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聪目慈睿,定不会被婆子蒙蔽了去。 相信您与孙子们一样,都是信任娘亲的。” 在此的夫人都是姜县有头有脸的,知道接下来这局面,她们是不好再留下了。 于是都出来应和道:肯定是有误会,奴才不好好办差那就发卖了吧。 随即就各自找借口告辞,想替双方都找个台阶下。 就连最乐意看好戏是老族长夫人段氏也被小儿媳妇拉着动身,她家老五如今读书小有长进,全是姜黎氏那小学堂的功劳。 岂料姜老太让这些夫人媳妇都留下做个见证。 又盯着姜含光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句: “老五你倒一直是个嘴甜孝顺的,只是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人证物证。 若是我不闻不问,怎么向你亡父交待?” 黎云缨被气笑了,她问:“有何物证?” 她院里别说有男人的东西,就连个苍蝇都是雌的,包括狗都是公公。 锦翠:“对,物证呢?口说无凭!” 黎云缨伸手拦住再次请辞的女宾,双手抱拳由衷一礼,请道: “还请诸位夫人小姐暂且留步,今日之事,使我黎某蒙受不白之冤的指控。 若不闹个清清楚楚、不说得明明白白,我黎氏决不罢休! 还请大家帮着做个见证。 日后见着众人也好还我将军府一个清白。” 一众女宾也不好推辞,再次落座。 有个京里的钱夫人领头说了句公道话: “太夫人客气,原首辅大人乃我等夫婿上峰,我等陋妇素日虽与太夫人交情不深,但也仰慕黎大将军府的将门家风。 我们相信太夫人的为人,若不嫌叨扰,那就再讨一口茶喝了。” 住她后院的苏夫人,也笑: “真是奇了怪了,本夫人在贵府借住也好些时日了,怎地我没见到奸夫,你一个婆子倒看见了,莫不是那奸夫还会术法会隐身不成!” 见是时候祭出关键物证了。 姜含赋高喊:“物证在这!” 姜含赋小厮叫人拿出一双男鞋递来。 他接过后将鞋高举着喊道: “这鞋我已经比照过了,这与院里兄弟们的尺寸皆不相符,可见是个外男做的! 大伯母管理内院,不说日进斗金,但也穿金戴银用度不菲。 如果这鞋不是给两位弟弟做的,那还有什么样的人······ 才值得我们姜府大房的太夫人,熬夜点灯地亲手做呢?” 正说着,姜含珏一把夺过鞋,递给了大哥。 姜含璋只看了一眼,皱眉训斥:“赋弟,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姜含赋还没吭声,姜老太就冷眼旁观道: “我检查过了,不是你们父亲的。胡闹?若真是胡闹,倒对得起姜家的祖宗了!” 又是搬祖宗压小辈的那套,黎云缨心中附送一记白眼。 见那物证眼熟,遂问:“是谁告诉你,这鞋是本夫人亲手做的?” 姜含赋神气道:“自然是大伯母院里的人。” 黎云缨勾唇淡定地笑问:“可是三等丫环彩儿?” 姜含赋一愣。 她咋又知道了? 这鞋靴是黎云缨给梅白二女合伙开的成衣店设计改良的新款。 内增高了几分,专为南方学子市场准备的,已经成为镇店爆款之一。 看着分红还能增加本地女工就业机会的的面上,收到市场反馈意见后她第一时间调整改进,这双是失败品,让守夜的丫头拿去烧了,没想到被人有心地私藏了下来。 所以这人是谁,很好猜。 黎云缨接着扫了一眼姜老四,“你倒是会骗,能在我院子里挖人。” 人证彩儿被带进来,扑通一下跪地上。 先是哭诉太夫人御下极为严苛,她熬夜点灯都做不完的活计,手指尖上全是针眼。 杏儿先啧声:“真是严苛,连个灯都不给你留。” 苏夫人的丫环:“我看明明就是你自己白日躲着偷懒,交不出活了才在夜里赶。” 锦翠:“老蔡头家的蔡丫头半日能做的活,你偏要拖延到晚上。” 彩儿糯糯地辩解是她做惯了女子的绣鞋,做男人的东西还是第一次,难免手生。 杏儿:“是吗?你鞋上的花样倒是和四爷荷包上的一致。” 彩儿暗道失算,赶紧收脚。 姜含赋也一把拽紧了荷包。 此地无银三百两。 “怎么,是抬你做姨娘,还是许你做填房夫人?” 锦翠问完,众人跟着她的视线一起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猫腻很显然啊。 兵家最忌背主的,姜含珏当即立下,哼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留不得!” 姜含璋点头令道: “把她老子娘喊来,将人打发了。” 彩儿也只是贪图一点好处,没想到会被发卖。 大喊赋老爷救命,姜含赋不敢声援,任她被家丁绑了去。 姜老太拍桌子,“你,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没人停手,姜含光则笑,“祖母息怒。” 苏夫人则继续道:“那么看来,这物证也存疑!” 钱夫人等人也点点头,目前这证据来看,不能服众的。 而杜夫人与媳妇李氏更是像吃了苍蝇一样。 得罪了人,却还没得到真正的好处,许诺好处的那一方已经快要失势了。 特别是李月如想着自己被咸猪手摸过,恨不得狠狠洗脱一层皮。 再看看月亮一样高洁的大公子,心中仰慕之情更甚了。 正当锦翠呵斥三房还有无证据时,如果是凭空捏造那她的鞭子可就真不认人了。 又跑了个小厮进来,凑到姜含赋耳边回话,让他喜出望外。 姜含赋又近身去到姜老太处,悄声禀告他们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经他们的探子确认,百分百就是那奸夫。 不过据探子说此人功夫了得,如果贸然惊动,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将人带过去,大庭广众之下,才好让其露马脚。 姜老太想着如此甚好,于是点头同意。 姜含赋心头抑制不住地大喜。 此等大事知道的人越多,大房名声越臭,等他们声名狼藉了。 那姜家就只能指望他们三房了,祖上的家产还得是他的,到时候镇上的女子岂不是随便他挑,得意地喊道: “捉贼捉脏,捉奸拿双!此刻那奸夫就我们太夫人被藏在府里,大家随我去看看这破鞋是不是那奸夫的!” 说着招呼着伙计抄家伙,便要带人去拿人。 姜含珏咬牙:“两位兄长,我想打人。” 姜含光点头:“打!” 说话间他抬拳就朝姜含赋的脸招呼过去: “老五忍你很久了,看你今天就非得在这找死!”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 比他翠姨打得还狠。 姜含珏不言语就闷头上前两脚,一下比一下地狠,应和着姜含光的那句: “父亲不在了,但还有我们,谁敢侮辱母亲,就是和我们兄弟过不去。” 兄弟齐心,那动作又快又狠。 姜含赋根本躲闪不及,一边吐血一边再次发出杀猪惨叫,这次是真惨。 旁边的小厮根本不敢拦。 也拦不住。 打得姜含赋直喊老祖宗救命。 姜老太大喊都住手,没人听她的。 姜含嵘倒是在旁边拉了拉,但如何能抵得过姜含珏这样的练家子,也挨了两下后就不敢上前了。 姜含璋虽是一家之长,但也想收拾一下三房,秉持君子动口不动手,搁旁边等教训完了,才不痛不痒不慌不忙地劝了句先别动手。 最后只有姜含赋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一家子儿孙打成一团,姜老太喊话也不停,越看越气,捂着心口喊自己不活了。 姜含赋抱着猪头脸痛哭,也喊没天理了不活了。 两人一同寻死觅活,小张氏在旁边拦着劝啊劝,还说他们都死了自己也不活了。 划重点就是,大房不给三房活路。 “慢着!我现在不能死,就算要死也要先抓到这个奸夫!” 姜含赋猪脸一横,怒向胆边生:“太夫人,你敢不敢一起去对质?” 黎云缨还是很满意这场闹剧的。 她看了眼姜家人,特别是姜含璋,最后望向姜老太: “我只说一点,再这么闹下去。 这个家往后怕是不能一张桌子吃饭了。” 果见姜老太冷眼哼道: “你个卑贱之身污名之妇,还能不能留在我们姜家,都得另说。” 小张氏欲言又止,最后假惺惺地说了句或许有隐情,让老太太消消气。 好话歹话全由着老太婆与三房的说呗。 黎云缨见天时地利人和,也不等以后了,索性今日将脸撕破。 她起身当众道:“既如此,还请大家做个见证,不是我黎云缨不敬父母、不恤庶弟,是他们!” 说完指向姜含赋:“是这群人,挑了今儿非端着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黎氏虽不才,但也有三分血性,势必讨个公道!” 锦翠与杏儿请着诸位夫人小姐往外面走: “我们将军府的儿郎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如果今天没有捉到那个夜里的奸夫,这事没完!” 姜含赋抢前一步,边走边说: “少在这拖延时间,我看你们就是想去通风报信,将奸夫放走。” 锦翠好似听了多大的笑话一般,停步回了一记白眼: “赋老爷,您以后对人哭的时候别只说脑子不好,明明眼神也好不了哪里去,就问你对质完了如果不是呢?你们三房准备给个什么交代?” 三房等人相视一眼,还在观望的姜含嵘犹豫而小声道: “那我们就只能分家了。” 姜含赋搀扶着姜老太,提出了早就打好的算盘: “对,分家!我们和祖母一起过。” 黎云缨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对姜含光道: “既如此,把老族长他们五房的人都叫上,咱们一起捉奸去!” 锦翠悄悄地冲两位小公子说了句好样的。 有点后悔没有学武的杏儿闻言噗嗤一笑,下次还这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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