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谁要结婚?”张翠环和路梅香撩门帘来, 正好听见这两个字,也惊了下, 脱口问道,问完了才看见沙发上坐着周军,两双眼睛在周军和何秀红脸上扫了扫,意识到两人刚刚正在聊很严肃的话题,立时来也是退出去也不是。 何秀红压下心里头的惊涛骇浪,咽口吐沫,喉头发梗地问周军,“军儿,你说的是真的。” 周军抹了把眼泪:“是真的,们, 们把结婚证都领了。” 张翠环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小心地问:“你们说谁, 谁领结婚证了?” 何秀红说话, 脑子里乱呼呼的, 一时间涌出王树林和周英夫妻两个在一夫唱妇随的样子,一时又涌出王树林坐在妻子尸体面前, 悲痛欲绝的样子。 周军侧头,看见了张翠环和路梅香, 擦了把眼泪, 说:“是我爸……” 张翠环瞬间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凉气, “你说真的?我的老天爷,你妈才去了几天, 这,这是人干的事吗!” 路梅香也是惊诧不已, 嘴巴大张着,久久合不拢。 何秀红晃晃脑袋,把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画面甩干净,缓了缓心神,才问周军,“你爸要和谁结婚?” 周军沉默地咬着糟牙,侧边颌骨一突一突的跳着,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家的一个租户,叫乔艳艳的,纪比我小两岁!” “我的妈,我的妈!王树林脑子被猪吃了,是被猪油蒙了心,怎干出这种事来!”张翠环愤怒地跺了下脚。 路梅香也是愤怒不已,嘴巴张张合合,最说了句,“真不是人!” 何秀红只觉得一个小雷在自己头顶响,炸得她心里头火烧火燎的。 王树林的所作所为比周英突去世的消息要让人震惊,要令人无法忍受。 何秀红放开周军的手,“噌”地一下站来,迈开大步往出走。 周军忙问:“二婶你去哪儿?” 何秀红:“我去替你妈教训!” 周军眼泪一下子又冲出眼眶,自从妈去世,的心就像是破了个洞似的,总有凉风灌来,听说王树林结婚的消息,耳边听到有什破碎的声音,和王树林吵来,不顾父子人伦,王树林骂个狗血淋头,可又如何,王树林已经跟那个姑娘领取结婚证了! 这会儿,周军见何秀红二话不说,就要帮着出头,冰凉的心里头升了一丝暖意,有了种重新回到妈妈羽翼之下,有人保护,有人帮着出头的感觉。 听说何秀红要去教训王树林,张翠环和路梅香立刻响应,“对,咱们都去,忘恩负义的东西!饶不了这个老小子,个倒插门的,敢欺负咱们路家河村的姑娘!” 何秀红走几步,头脑稍稍冷静了下来,她停住脚步,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其几个人说的:“不着急,这事儿咱们往大里闹闹。” 何秀红越说越冷静,在客厅地板上走了几圈,说:“咱们这办,把平时跟王树林媳妇,呸不是,周军妈关系可以的老姐妹们都召集来,一块去找王树林,咱们去要个说法!” 张翠环和路梅香立刻答应,说:“我俩去,你坐镇。” 何秀红点头,说:“你俩先去找贵婶、五婶们,让们也帮着你们去找人。” 张翠环两个答应一声,带着心中的愤怒有要搞场大事情的激动跑走,门帘被们撞得发出细碎的响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军想站来,腿脚有些无力,站不来,看向低头想事情的何秀红,颤着声音说:“二婶,谢谢你愿意出头,谢谢你记得我妈。” 一股酸意涌上何秀红的心头,渐渐压过那股子强烈的悲愤之情。 她想不通,周军妈周英刚刚去世一个月,王树林为何就这般迫不及待。周英在世时,一直都以夫为天,尊敬、照顾着王树林,从来做过任何对不的事儿,甚至为了维护王树林这个上门婿的尊严,让大家伙称呼她为王树林媳妇。 王树林怎就能这般绝情,尸骨未寒就把新媳妇娶门?这是多冷的心肠,多绝情无义的人!何秀红替周英齿冷,替她不值! 她越来越冷静,坐到周军身边,问:“军儿,以的事儿,你考虑过有?” “以的事儿?”周军有些茫。 自从妈去世,就沉浸在悲伤中。今天,那个比小的租户乔艳艳找上了,把结婚证甩在面前,耀武扬威地跟说,以她就是自己的妈了。 是不相信的,觉得可笑,认为这个姑娘是在骗,想讹点钱什的。那个租户就带去找了王树林,让王树林当着儿子的面儿回答,这本结婚证的真假。 王树林的表情很尴尬,很不情愿地回答说结婚证是真的,并且试图跟解释自己心里头的苦闷,让周军理解。 周军如何能够理解?听到王树林的回答,浑身的血液都往大脑上涌,厉声脱口怒吼:“你对得我妈吗!” 怒骂王树林一顿,心情并有好来,满心的茫无助,不知道怎就走到何秀红家。 何秀红回答周军的反问:“对,以的事儿。你们家的存款,你们家的房子!” 周军摇摇头:“想过。”媳妇倒是不止一次提过,可们家就就剩下父子两个,王树林的就是的,从来都想到面有这样的变故。 何秀红舔舔嘴唇,觉得很渴,去饮水机处接了两杯温水,递给周军一杯,自己喝了一杯又去接了一杯,这才缓缓开口。 “你必须得想了。那个的那轻嫁给你爸,难道真是图人好不成?你们家的这块宅基地是你姥爷留下来的,房子也是你姥爷在的时候盖来的,只能传给你,不能让别人抢去!要是被人抢去,你妈泉下有知,不知道得多………难过。” 何秀红喉头哽了哽。 周军不是笨人,只是之前对王树林设防,知道结婚了的事儿,再也无法用以前的感情来对待了。 周军求助地看向何秀红:“二婶,我现在脑子里头乱得很,什都想不了,二婶你教教我该怎做。” 何秀红喝了口水,站来,说:“趁着等人的功夫,我跟你去村记路广和家!这块宅基地应该在你姥爷名下,咱让村里给打证明,看看能不能把宅基地直接过户给你,最码不能转到王树林名下!咱们赶紧去,别让你爸抢了先。” 她经历了路光过户的事儿,多少懂了些农村宅基地转让、过户的事儿,当初路光去办过户时,请村里给出具了一份转让同意,村记路广和本人亲自到场了。据说,如果有村里出具的这些东西,房管局不给办理。 何秀红带着周军了小卖部门,顾不上跟路志坚细说,只交待让关店回家,有人来家了先让们等一会儿。 说完就带上周军,疾步往村记路广和家向走,路上先遇见贵婶几个,皆是一脸愤恨,拳头紧握,恨不能立刻去打架的样子,何秀红跟们说:“去我家等着,我带着军儿有点事得先办好喽,你们去家里等我们,咱们统一行动。” 贵婶们连忙答应着,都对周军投入怜爱的目光。 两人很快就到了村记路广和家。 路广和的媳妇忙迎出来,看看何秀红,又看看她身高了半个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乖乖跟着的周军,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娘俩怎一块过来了?” 何秀红叹口气,说:“有点事儿找你跟记说说,广和哥在家吗?” “在”,路广和媳妇回答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在,屋来。” 路广和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屋吧。”路广和媳妇说。 何秀红点点头,说:“嫂子你也来听听。” 路广和媳妇目光在周军身上转了转,心中升很多疑惑,说:“行,我也听听。” 屋子里,路广和正在摆弄跟路志坚那套很类似的茶具,茶香铺满了屋子。 路广和笑呵呵地说:“瞧瞧,我这套比志坚那套怎样?” 何秀红牵牵嘴角,说:“瞧着不赖。” 何秀红带着周军坐到路广和对面,跟村记寒暄了两句,说道:“广和大哥,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让你给这孩子撑腰的!” 路广和:“怎了这是?” 何秀红:“让孩子自己说。” 周军走了这一路,被炽热的太阳照得身上暖和和的,这份暖意也传递到了心里,让拔凉的心脏一点点回暖。 发现王树林跟二十多岁租户偷偷领证结婚的事情讲了一遍。 路广和听完之,沉默不语,路广和媳妇给气个不轻,说:“从前觉得王树林人不错,现在看来,这就是个良心,狼心狗肺的,呸,陈世美!” 何秀红:“就是,我一听这事儿,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不是说让一直单身,不是不让续娶,替周英守着,可周军她妈刚刚过世一个月,五、七到!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何秀红和路广和媳妇两人越说越来气,惹得周军眼泪又蓄满眼眶。 路广和开口,说:“王树林这事办得缺德,我也生气,但你是懂法的,你知道《婚姻法》规定丧偶多长时间才能续娶,婚姻自由,我是村干部也不能干涉。” 何秀红:“不让您干涉王树林的婚姻,就让那对狗男好好过日子去!我倒是要瞧瞧那个的能跟多久!” 这话是咬着牙说的,她很快又缓和语气,说:“二十多岁小姑娘嫁给过半百的老头子,怕是冲着周家的家产来的。周家那份家业是周军姥爷置办下来的,是给周军留的,不能让人占去!周军妈了,就得咱们这些大爷、大娘、婶子的站出来帮帮!” 路广和低着头,暂时说话,路广和媳妇是先开口了,“秀红,你说,咱怎帮?” 何秀红瞧了路广和一眼,又转回头来,笑了下说:“咱们虽是普通的家庭妇,可是咱也是个人,也有血性,也知道这世上除了有法律有公道公理。王树林这事做得太缺德,半分情分、脸面都给周军妈留,妈去了,我们在。周军这孩子碍着辈分,有些话法说,有些事儿法做,我们可都好好活着,不能让王树林黑不提白不提的混过去!” 何秀红又看了路广和一眼,说:“嫂子,您是支夫人,不便出面,您等会跟在我们面,看个热闹去。” 路广和媳妇以拳砸掌,说道:“好!我给你们架秧子去!我就爱看你骂架,过瘾得很!”她使劲白了路广和一眼,说:“为村支芝麻大点的小官,我好多事儿都不能干,我就盼着早点退居二线。趁着退休,手里有一丢丢权利,帮周军一把。周军是咱路家河村的孩子,咱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能让王树林一个倒插门的把家业给抢走了!” 何秀红趁势说:“是啊,广和大哥,这事我们想帮也帮不了,得您帮忙,跟上回路光似的,把那块宅基地过户到周军名下。那块地基是分给周英她爸周老爷子的,房子也是周老爷子在的时候盖的,老人家在世时就一直说家里的房子财产来都是周军的,这事儿咱们村里老人都知道。周老爷子不在了,周军妈也不在了,咱们这些人可在呢!” 路广和喝了一口茶,正要说话,路广和媳妇又不耐烦地催促,“哎呦我这暴脾气,跟你着不的急!你不向着军儿,向着王树林那个老王八蛋不成,你是不是也打着死老婆再娶个轻小姑娘的主意!” 路广和一惊,“噗”地一口茶水喷出来,顾不得擦拭,连连摆手,说:“你别冤枉我,我可那想。我又说不给办,容我喝口水行不行!” 路广和媳妇表情这才缓和了些,笑着跟何秀红和周军说:“我说着玩的,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不帮忙,就是慢性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秀红笑着说:“我能不了解广和大哥嘛!求着广和大哥办的事儿,哪样给办?军儿,快谢谢你广和大舅,有大舅妈!” 何秀红和周军从支家出来,又风风火火往自家赶。 路上,何秀红叮嘱周军,“你找个机会偷摸把房本拿出来,别让你爸知道,省得节生枝。”又叮嘱,“改天晚上买点烟酒点心之类的再来记家瞧瞧,让人家知道你是个感恩的孩子。” 何秀红的意思听懂了,这些人情世故周军也清楚,可愿意听何秀红说。这会儿的天气比来时更热,照得周军心里头更暖和了。 何秀红回到自家院子里时,路志坚正在院子里阴凉处站着等她。听着妇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也把事情听了七七八八,这多的妇在屋里头待着不合适,就出来了。 看见何秀红就说:“屋里有二十来人了。你组织好们,别让们冲去伤人,那是犯法的。” 路志坚对何秀红很放心,但对那些妇们不放心。村里有些妇嘴笨又受不了激,骂急了就上手,一上手就个轻重。 何秀红点头,说:“知道,我跟跟们说。” 何秀红看向周军,笑了下,说:“瞧瞧你妈这人缘,这会功夫就有这多人愿意帮她出头。” 周军抽抽鼻子,喃喃地低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记得我妈。” 何秀红拍拍的肩膀,想了想说:“你别跟着我们一块去,你在的话站哪头都不是,毕竟是你老子,村里有些人老封建,别让们在背讲究你。” 周军又抽抽鼻子,“我听您的。” 何秀红瞧着周军走了,才跟路志坚说,“接着看店去是跟着看热闹去?” 路志坚:“跟你们去,你别吃了亏,提防着王树林急眼了动手。” 何秀红冷笑一声,“就怕不动手,要敢动手,打不死,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路志坚:“咱们不能为了教训伤了自己,打了老鼠伤了玉瓶不值当。” 何秀红忙说:“知道,知道,放心吧。” 何秀红走院子就听见屋子里闹吵吵的,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要在怒骂王树林,替周军妈打抱不平,要在讨论该怎教训那对狗男。 有人便说:“二嫂子来了,都静静。” 何秀红走屋,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何秀红瞧着这些人,有平时跟周军妈关系比较不错的,也有交情一般的。 张翠环迎上来,说:“我一说王树林的恶心事儿,大家就都来了。” 何秀红朝着人群拱拱手,“各位老姐妹,想必都知道了把大家伙召集来的用意,我就不多说了,咱们是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也是为咱们自己,为了在一块相处了这多的姐妹,为了不人走茶凉!” 就有人附和着叫好,有人催促:“二嫂子,咱赶紧去,我等不及了!” 又是一阵儿的附和声。二十来个人的声音响成一团,屋里面开着空调,也火热得和面的气温差不多。 何秀红向下摆摆手,提高声音说:“大家先别着急,听我再说句话。” 大家伙声音弱了下来,何秀红说:“咱们是去教训王树林的,但教训只限于语言上的,咱们该咋骂咋骂,咋痛快咋骂,你们得答应我,咱别先动手,万一王树林先动手,咱们手,也得有点分寸,不能打出个好歹来,那样说不定得局子,为了,咱犯不上!咱们大家伙都互相劝着点,别太冲动。” 一行二十多人先从屋里出来,奔着王树林家的向走去。何秀红落几步,单独叮嘱队伍中几个容易头脑发热的妇,让们控制情绪,又叮嘱跟们关系比较好,让看着点们。 们是去闹事的,也不是去闹事的,要把事态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路圆满从村口向走来,远远看见这一大波人从自己家的向走过,心知这是出了什大事,赶紧快跑两步,正看见路志坚也走出来,正要跟着队伍一走。 路圆满赶紧叫住,问是怎回事。 路志坚把事情经过言两语跟她说了一句,便说:“我得看着点,别让你妈吃亏。”就急忙去追大部队。 留下路圆满在消化王树林结婚了的事情,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火辣辣的太阳,连忙往荫凉处站了站,十几秒钟,她叹口气。有句讽刺性的俗语说,人生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放在王树林身上真错。 朝夕相处二十的发妻尸骨未寒,转头就又娶了个轻的小娇妻。 她心里头堵得慌,又在原地站了一一会儿,拿出手机找了小四子小灵通的号码给打电话,如今村里很多人都买了小灵通,只要不出燕市范围,都能用,便多了。 “四哥,我妈跟你妈带着一帮子二十来人去找王树林算账了,你叫上治保队的人去看看,别把事闹得太大。”路圆满说。 “算账,算什账,跟周军爸有什账可算的?”小四子疑惑地问。 路圆满忙把王树林要结婚的事儿跟小四子说了一遍。 小四子脏话立刻飚出:“妈的,这老小子,就该教训一顿,牲口玩意!周军知道这事不,要是知道肯定受不了。” 路圆满说实话:“不知道,我是刚回来,赶上大部队,我现在得过去,你们也赶紧过来,别让咱们自己人吃亏,也别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小四子:“行,我们这就过去,妈的,我得看看老小子这怂样,拉人屎不干人事儿的玩意!” 这一行人气势太大,一路上不停有人追问们去干啥,们也不藏着掖着,一路走一路说,等到了王树林家门口时,半个村的人都来了。 奶奶一家人跟王树林家住前院,一家人见到这浩浩荡荡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就兴奋不已地,家里人分成两波,一波跑去王树林家看热闹,奶奶则爬上屋顶的晾衣台,把王树林家院子里的情景看得真真的。 她看见这些人大步流星地往院子里走,边走边喊:“王树林你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碎,你给我滚出来!” 二十几个妇的声音混在一,别说奶奶在楼顶听得清清楚楚的,估计半个村的人都能听得见,她站得高看得远,注意到已经有附近的人家从院子中走出来往这边眺望了,陈春花看见楼顶的奶奶,双手拢音做成大喇嘛,问她:“奶奶,你看啥热闹呢?” 奶奶回答:“看审判陈世美哩,上我这儿来看,刚开始,好看着尼!” 陈春花家是村里为数不多跟奶奶家关系不错的,俗话说,秦桧有个朋友呢,奶奶家在村里人缘差,但人家也有亲近的人家。 陈春花踏着设楼梯上了奶奶家屋顶时,双处于叫阵的状态,这些人就站在院子里,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一个喊累了,就换另一个上,就跟接力赛似的。 “王树林你这个穷得一家人混穿一条裤子得,要不是嫁过来当上门婿,谁能要你?现在在哪个犄角旯旮缩着要饭。周家给你地住,给你衣服穿,给你钱花,你不说给周英守个五载的,也不能她前脚死你脚就结婚,这不是人干的事儿,这是良心脸皮道德的畜生才能干出来的!” “王树林你个挨宰的货,等着吧,等着周英在阎王爷那里告你一状,等七七那天晚上回来把你一块带走!” “骚狐狸精,冲着钱被个糟老头子糟蹋,你妈知道吗,睡着周英的床你心里膈应不?” …… 无论大家怎叫嚣,就是人从屋子里头出来。 张翠环瞧着,问何秀红:“是不是在家?” 何秀红来了之怎骂人,光顾着观察了,说:“肯定在,屋里门敞开着,我刚刚看见有穿着拖鞋的脚丫子晃了一下,不光王树林那老小子在,那个小媳妇应该也在,哼,在装缩头乌龟,我看们能忍到什时候!” 大家继续骂,骂了几分钟,大家的词汇用完了,但也关系,车轱辘话来回骂。 路圆满和小四子一行人陆续赶到时,王树林家的院子和附近的街道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 小四子一看这情况,头皮就发麻,经常跟路培树一联合活动,受影响,就担心发生踩踏事故,连忙跟队员们分散开,一边让大家别都堵在这里,一边让们注意安全,谁要是跌倒了,得赶紧把人扶来。 路圆满发挥身高力气大的优势,一路从队尾挤到前面,找到何秀红士的所在,在她妈不远处站着。 大家又骂了一阵儿,不见有人出来,便不耐烦了。骂人得当着面的骂才过瘾,再说,面太热,在大太阳地儿下站着,更容易让人焦躁。 何秀红这时候才清清嗓子,声音不算尖厉地扬声道:“王树林,你要继续在里面躲着当乌龟王八,我们可就去找你了。” 屋里头的王树林和新婚妻子乔艳艳躲在沙发面。王树林一手捂住乔艳艳的嘴,一手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往冲,“我的祖宗,可不能出去,们太厉害,你要是出去,能被们生吞活剥喽!” 乔艳艳怒瞪着王树林,眼神似是在骂是个窝囊废。 便是这样的眼神也让王树林爱得不行。 王树林从来想到自己过半百,能有这样的艳福,比路先阔有福气。路先阔结婚时,在心里头偷偷幻想过,要是自己老伴儿先去,自己也要找个轻点的人一生活。这辈子只跟过一个人,尝过其人的滋味呢。 当,那时也只是在心里头偷偷地想,也不会因为这种隐秘的心思就诅咒跟自己感情不错的妻子。可谁知道,世事无常,妻子周英忽就去了。 妻子去世那一刻,觉得天都塌了,孤独和对未来的恐惧涌上心头,习惯了周英照顾的衣食住行,习惯了她在身边,她忽去世,不知道以该如何生活。 但很快,乔艳艳闯入了的世界。乔艳艳是的租户,不算多漂亮,但胜在轻,王树林以前跟她接触也不多,就是见面点头聊两句,乔艳艳叫声“王叔”,每月收房租,偶尔帮助去修修屋里头的东西。王树林自认是长辈,又有媳妇,从来对她产生过非分之想。 可这些在妻子周英去世都变了,乔艳艳主动靠过来,向表达了爱意,王树林震惊又窃喜,几乎有犹豫挣扎,两人就在周英不久前睡过的大床上,发生了关系。 王树林沉溺于轻孩弹性、有活力的身体中不可自拔,对她言听计从,她说要领证,王树林就急急忙忙地给周英办理死亡登记,注销户口,换了户口本的第一天就被乔艳艳拉着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不过,到底保持着一丝理智,叮嘱乔艳艳,两人结婚的事情暂时保密,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不名声毁了,以在村里不好混。 乔艳艳不肯听的,她现在是这套房子名正言顺的主人,是房东,不肯不清不楚地跟着王树林,她嚣张又挑衅地找了周军,把结婚证给看,跟表明自己是妈的身份,想到引来了一大波路家河村的妇!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们闯来就开骂,骂王树林时,乔艳艳觉无所谓,可们骂着骂着居骂上了自己,这就不能忍了,乔艳艳自来也不是个善茬,如何受得了这种气,立时抄个扫床的笤帚就要往出冲,被王树林一般给拉住。 “我的小祖奶奶,可不能出去,你这细皮嫩肉的,出去就被被那帮子皮糙肉厚的老娘们给欺负喽!咱就在屋里头躲着,假装屋里人,等们骂够这一阵儿,过了瘾就会走的,我的宝贝儿,再忍忍。” 乔艳艳曾经有幸见识过村中妇骂架的场景,骂一个来村中试图行骗的骗子,骗子脸皮够厚,可也被骂得灰头土脸,蔫溜溜地走了。乔艳艳自问有骗子脸皮厚,面人多,她应该也打不过,听着面的人主要是在骂王树林,她只是捎带手的,便也就忍住了,只是心里头不停地用各种脏话咒骂、反击着。 何秀红这句话喊完,屋里人不见动静,便又喊道:“既你们不出来那我们就去了。”骂人不当面,等于骂,要不是之前何秀红跟们说过注意事项,早就冲去了,时听何秀红这一说,都跃跃欲试地想往屋里冲。 何秀红等了几秒钟,见人出来,便上前一步,停在周英生前手工用宣传纸卷出来的门帘上,轻轻撩,了屋里。第一眼看见人,她看向周英遗像的位置,那里也是空荡荡。 何秀红上前几步,倒扣着的遗像扶正,又掏出手绢,擦擦上面的灰尘。 妇们和围观看热闹的村民都挤挤挨挨地来,在屋里头找空隙站着,一时间,全是纷乱的脚步声有呼喊着“王树林,你躲哪儿了,识相的自己出来!”的声音。 眼看着地躲了,王树林只得放开乔艳艳,正准备站来,终于了束缚的乔艳艳抢先一步站来,愤怒地用手指点着屋里头的众人,气得直打哆嗦,“你们是犯法的,你们这叫强闯民宅,我要去法院告你们,我法院有人,告你们偷窃,告你们入室抢劫!” 王树林也只能跟着站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大家。乔艳艳见识过这些妇的厉害,王树林自更是非常清楚。听着这些骂人的话,王树林非常生气,气得心肝直发疼,可本就理亏,只能忍着。想着自己躲在屋里让们骂一阵儿撒撒气就得了,可想到这群老娘们的气性这大,骂了这长时间、骂得这狠不肯罢休。 看见乔艳艳这样嚣张,毫无愧色的样子,就有妇气不过,脏话连篇地开骂。 何秀红细细地周英的相框擦干净、摆正,转过身来。大家伙刻意给她留出了空间,让她一转身就正对上王树林和乔艳艳。 她冷笑一声,朝着两人站立的向说:“王树林,我以为把你迷得五迷道,脸皮、道德、良心都不要了的得是个多了不的角色,就这德行?”她转头跟张翠环们说,“你们可别叫她狐狸精了,这长相,这身段,她配吗?”何秀红的脸又转到王树林两人身上,说:“不过你俩倒是挺相配的,乌龟王八,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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