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车逐渐离开崎岖的公路后,一只猫从路边闪过。
等到他们来到了安全区,依旧是一片荒废已久的城镇。
在这里找到一个废弃的织布厂。
工厂比较大,司既白叫了四个兵士在里面找寻一番,也才找到两三只低级的丧尸怪,很轻松解决完,再在四周巡查一番的确是安全的地方。
司既白才彻底让车里的民众进到安全区休息。
在民众都进到安全区后,素久馨就急忙进去,打算为受伤的一些民众治疗。
严霏霏看到后,刚开口唤了声:“阿馨。”
可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要赎罪,要如何救治那些痛苦的民众,并没有听到,唯有着急走进安全区。
“我去叫她,现在她的状态,不合适去救治民众。”杨单看出严霏霏对素久馨的担心,便提出去规劝她。
司既白淡声就制止了杨单的行动:“不用。让她去。现在你们谁都阻止不了她。”
杨单微愣,严霏霏拧眉,他们都看向此刻正在不断忙碌着为民众治疗伤口的素久馨,她神色沉重,眼中浮现的唯有无法遮掩的愧疚。
“阿馨小姐。现在的状态,即便再不好,我想,她也要尽情地去弥补自认为是自己犯下的错误吧。”韩城宇扶了下眼镜,眼中流转些许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话说出,严霏霏和杨单都沉默不语。
司既白视线轻轻划过那边,之后开始给严霏霏还有杨单分派任务。
给民众一一治愈的素久馨,她一味只想着为这些身心双重受伤的人们治疗。
已经不会顾及自己体内不断流失的异能,双手颤抖地释放青色异能。
看着面前的老人,双腿似被尖锐的东西刺穿,还有小孩子娇嫩的脸庞,被玻璃划伤,青春年少的少女,后背亦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布满伤痕。
全部都是在D区中,受了伤害的人们,而那场灾害,全都是因自己的遗忘而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错误!
无数谴责,无数责骂,她都没有办法自我释怀。
唯有尽到她所能,帮他们治愈好伤口,心里才有一丝安慰。
体内异能严重流失,额头开始溢出冷汗,双手发抖,但她凝视着小孩因疼痛而抽泣,小孩脸上的伤口在她异能治愈下慢慢得到好转。
一个,两个,三个,不知道是第几个,她脑袋浑浊,双手颤抖不已,可还是不想停下来。
好像只要停下来,就会无数不安,无数自责和愧疚如同会吃人的怪物在侵蚀她的脑袋。
直到快要倒下,视线模糊,闭上眼睛,她无法维持站立,往旁边倒,一只手猛地出现紧紧拉着她,耳边是凝重严肃的嗓音:“就算不要命,你也要坚持住,吃下去。”
嘴巴不知被塞进了什么,有点苦涩,她微微睁开眼,看见是司既白那双带着一些担忧的眼眸。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再对他感到警惕,她很老实地就吞下他给的东西。
她的这个举动似乎也令他诧异,他黑眸凝视着她片刻,然后将她扶稳,才移开视线,声音浅淡:“那是可以补充异能的药。”
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
素久馨的确感觉到体内流失的异能在慢慢恢复,浑浊的意识也逐渐回归。
转眼看着已经走出工厂的他,修长的背影,令她感觉有一点安心和温暖。
恢复了异能,她再次打起精神,继续将后续的最后几个伤者治愈好。
她来到之前那个谩骂她的大叔跟前,大叔是右脚受了伤,上面有一道从脚裸一直延伸到膝盖的划痕。
应该是被什么尖锐的硬物划伤。
大叔看见她,并没有给她好脸色,态度轻视愤然:“我不需要你来给我治疗!明明就是你这种人才导致我们流离失所,没有了家!还失去了亲人,现在假惺惺地给我们治疗,你以为就可以弥补一切吗?”
素久馨沉默地依旧抬起手,对着他伤口处释放异能,任由大叔骂她,也任由他用那种愤恨来怒视自己。
大叔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勃然大怒,抬手猛地一把将她推开,眼神凶狠:“你这种人虚伪又让人觉得无耻!我不需要你的治疗!滚!”
她被推到一边,双手垂下,眼中溢出了些许难受,但她没有因为大叔的谩骂而感到羞耻然后落荒而逃,因为这是她该受着的。
“还不滚啊!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打你一顿了!”大叔愤怒不已,指着她大声谩骂,声音洪亮,自然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大家都选择沉默,因为他们多少都对她产生了埋怨和怨恨。
严霏霏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这个场景,立马走过来,冷着脸问大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叔冷哼一声,轻蔑地刮了一眼素久馨:“做什么?我是不会受这种人的情,也不会给她机会赎罪,因为她,我的母亲就这样永远留在了D区!”
大叔声音开始颤抖,双眼通红,泪水湿润了那双布满悲痛的眼睛。
“我不可能接受罪魁祸首的恩惠,也不会原谅她!”大叔悲愤地指着她大声说。
素久馨紧紧捏着衣角,抿着嘴唇,心口在发痛地难受,她根本无法辩驳这一切,的确是因为自己而害了他们。
大叔这样愤恨,完全正常。
“你。”严霏霏似乎要说什么。
素久馨抬起手拉住了严霏霏,浅声说:“霏霏。没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处理。”
严霏霏担忧看着她,张了张嘴,可见她眼中带着哀求,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然后塞给她一瓶恢复异能的药,然后转身出去忙其他事。
在严霏霏离开后,素久馨看着大叔连看都不再看她,还有那些被她救治过的民众,似乎也无视她,这一刻,脑海中的记忆十分深刻的又跑来。
现实世界的记忆,她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好难受,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去为自己狡辩。
她卑微地蹲在大叔面前,语气带着祈求:“大叔,你的伤很严重,就算你恨我,我求你也该治好伤的。”
大叔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眼神凶狠和恼怒朝她吼道:“我再说一次!滚!”
她捏紧手指,脸上没有因大叔的愤怒而有其他表情,保持着沉静。
“我看不下去了。如果这位大叔不愿意接受治疗,阿馨,你就不要再治他了。”突然,不知什么时候,郑思走到了她身旁,将她一手拉起来,用极其冷酷的声音对大叔说。
素久馨诧异看着一脸冷然的郑思,整整半个月来,郑思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