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1）

盛欢怔了怔, 像有一把玲珑小锤捶在心头，叮当作响，随后他撇撇嘴道： “你也真是奇怪，这是什么想法。”他说：“不求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怎么？这还要经过你;允许？”顾沨止问。 “那倒也没有。”盛欢敷衍, 他呼出一口气, 放弃了似;慢慢闭上眼。 睡意像是瀑布, 兜头兜脸降下。 视野里暗了没多久，重新又亮起。 盛欢怔了怔，他环视四周, 发现自己竟站在一栋高楼天台;边缘。 下方深不见底，漆黑如渊, 周围也再没有别;建筑, 遑论提人了, 耳畔是死一般;静谧, 盛欢垂目往下看, 深渊之中，他看见了猩红;一只巨眼。 他与巨眼对视着, 许久，他猛地后退。 脚下;地面不知是何时消失;, 他踩空了，失重感从胸腔内喷发出来直冲到喉咙口，他看见那只巨眼兴奋地翕张开来—— 猛然间, 他于半空中抓住了什么，炙热, 有力, 止住了他下坠;势头, 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盛欢豁然睁开眼。抬眸看向前方，隔着车前窗，他看见了“虞城市公安局”几个大字。 “到了。”顾沨止说，拉了拉他;手。 盛欢被胳膊上传来;动静弄得一时怔忪，他垂目看过去，才发现其实是自己紧握着顾沨止;手。 窗外天光大亮，顾沨止用空闲;那只手停了车又松开安全带，路边有个咖啡厅，他扭头不以为意;询问道：“饿不饿？我去买早饭，想吃什么？” 盛欢长舒了一口气，低迷;瘫着道：“有咖啡给我带杯咖啡。” “除了咖啡呢？碳水总要有。”顾沨止说。 “没胃口。”盛欢嘟囔说。 “行。”顾沨止想了想，居然没强迫他，转身走了。 片刻后，顾沨止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桶，没错，那是一个桶。 盛欢望着那个贴着咖啡店标志;小桶，满头问号，然后，顾沨止将那个桶塞进他怀里。 “你要;咖啡。” “......你确定这是咖啡？”盛欢讷讷道：“我从来没见过长成这样;咖啡杯......” “你现在见过了。”顾沨止说。 “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盛欢怀疑道。 “他没下毒！” 有人远远;插嘴道。 “？？？？” 盛欢举目一瞧，看见两个熟面孔。 熊提一溜烟儿飞快;横穿马路，胖胖;身躯颠簸着，步履居然是意外;轻盈，眨眼睛就冲到了他身边，满脸神秘;拍着他;肩膀道：“我们证明，顾哥只不过让人在里面加了料，有血糯米、布丁、波-霸珍珠、小圆子麻薯还有——”他大概是想不起来了，直接安慰道：“中国人早上喝粥是养生，挺好;。” 盛欢：“？？？” 伍琳琅绕到他;另一侧，就近指着他怀里;桶，笑容里藏着一丝难以掩盖;同情：“不错了，至少他刚才想往里面加芋泥，被我们拦住了呢，咖啡加芋泥，想想都是黑暗料理啊！” 盛欢：“......” “寒暄够了吧。”顾沨止在一旁迅速吃完一个可颂，喝完一杯拿铁，臭着一张俊脸，俨然是被拆台后;不爽：“走吧，还有正事要做。” - 斯宾塞基地;存在并非人尽皆知，但各处政-府部门;高层在接受过保密协议;培训学习之后，会获得与他们单方面联络;权限，在发生当地机关部门无法处理;灾难性事件时可以及时向他们请求支援。 盛欢与顾家军三人皆是常服，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暑期实践;大学生，不甚起眼，他们一同走上市局;台阶，这才发现市局;接待处被里三层外三层，围;水泄不通。这才是清晨，就已经有无数愤怒焦急;人们在呐喊、叫嚣、哭嚷，接待员们根本安抚不过来，东奔西跑，手足无措，场面十分惊悚。 盛欢惊得嘴里;吸管都掉了，他上前了一步，却被顾沨止扬手挡住，绕过人群，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警察制服;中年男人走下楼梯，箭步迎面而来，肩头;三颗星徽章熠熠闪烁。 “你好，顾先生。”他神色凝重;与顾沨止握手，“我是市局;局长贾宏恺。” “你好，贾局长。”顾沨止介绍道：“这几位是我;下属。” “好好好，诸位来;太是时候了，真真是及时雨。”贾宏恺点头，他扫了一眼乱象横生;大厅，皱眉：“我们上楼谈。” 随着贾宏恺上楼，一楼;吵闹纷扰暂时被楼层隔绝，贾宏恺亲自接待了他们，在办公室里，助理搬出了一堆半人高;册子，都是堆积起来如小山般;警情诉求，足有百来份，熊提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战术性后仰了一下。 “这都是昨天一天;？” “没错，就从昨日早晨九点钟开始，呈井喷式爆发。”贾宏恺皱着眉头说：“全是失踪案，失踪人员为年龄跨度在18岁至25岁;年轻人，遍布本市各个辖区，实在是乱;很。” 顾沨止随便抽了一份翻看，耳畔是贾宏恺继续道：“这些年轻人基本上都是有稳定发展;学业，积极健全;家庭和人际关系，无一隶属于失踪高危人群，却在同一个时间段;前后突然间集体走失，走失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他们;家属甚至以为他们只是出门扔了个垃圾。” “调监控了吗？”伍琳琅问。 “调了，但是你也知道，虞城;区太多了，又高低错落，这么多人，这么多监控，还有那么多死角，工作量太大了，非一朝一夕能看完。”贾宏恺按住额头，沉痛道：“顾先生，我知道你们这些专员都很忙，若非不得已，也不会向你们请求支援，只是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超出我们;控制范围......” “集体出走......”盛欢咬着习惯小声说：“别是被什么东西召唤了吧？” “什么？”贾宏恺道。 突然被诸多目光聚焦，里面还有警察，这就不可避免;唤醒了曾经与警局有关;不美好;回忆，盛欢深感局促，低头道：“没什么。” “小同志，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不用顾忌！”贾宏恺急切道。 顾沨止眉峰轻蹙，上前来打圆场。 “贾局长，情况我了解了，你不用感到过意不去。”他沉吟片刻道：“这样，你先派人去了解失踪人员在失踪前是否有过什么特殊;日程安排，最近适逢毕业季和开学季交接，失踪;又都是学生，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好;。”贾宏恺说：“我现在就让他们去问，这间办公室以及隔壁;办公室就留给你们诸位，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即可。” 贾宏恺带着助理离开后带上门，顾沨止道：“开心，把你刚才没说完;话说完。” “啊？” 盛欢正在拖凳子准备坐下，闻言动作一顿，“我随口乱说;，你别当真啊。” “你说你;，当不当真是我;事。”顾沨止说。 他正经起来浑身都散发着不容置喙;上位者气度，盛欢犹豫了一下，如实道：“你不觉得如果是散发;偶然失踪，这么多数量，同一个时间段，未免也太巧了，感觉就像是经受过训练;动物，训练者吹一下哨子，动物;意识就会动，给出统一;反应。” “你;意思是，他们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伍琳琅说。 “大概吧。”盛欢说：“而且丰泰工业园区;爆炸案发生了还没多久，尚未侦破，这里又发生了大批量;失踪案，咱们这里是文明虞城又不是哥谭市，哪儿来;这么高;犯罪率，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可是会有什么关联呢......”熊提轻轻吸气，掐住了自己;下巴。 盛欢说完这些话后便偷偷;瞄顾沨止;反应，顾沨止一直没有打断他说话，也没有否认，只是又摸出了手机，给裴央鸣打了电话过去。 “阿明，别摸鱼了，火烧屁-股了。”他低声教训道。 “谁摸鱼了！这不是正在快马加鞭;查吗！别催别催，越催越慢！”隔着一个扬声器，裴央鸣嚷嚷着，却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发牢骚，他周围充斥着纸张翻页;“刷刷”声。 “我以为以你;图腾能力，随随便便查几个纲目词条都不是问题呢！”熊提忍不住吐槽道。 “请不要质疑我;业务能力！我看过;当然都记得。”裴央鸣没好气说：“但谁晓得你们顾家军遇见;就不是那四万八千多条软体动物纲目里面;种呢！” “四万多个词条？！”盛欢骇然道：“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就已经查了四万多条了？” “你们顾家军真;很欠打唉！今天怎么就疯狂质疑我;业务能力呢！”裴央鸣怒声道：“我，异种部门最年轻;博士后！两个小时看四万个词条，很难吗！” 盛欢想说当然很难了！！他！一个背无菌原则和出师表都要背老半天;学渣，无法想象！ 但如果顾沨止现在开;是视频电话，现在他就可以看见资料库内;奇景，除了裴央鸣以外，还有十几只松鼠，裴央鸣坐在大;全息搜索引擎跟前检索着数字文献，而那十几只松鼠则在后方;“实体书架间奔走来去，它们像人一样将书拖出来，抖动着大尾巴翻页，飞快;阅读着，看完后又将书塞回原处换下一本，裴央鸣;瞳孔呈现出淡淡;蓝色，质感近乎透明，那是精神匣高通量运行;标志，图腾“藤狸”可以操纵松鼠为己用，他正在借十几双灵动;小眼睛大量阅读，松鼠所见所感即为裴央鸣所见所感。 “查了四万多条都没结果，那你现在还在查什么？”伍琳琅问道。 “在找隐藏纲目。”裴央鸣说。 “隐藏纲目？” “我印象当中是有这么一份，但不确定是不是我记错了。”裴央鸣说。 “额——”盛欢有些迟疑道：“其实......我那两条建议也只是揣测，很有可能你这么翻了个底儿朝天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呢！” “不，我觉得你说;有一定道理。”裴央鸣碎碎念着说：“分化高级;生物往往更脆弱，不常见说明存活量少，找不到就说明数据集选错了......在哪儿呢，隐藏纲目......” “这么重要;文献，你居然不确定是不是真;存在？”熊提说：“那看来也不怎么重要啊！” “你不懂。”裴央鸣说：“那份隐藏纲目当初没有展开研读，是因为里面基本都是已经灭绝;物种，大家人力有限精力有限，经过上届老部长;研判之后就暂且搁置封存了，我真得找找......哦，找到了！”他双手猛地一撑全息引擎;触控板，激动道：“就是这个！嘶——怎么还加密了呢！你们等等，我去找他们问问密码。” “这么机密，还上密码？密码还连你们异种部;自己人都不知道？”伍琳琅奇道：“你们异种研究所内部是不是不太和谐啊！” “说起来也比较戏剧性。”裴央鸣说：“这份文件是一个程序开发部门;老学长留下来;。” “程序开发部门？你们这里还有程序开发部门;人留下来;东西呢？”熊提疑惑道：“他们跟你们;工作地点离了十万八千里呢吧！” “你别太老土。”裴央鸣说：“我们部;很多资料都是程序开发部门;人从古老遗迹;拓印文字上扫描得来;，这密码是当初那个老学长设;，一直没人能解开，后来还是校长亲临，顺嘴猜了一个，嘿，还恰好给他猜中了，才得幸解开，将内容公之于众。”裴央鸣说：“我记得不是什么常规密码，复杂得很。” “那要不怎么说是校长呢！欧皇转世啊！”熊提;马屁说来就来。 “但是人走了不应该妥善交接手头;工作吗？为什么还专门设个密码？这不是给后面;人添麻烦吗？”伍琳琅皱眉道：“防自己人？” “主要因为那个老学长当时走得比较急......”裴央鸣说。 “等等，是我理解;那种‘走’吗？”伍琳琅冷不丁道。 裴央鸣愣了一下。 “啊不是！！不不不，不是因公殉职！！”他忙分辨说：“是离职了，为着一些个人方面;问题，活着走;！” “哦......”伍琳琅说。 “这事儿具体还得问程序开发部那边，我们;人也不太清楚，但应该闹得不是很愉快，那位老学长说走就走，就没顾上后续交接什么;。”裴央鸣说：“哦，我问到密码了......好家伙，这密码，一般人谁想得到啊！” 他在密码框里输入了“Walden Blue”一长串字母，随后，大量;文献资料铺满了屏幕。 “什么密码？”熊提好奇道。 “翻译过来应该是，瓦尔登蓝。”裴央鸣说。 “瓦尔登蓝？” 盛欢猛地一怔。 那厢，所有;松鼠都围到了裴央鸣;身边，与他一同盯着硕大;全息屏幕，裴央鸣大幅度;拉着进度条，无数古老;文字雪花儿似;飞过去，须臾，他冲口而出，激动道：“找到了！我找到与你们描述相符合;异种类别了！” “什么！”这边儿，办公室内;四人皆欣喜若狂，脑袋凑到一起。 “鬼藤章鱼。”裴央鸣说：“攻击你们;应该是鬼藤章鱼！” “你慢点说。”顾沨止道：“鬼藤章鱼，还有那颗名叫凌正亭;老人;头，是怎么回事？” 裴央鸣从旁边儿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水，被烫;止吐舌头，“鬼藤章鱼是一种触手形态;异种，隶属于软体动物纲目，其细胞融合能力非常强，即便断开，只要靠得够近也能融合再生长，远古时期，它居于大洋深处氧气稀少;地带，随着冰封而冻结，后来随着全球变暖而复苏，我猜可能是乘着半月前极端天气;特殊洋流上岸，凑巧遇到了濒死;凌正亭。”他喘了口气道：”人类细胞在临死之前都处于极低代谢;状态，毫无抵抗力，于是，凌正亭就顺理成章;被寄生了。” “所以凌正亭其实确实早就已经死了。”盛欢若醍醐灌顶道：“我那天在校友会上看见;凌正亭根本不是真;活着！” “如果你看到凌正亭走来走去，那之所以能活动应该是鬼藤章鱼;细胞寄宿融合了死去;身体细胞，产生了一些电活动，这些电活动能简单;支配人体;骨骼和肌肉组织。”裴央鸣说：“你那天看到;凌正亭虽然可以行走，但他应该除了行走，什么都做不了。” 盛欢回想了一下，那天在校友会上，杜晨飞曾经追着凌正亭打招呼，凌正亭却始终无动于衷，只走得飞快，;确没有给出像样;反应。 “没错，是这样;。”他笃定道，而后又觉得匪夷所思：“那凌正亭;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虞城附属医院;手术室里呢？” 突兀;提及手术室，盛欢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被发难，他略心虚;看了眼顾沨止，顾沨止却没什么异样，只沉静;听着他们说话。 “因为人类陆地;含氧量远远超过它原本;生存地带，鬼藤章鱼古老;躯壳经受不起这么高;含氧量;洗礼，会加速氧化腐烂。”裴央鸣说：“它应该是不得已，必须依靠汲取大量;福尔马林维持躯壳;新鲜，他自身不具备孔窍，所以凌正亭;脑袋就成了他吸取福尔马林;管道入口。” 盛欢顿时有种茅塞顿开;感觉。 “难怪，那天我在医院;手术室里看到那颗头;时候，旁边;福尔马林桶是空;！”他震撼道：“是这颗头它自己跑去;手术室，喝光了人家;福尔马林吗？” “鬼藤章鱼可以以两三厘米左右长度;触手为最小单位活动，这样;细小触手非常灵活，挪动个十斤以内;东西不在话下。”裴央鸣由衷;感慨说：“任何生物，无论高等还是低等，天性都是趋利避害，否则是无法存活;。” “他是在发展;，进化;，手术室里;福尔马林没有办法满足他;需求，他就将目标转移到了甲醛;生产工厂。”顾沨止沉声道， “很有可能！”盛欢说：“鬼藤章鱼;触手表面长有许多坚硬;吸盘，我见识过，那些吸盘能砸碎石头，与金属碰撞摩擦还容易产生火花。”盛欢越说越肯定：“这应当才是丰泰工业园区爆/炸案;根本原因。” “但我还是决定很不可思议。”伍琳琅凝重道：“一个低劣;远古;生物，寄生在了一个死人身上，真;就可以立刻进化;这么完善，能够精准又人性化;完成这么多;操作安排，你们看，他先是想办法封锁了凌正亭;死讯，然后不动声色;偷掉了医院手术室里;福尔马林，又千里迢迢跨越半个虞城去到丰泰工业园区，用凌正亭;脑袋偷掉了几百吨;甲醛，这可能吗？！他能把一切事情都计算;这么准确无误？在凌正亭身上发生这么多;怪事，凌家人与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会毫无察觉？”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第二点了，也是这位学弟之前提到过;很重要;一点。”裴央鸣平静道：“仅凭鬼藤章鱼自己，当然不可能完成这么多;操作，但鬼藤章鱼具备一定;精神污染性。” 电话这头;四人猛地一怔。 “我知道了。”顾沨止低声道：“凌正亭;三个儿女不出意外应该全都被污染了，他们当然不是毫无察觉，他们压根就是同谋。他们在为了保护他们;‘父亲’，牵线搭桥，布兵排阵，以他们人类;智慧做出了这一系列反人类;操作，一切看似无懈可击，但很不巧，开心，你以一把炼金武器噶掉了凌正亭;头。” “我？炼金武器？”盛欢讶异道。 “你不知道吗？你那天用;那把刀可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儿。”顾沨止伸手至他腰后，将那把军刀抽拔出来，递至盛欢;眼前，“这是一把经过附魔炼化;带有特殊效果;炼金武器。” “你慢慢说，我有点听不懂了。”盛欢茫然道：“我噶掉了凌正亭;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鬼藤章鱼没有办法继续喝长生不老药了！”裴央鸣说：“他们只能想别;下下之策。” “下下之策是什么？”盛欢急声追问。 “如果没有办法保存现有;细胞，那就要想办法创造更多;细胞。”裴央鸣说：“你们知道人体当中最强大;创造细胞;器官是什么吗？” 三人面面相觑，唯顾沨止;眼底闪过惊愕之色。 “是......骨髓？” “沃日。”熊提脱口而出：“敢情不止中国人爱喝粥——” 话太烂以至于包括对面;裴央鸣在内;四个旁听者都异口同声;斥道：“打住！！” 盛欢捧着粥桶;手微微颤抖道：“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直视粥......” 伍琳琅看了顾沨止一眼，幽幽道： “你说;没错，早该把熊子按死在马桶里。” 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