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包子的事。”骆雪嘴上是这么说,但手还是伸向了包子。一手一个包子,边吃边低着声向她讨教:“我是有别的事,想问你。” 伊桃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你这是又把七爷给得罪了?” “什么叫又?明明是他心眼太小。”骆雪立马表示不服。 伊桃掩唇窃笑,用肩撞了撞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怎么感觉像是上了这小白兔的套?骆雪满口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全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嚼嚼,话音含糊道:“这次情况有点复杂。” “怎么的呢?”伊桃问。 骆雪纠结了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接,思考了片刻,简洁明了道:“吃醋要怎么哄?” 伊桃眼中闪烁的八卦之光显而易见的灭了下去:“嗐,不就是吃醋嘛,我当多大的事呢。” “是复杂,是吃自己的醋。”骆雪话音一顿,又开始纠结了:“不对,又好像不是吃自己的醋。是两个人互相吃醋?” 呲,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是两个人呢? 她话说完,又有些迟疑。 “……”伊桃惊到一张嘴都快合不上了,“我是吃到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瓜了吗?你胆儿大到都开始给七爷戴绿帽了?” “在想什么呢你?”骆雪教训着给她脑门送了一记爆栗,“要是敢出去乱说给你灭口。” “女侠饶命,”伊桃缩脖抱头,“在给你解决问题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骆雪问。 “那两个人,你更喜欢哪一个?”伊桃问。 “都喜欢。”骆雪毫不犹豫,坦然作答。 “都……”伊桃眨了眨眼,凑近了看她:“你确定?都喜欢?” 骆雪一点头,竖指推开了她那张近得过分的脸:“嗯,我都喜欢。” “那要是非得让你做个选择呢?你选哪个?”伊桃不依不饶地问。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非要做选择题?我两个都要。”骆雪道。 “……”伊桃呆滞了两秒,“你可真是个渣女。” “伊桃。”于逸喊了她一声。 “嗯?来了!”伊桃朝骆雪略一摆手示意自己先去忙,她换了个手拿笼屉,小跑着折回了餐桌边:“怎么了?是不够吃吗?” “少跟奇怪的人说话,小心学坏。”于逸冷着脸教训她。 “奇……”伊桃慢半拍反应过来,“你都听到了?” “……”奇怪的人默默把最后一口包子全塞进了嘴里。心说你俩说话还能更大声点吗?给你们送个扩音喇叭要不要? 鉴于伊桃没有过脚踩两条船的经验,骆雪没能从她那里讨来任何实质性的有效建议。 与谢必安一前一后安安静静走在村道上,骆雪盯着他笔挺的后背沉吟良久,还是决定主动上前与他搭个话。 毕竟临出门前伊桃对她的提醒也不是全没道理。 伊桃许是担心她此去小命不保,忧心忡忡地劝她:“从前得罪过七爷的人都已经渣子都不剩了。你还是有点起码的求生欲吧,赶紧把七爷的绿帽给摘了。” 她认同前半段,至于后半段的“绿帽”一说…… 骆雪不禁生疑。伊桃在与她悄声耳语时为什么一直往叶泊那头瞄?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脑子里一团乱絮,见谢必安在路口停步,骆雪恍恍惚惚地跟着停了下来:“那个……” 听她似有话说,谢必安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指间的圈戒,转眸看向了她。 与他的视线撞上,骆雪佯装镇定道:“你之前说,我们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谢必安冷淡移开了眼,转身往路的南边走:“那不是我说的。” 是哦,理论上来说那句话确实不是他说的。 等等!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骆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多错多,早知是这结果,她就不该起这个话头。跟仰头看她的小巴对视了一眼,她抿唇比划了个封口动作。 “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走在前头的谢必安突然出声询问。 还在他背后跟小巴鬼祟互动的骆雪立马站直了些,犹豫片刻,她大步走去了他身边,与他并肩往前行。 横竖都要谈及这个话题,这么拐弯抹角属实不是她的风格。与其这么憋着,她还是决定打直球。 “你直说吧,要怎么你才能不气?” “我看起来在生气?” 就知道他会嘴硬。骆雪侧身看他,冲他歪了歪脑袋:“难道不是吗?” 他脚下步子一顿,隔着镜框抬起眼眸,颇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呵。” “好,那我知道了。”骆雪举高双手作投降状,能屈能伸道:“那我跟你道个歉。我错了,还不行吗?” “还、不、行、吗?”谢必安一字一顿,态度冷硬:“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没完了是吧?骆雪最后的一点耐心被消磨干净了。她一抱胳膊,破罐子破摔道:“你差不多得了,我还没这么费心哄过谁呢。” “你的意思是,你这已经是在哄我了?”谢必安对她这话显然挺惊讶。 “嗯呐~”骆雪拖腔拖调点点头,“没看出来吗?” 谢必安绷着嘴角与她无声对视了数秒,气笑了。 转眼又步入了林中,周围的环境渐渐熟悉起来。前一夜令人面红耳热的画面频频在脑中闪过。 骆雪晃了晃脑袋,试图驱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瞥见谢必安正看着她,她心虚咳了一声:“现在是要去义庄吗?” 这话谢必安没答,他的目光转向了她斜后方被雷劈过的树桩。 骆雪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看清了那个眼熟的树桩,纳闷道:“怎么又到这里了?又遇上鬼打墙了?” 这话谢必安没答。他又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停了下来。低垂着头,慢慢悠悠绕树转了一圈,似在打量着什么。 那就是前一晚的“作案现场”。 许是做贼心虚,骆雪盯着树下塌陷下去一大块的草丛,竟是有些紧张。 须臾,谢必安慢条斯理地解下了领带,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为什么要解领带?是想趁着四下无人,把她吊死在树下以儆效尤?骆雪盯着他缠上腕的领带,心里犯了嘀咕。 在他无声的注目礼下,骆雪不得不硬着头皮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是这个地方吧?”谢必安问。 “嗯。”骆雪心不在焉地欲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急忙装傻道:“嗯?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必安推了推眼镜,在她距自己几步之遥时抓住了她的手,往回一扯,轻松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他低垂着眉眼,将她的两手拢在一起,一掌握住。 骆雪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被束住的双手,总觉得他的举动有点怪,抗拒退躲。 谢必安没给她避逃的机会,动作极快地用领带绑缠住了她的手腕。而后往上一推,她被抵在了树身上。 咫尺之距,能清晰看清他密压眼睫上勾挂的光晕。骆雪顿觉呼吸一滞,一时忘了要挣扎:“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要哄我吗?”他掀起眼皮,看着她:“就这。” “……”这?!骆雪惊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倾身低头,欲吻她。 他玩儿真的! 骆雪霎时慌了。 做个人啊喂!现在可是白天,万一有人经过这里…… 她的心理素质可远没他那么稳。双手被缚,她没有办法推开他,只能徒劳偏头躲开了他贴近的唇:“现在可是大白天!” “那不然呢?”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转回来,目光仍落在她的唇瓣间:“你只喜欢刺激,不喜欢这么光明正大?” “这算哪门子光明……”骆雪的后半截后被他的嘴堵住了,“唔唔唔……” “喵~”小巴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必安的目光往边上斜了斜,揣兜取帕,抖开的帕子恰盖在了小巴的脑袋上。 他的体力旺盛到似是没有耗尽的时候,低头亲吻她被折磨到噙泪的眼眸,眼底是难掩的兴奋。 骆雪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暗叹沉迷美色的昏君应该也是有烦恼的。日日如此,得多费腰啊。 云雨过后,骆雪疲累到就连说话都觉得费劲了。 她扯下了缠在手腕上的领带,往草地上一丢,就地坐下。 头发全乱了,她把绑发的皮筋箍到了手腕上,纤白的十指穿过乌黑的发丝,梳理长发。 谢必安斜斜倚在了树边,摁燃了打火机。 “嗒——”打火机发出一声轻响,他隔着跃动的火光看着她,将口中衔着的烟点上。 骆雪被烟味呛到,咳了几声。她皱眉抬头,正想让他走远点抽烟,冷不丁被他捏住了下巴。 他又要干什么?骆雪倏地瞪圆了眼睛。 还未待她有反应,他捏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低头。 嘴对嘴,给她渡了口烟。 “事后烟。” “……”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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