皇爷独断。”  “不过在奴婢看来,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是人臣本分,沈阳本就是大明领土,毛文龙身为大明将领,为皇爷夺回失地是应尽之责,加官封爵,那是皇爷的奖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一个将领要用在战场上获得的功劳去替一个已下狱之人赎罪,那就是‘交换’,而不是‘奖赏’了,这就是犯了大忌了。”  “倘或此例一开,那武将岂不是个个能目无王法,一旦被治罪就用军功来赎?如此下去,皇爷如何还能治理天下?”  “易地而处,皇爷您又怎么能容忍毛文龙用大明领土作为筹码来‘交换’自己手中的治狱论罪之权呢?”  “所以皇爷您和毛文龙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王化贞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关键是主宰王化贞生死的,究竟是出自谁的意志。”  皇帝“嗤”地一笑,道,“毛文龙是怕朕猜忌他?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朕猜忌他难道不应该吗?朕瞧他快变成第二个努尔哈赤了!”  “不对!奴酋没造反的时候,都不敢像毛文龙这样明着抗旨不尊呐!”  魏忠贤解释道,“毛文龙是既怕皇爷猜忌他拥兵自重,又怕皇爷觉得他不堪一击,毫无价值。”  “所以他努力经营辽海诸岛,让东江镇变成皇爷眼中无可或缺的敌后战场,时不时地就给奴酋找个麻烦。”  “但一遇上要紧关口,便退缩闭守,保存实力,说到底,毛文龙如今的所作所为,其本意都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您要非说毛文龙是恃宠生娇,那可真是误会他了。”  “再者,这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不可一概而论,或许是毛文龙本想发兵应援,但又怕袁崇焕误会他抢功,两相权衡之间,一个不留神便贻误了战机呢,这也说不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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