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这个夜。
张越回到军中的时候，秦无言满目都是笑容，他静静的看着那远方奔跑的骏马，嘴角露出了那神秘的笑意来。
“辛苦了。”
秦无言轻声道。
张越微微摇头，道：“大将军，罗安几乎可以确定，心中向着我们，方太守的怀柔政策，将这些部族的心都拉拢了过来。”
“毕竟，谁不想过的好呢，而太守可以让他们不需要打仗而过的安逸，这些部族自然会逐渐沦陷。”
“嗯，北羌为何会动兵呢？”
秦无言只是随意点点头，便问了一个问题出来。
关于这个问题。
洛北张越他们都是摇头，这实在是想不明白。
秦无言又看向了华空。
华空也只是低下头。
这事情太诡异了。
北羌打永州，很怪异就是了。
这若是全力出击，早就将永州打下来了，之后便是一路南下，进攻长安也用不出多少时日。
以北羌骑兵的锐利。
秦无言眉头皱起，莫名的想起来古代历史上这些异族入侵是为了什么。
冬日。
茫茫的草原之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草木都已经枯死，这些部族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和中原发生点什么，交易也好，摩擦也好。
甚至是战争。
可是...
北羌不应该浅尝辄止。
这里面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张开，可是自己身处其中，完全看不穿。
就好像在长安的时候。
秦无言如今再来回想。
这里面，到底是有着什么隐秘呢？
搞不明白。
将这些烦恼的思绪都甩出脑海，秦无言默默的看向这远方的黑暗，今日有着风，可是没有下雪。
让空气里没有那么冰冷。
身后是杀气凛然的五千骑兵。
他留下了步兵驻扎永嘉县。
以牛金和陈叁为主副将，不得出击，一切都等自己回去再说。
要知道，如今秦无言手下兵力万余，其中一半都是骑兵，这种兵力配置放在整个大梁都属于是十分高端的配置了。
可是秦无言觉得还不够。
要想冲垮草原的这些部族。
这点还不够。
最好是缔造一只万人的骑兵大队。
然后再组建差不多两万到三万数量的步兵，这才是他预想的形态。
然后这些兵力的扩张，都需要在这几年就要完成。
从长安来的情报，梁宣帝要扛不住了。
本来就掏空的身体，突然加班，这哪里受得了。
思绪再度收回，秦无言默默的在这黑夜里等待，等待北羌的反应。
这细作跑的极快。
只不过是几个时辰，他就来了东大王丘力居的部落。
当他将张越出现在罗安部落的消息汇报给丘力居的时候，丘力居明显的愣了一瞬。
在秦无言雷霆手段灭杀居利安部落的时候，丘力居差不多就想到了秦无言可能会两种手段并用，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这让丘力居对秦无言的看法更上了一层楼。
够狠。
但是也足够聪明。
对于敌人来说，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夫，可若是做他的朋友，从细作汇报的消息来看，这家伙给出的条件足够让人心动。
也难怪罗安会坚持不住。
那么。
这个消息要报上去吗？
如果等到罗安彻底的倒向秦无言。
当两者接触多了，罗安知道了秦无言是什么人，那个时候基本上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只有在现在。
要报上去吗？
想要阻止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丘力居眉头皱起，身边的大都尉中行托有些皱起眉头来。
西大王部落的大都尉是别类，正儿八经的二把手。
中行托可是个猛人。
以前也是一个暴躁分子。
动不动就要和大梁打一场的人物。
但现在基本上见不到他如此暴躁了。
年纪上来是一点，关键是他儿子岳雷深受大梁文化的影响，而且还不仅仅是他，丘力居的大儿子元见也没好哪里去。从他们俩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他们受的影响多大。
方直的怀柔政策，对上一辈的人，还没有那么大作用，但是对元见岳雷这一代，几乎是彻底的深入人心。
他们从小便接受这种政策，接受这种文化。
对于北羌他们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归属感。
东大王部落的两位最高权力者，此刻都皱起了眉头。
这说也不是。
不说也不是。
有些无奈的意思了。
然而这事儿秦无言还不知道。
他还在冷风里等呢！
这一路到天亮，东大王部落也没反应，秦无言还以为是其他部落呢。
这还在等。
冻的是瑟瑟发抖，还不敢生火。
生怕是被人发现。
最后丘力居和中行托一直决定，将这件事儿报上去，但是篡改一些东西，让王庭自己判断去。
关于很多真正重要的东西都没报，只是说秦无言派人去找罗安了。
具体什么事情，不知道。
他们在帐篷里烤火舒服的紧，秦无言苦苦的等了一天一夜。
这是憋着一肚子火回去的。
留下了一些探子，继续打探消息。
路上都没有人敢说话，生怕是惹恼了秦无言。
“他妹妹的，北羌咋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张越来罗安部落，这他们一定会知道的啊！”
“我靠！”
秦无言心底里直骂娘，但是这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白天，这还躲个屁啊！
此刻，东大王部落里，岳雷和元见，也都知道了秦无言的行径，这十分一致的对他进行了鄙夷，然后说起来这家伙绝对如惹不得的话。
在中原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土匪头子。
这来了草原，直接化身屠夫。
他们可不想惹秦无言。
而他对罗安部落，居然采取的是怀柔政策，这虽然很奇怪，但也能够理解。
大抵还是个有点心的屠夫？
秦无言丝毫不知道，他在草原上的形象，因为他屠杀居利安部落，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
要知道。
他是大梁屠尽异族部落第一人，之前从来没有人能这么做过。
居利安部落被屠的消息传到西大王部落，陈秀之都给吓了一跳。
这家伙，居然疯魔到如此地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啊！
陈秀之那一刻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