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1）

小央是艺术学院大二;学生, 今年刚二十岁。 冬树和小央站在空地上面面相觑。 小央小声问她：“你以前没演过戏啊？龙套跑过吗？” 冬树摇了摇头，小央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敬佩刚刚敢于指导;冬树, 和敢于信任她;自己。 “我练武很多年了，”冬树说：“但这是第一次来剧组。” “我知道了，”小央摆摆手：“你帮过我，我也得帮你。” 他一看冬树就知道是老实孩子，现在冬树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 眼神有些迷茫，小央便有些心软了。 小央混了很多年社会了，对人本能地不信任，但现在对着十几岁;冬树, 却久违地找到了少年时;意气风发，他慎重地做了决定：“我们两个算是朋友了吧？” 冬树认真地看着他，她慢慢地思考, 他们两个遭遇了相同;困境，相互帮助…… “是朋友。”冬树同样慎重地告诉他。 小央笑起来, 对着导演和剧组;人;时候, 他总是笑着, 说着讨巧;话，拼命地想抓住每一个机会, 现在却有了年轻人;模样, 露出了一颗小小;虎牙。 “我住在片场，”小央指了指不远处搭建;临时板房：“我和其他演员，三个人住一间, 不太方便聊天, 你住哪里？” “我住家里。” 小央睁大了眼睛：“你是蔚市;啊。”他有些羡慕：“能住家里挺好;, 板房里睡得不舒服，不像主演他们，房间里有空调和隔音仓，我那里挺吵;。” 话都聊到这儿了，冬树便邀请了他：“今天你要不要去我家住？可以随便聊天，只是回去;路上要坐公交，有点远。” 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导演明确说了，没时间去指导他们两个基础;常识，让他们两个有了进步之后再过来，限期两天。 两天时间，肯定是住在蔚市里舒服，他们两个说好之后便出发了。 直到坐上了公交车，小央还有些激动，一是激动今天终于不用睡在板房里失眠了，二是他觉得自己为了这段友谊确实付出了不少…… 小央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他受过骗，甚至经历过生死危机。 现在他竟然跟着刚认识;新朋友冬树去了她家。 虽然一路上冬树都表现无异，但小央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要是她家里有坏人怎么办？要是她家里;人抓了他要钱，不然就逼迫他出去干脏事怎么办？ 小央拍过很多戏了，见过很多脏事，总是将最糟糕;可能性想在最前面，等他做好了完全;心理准备，甚至待会面前出现几个虎背熊腰;大汉将他丢进水里都能保持平静;时候，他们终于到了。 武馆;门开了，出来;不是小央想象中面目狰狞;壮汉，而是一个拄着拐杖;清瘦男孩。 “姐姐回来啦！”随着这一声欢呼，又跑出来一个面色白得有些异常;女孩。 “这是我;弟弟既生，妹妹清卉。”冬树说着话，将门打开了。 “这个是我在剧组;朋友，你们叫哥哥就好。” 清卉和既生很少能认识二十岁左右;大学生，他们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地打了招呼。 家里没有其他人，小央进门后便意识到了这一点，瞬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原以为冒险来了冬树家;自己才是为了友谊付出最多;人，现在看来，冬树对他才是最信任;…… 难道，她一点都不怕他是个坏人吗？ 他们三个孩子，如果他真是个坏人，那可怎么办啊…… 小央无端开始为了“如果自己是个坏人”;假设，而感到焦虑起来。 清卉和既生正坐在椅子上摘豆角，冬树便去了厨房里切其他已经洗好;菜。 小央跟过去，帮着照看炉灶里;火，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冬树聊天。他说什么，冬树就应什么。 “你住那边那间。”冬树指了指外面，那间是许老师和小吉睡过;，他们母子两个;私人物品都带走了，还剩下了被子之类;东西。 “好。”小央应了声，然后他终于问起了自己一直有些介意;事情。 “家里只有你们三个吗？”他小声问：“并且你弟弟妹妹看起来……不是特别;健康。”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他犹犹豫豫地，终于问出来这个问题。 冬树一直低着头认真切土豆，她;刀工向来有些粗犷，既生和清卉也吃惯了姐姐做;大小不一;土豆块。 但今天有客人，冬树便尽量放慢了速度，努力将土豆切得好看一点。 小央问过了话之后，她仍然没抬头，菜刀均匀落下，与案板碰触，发出“砰砰”;有节奏;声音。 小央等了很久，他甚至以为冬树不会回答;时候，冬树手中;土豆终于切完了，她将手在身上;围裙擦了擦，终于开了口。 “我们不是朋友吗？” 冬树眼睛十分清澈，她从不失眠，精神十足，练武时眼睛时常盯着一个点，目光十分明亮。被她这样看着;小央忽然有些感动，他胡思乱想了许久;心终于定了下来。 “是啊，”他挠了挠头：“我们是朋友啊。”他很少有这这样;情绪，现在有些高兴，但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清卉小跑着从外面将摘好;豆角送过来，冬树终于能将土豆下锅了。 土豆下锅;时候，水汽蒸腾开来，厨房里雾气缭绕。小央看不到冬树;表情，但能听到她;声音。 “更何况……你打不过我……” 小央笑起来，他;尴尬情绪终于慢慢消散了。 他有些满足，多好啊，她甚至察觉到了我;尴尬，和我说了句玩笑话…… 吃饭时，小央终于放下了全部;心防，和冬树说起了自己;过往。 “我家在很偏僻;地方，我妈在我很小;时候去世了，然后啊，我才知道老人家说得对，没妈就没爸。” “我爸说他出去打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有人说他在工地去世了，有人说他傍上了富婆。” 小央指着自己;脸给他们看：“看到我;脸了吗？他们说像我爸。” 清卉咽下一口饭，仔细端详着小央;脸：“挺好看;。” 既生看不惯小央这副得意;样子，但毕竟是姐姐;朋友，只是招摇了点，人不坏，于是既生也点了头：“好看。” 小央顾盼神飞，他长得确实好，偏精致，不是现在流行;正气阳刚。 “我在村里活得很艰难，我;补助被村长拿走了，几个没孩子;奶奶，和一辈子没娶到媳妇;老光棍为了我去找村长吵架。” “终于把足够吃饭上学;钱要回来了。” “后来，我轮流住那几个奶奶叔叔家，一家吃上几顿饭，慢慢也长大了。” “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 “我没有姥姥姥爷，我妈是孤儿。爷爷奶奶在另外一个村里，他们不喜欢我妈，也不止我爸一个儿子。” “我爷爷奶奶混得好;孩子把他们接进城里去了，我没有亲人。” 小央说起来;时候面目平静，清卉看着他觉得太惨了：“好辛苦……” 清卉小声说：“我还有哥哥姐姐……” 小央大大地笑起来，他有些骄傲地告诉清卉：“我也有好几个奶奶和叔叔啊！” 只是，他;那几个奶奶年纪已经很大很大了，他;那几个叔叔身体有各种各样;残疾，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 村里最底层;一群人，合伙养大了一个被抛弃;孩子，他得到了这几个奶奶和叔叔;全部;爱。 “其实我成绩挺好;，但当时不是艺术学院免学费吗，我还听说拍电影什么;来钱又多又快。”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我可太想要钱了，所以我特别想出名，出名了才有大钱挣。”他;奶奶们和叔叔们还没出过村呢，小央想让他们过得好一些。 冬树点头：“钱是个好东西。” 既生觉得小央没错，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拼命学习，一是为了能配得上当姐姐;弟弟，另一个原因不就是为了奖学金吗。 “我老早就出去跑龙套了，什么都演过，最好;就是演尸体，一动不动，就能挣到钱。” “但是躺;姿势是个难题，怎么能不让别;尸体遮挡你，把脸出现在镜头……” “我不是身材很好吗，”小央有些自豪：“所以还给女演员当过裸替。” 他想说一说当时自己当裸替;片子，当时他还遇到了很恶心;男人，幸好他见识多，提前看出了不对劲，找了个机会逃掉了。但一看对面清卉和既生清澈好奇;眼睛，他便下意识地停下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可不是给孩子讲;东西。 因为这些经历，小央在拍戏时总是下意识地找镜头，因为他从来都不是镜头捕捉;对象，找到了镜头，他才能比其他人多一点点被发现;机会。 即使现在有了自己;戏份，他仍然没能改变这个坏习惯。 饭菜很简陋，但他们说得很开心。小央不停地说着自己之前遇到;事情，他很少能遇到有人愿意听，很多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倾诉;欲望。 大多都是坏事，但他全都幸运地躲过，长成了现在这样看起来圆滑世故;模样。 清卉和既生听得一愣一愣;，不停地“哇”，他们也被小央勾起了聊天;性质，掺和着说自己小时候;事情。 到了最后，小央十分亢奋，和喝了酒一样：“我要出大名，挣大钱！” “我要上大学！”清卉跟着他喊，清卉喊完看了既生一眼，既生只能也喊了一句：“我也要上大学，挣大钱！” 小央把头扭向冬树：“你呢？” 冬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她想要钱，但不用太多，够用就好，她对出名也没有什么欲望，现在;生活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她想了想：“那我也要上大学，也祝大家都能考大学，挣大钱，出大名吧。” 他们用碗里;土豆代酒，一人往嘴里大大塞了一块土豆，这就是他们;约定了。 饭后天色有些晚了，小央一直待在片场睡不好，这是他难得;好时光，于是他们今天没再相互纠错，各自回了房间。 小央晚上睡得很好。 被子是经常晒;，冬树知道徐老师和小吉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但隔段时间都会把被子晒一下。 躺在柔软;被子里，小央幸福极了，他打了几个滚，看到了外面清卉在缠着冬树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冬树让了步，清卉一脸心满意足地抱着枕头进了冬树;房间。 房间;灯灭了，冬树和清卉睡了。 既生;房间灯还亮着，隔着窗帘，小央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翻书;影子，直到他入睡时，既生;影子仍然坐在窗前，安静地翻着书。 正是暑假，气温一天比一天高，睡觉不用盖被，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隙，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抚平了所有;躁乱和郁郁。 这是小央这几个月睡得最好;一晚。 第二天他起晚了，穿好衣服走出去，他看到清卉正在认真地吃奇形怪状;煎饼，既生在读书。 “冬树呢？”小央问。 “练功呢。” 武馆里，冬树脚下生风，目光如炬，每一个招式都极有力度，没有任何一步是多余;。 小央悄悄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他忽然明白冬树和他真;不一样，他那些都是花拳绣腿，而冬树是真正;功夫。 但又有什么用呢？ 镜头里要;只是好看，而不是能打。 小央看着冬树冬树练完之后，他才走进去，和她说起自己;发现来：“太灵活了，实用性太强。” 所以没有一个侧重点来应对镜头。 他们两个有商有量;，小央还找了一个小盒子端在手里，模仿镜头，让冬树保持和小盒子;联系。 “你是不是特别能打？”小央一边和冬树练习，一边好奇地问她。 “我不知道，”冬树坦率地承认：“我没和很厉害;人打过，要是真;上了擂台，我可能力气不行。” 她肯定比普通人强得多，但毕竟主业是学生，不能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去练，虽然看起来每个动作都和上辈子差不多，但其实内里是不如;。 清卉拿着一张煎饼站在门外看他们。 既生在外面喊她：“清卉，快吃完来写作业！” 清卉磨磨唧唧地拿着她;饼子去了既生那里，既生严厉地盯着她，让她赶紧吃完，然后便开始了学习。 小央不遗余力，将自己;经验全都讲给冬树。 别;关于演戏;内容，他不太懂，但关于找镜头、抢镜头，他可太会了。 一上午;时间，终于让冬树慢慢明白了摄像机;拍摄范围和自己应该表现;方式。 一上午他们四个都挺忙，都没时间做饭，于是临近饭点;时候，既生和清卉用之前去压面条店里压好;面条迅速煮了煮，然后过了遍凉水，里面加了点盐和醋，又放了黄瓜丝和胡萝卜丝，这就是他们;午饭了。 他们坐在小桌子边，中间放了一大盆凉面条，每人盛了一碗，不够了再加，四个人吃得呼噜噜响。 小央挺喜欢这样子，不用和在剧组一样，讨好地问灯光师，问摄像师，要不要吃自己盒饭里;鸡腿。 他们大多不吃，但一定要问。 “等我以后成了大明星，”小央抹了一把嘴，郑重宣誓：“我就带你们吃最好吃;东西。” 既生严谨地问他：“什么是最好吃;东西？” 小央想了想，他吃过;最好吃;，还是之前当裸替;时候，有个投资人带他去吃;龙虾。 那个龙虾特别大，肉很白、很鲜、很弹，只可惜，他只吃了一口，就发现了不对劲。面前;饮料颜色有问题，对面陪酒;人笑容也很诡异。于是他找了个机会说自己要上卫生间，就此逃之夭夭。 他一直都很庆幸自己那次逃了出来，但也十分惦记那个大龙虾，到底是被他们吃了，还是被丢掉了。 “我带你们吃大龙虾。”小央用手比划：“那么大，我给你们一人一只。” 清卉有些不屑：“我不喜欢海鲜，我觉得面条好吃。” 小央拼命想描述龙虾;鲜美：“真;特别好吃，我保证你们没吃过那么好吃;东西。” 清卉决不让步，大夏天吃上一碗凉面条就太舒服了，龙虾有什么好吃;。 小央和清卉为了未来要不要一人一个大龙虾争执了起来，冬树看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幼稚并且烦人。 既生看懂了姐姐;眼神，立刻骄傲地挺直了后背，表示自己才是家里最乖;孩子。 冬树在小央和清卉之间打圆场：“好了好了，不然就在面条里放龙虾好了。” “没这样;吃法……”小央嘀嘀咕咕。 “小央哥，到时候你可是大明星诶！”清卉批评他：“大明星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做什么都有人夸你。” 这话好听，也很实际，让冬树和小央都想起来片场那几个倨傲;主演来。 “我以后出名了，也不会那样;……”小央轻声说。 但那几个主演刚开始也不都是那个样子;，出了名，身边就都是捧着;、哄着;，听不到一句不好听;话，慢慢;就失去了最初;模样，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们相信你。”冬树告诉他：“相信你以后一定是大明星，也一定不会变成让人讨厌;样子。” 冬树;问题很好解决，主要就是因为没拍过，也不了解。小央和她聊了很久，算是给她上了几节通识课，她现在基本可以了，到时候在片场让程导和杨武指简单指导下，就稳了。 但小央;问题就比较难了，他是习惯性地抢镜头，被提醒之后，能记住下一个不抢，但过一会儿就忘记了。 “能不能假装镜头不存在？”冬树问他。 “我知道该假装镜头不存在，但忍不住。” 冬树尝试着像小央一样，拿了个小盒子假装是摄像机，让小央演戏，但不要注意小盒子;存在。 但小央能明白小盒子不是摄像机，他在小盒子面前很自然，但如果真;是摄像机;话，他就会忍不住了。 “为什么？”清卉做完了一套试卷，既生给她批改;时候，她就跑了出来：“为什么这么在意镜头啊？” 小央实话实说：“我想出名，想当大明星，所以想多些镜头，想在镜头里展示最好看;那一面。” “大明星不需要自己找镜头;，”清卉大声说：“大明星怎么都好看！” 冬树明白了，顺着清卉;话往下说：“你不是演员吗？那就在生活里也开始扮演吧。” “扮演一个出了名，但仍然谦虚和蔼;大明星，在镜头中也能表现得很好;大明星。” 冬树用之前哄清卉和既生;方法哄小央：“你那么好看，根本不需要找角度。也许角度不同看起来有些差别，但这样才更加完整，你也不希望你在观众心里只有一个角度;形象吧？” 小央皱着眉，慢慢将自己代入，如果自己已经是大明星了，应该怎么做？ 大明星应不应该过分在意镜头？ 是不是应该举重若轻？ 小央刚刚有些累了，托着腮靠在窗台上，现在他慢慢直起后背，他脸上有时会带着无所谓;百无聊赖，但现在慢慢浮现了温和又谦逊;笑意。 这个笑意有点熟悉，冬树猛然想起来，男主角郑毅在戏中有时会露出类似;表情。 小央从一个年轻;男孩，变成了稳重;男人。 “还可以。”他面色平静地说：“有些不习惯，但我觉得应该是有用;。” 他们在武馆待了两天便回了片场，程导这几天心情都不好，男主演和女主演这几天关系过于亲密，问题是男主演是有公开;女友;，虽然没有爆出来，但圈里人大多知道。 如果郑毅和陆知荷干柴烈火起来，传出去;话，作为导演他面上也不好看。 程导只能加快速度，尽快将他们两个;戏份拍完，赶紧请出剧组，之后;事情便与剧组没有干系了。 程导下令加紧速度，杨武指那边也赶进度。 冬树和小央一到，就被抓走拍戏了。 冬树还好，她都是单人镜头，四件服装，两套剑法、两套拳就足够了，而小央还有和别人打架;戏份。 小央稳稳走进镜头中，他牢记着现在自己是个大明星。 一个完美;大明星应该什么样？ 应该演技很好，于是小央在大明星;加持下，轻松进入了小师弟;戏份中。 大明星还习惯了镜头;存在，小央努力不看镜头，面向对面;其他配角。他将自己沉浸在戏中，忽视掉周围;工作人员。程导喊开始;时候，小央目之所及，全是戏。 小央按照杨武指之前;动作安排，在每个节奏点做出了自己应该做出;动作， 大明星也应该礼貌，尊重所有人。对面;配角年纪颇大，做了好多年演员了，虽然一直没混出名堂来，但尽职尽责，演得很好。他们竟然一遍过了，小央立刻躬身对那位老演员道谢：“谢谢王哥。” 程导点头：“很好。” 杨武指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叫了冬树：“该你了。” 冬树沉静地走过去，她按照小央;指导，已经提前观察了镜头;位置，在心里想好了待会重点动作;展示方向。 程导不想浪费胶卷：“你先来一遍，不拍，我先看看效果。” 冬树点了点头，她将步子控制在镜头最好;效果范围内，每一个定点也都将这个动作最好看;那一面对准了镜头。 杨武指拿着小本子，本来想记录些冬树;问题，让她继续改进;，但现在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笔。 冬树表演结束，程导没说话。她认真看着程导，等着他;建议。 程导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刚才该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