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祝英台,看着因为自己,导致八哥伤心,银心被打,娘震怒,她内心深处充满愧疚,但是表面这一切都是因她而造成,她不会逃避责任,为玉姐姐幸福,她要和八哥说清楚。
她不想,以前要好两人在一起后,终成怨偶。
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她要快,和八哥解释清楚,然后去官府一趟,但是祝英台想着救人之事,还是不能脱。于是,祝英台还是顶着母亲盛怒视线,说道,“娘,女儿在月老庙时,听说杭州马太守之子在女儿前后脚失踪。娘,帮女儿报官嘛!”
祝夫人问:“怎么回事?”
祝英台坐直身体,说:“女儿也不是很清楚,进入月老庙躲八哥的时候,听说马公子在月老庙过夜,但是居住在外面会稽谢家公子在后半夜发现马公子离奇消失在月老庙。”
祝夫人:“……”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不是明知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整个杭州城的人都知道月老庙夜里留不得人。
不过,失踪是马太守家公子,如果太守追踪起来,她没有及时上报,怕是会受其连累。
祝英台又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女儿没有自报家门,只是女儿答应他们,帮他们报案。”
祝夫人的心这七上八下的,起起落落的,让祝夫人忍不住拍拍祝英台的肩膀,茶茶里茶气,说道,“真是祝家好女儿,还是知道自家事不可外扬。你先去看看你八哥吧,娘派人去和县令说一下,退下吧,你娘现在不想看到你,看到你,你娘现在心肝脾肺肾都疼。”
娘的手劲还是一如既往的大,但是祝英台不敢喊痛,看着忧伤的娘,她只能往一眼她爹,她爹示意她先退下,娘这边爹会安抚好。
其实,这场私奔里,她帮玉姐姐寻找她的幸福,却深深伤害了她的八哥啊!
“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不敢请求你原谅我这个妹妹,但是你知道玉姐姐心里没有你,强扭瓜是不甜的。”祝英台看着失魂落魄的祝英奇,她眼里含着眼泪水说道。
祝英奇他真很喜欢良玉,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良玉她对他而言,是微风,是晨曦,是他心为之跳动的力量,是无可替代的沧澜。他摸着自己的心,崩溃大声吼道,“她心里没有我,我不知道,可是八哥心里只有她。”
说完,祝英奇混身无力依靠在床边,无力望着门外,似乎在等待一个人。
等待一个人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
“众星罗列,却唯独我那颗星星消失。八哥知道你从小和良玉安好,八哥也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我只是想良玉一回头能看到八哥,她受累,她难受,能想起八哥。如今岩点孤灯。”祝英奇看自己穿着喜庆红衣,本是他为良玉许下他一生都要遵守承诺,那个她不需要。
祝英台看着自己八哥,她在想,她帮助玉姐姐离开,是不是错了。可是,不爱又如何长相守呢?
“好,英台,既然良玉她无意,我便休之。就当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良玉。”祝英奇看向一向乖巧伶俐的妹妹,他心一软,良玉她想走,谁也拦不了。
他,祝英奇拿得起也放得下,他只是不被良玉所喜欢吧!
“英台,虽然你帮助良玉离开,但是这是我和她事情。你不用太自责,等你八哥放下。现在你八哥想一个人静静,让我一个人看看这间房间,等八哥想通就好。”
黄粱一梦,倾厦而醒。
祝英台顿了一下,随后离开这间喜房,把门关上。靠着门上,听着里面压抑的声音,她的内心深处充满愧疚。
突然,银心跑过来,“小姐,官府来人,夫人正在前厅接待。”
祝英台没有回应,透过门缝望着八哥,没有烛光的房内,“八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房内祝英奇听到外面动静,慢吞吞起身,打开房门,看着走远的英台,他思考片刻,还是抬脚跟上去。
烛光点起,英台和英奇听到县令大人准备去月老庙寻找马文才,英台也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自己的妹妹,祝英奇还是很了解,他就在房门外等着,男装版的祝英台。
换好衣服的祝英台打开房门,就看到祝英奇,“八哥。”
“你啊!我和你一起吧,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祝英台在原地愣一会,呆呆回答道,“好的,八哥。我只是不放心。”
稳妥起见,他们跟上县令脚步,英奇和县令打上交道,成功搭上县令的顺风车,一起夜探月老庙。
与县令共处一个马车上的祝英台和祝英奇,总是在闻到若有若无的刺鼻的香味,但是出于士族身份,没有直接问出口。
马车慢悠悠的在山路上赶,就听到县令解释道,“天有些黑,抹黑赶路有些危险,而且伏我们的,是我们家唯一一匹马,可惜它年纪大,跑不快了。”
虽然祝英台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而马文才和谢诺澜他们又在那块石壁后聚集,他们在不惊动这里人的情况,在这个看似很小空间,实际上是将地下挖空,形成回字廊亭,实际上出口就一个。
没想到,这组织的人如此真诚?不留后门。
马文才摸着自己长枪,恹恹的说,“我发现药房,看到一些卷宗,之前失踪的人都来过这里。真不知道,上虞县县令在干什么,敌人就藏在眼皮底下。”
说完,他眼神沉沉,凤眼冷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平常。
那个奇怪药师又来找教主,轮椅滚动声音,马文才拉着谢诺澜藏好,两三看着自己没有人管,只能自己藏好,不漏身型。
“教主,你准备好吗?”那嘶哑声音又在这空间响起。
“药师,放心。贪嗔痴恨爱,经历这场的药引子,才能完美制成人丹。而最后一位新娘,她会成为最好药引子。”说完,教主仰天长啸。
作为教主最得力的手下,他自然心领神会。他那和善脸庞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凑近轻声说道:“教主,药师,属下都准备,不如随属下去看一场戏。”
闻言,教主眼里闪过一丝兴趣的亮光。他摩擦手里的佛珠,想起过去药引子,不可否认,她们给他带很多人性的光辉。
那位得力干将自然没有错过教主的表情变化,见状,为教主和药师在前面开路,走过漫长的甬道后,看到一个独特牢房,牢房里关着一位红衣女子和一位青袍书生。
他打开牢房一个小窗户,正对着那对男女,而且这窗户位置十分隐秘,牢房里的人都没有发现,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把红木椅。
不愧是得力干将!
教主轻飘飘望一眼他的属下,神态不辩喜怒,但是眼底是对属下的行为欣然的喜悦。他大摇大摆的坐下,等待即将出场的好戏。
而谢诺澜和马文才一行人轻手轻脚的跟随着。
“秦郎……”
一个虚弱的女子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后是起身时服饰与饰品碰撞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听到这声呼唤,那位本来背对新娘的书生,转过身,说道:“良玉你还不明白吗?”
喜悦的气氛骤然一滞,良玉愣住,“秦郎,我们不是私奔,为何我会在这里。”
“良玉啊,我本以为你是祝家小姐,与你私奔,不过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为了我仕途能更上一步,但是我没有想到你骗了我。”
“秦郎,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祝家小姐。”良玉听到他的指控,良玉连忙否认。
那位秦郎确实没有听过良玉讲过她是祝家小姐,只不过他偷偷跟踪过良玉,亲眼看到她进入祝家府邸。错的人不是他,都怪良玉,不然他就不会认错人。
“哦,你是不是祝家小姐已经不重要了。你看你,如花似玉,我刚好可以给你卖个好价钱。刚好有卖家愿意接受你这个破鞋。”
“秦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良玉脸色苍白的说道。
“良玉,你不是什么小孩子。我说你是破鞋,我把你卖了。”那个书生大声说道。
“秦郎,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为你,反抗我婚姻,换了是……?”良玉捂着自己嘴巴,全身发抖的问出这一声质疑。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要来的。你应该庆幸现在有人要你,不然我会送你进青楼。”
“哈哈哈……”良玉拔下她的发簪,准备刺向他。
“良玉,你发什么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想和我斗。你就在这里乖乖的,我给找得可是好卖家。”他一把推倒良玉,慢慢整理良玉的衣领,再将红盖头盖到良玉的头上。
红盖头盖上良玉头上,她视线都是红色,她眼泪糊住她的双眸,她恨,她恨自己识人不清。
谢诺澜不悦地看着地牢,她真想知道这位秦郎是谁?听的她,忍不住拿起手中石头,一把把他砸死,这样的畜生不配为人。
“沉住气,我不会放跑他们的。”马文才拉住谢诺澜,用他清冽眼神向诺澜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