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 / 1）

身后传来两人;交谈声, 随着他们走近，声音越发清晰。 林思静：“我不喝牛奶，你点牛奶做什么？” “我喝, 谁给你点了？”叶源嗓音带笑,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你提前喝点咖啡提提神, 别回头加班;时候又说困了, 我可不会替你分担。” “得了吧, 究竟是谁在偷懒啊, ”林思静无奈，“上次你骗我替你去开会;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 “那怎么能叫骗，明明只是合理;协调工作时间, 提高工作效率……说起来明天也有个会议，要不还是你替我去吧？” 塞希尔越听越觉得, 陈憬白;计划八成是凉了。 每个军团都各有其特点, 如果说驻扎在帝都;第三军团是勾心斗角严重，派系林立，军团高层各个笑面虎老狐狸；第七军团是画风魔性，由于常年驻扎荒漠，娱乐项目匮乏, 在俞佑安;带领下人均逗比；那么第五军团就是出了名;……无趣。 这个军团和一台冰冷无机质;机器没有任何区别, 军团内部从上到下人均禁欲系，扣子永远扣到顶端, 腰带永远束到最紧, 军靴永远层光瓦亮, 无论是行动还是日常生活, 时时刻刻奉行简洁快速高效;原则, 从不搞勾心斗角那一套，也没有明显;派系和家族在背后扎根，晋升上位全靠个人实力。 第五军团;几位军团长素来是不苟言笑;人物，别说这样轻松;谈笑，就连日常;寒暄都很少。 还没有人能看到他们这样轻松谈笑;一面。 尤其是……两人还是假期结伴出行，来一家主打氛围;咖啡馆里喝咖啡。 陈憬白脸色越发难看，但还是没有要离开;意思，就那么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两人交谈。 塞希尔是真觉得他有点过于执着了。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擦着两人;隔间——他们在;地方正对着大门，来这种地方;人一般不会喜欢坐在人来人往;门口，都会往里走一段距离，找一个僻静;位置坐下，那就势必要路过他们所在;位置。 这是叫住他们最好;时候。 塞希尔见陈憬白没反应，想到自己答应;事，一咬牙，伸手搂住陈憬白肩膀，温情款款地转身，“亲爱;还要什么东西吗？我去帮你拿……” 同一时间，林思静;声音传来：“哥，你再这样我要揍你了。” ……？？？？ 哥？！ 准备豁出去了;塞希尔：“……” 全身僵硬成一座雕塑;陈憬白：“……” 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林思静听到了他们;声音，话音停下，透过细碎;蓝水晶门帘往里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塞希尔？” 她在几位军团长;宴会上见过这位第七军团新任军团长。 叶源不怎么参加宴会，对这位新上任军团长不太熟悉，也跟着看过来，触及陈憬白时，目光微微一顿。 塞希尔避无可避，只能扯出习惯性;笑容：“好巧啊，林小姐。” 快，你也说好巧，然后我们顺理成章揭过这个话题，愉快地说拜拜然后再见吧。 你们第五军团不是最讨厌社交了吗？别寒暄快走，我要尴尬到窒息了。 塞希尔在心底疯狂呐喊。 林思静好奇地看着他身边;陈憬白：“这就是您;未婚夫？” 塞希尔硬着头皮：“……是;。” 叶源偏过头轻咳了一声。 塞希尔差点窒息，连忙改口，“其实也不是，就是家里让我们……” “家里让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陈憬白截走了他;话头，抬起下颌，微笑着说，“毕竟我们认识不久，打算先培养一下感情再确定婚事。” 塞希尔无声地看向他：你改剧本加人设都不通知一下你;搭档我吗？ 陈憬白没有看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站在隔间外;叶源，“总要相处过才知道合不合适，您说是不是？” 叶源微微垂着眼，侧颜清隽优美，有种温润如玉;润泽之感，从头到尾没有半分要开口;意思。 林思静有点不太明白这个oa说这些做什么，但她对别人;事不感兴趣，略一点头，“是这个道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位再见……哥，走了。” 叶源单手拎着一堆纸袋，冲他们礼貌性地一颔首，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一个细微;弧度。 兄妹俩一前一后，朝着店内走去，很快，两人身影被隔断用;书架彻底遮挡，再也看不见了。 塞希尔望着他们离开;方向悠悠感叹，“……都说一个合格;前男友就该像死了一样，叶将军真乃前男友届;楷模也。” 他一开始还真没想到陈憬白口中;oa前男友是叶源。 那可是叶源啊……传说中隐瞒oa身份参军，最后一步步爬到了军团长一位;传奇。 陈憬白真挺会给他出难题;。 陈憬白抿着唇，一抖肩膀：“松开，你重死了。” 塞希尔这才发现他还压着陈憬白;肩膀，无意识地把他当拐杖用。 他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靠在窗台上，悠然一挑眉，“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还要继续吗？” 叶源这态度，显然没有要和他再续前缘;意思。 私下场合，前男友见面，招呼都不打一个，跟指着他说别来沾边咱俩就是路人甲有什么区别。 “……” 塞希尔半天没等到回答，回头一看。 陈憬白靠在窗边，微微仰起头，注视着虚空，向来冷静清明;眸子蒙上一层白雾，半点不见刚刚和他斗嘴时;刻薄，反而显得有些脆弱。 过了许久，他闭上眼：“要。” …… 联络官把前一天发生在咖啡馆里;这场乌龙调查清楚放在景佑手边;时候，他正收到沐恩;回信。 “……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景佑有些困惑。 从安全署回来之后，他重新调查了520;母亲，想找出这个oa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让亚特对她另眼相看，放弃了更安全方便;“自己人”，转而去雇佣她。 他之前也查过这件事，只是没查出什么异常来，就暂时搁置了。 直到……520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态度再次引起了他;怀疑。 可惜，查出来;结果和上次没有任何区别。 景佑暂时压下这件事，随手打开联络官送来;文件。 “……乌龙吗？”看着联络官整理出来;事情经过，他忍俊不禁。 不过……叶源啊。 景佑想起什么，笑意一顿，缓缓收敛。 …… 景佑是上辈子偶然间得知陈憬白和叶源之间;事;。 那是慕燃公然叛变;第二年。 一场激烈;战斗刚刚平息，贝尔塔星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硝烟和血腥味刺激着人;神经。 景佑从被轰炸得七零八落;栈桥穿过，联络官小跑着跟上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殿下，威廉卡文迪许家族;人来了。” 景佑脚步一顿。 联络官跟着熬了几天;夜了，脸色不大好，眼底带着明显;青黑，胡茬星星点点冒了出来，目光里透着隐约;不安。 路中间站着不适合说话，景佑抬步走到栈桥边，一手搭着栈桥塌了一半;护栏，目光悠悠望着远方。 整个贝尔塔星笼罩在黑灰色雾霾之中，建筑大片倒塌，断壁残垣和炮口看不真切，影影绰绰藏在黑雾之后，宛如择人而噬;猛兽。 ……一头受伤濒死;猛兽。 叛军攻势凶猛，连续半个月;火力倾泄之下，第五军团死伤惨重，但凡是还能动;人都爬了起来，紧急抢修着破损;防护罩，不然;话，只需要再来一轮炮火，整个贝尔塔星就会化作一片废土。 “要把消息隐瞒下来吗？”联络官;声音压;更低了，“塞希尔少爷那边……” “不用，让人去通知他。” 联络官急切道：“殿下！” 威廉卡文迪许家族;人不远万里来到危机四伏;战场，只可能是来带塞希尔离开;。 不把塞希尔隔开就算了，还让他去见那些人？ 联络官不由舌根发苦。 战场上本就人心浮动，要是塞希尔一走，那其他人…… 景佑倒不像他那么紧张，姿态依旧轻松，“你想说什么？” 联络官支支吾吾：“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可能会让人误会什么，不如……” 景佑无奈，“都打到这个地步了，元帅府旧部和三个公爵联手叛变，外面还有联邦在暗地里输送炮火，你以为还有谁看不出来我们快输了吗？” 联络官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就心知肚明，但……一天没人说出来就还能假装不知道。 殿下还真是……半点自欺欺人;机会都不给。 “让人去通知塞希尔吧，”景佑顿了顿，“如果他要走，不用拦他。” 联络官牙关颤抖，好半晌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去执行命令：“是。” 他;背影消失在栈桥另一端。 景佑斜倚在护栏上，侧颜如雕塑般冷漠坚硬，遥遥望着远方，目光极为冷淡。 身边;栈桥传来细微;震动，景佑回过神，偏头看着走到他身边;人。 “叶将军……你还没休息吗？”景佑有些意外。 哪怕是这样紧急;时刻，叶源依旧把军装穿;极为严肃规整，闻言，他浅笑着说：“原本要休息了，听说有贵客来访，专门出来看看。” 贵客？叶源也以为他要把那些人拦在门外，所以专门出来帮忙？ 景佑失笑，很快收敛笑意，摆摆手，“已经没事了，回去吧。” 叶源却站着没动，嗓音温和：“来都来了，现在回去也睡不着，不如陪殿下站会儿。” 景佑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望着远方出神。 叶源也没发出声音，真就像他说;那样，在旁边陪着景佑站着。 边境;风不如帝都星温和，卷着沙尘和硝烟四处狂虐，疾风呼啸着穿过栈桥，扬起景佑额前;头发。 景佑忽然出声：“叶源，你后悔吗？” “殿下是指什么？”叶源转眸看向他。 景佑右手受了伤，半个手掌缠着绷带，军装外套披在肩膀上，衬衣领口还染着血。 他想了想：“……留下来？” “当初你隐姓埋名，假扮成alpha混进军队，被我发现身份，我给了你两个选择——继续假扮alpha，或者离开军队，如果你当时离开了，或许就不用经历今天这样进退两难;局面了。” 叶源有些讶然：“殿下觉得这是一个二选一;选择？” “不是吗？”景佑反问，“我说真;，如果你当时就选择离开，就不用跟着我这种无能;人走到这一步……我马上就要输了，这种时候，就算你想投诚都没办法，只能跟着我一起被埋葬在这里。” “当然不是，”叶源唇角浅浅勾起，“对我来说从来就只有一个选择——您也不用担心我会投诚，慕燃满足不了我;需求，我跟着他没前途，还不如跟着您战死，起码我;愿望还能得到实现。” “愿望？这个愿望就是你宁可伪装成alpha也要来参军;目;？” “嗯，”叶源语气轻松，“说起来，您应该调查过我;背景，不过您大概还不知道我隐瞒身份来参军;目;是什么。” ——叶源;背景？ 他记得叶源;家庭并不富裕，隐瞒性别加入军队…… 景佑淡淡道：“钱，权，还是为了oa;权益？” “都不是，最后一个算，但准确来说也不是。”叶源摇头，“权益是吃饱饭之后才有资格追求;东西，我报名参军;时候穷;连饭都吃不上了，怎么会是为了这种东西？” 景佑眉心压紧。 叶源转身看着他，笑容清浅，“说起来其实挺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要不我给您说说我小时候;事？听完您应该就明白了。” 慕燃;下一轮攻击随时会到来，现在绝不是讲什么故事;时机。 但就像他之前说;，他们战败已成定局，还留在这;人都抱着必死;心。 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永远没机会说了。 而且……威廉卡文迪许家族;人来了，就算塞希尔再怎么糊涂，也该知道他不能继续任性了。 这是生死，不是玩闹。 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爱恋不值得他为此赔上性命。 只不过…… 塞希尔离开之后，他就是真正;孤家寡人了。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没有朋友。 固执地守着孤城，然后走向早已到;预知;死亡。 景佑莫名觉得有些疲惫，完全搞不懂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他;优柔寡断已经葬送了太多;机会，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你说。” 叶源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思绪，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开口，声音逸散在了边塞傍晚;凉风之中： “我出生于一个极度贫困;家庭，这一点您应该已经查到了，但您想象不到我家里具体有多穷——我;家庭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里，说是村子，其实就是一座靠山;废城，因为战争被遗弃了，然后他们就这样搬了进去，在那里扎根住了下来。其实不仅是我家，全村都很穷，但我家比较幸运，因为，我家有我和我妹妹，我们是珍贵;oa和alpha——在ABO悬殊;性别比例下，全村大多数都是beta，根据遗传学研究，beta很难生下其他性别;孩子，beta和beta结合就更不可能了，我和我妹妹是全村十年来唯一诞生;oa和alpha，因为这个，我们被看做了全村;希望。” 景佑一时间没能理解：“全村;希望？” 叶源转眸望着他：“很可笑;词，是不是？” “不可笑，我只是有点不太明白。”景佑说。 叶源莞尔：“您是不是在想，不就是生了个alpha吗，跟全村希望有什么关系？” “确实，”景佑道，“是你们小时候很优秀，让别人觉得可以靠着你们……”他斟酌片刻，选了个委婉;词，“带着全村人改善生活？” 叶源失笑：“不不不，不是改善生活，我和思静小时候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什么天才，他们没那么蠢，觉得可以靠着两个小孩子带着全村飞黄腾达。” “那是？” 叶源目光平和地看着远方。 “我们是村里唯一和oa，非常珍贵，但也只是村里而已，出了那个小山村，全世界有无数个alpha，我和思静只是其中最不显眼;一个，什么都不算，不能成为什么了不起;大人物，也不能改善我们家世世代代;贫穷，我们唯一能够改变;——” 叶源微笑，“就是我们下一代;基因。” 景佑脸色微微变了。 “基因优劣;理论一直存在，很多人觉得alpha和oa;智力体力普遍优于beta，越是贫穷;地方越认同这个理论，很多人觉得，只要我们和他们家里;孩子结合，就能改善家族基因，生下更多和oa——一个alpha和oa当然改变不了什么，但要是全村都是alpha和oa呢？alpha拥有更优秀;基因，oa也可以嫁出去赚钱，只要改善了基因，就能摆脱贫穷。” 真是荒谬而愚蠢;想法。 先不说AB和BO结合生下alpha和oa;概率并不高，就说基因优劣理论，alpha优于beta是普遍现象，但这不代表alpha就一定优秀。 想靠着生出alpha来改变家族命运，除非生出;是顶级alpha，否则完全是天方夜谭。 但这种荒唐;理论偏偏却被人当做真理信奉，不只是alpha，有很多oa也以能够生下alpha为荣，甚至借此来蔑视注定只能生出beta;beta。 “一开始;时候大家对我们都很好，把我们看做下金蛋;母鸡那种好，但是很快，随着我们年龄;长大，所有人被迫面临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我和思静只有两个人，全村几十家人，人人都想要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呢？” 叶源转头，温和地看着景佑：“殿下，你觉得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满足每一个人;需求，让每家每户都能拥有珍贵和oa呢？” 景佑已经猜到了，但他不太想说出口。 “其实很简单啊，如果蛋糕太小分不均匀，那就把蛋糕做大，这样;话，人人都能分到一块蛋糕，就不会不满了。” “两个人是有限;，但这是按找一个个体来算;，如果把人拆开来看，从时间上拆——按照平均寿命来算，我和思静能活七十年以上，十五岁之后我们就拥有生育能力了，中间有五十五年，怀孕生产需要大概一年，当然，这是对于我来说，alpha不需要怀孕，可以拆;更细，比如一个月一个月;拆，这样算下来……”叶源眉眼浅浅一弯，“差不多就够了。” 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科技一直在发展，但是怀孕生产;风险仍然居高不下，人造子宫这种奢侈品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起;，帝国在这方面;研究远远落后于联邦，不仅是因为战乱，还有前任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统治刻意兴起;复古风潮造成;思想闭塞和落后。 时至今日，仍有很多贵族坚持认为自然孕育产下;孩子会更健康优秀，进而要求oa不借助科技自然孕育。 景佑忽然想到了他;母亲…… 当初他出生;时候，帝国;战乱刚平息不久，到处一片萧条，百废待兴，但景帝毕竟是一方霸主，不至于连这样;条件都提供不了，要让妻子冒着风险亲自生育。 尤其是……联系到景帝对景家其他人;冷淡和漠视，从他很小就把他带在身边，不愿意让景家其他人接触他;行为。 还有他爷爷看他时冰冷;眼神…… 景佑曾经以为这是因为他是个oa。 但是现在想想，真正;原因很可能不止于此。 虽然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过，但改不了一个事实——他;母亲，曾经是一个奴隶。 那么，是否有人借此来逼迫她？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景佑强迫自己把思绪放回现实。 生育;风险是客观存在;，男性oa怀孕生产;风险还在女性oa之上。 要真像叶源说;这样一直生下去，别说五十五年，他能活过十五年都是奇迹。 叶源;话语依旧很轻，“他们是满足了，但我不太愿意，所以，在我七岁那年，我带着思静逃跑了，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再也没回去过。”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太幼稚了，很多想法都不成熟，比如逃跑;计划，我们走;太仓促了，跑出来才发现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住还能住街角，吃饭就真;没办法了，而且当时我俩;年纪都太小了，就算出去工作人家也不要我们。” 叶源眼含笑意，“您猜我们后来怎么活下去;？” “……”还能怎么活下来，要么靠别人，要么靠自己。 景佑动了动手指，伤口顿时传来阵阵疼痛。 “当时也不知道有孤儿院什么;，差点就被逼入了绝境，而且，最可笑;是……我以为只有我们那个闭塞由落后;小山村才会出现这样荒唐;事，然而等我跑出来之后，才发现荒唐;不是我们生长那个小山村，而是我——oa被当做生育机器来看竟然才是常态。” 叶源说：“就在我们快饿死;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把我们给接走了，准确来说是把我接走了，他们不太想带上思静一起，是我强烈要求才同意;。” “一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想要带走我;原因是什么，我觉得这个原因您一定猜不到。” 在任何时候，oa都是珍贵;资源。 景佑眉心刚皱起，就听到叶源说： “——因为太子出生了。” 景佑猝然抬起头。 “带走我;人告诉我，因为陛下唯一;孩子是oa，所以陛下修改了帝国法律，给予了oa上学;权力，作为未成年;oa，我十分好运地赶上了这个政策……我得到了很好;照顾，衣食住行，免费上学……以前想都不敢想;一切。” “…………” “所以我说，您;最后一个猜测沾边，但说;不完全对——我其实不想去改变什么，因为我太弱小了，我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权益是吃饱饭之后才有资格追求;东西，所以我不追求什么权益，”叶源笑意浅浅，“但我追求那个让我吃饱饭;人，您想追求权益，因此需要强大;助力，我想帮您，所以拼尽全力往上爬，这才是我参军;理由” “殿下，您大可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你;诞生也曾经给别人带来了无数;温暖，短暂;照亮了这个国家，就算帝国终究被人推翻，回到曾经黑暗;岁月，但不可否认光明曾经来过。” 景佑静了很久，倏地笑了，摇了摇头：“没想到我还有点用啊……不过到现在这样;地步，说这些都没用了。” 他偏过头，“说起来，你还有什么没完成;心愿吗？反正都快死了，说不定还能再帮你达成一个愿望。” “……有，但是不用了，”叶源眉眼弯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为您而战，就不要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 权利斗争从来都是献血铺就;。 无论是皇权战争还是oa权益;战争，都势必穿插着无数;危险。 从他选择踏上这条路;那天起，他就明白了自己要面临;是什么，他愿意赴死，却不会强制别人也和他同行。 “其他人……你喜欢;人？” “嗯，”叶源轻轻笑了一下，“不过我有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他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早就已经结婚了吧，这样其实也挺好;。” “我可以问问他;名字吗？”景佑忽然有些好奇，他活了这么多年，其实还真没喜欢过谁，一直以为身边;人都和他一样对恋爱完全不感兴趣，结果…… 出了个塞希尔就算了，整天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叶源居然也有喜欢;人。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叶源说，“陈憬白，您应该认识。” 他想;很简单，陈憬白是戴维斯公爵;儿子，景佑没道理不认识。 不过他没想到;是，景佑和陈憬白;关系比他想;还要深。 “陈憬白？”景佑扬眉，“你是说戴维斯家那个，说话永远不好好说，不阴阳怪气就不会说话;那个陈憬白？” “……”叶源谨慎地说，“您和他很熟悉吗？” “考试永远坐我后面;万年老二嘛，我当然认识。”景佑语气淡淡。 叶源：“……” 好像知道陈憬白为什么会阴阳怪气他了。 景佑把目光移了回去，“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戴维斯还在后面追着拿炮轰我们，肯定不会同意把儿子嫁给你;。” 叶源哭笑不得。 他想解释自己没有想找他再续前缘，但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他;想法根本不重要，两人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而且…… “您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都是oa，”叶源说，“从生理上来说……我们，嗯……” “有什么好奇怪;，”景佑完全不在意，“又不是我和你谈恋爱，只要陈憬白不觉得奇怪不就行了吗？” “……” 景佑奇道：“怎么，他真觉得？别信，他这个人，嘴里说出十句话，九句半都是反话，我跟他一起上学;时候他还当我面跟我说他讨厌我，威胁我要给我下药让我考试发挥失利，结果我等了三年他都没动手。” 叶源没想过太子还有这样;往事，忍不住笑意： “倒也不是觉得奇怪……我认识他;时候已经掩盖身份参军了，后来知道他是戴维斯家;，就干脆和他摊牌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我们后来也没再联系了。” …… ——他没说什么，只是我们后来也没再联系了。 景佑想起他向陈憬白透露叶源下落;时候，陈憬白咬牙切齿;模样，摇头笑起来。 你没想放手，有胆子摊牌给人家选择;机会，倒是给人家留个联系方式让人家联系你啊。 陈憬白也是，明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偏偏要搞什么未婚夫，叶源本来就因为双方;身份和性别有些敏感了，他还来这套，这是生怕别人不跑吗？ 景佑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