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集中拍武戏;时候。 先拍了大场面, 这么多群演;费用可不低,最好能在两天内拍完。 冬树闲着也是闲着,她和道具组说了一声能帮忙, 道具组便给她发了一套盔甲, 还叮嘱她:“这个可重了,里面还闷, 要是喘不过来或者热了就大声叫, 有人去帮你脱。” 冬树挺谨慎;,她记得盔甲就是挺重;, 于是认真答应了,但拿到了手里之后, 她便笑了起来:“这哪儿算重啊……” 身上甲片是塑料;, 头盔是泡沫;, 闷是真;挺闷;, 但绝说不上重。 他们先拍了攻城门;镜头, 冬树只是充当人数;,自然没什么戏份和镜头, 只要闷头跟着人流往前就行了。 到了中午吃饭;时候, 她便和群演们坐在一起领了盒饭, 坐在路边吃。 群演这里人多, 消息也多, 她听着倒是挺有意思;。 “你们知道吗,下午非泛有人要来了。” 非泛啊,冬树自然是知道;,现在她参演;这部剧是这家名为非泛;娱乐公司投资;, 非泛是圈里数一数二;大公司, 这些年里拍出了无数好片。 但聊天;两人里, 另一人并不知道非泛,讲话;人正在情绪激动;向他解释这个公司有多厉害。 冬树知道这家公司,也是小央说;。 非泛今天要来人了吗? 冬树想着,来做什么?大领导来检查下工作吗? 归根到底是和冬树无关;事情。 但这些群演们嘻嘻哈哈;,开玩笑说要好好表现,说不定就和戴黛一样攀上高枝了呢。 冬树对戴黛;印象不错,也挺心疼她,之后有些人开起了戴黛;玩笑,冬树不愿再听下去,便换了个位置吃饭。 下午;时候,果然不一样了。 导演拿着大喇叭给大家鼓劲:“今明两天有大人物来检查啊,大家注意自己;言行举止和工作态度!” 冬树和上午一样,再次穿上了铠甲,下午还有两场群戏,明天就开始武戏了。 有一场是军营退败时;戏,冬树和其他群演一起,坐在地上,低着头,垂头丧气。道具组拿着血袋往他们身上和脸上都抹了血,冬树将自己;头盔戴歪了一些,败军之势更加明显。 这是个大场面,用了几百人;群演,导演热衷于用大场面提高剧;逼格,镜头拍了好多个,到时候剪辑了可以多次使用。 忽然,坐在冬树旁边那个人挺激动地小声说:“大领导来了。” “你怎么知道?”冬树同样小声地问。 “你看,刚刚还坐在椅子上;导演都站起来了,还有几个主演,这几天都不在片场,现在也出现了。”这个中年大叔群演颇为笃定:“肯定是大人物来了。” 这是见微知著啊,冬树不敢仰头,怕影响拍摄工作,她抬起视线,向前方看去。 但她;位置在比较中心;地方,周围都是人,她;视线被头盔挡住,根本看不见导演那边;场景。 拍摄工作还在继续,他们演了在地上颓然吃饭;场景后,之后又向前走了一段,这两个败军之相拍完,便是男主鼓舞士气;戏了。 冬树和群演们站到了练兵场中,男主已经站到了台前。冬树看得出来男主今天颇为兴奋,入戏很快,很想表现好;样子。 开拍;时候,冬树仍然站在人群中,扮演被将军;话鼓励到;小兵,跟着副导演;指挥做出相应;动作和表情,从颓废中振奋精神,最后跟着喊口号就行了。 大家站得比较分散,她终于看到了导演那边;场景。 果然是来人了。 看不清脸,但是能看到导演微微弓着腰、颇为恭敬;样子。现在没拍戏;几个主演也簇拥在来人;身边,言笑宴宴,是冬树这种小演员们之前不曾见过;热络。 这就是这个圈;真实相貌,功利都摆在了明面上,一点都不隐藏。 副导演在镜头后举起了红色;小旗,要准备喊口号了,冬树收回了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大喊了起来:“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她心里思绪有点飘,想到了自己扮演;丫鬟剑声在少主面前也是卑躬屈膝,和现在;导演主演们是不是有些相像? 但是能站到大人物面前就已经是极大;本事了。 她想到了江家,如果不是既生;话,她这辈子也许都没有和江姑姑对话;权力。 想要争取到被看到、被重视;地位,不再被驱赶着向前,她必须融入到这个圈里,顺应着它本身;逻辑,才能得到一点馈赠。 冬树不再多想,继续拍照,她眼神坚毅、神色亢奋:“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冬树扯着嗓子喊,仿佛真;对男主扮演;将军激励到了,副导演扫视了一遍场中:“给第三排镜头,拉过去,在冬树脸上多停一下!” 镜头过来,在她面前停留了几秒,她满脸;血和灰尘,还带着头盔,没人认得出这个士兵其实还演了丫鬟剑声。 镜头拉过去;时候,冬树松了口气,看,她融入得很好,以后会有更多;戏份,会有更重要;角色,她早晚都会成为一个有些分量;人物。 第二天;时候,群戏都已经结束了,可以拍摄武戏了。 上午便有冬树;戏份,她演;是给曾经少主传递消息时;一幕,剑声被人追赶,坠落崖下,但她拉住了一根藤蔓,勉力在半空中支撑,直到追兵全部离去,她才艰难爬上地面。 开拍之前,导演有些心神重重:“冬树,好好表现。”他小声说:“本来……说只来昨天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多留了一天,你们好好表现。” 冬树明白了,郑重保证:“导演放心。” 到她;镜头时,冬树站在了绿幕高台上,这个高台之后会用特效做成悬崖;样子,她只要吊在下面就行。 道具组给她吊上了威亚,然后随着导演喊了开始,冬树便在高台上跑起来,临近边缘;时候,她纵身跃下。 然后,她抓住了道具组早就挂好;藤蔓,这个藤蔓外层是橡胶,里面是绳子,能够支撑得住一人;重量。 为了演得更好一些,冬树在威亚绳子拉紧之前,便抓住了藤蔓。 她将自己;全部重量都挂在了藤蔓上,藤蔓;外部并不光滑,有些磨手,但这样真实;痛感让冬树;脸上浮现了真实;隐忍。 “她没用威亚。”道具组小声在导演耳边说。 导演点了点头,仔细盯着镜头里,不得不说这样确实效果更好,比用威亚;重量托住全身然后抓住绳子做样子,这样子可好得多。 但这种空中抓握;动作可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出来;,冬树;武术功底确实强。 “很好,”导演扬声道:“非常好,坚持下,多拍几个镜头。” 镜头在冬树身边不停挪移,她;手越来越痛了,但冬树仍然维系着表情,她咬着唇,偶尔抬头向上看,面色有些焦灼,担心着追兵会找到自己。 忽然间,在绿幕厅外有了声音,入口处嘈杂起来,很多人都跑过去看了。 但导演没说卡,冬树就只能继续演着。 她;视线从头顶又到手心,担忧着敌人,又担心着藤蔓能够坚持多久。 视线滑动时,绿幕厅;门口进来了大堆;人。 吊在空中;冬树跟着藤蔓微微飘动,飘到左边;时候,她;视线不再受绿幕高台;阻挡,看到了门口;景象。 面容不清晰,但戴黛和其他主演们很明显地一起笑着,在制作人汇报;间隙说着俏皮话讨着中间几人;欢心,而其他;工作人员簇拥着,随时准备着回答这几位;问题。 最中间;人个子很高,穿着黑色;西装,一边走一边听汇报,不时地点点头,看起来听得很认真,但从未主动开口问过一个问题。 冬树飘荡着,她;手很疼,但现在竟然没了感觉。 她飘了过去,高台挡住了她,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冬树缓缓想着,那个人,怎么长得有点像自家;既生呢? 但应该不是,这个人有两条腿呢。我家;既生可是只有一条腿;小瘸子啊。 她又飘了过去,便又看了一眼。 大概不是,这人个子高,还挺壮,既生不是这样;。既生虽然不矮,但是白瘦白瘦;。 她再次飘回来,什么都看不到了。 导演心不在焉,早就忘了空中还飘着个人,冬树心事重重,手疼得麻木。她无意识地回想着,既生是个什么样;孩子。 自从分别后,她总是很忙,要照顾清卉;情绪,所以从不提起既生,记忆已经有些褪色了。 既生啊,既生瘦瘦;,不在室外运动,所以很白,和清卉一样白。笑起来有些腼腆,对不熟悉;人就很比较冷淡,但总在家里和清卉吵架,其实有些孩子气。每次她外出,他总要去车站接她。 藤蔓再次将她飘了过去,她心中猜疑着、害怕着,努力往那边看。 然后,她和那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距离太远了,两人都看不太清彼此;脸,但他们就这样模糊地对视着,从她飘过来,直到她再度消失在绿幕高台后。 这不是既生。 冬树肯定地想,这人比既生黑多了,并且看起来就是尊贵惯了;模样,并且,他有两条腿,西装裤管里双腿笔直,黑色带纹理;皮鞋散发着金钱;、暗哑;光。 她放了心,手里;疼便蔓延到手臂上,冬树之后还有打斗戏,她不准备为了这个镜头受太重;伤,于是自顾自地松了手,她重重坠了下去,威亚便托住了她全身;重量。 这事冬树很快便忘记了,也没有告诉清卉“你知道吗,我见了一个长得和既生有点像;人”。 冬树继续拍戏,之后;几场武打戏,她拍得非常顺畅,虽然有武术指导给她设计了动作,但冬树提出了自己;意见,进行了更改,使动作更加流畅。 她拍古装片其实比现代剧更加适合一些。化妆师都说,穿上了古装,冬树根本任何违和感,似乎本来应该穿这个一样。 几场武戏下来,导演也对冬树赞不绝口,说她是这几年难得;能打能演;女演员。 冬树对自己;能力很自信,她只是缺机会罢了,她只要继续努力,早晚能等到更好;机会。 在剧组时间久了,她和几个主演也都熟悉了一些,因为演;是男反派,也就是男二;丫鬟,她和男二有对手戏,和男二也就最熟悉。 男二叫居贺,长相痞帅,是学校;女孩子可能会喜欢;那种。在戏中,他画了妆便显得正经了起来,但笑起来;时候,就有些邪气,和反派;气质极为符合。 他性格有些张扬,刚入圈没多久便红了,有了不少粉丝,没吃过什么苦,时常迟到早退,和其他;女演员嘻嘻哈哈;。 他很明显地喜欢甜妹,总是故意接近戴黛,但戴黛现在和大佬处得很好,对他并不感兴趣,每次都客客气气;。 被戴黛冷落过几次后,居贺又被自己;经纪人提醒了,他终于没了这个心思,开始和其他;女演员们开玩笑。 但居贺对冬树保持了距离,从不像对其他女演员总是叫名字最后一个字;叠词,比如“青青”或者“雅雅”,他叫冬树只是冬树。 看起来便没有那么亲近了,冬树慢慢想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她走路时大步流星,站立时身如修竹,总是穿着没什么线条;衣服,即使被人逗了,也只是干巴巴地笑一笑。 正经到没什么意思。 但冬树挺满意;,觉得自己;状态挺好,她不打算走戴黛;路,少些正常交流之外;沟通也好。 但片场就这么大,除了拍戏之外,总会出点别;事情。 冬树拍武打戏极为出彩,毕竟坚持了两世每天练习拳脚,虽然不知道和现在;专业人士比是什么水平,但在片场和花拳绣腿;其他演员比,便出色得有些过分了。 她手脚都迅速,不拖泥带水,用着塑料;剑,有时候都能舞出声音来。 每次;武打戏没有冬树;时候还好,大家保持着和之前一样;水平,几个动作过去,又原地转个圈,便算是结束了。 但要是冬树参与其中;武打戏,就很明显地能看出差别来。 导演也觉得为难,他真;很欣赏冬树,不可能要求她去糊弄,只能让她“慢一些”。此外,便就只能提高对其他人;要求了。 本来大家都糊弄着,拳脚都落不到对方身上,礼貌性地摩擦下衣角就够了,现在必须都有些肢体上;碰撞。 其实动作仍然是很慢;,也一点都不疼,但这事就是让大家很不爽。 导演总说“看看冬树怎么打;啊!”“再认真点!”“哎呀,你们要是和冬树一样,我还操什么心!” 冬树隐约感觉这样不太对,但工作就是工作,她拿了钱就得好好做。因此没有多想,也并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到了当年既生;情况中。 有些演员很小就没读书,当了几年混子和小太妹,找了路子,跟着剧组跑了好多年,比起道德规范更信奉社会上;规则。他们朴素地觉得,谢冬树这种学生,没进过社会,是时候让她吃点亏了。 他们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反正以后谢冬树以后都是要被社会教做人;,他们看在同组;情谊上,大可以先给她上一课。 他们自然不会自己去和冬树说些什么,没看到吗?导演都记住了她;名字,和她对上了,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可以借刀杀人。 居贺便是最合适;人选。 休息;时候,居贺躺在长椅上,翘着腿休息,他头上一柄大大;遮阳伞。现在刚过了年不足一个月,阳光并不足,但居贺;经纪人知道他是易晒黑体质,每次都叮嘱他一定要站到伞里来。 他;经纪人有些事情,离开了一会儿,居贺便立刻招手,把周围几个闲着;女孩叫了过来。 他;经纪人不喜欢看他这样,他便偷摸着干。 不一会儿,他身边便聚了好几个小演员,男生女生都有,大家围在他周围,热热闹闹地说着话。 居贺喜欢什么,他们就说什么。酒吧里;故事,夜店里;新鲜事,另外就是对他;吹捧。 “贺哥演得真是太棒了,”一个演侍卫;男演员忽然开了口:“我家;小表妹特别喜欢你。” “你表妹好看吗?”居贺笑起来:“要是好看,带过来热热闹闹。” 男演员笑起来:“好看是好看,就是才小学六年级。” 他们哄堂大笑了起来,居贺气哼哼地摆摆手:“我也不是那么畜生……” 演侍卫,并且和冬树有过对手戏;男演员继续说:“我之前也觉得贺哥演什么都好,但上次听导演说还是谢冬树武打戏演得好。” 旁边;人听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有些人对冬树没意见;,也看出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针对冬树了,自然不敢说什么。 另几个一直看不上冬树;就开口了:“不是吧,我觉得贺哥演得最好。谢冬树只是花拳绣腿罢了,要是现在,放在生活里,她根本打不过贺哥……” “但是导演说,谢冬树是真懂点东西;。” “不可能,就算她懂,怎么可能打得过贺哥,她那小胳膊小腿;,也没什么力气。”经常和居贺聊天;几个女生转头问:“是吧,贺哥?”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慢慢就把居贺;好胜心挑起来了。他自然见过一些老前辈,手脚利落,但他不觉得冬树真;很厉害。 他想着,冬树就算真;练过,但毕竟体力不行,他怎么可能打不过? 居贺一下子迷了心,当即喊道:“冬树!谢冬树!” 冬树正在旁边压腿,她今天戏份不多,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叫她,所以一直在旁边等着。 她扭头看了居贺一眼,居贺摆摆手:“过来。” 居贺;态度不怎么尊重,但之前他对她还算挺好;,戏里帮她遮掩过卡在桌子缝隙里;衣服,有些张扬,但不算坏。 冬树站起身,走了过去。 居贺也站了起来,他个子高,俯视着她,得意洋洋地想着:她肯定打不过我。 在片场;生活无聊,居贺很久没有去酒吧和夜店里,他克制着自己,不敢太过放纵,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些消遣。 “和我打一架。”居贺居高临下地说。 冬树有些疑惑:“我们两个没有对手戏。” 没对手戏练什么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她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微微仰头看居贺,眼睛里是发自内心;不理解。被她这样;纯粹;眼睛盯着,居贺忽然间找到了一些自己从没有过;感觉来。 他喜欢甜妹,喜欢看起来就柔软、娇滴滴、无辜;眼神,但似乎眼前这样;,也不错。 居贺笑起来:“没对手戏也没关系啊,我就想让你和我打一架。” 他想证明自己比她强,等他把她打倒,按在地上;时候,从上直接俯视着她,那是自己最好看;角度,想必她也是会心动;吧。 她这样冷淡;,看上去就没开窍;女孩,要是真;心动了,也是令他骄傲;成绩。 冬树不理解,她不想打,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不想打。” 她说着话,转身就走,但在她转身;一瞬间,居贺;手就伸了过来,他如同玩一样,直接把手伸到了她;后脖颈。 居贺想得很美,她脖子细,他可以一把抓住,全然地控制住她。 但他不知道,脖子是很脆弱;地方,是常年练武;人最为敏感;部位。 在感受到身后有风;一瞬间,冬树下意识就动了,她伸出双手,简单利落地抓住了身后伸过来;手,然后猛然使力。 居贺带着他运筹帷幄;笑意便躺在了地上。 这是谁都没反应过来;发展,场中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拍戏;声音。 居贺躺在地上看着天发愣。 他慢慢缓过来,然后心中涌出了强烈;怒意。他气急了,感受到了莫大;羞辱,他只是想逗逗她,她就这样对他吗?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盯着看,他怎么能丢这么大;人! 居贺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愤怒到无法克制:“和我打一架!” 他说着话,便朝着冬树冲过来。 居贺身后;人,窃窃私语起来,满脸都是笑意,还有人吵着说要去找导演。 冬树终于缓慢地意识到,她被人针对了。 不能找导演,导演最讨厌剧组里闹事了。 一个小演员和男二有了矛盾,导演又能怎么处理? 即使是剪掉了她;所有戏份,导演也一定会让居贺满意;。 冬树知道了自己没有选择。 她脚下微微挪动,手上摆出了防御;姿势,但居贺;拳头到她身上;时候,她却没有做出任何;防护和反击。 居贺恶狠狠;拳头,便直接击打到她柔软;、没有任何防护;腹部。 冬树满脸痛苦,身体都向后趔趄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居贺万万没想到她根本就没防,这一下便将他;理智全都拉了回来。他看着满脸痛苦;冬树,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冬树捂着腹部,嘴唇颤抖着开了口:“……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 居贺全身一动不动,他没有表情,猛然转身离去。 他脸上;表情一点都不好看,旁边那几个凑热闹;人都离开了,有人小心翼翼过来问冬树还行不行。 冬树扶着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她;背一直蜷缩着,根本不像是没事;样子。 居贺这一天都没再说话,不搭理任何人。 下午还有冬树;几个镜头,她去拍戏时一切如常,但出了镜头便总是靠着树,微微弓着腰。导演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冬树;几个镜头放在一起,拍完就让她离开了。 冬树回了自己;房里洗漱后,没多久居贺;经纪人来了。 “没事吧?”经纪人叹着气:“我狠狠骂了他一顿,不舒服;话,我送你去医院,这事怪他,不怪你。” 经纪人崖哥是圈里有名;老人了,居贺能有今天;地位有一大半都是因为经纪人,他发了火,居贺也只能听着。 冬树老实地回答:“也怪我,手下没轻重。” 尽管手还捂着腹部,但她一点都不抱怨,经纪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给她留下了点药便离开了。 冬树终于躺在了床上,她;手终于离开了腹部,演了这一天,其实还挺累;。 居贺确实打到她了,有些疼,但她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居贺那样;弱鸡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她自然能躲开,但躲开了,居贺;怒气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 冬树拿了个苹果,趴在床上有滋有味地吃着,苦肉计啊,她都多久没用过了。这事肯定不能说给清卉听,听了她会很难过;。 但冬树并不在意,为了生活,不丢人。 尊严大家都想要,在需要;时候能放下尊严才是强者;表现,她一贯都是这样想;。 她苹果吃了一半,忽然手机响了,是她之前没见过;号码。 冬树立刻把苹果放到一边,装出虚弱;样子来:“喂?” 是刚刚居贺经纪人;声音:“谢冬树,是这样;,我们这边实在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还没有经纪人?” “如果不介意;话,我这边能给你安排一个?不用担心,合同;自由度很高,能提供一些不错;资源给你,我很希望你能接受,主要还是居贺今天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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