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利安就这么被逼着几乎两天都没睡觉，终于是撑不住了。
脑子都快炸掉的他，终于再见到了秦无言。
而秦无言还是那么平静。
静静的看着居利安。
问道：“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士兵翻译过去之后，居利安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想活，想活。”
秦无言笑了。
挥了挥手。
给了居利安睡眠。
在出来之后，洛北很是不解。
居利安的部落已经被彻底毁灭了，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才是，为什么大将军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先生，我军比起北羌军来，差了多少？”
秦无言问了一声。
洛北思考了一会儿，道：“纵然加上凉州军，我军也不过万余，比起北羌十余万大军而言，差的太多。”
“将军是要居利安回去报信，然后我等一路紧跟，突袭王庭？”
洛北神情一动，突然神情大变的说道。
秦无言看了洛北一眼。
微微撇嘴。
随后道：“先生，这想法是不错，可是你不觉得有些荒唐了吗？”
洛北眼睛稍稍眯了眯，笑了一声道：“其实可行啊，将军。”
“是可行，但没有必要。”
“想灭北羌，就必须征兵，而永州残破，无论如何也是不够的。”
“对于此，先生可有什么法子？”
“此事儿某倒是想过，永州虽然残破，但也只是青壮年太少，妇孺剩下颇多，将军可将这些妇孺赏给将士们为妻，不出二十年，必得一支生力军也。”
秦无言就这么看着洛北，一句话没说。
“某知道将军意思，二十年太长。”
洛北笑了起来。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某有个别的办法。”
“说来听听。”
“顺我者昌！”
洛北眉头一挑，说出了一句杀气凛然的话来。
“逆我者亡？”
“倒是和我的预想差不多。”
秦无言笑着说道。
洛北笑了。
秦无言对居利安部落动手的时候，洛北没有出面阻止，就是因为他也是如此想的。
想要在最短的时间掌控局面，想要最有效的掌控局势。
那么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威慑。
何为威慑！
便是用绝对的武力，震慑所有人，让他们臣服于自己。
这便是威慑。
所以！
秦无言才会如此残暴，直接灭居利安部落。
居利安只能说是意外之喜，绝对不在秦无言的预料之中。
最多也就是用居利安来做其他的事情。
用如此铁血的手段灭居利安部落，但是对于依附自己，和自己和平相处的。
秦无言一定会选择一种无比温和的方式。
甚至于会选择向天下宣布，他会用他的铁骑，保护这些部落不受到欺负。
而对于这些部落，秦无言会让他们逐渐和自己的文化融合，产生认同感，用十分缓和的方式，将这些部落变成自己人。
毕竟有方直的怀柔政策在。
不利用那就是傻子了。
这也是为什么，秦无言说没有必要的缘故，对居利安部落如此残忍，那么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见见东大王部落的丘力居和莱护部落的罗安了。
秦无言决定先见见罗安。
莱护这个部族总攻也就是十万余人。
罗安部落和居利安部落差不太多。
也就万余人，战士不过两千余。
借着居利安部落的威慑，加上怀柔政策的影响，这个谈判不会太难。
说做也就做。
秦无言根本就没有通过方直，而是让张越带上他的信件，带上几个护卫，往罗安部落去了。
要知道，罗安部落和东大王部落相隔不远。
也就是四十里地的样子。
一个上午也就到了。
当知道是新上任的永州中郎将派来的使者，罗安的神情是意外的。
秦无言雷霆手段毁灭居利安部落的事情已经在草原上传开了。
这等屠夫，突然派上人来找上自己，罗安肯定是怕的。
他的部落和居利安部落几乎没有区别，如果秦无言要对他动手，他是扛不住的。
带着这样的担忧，他对待张越用了上好的礼节，一点不敢怠慢。
当张越拿出来秦无言的亲笔信交给罗安的时候，罗安的神情是有些迟疑的，他有些不敢去接。
莱护部落和北羌部落不同。
他们整个部落被夹在北羌和大梁中间，所以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也没有自己的语言，靠近大梁的，用的便是大梁的文字语言，靠近北羌的，用的便是北羌的。
因此呢。
他罗安部落虽然挨着东大王部落，用的却是大梁文字和语言。
毕竟东大王部落是这些年才迁徙过来的，早先这里只有他们罗安部落。
但是当罗安看过了信件之后，罗安的神情变了。
看向张越是不可思议。
秦无言在信件里说。
他的部落，只要臣服于大梁，只要臣服于他秦无言，那么这片草原，他便赏给罗安了。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让罗安部落和大梁自由贸易，不必和以前一样，接受盘查。
甚至。
秦无言可以允诺，让罗安部落接受大梁的官方教育，允许他们进入大梁进行科考。
甚至还有居住地等等。
只要是能想到的。
秦无言几乎都给了罗安允诺。
罗安看过之后，有些傻了，之所以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越，也是如此。
秦无言那是狠狠的抽了北羌部落一巴掌，却给了自己一颗大甜枣，这...
莱护部落，秦无言要是发起狠来，这说不定都可以直接全灭。
罗安正想着。
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部落和东大王部落一样，和大梁一直保持着贸易往来，对于战争并不太渴望。
甚至他部落里的人参加凉州军，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屠夫，只杀不顺从自己的？
是这样吗？
怪不得会亲自派使者来。
若是自己不接受。
那么自己便是下一个居利安部落，被彻底的灭族。
可若是接受。
无异于是彻底的站在了大梁一方，罗安不傻。
秦无言除非是把自己青山军的军旗插在他罗安部落，否则他的允诺都是一纸空谈。
殊不知。
秦无言绝口不提军旗驻军之事，正是为了引诱罗安。
而他，已经进入了秦无言的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