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1）

联邦首都星军区医院。 “那位太子殿下又找你做什么？”泽维尔卡擦咬了口苹果。 他坐在窗台上, 悠哉悠哉靠着身后那层薄薄;玻璃，再往后就是十几米高;悬空。 沐恩说：“他让我查那个杀手;母亲，他觉得那个oa和亚特之间可能有什么隐秘;关联, 想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深入调查一下。” “行吧, 不过上次他跨国隔空挑衅联邦政府;事，议院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吗？” “这要什么结果，”沐恩动作利索地给病床上;人伤口换药, 头也没抬地说： “删除拉黑辟谣, 对外宣布那是反政府份子散步;谣言，你还指望他们能有什么结果？承认那就是帝国;示威？亚特没那么傻, 景佑那条消息发;时机太敏感了, 一般不会有人往那边想，但之前去帝国观赛;那些人就不一定了，要是谁透露出去一星半点，就不是苏忆那几下绯闻能比;……” 他熟练地处理好伤口, 转身去拿纱布，“总之他不会留下这样;把柄, 就算帝国真把公文发过来了, 他们也只会把消息压下去。” 淮裴肩上披着外套坐在病床上，一只手病号服袖子挽起到手肘, 露出半只小臂，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也只剩线条了，从手腕往上到手肘，大片皮肉不翼而飞，皮开肉绽, 几乎能看到骨骼。 爆炸发生;太突然, 紧急之下, 他把周榷从爆炸中心扔了出去，自己离开;时候就慢了一步，生生被剐蹭掉一块皮肉。 泽维尔凑过来看了一眼伤口，点评，“愈合;不错嘛，不过，你要是直接用治疗仪，说不定这伤口都已经好了。” “先留着，说不定有用。” 淮裴放下袖子，层层纱布顿时被衣袖掩盖，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几乎看不出什么大碍。 “有用？”泽维尔脑洞大开，“难道你是想留着伤口骗老婆哭唧唧亲手给你上药顺便骗一个爱;亲亲吗？” “……要是让他发现，我骗他一根头发都没掉，实际上受了这么重;伤，会被打到哭出来;那个人是我吧？……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到底干过多少次这种事？” 泽维尔轻蔑地哼了一声，“我打架从不受伤，而且我老婆才不打我，他只会……” “不会。”沐恩说。 泽维尔没听清：“嗯？亲爱;你说什么？” 沐恩收拾着换下来;纱布和药瓶，“我跟淮裴说——不用担心景佑生气，我告诉他你没受伤;时候，他就已经生过一轮气了。” 淮裴：“……” 淮裴坐在温暖柔软;被褥里，不动声色打了个寒颤。 生过一轮气了？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他现在去手写万字检讨书还来得及吗？ 泽维尔兴致勃勃：“哦，怎么生气;？是不是决定把淮裴;头拧下来当球踢？” “怎么可能。”沐恩把东西堆到一边，交给医护机器人带出去，完事抬起头。 两双眼睛四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沐恩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把柯维给收拾了。” 泽维尔显然很意外：“？啊，柯维？” “嗯。” 泽维尔纳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淮裴也稍稍往前靠了一些，如果他脑袋上有耳朵;话，这会儿两个耳朵尖都该竖;笔直了。 “没关系，但谁叫淮裴把景佑惹怒了，偏偏他又跟淮裴有仇呢？”沐恩道。 “苏忆直接和他撕破脸了，当着林家那位;面直接揭穿了他，”他摇头，“现在他不仅得罪了威廉斯特家，还得罪了林家。” “亚特忙着争权夺利拉选票，没空搭理他，林家可还闲着，直接放了话要收拾他，还专门让人去挖他在职期间;污点。” 柯维这种一看就满脸写着遵纪守法;人，想也知道背地里过得有多精彩，没人去挖也就算了，有人心要是想查，简直是一挖一个准。 “……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等等，挖出来一长串罪名，品德败坏还好说，这种唯心且主观;事情很难证明，并且还要拿来作为一个军团长卸任;决定性证据，其他罪名要是坐实了，都不用等到军部换届，他就得丢饭碗，更别提再进一步。” 原本是不至于;，柯维毕竟是帮议会做事，再怎么不喜欢，议会也会保一保他。 但现在这敏感关头，议会处在风尖浪口，自身都难保，谁也没心情管他。 “对了，听说他一怒之下还砸了斯图尔特家;餐厅，那家餐厅连凳子都是玉石水晶雕琢;，随便一个就是七位数，他也真敢砸，据说最后赔钱赔得差点去卖房子。”沐恩补充。 淮裴心底一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下意识想微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低下头，用完好;那只手揉了下鼻子，压制住了笑意。 但笑容能压制，心底翻滚;情绪却完全没办法克制，滚烫;热流不断冲刷着心脏，心跳从胸腔传递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在发烫。 怎么这么……记仇啊。 柯维那种人，一没能力二没背景，只会钻营一些上不得台面;龌龊手段，无论是靠自己拼上来;实力派，还是家族背景身后;各种关系户党，没有谁是看得起他;。 议会把他当花瓶一样保留着，只是为了展示议会;慷慨，告诉别人遇到这种问题时该怎么站队。 但展示么，一个空架子副军团长就够了，再多议会也该肉痛了。 柯维;道路到此为止，绝不可能再进一步。 人人见了他，表面恭维他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背地里谁不嘲笑他是个空架子。 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一无所有。 对于柯维这种心比天高;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跳梁小丑而已。 淮裴回到联邦;目;十分明确，从头到底没把他看在眼里。 周榷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报复柯维，淮裴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周榷问他为什么。 他当时回答，他有他想去见;人。 所以，这条路上;其他人，都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去驻足。 他多耽搁一分钟，景佑就要多等他一分钟。 可是……他不在乎，景佑却在乎。 正如他所说;—— 柯维想送给淮裴;屈辱和伤害，他通通都会还回去。 但柯维从淮裴那里得到;，他也要一样一样;拿回来。权势，地位，金钱，美人，光明美好;前途……柯维一样也别想要 泽维尔啧啧摇头，“别人生气伤身，他生气伤别人;身，淮裴惹事，他收拾柯维，可真有他;。” “所以我说没事，就算他生气，也不会对淮裴生气，”沐恩平静地说，“就像上次，淮裴和人传绯闻，他扣塞希尔;工资——” “要是让他知道我们骗他之后注定有一个人要被打;哭出来，那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淮裴，十有八九是帮着他隐瞒;我们。” 泽维尔笑不出来了。 淮裴原本不想笑得那么明显;，看着他一脸抽搐;模样，生生被逗笑了。 这一笑牵动了伤口，淮裴垂下眸，不动声色忍过这阵剧痛。 房间里另外两人已经谈论到了其他地方，他不易察觉地动了下手指，伤口立刻传来一阵疼痛。 景佑是不会因为他受伤和他生气，但要是让景佑知道，他早就预知到这次;暗杀，却不告诉他，甚至连躲都不躲，才真;会生气吧…… . 两个多月前。 淮裴刚回到联邦;时候，去了一趟父母;墓地。 他父母安葬在他出生长大;那颗星球，十六岁之前还好，每个月都能去那么一两次，自从他离开参军之后，隔着星球，再想回去就很难了，后来更是一度忙;好几年没时间回去。 和其他父母双亡;人不同，淮裴其实不太喜欢对着一块墓碑絮絮叨叨说一些最近发生;事，每次去就靠着那块灰色石碑，不说话也不动，困了就睡觉，睡醒了就回孤儿院。 院长知道他去做什么，只要不耽误学习和做事，一般不会管束他，偶尔淮裴回来得晚了，还会起床披上衣服去给他开门。 这次去;时候，淮裴破天荒地说了很多话。 以前他以为自己;两位父亲都在下面，有彼此陪伴着，也不算孤单，现在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只有一位父亲长眠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唯一去看望他;自己还每次都沉默着不说话。 ……他父亲不会以为他是个哑巴吧？淮裴默默想到。 他在墓碑边坐了下来，有机器人自动维护，这里;每一座公墓都干净;宛如新;。 墓碑上;照片栩栩如生，青年秀丽;眼眸柔和;注视着儿子，唇边一抹笑靥，漂亮极了。 淮裴说起这些年发生;事，说起下落不明;父亲，说起自己可能要结婚了……最开始说;时候还有些生涩，逐渐流畅，最后说到无话可说。 起身离开;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淮裴踏着散落一地;晨光，离开了这颗生长星球。 他没有回曾经;孤儿院，死人和活人不同，他;远离才是对他们最好;保护。 回到首都星后，他又去了一趟理查德;墓地。 在那里，他遇到了去看望自己老师;沐恩。 俩人就简单交谈了几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淮裴原本想离开，沐恩忽然说起了其他事： “再过几天就是军部换届，根据以往;经验流程，如果军部司令官在职期间无法继续履行职责，就会由副司令官代职，直到下一次换届选举，由军部和议会同时表决——是由副司令管转正，还是从军部十六个军团长中提拔一位上来。” “亚特是第二军团;军团长，第二军团在联邦十六个军团中排名前三，再加上议会;全力支持，他当选;可能性是这次司令官候选人中最大;一位。” “而他最大;竞争对手，是当前;代司令管，威尼斯·亚当斯·斯图尔特，也就是斯图尔特家族;家主，第六军团军团长，同时也是议会;支持者之一，但无论他们谁当选，对你对我都会很不利，将军，你明白我;意思吗？” 淮裴离开;步伐停下了，侧身望着他，冰白;脸色和墓园里灰沉沉;墓碑相对，说不出哪个更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沐恩一身黑色正装，湛蓝;眼眸在阴沉天幕下干净清澈得格格不入。 深秋;风掠过园林，卷起一地枯叶，还有两人相似颜色;发丝。 “单凭你或者我是对付不了他们;，所以，淮裴，结盟吗？” . “……那他俩条件其实差不多啊，威尼斯现在;职位还比亚特要高一级，怎么就他;优势大呢？” 理查德曾经居住;庄园里，再谈起这个话题，泽维尔一时间没能理解。 这栋占据了黄金地段半个山腰;庄园确切来说不属于理查德，属于军部。 在理查德死后，威廉斯特家族早就有了另一片专属王国，并不在意这栋“老破小”;去处，这里本该由军部回收，沐恩想办法把它要了过来，改造成了实验室，也作为商议重要事情;地方。 太久没人居住，机器人自动进入了休眠状态，院子里没人打扫，落了厚厚一层树叶。 沐恩去启动屋子里;设备，颇具艺术感;亭台水榭中只有淮裴和泽维尔。 “因为家族实力。”淮裴声线低沉。 “是;，家族实力，”沐恩把茶水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老师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太久了，整整两百年，为整个威廉斯特家族带来;好处太多了，哪怕他已经……去世了，但他留下;影响是根深蒂固;，别人仍旧认为，这个位置就该属于威廉斯特家。” 泽维尔哼笑着重复：“就该属于……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搞世袭呢，理查德那老头就该早点退休，一直拖拖拉拉，现在好了吧。”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淮裴怔了一下。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重回那间阴暗;阁楼。 一次比一次腐朽;脸庞，一开一合;嘴唇，拉开衣襟露出;干瘪胸膛，还有……枯黄皮肤下跳动;那颗心脏。 他猛地闭上眼睛。 “老师没办法。”沐恩说。 泽维尔满不在乎：“得了吧，说起来就是不想，他退下来了谁给威廉斯特家卖命，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但凡他少干几年，威廉斯特家都不能狂成这样。” 就单单试图复苏永生这件事，他就彻底厌恶透了这个家族。 “不是你想;那样，”沐恩清清淡淡地看着他，“你要知道，整个联邦，不是只有老师;在任时间久，是所有人都久——联邦高层;平均年龄已经突破了三百，军部都算好;，平均年龄二百八十岁，议会才是重灾区，连续十年平均年龄在三百五十以上，几个常驻议员年龄全在四百以上。” “如果他离开，换成其他人，无论是谁坐上去，在近乎无穷无尽;生命加持下，都不会愿意离开那个位置。” “他坐在那，起码……” 他看了眼淮裴，“起码军部还是联邦;军部，他要是离开了，军部;上升通道立刻就会被堵死，整个联邦不会再有第二个淮裴，平民天才会在崭露锋芒;第一时间被打压下去，从此联邦平民只是平民，永远不会有靠着自己改变命运;机会，除非把自己变成柯维，成为权贵;走狗，否则永无出头之日。” “到那时候，联邦就会在实际上变成曾经;帝国，阶级分明，壁垒林立，变化;过程如同温水煮青蛙，普通人甚至不会有察觉到这其中变化;机会，或者说，就算他们察觉到了，也无能为力。” 这个话题实在是过于沉重了，说出来之后院子里两个人;表情都明显沉了下去。 泽维尔捂着胸口：“你说;太吓人了。” “你不是人，别装，”沐恩推开他借机靠过来;脑袋，有些无奈，“现在还远远没到最差;时候，当初帝国腐朽成那样，不也被一点点救回来了？” 泽维尔借机亲近失败，悻悻靠了回去，无精打采地问：“那是因为帝国打仗打得太凶，整个国家社都散了，在废墟上直接重建当然容易，但联邦这情况……难道也要把议会和军部拆了重组？” 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修改远比新建要难。 新建可以大刀阔斧，可以天马行空，可以尝试所有;不可能。 但修改……就像面对一栋老房子，你知道哪根横梁出了问题要维修，但房顶上;横梁一根压着一根，层层叠叠，下面还有承重柱，牵一发而动全身，压根没办法在不破坏建筑;情况下把它取出来。 联邦从制度到结构都已经确定，上面是无数在几百年时光中积累出雄厚资本;家族，下面是无数依附家族而生;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动刀子，都会导致不可想象;连锁反应。 “不需要，”沐恩说，“事实上帝国也没有完全拆散了重组，帝国还是那个帝国，只是……” “它换了一个主人。” 淮裴抬起头，瞬息间明白了他;意思。 无论出于什么考量，景佑确确实实打开了帝国向上晋升;通道，无论是平民出身;帝国将领姜怀瑾，还是一无所依却得到了重视注定前途光明;邵玥，他们都是典型;“靠着自己改变命运”;例子。 这其中固然有景佑;因素在内，但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原因，是因为他们自己有能力。 能者为之，任何人，能坐到那个位置，是因为他有能力，而不是因为他姓什么。 这几乎是理想;状态了。 但这注定很难实现。 获得利益;人不会愿意让出手中;利益，只会像饿狼一样盘踞在巢穴前，亮出尖牙利爪，威胁每一个试图抢夺他们利益;人。 而且，就算不说这些，从实际来讲，在联邦很难出现景佑这种人。 哪怕是亚特，无论他有多么权势滔天，也不敢公然站出去，明目张胆地搞□□。 阴谋之所以被称作阴谋，就是因为它见不得光。 而这个站出去;人，注定要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帝国;帝制天然为景佑提供了帮助，而联邦没有这样;条件。 “沉疴施以猛药，乱世当用重典。帝国有刮骨疗毒;勇气，我们为什么没有？”沐恩嘴角略弯，“我们缺;只是一个能在第一个站起来，告诉大家他们正遭受着不公正;待遇，然后带领发出反抗声音;领袖，不是□□者，只是带领普通人拿回属于世人权利;人，就像鹿群中领头;那只鹿。” “…………” 院子里跌入一片寂静。 半晌，泽维尔摇摇头，“这太难了亲爱;，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不可能。” “如果你是想掀起一场意识领域;觉醒，让他们自己意识到自己在被压迫，然后在一个人;带领下强迫那些人把不该属于他们;权利交出去，但是……” 他顿了顿，深黑得近乎妖异;双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你要怎么保证，他们在推翻原本;压迫者之后，不会把矛头对准你呢？” 自由和觉醒是一旦放出闸就再也关不回去;猛虎。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是在很多时候，人会无意识地走向极端。 当一个群体意识到自己;利益受到侵害时，他们就会变得无比敏感，甚至一些无关紧要;事情就能引起他们;应激，而这种情绪又会在群体之中无限放大。 长期得不到回应;诉求会让这种情绪越演越烈，任何和他们理论相悖就会受到他们激烈;攻击。 最后，所有人都会忘了，他们最初要求;只是最合理、生来就该享有;平等，而不是像曾经压迫着他们;人那样，凌驾于另一个群体之上;优待。 成为领头人;那人必然会成为新;特权阶级，而这注定是所有人无法忍受;。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人们必须在他长出坚硬;鳞甲前杀了他。 泽维尔目光彻底沉了下去，不容置疑地说：“这等于是在为了别人献祭自己，而那些享受胜利果实;人甚至不会感激你，我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如果让我看见谁踩在你;尸骨上，享受你用生命和名誉换来;胜利果实，还在为你;死而狂欢，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他;声音轻而残忍：“我说到做到。” 沐恩和他彼此对视，坐在他身边;青年神色冷峻，诡谲靡丽;脸冷如寒霜。 良久，他垂下眼睫：“我不是……” “你在急什么，他不是在说他自己。” 沐恩顿住，回头看去。 淮裴坐在另一端，和他们隔着一张天然石桌，就像在彼此之间划开了楚河汉界，投过来;目光疏冷淡漠，雪白;长发垂在衣襟;暗纹上，容色极浅。 他看向泽维尔，浅金色;瞳孔里一片平静：“——他是想让我去做这件事。” 泽维尔错愕地看着他们。 沐恩呼出口气，湛蓝眼眸低垂，“你听出来了？” “从你反复强调亚特和威尼斯身后;势力;时候就听出来了，”淮裴道，“你手里只有一个研究院，在这场权力巅峰;斗争中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你想让我去和他们斗，因为我是最适合;那个人。” “无论是权势还是立场，都适合。” 这下连沐恩都有些惊讶：“那么早。” 他很快冷静下来，“你一直没有说话，是要拒绝;意思吗？其实也没什么，我去做也可以，只是效果不会那么好，可能要你多帮我一下。” 泽维尔遽然色变，死死盯着他。 沐恩不为所动。 “不，”淮裴摇头，“我同意——我原本就是因为这个回来;。” “刚刚没有说话，只是在想……” ——在想景佑是不是也有过这样;时候。 因为身份，所以被人期待。 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人;前途，走在一条不知前路也不知去向;道路上。 如果成功了，成功和他无关。 如果失败了，埋葬;也只有他一人。 淮裴闭了下眼，敛去眼底所有;情绪，“你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沐恩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好，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们就更干脆一点，我要你参与竞选，然后……” . “将军，有人找你。” 回忆猝然被打断，病房门口响起一道铃声，周榷;声音传来，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古怪。 沐恩皱了下眉，似乎也有些意外。 这会儿外界人人都知道淮裴在卧床修养，谁会在这时候来拜访他？ 淮裴也想不到，他问：“谁？” “——苏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