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呢?”短发的干练女人看向被她叫做四弟妹的女人问。
四弟妹,也就是史美兰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短发的干练女人冷声道,“让老四来把他养的玩意儿处理掉。”
那冷漠的,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个不起眼的小玩具般。
女人还没说话,床上的孙桂香先开口了。
“颜颜,别调皮。”
孙桂香冲泼了史美兰一脸水,又成功挑衅了穆家大姐穆建红权威的女人道。
穆建红眯眼看她,“你们认识?”
“乔安颜,我的女儿。”孙桂香给众人介绍了她的宝贝闺女。
穆家众人:……
卧槽!
孙桂香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竟然能生出这么有种的闺女?
还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就是我血缘上的大姨妈吧?闻名不如见面,我是乔安颜。”乔安颜上前两步,站在穆建红对面,唇角上扬眼神却没有半分笑意的跟她打招呼。
穆建红看着站在她面前这个喊她大姨妈的姑娘,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喜。
原来,她就是乔安颜!
果然很讨厌。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在穆家,就得守我穆家的规矩。”穆建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乔安颜反问,“穆家的规矩是什么?”
“我的话,就是穆家的规矩。”穆建红沉声道。
“噗!”乔安颜没忍住笑出声来。
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才收敛笑意道,“抱歉,没忍住。你继续。”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一点教养都没有。”史美兰一副长辈的架势,训斥完乔安颜又对孙桂香说,“二姐,不是我说,你就是在乡下日子过得再不好,也不能只管生不管养啊!看你养出来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一点教养都没有。”
连续两句没教养,把孙桂香给惹怒了。
她之前一直忍着史美兰,不是怕她,是不想让二老难办。
现在她一而再的辱骂自己的女儿,孙桂香忍无可忍。
“我女儿好得很,倒是你,身为长辈,没半点长辈的气度。身为弟妹,对我这个姑姐也没半分尊敬。这就是你们史家的教养?难怪老四宁愿去外面沾花惹草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以前我觉得老四过分,现在我有些理解老四了。谁愿意成天面对这么个没教养的,泼妇般的女人?”
俗话说,蛇打七寸。
穆家老四穆建北就是史美兰的七寸。
现在被孙桂香拎到台面上来说,无异于是当众狠狠给她几个耳光。
又气又怒的史美兰,当即就要扑上去撕烂孙桂香的嘴。
“谁说建北不喜欢我的?我们夫妻感情好得很,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史美兰边往她那边扑,边大声嚷嚷。
孙桂香还没动,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乓”的一声响,史美兰的脑袋跟护士换药用的不锈钢盘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乔安颜把稍稍变形的不锈钢盘收回来,一脸可惜地说,“哎呀,变形了,好可惜。四舅妈你的脸皮可真厚,不锈钢盘都被你的脸给撞变形了。”
“可怜的盘子,对不起,让你遭大罪了。”她还很认真的跟不锈钢盘道歉。
撞了个满脸通红的史美兰:啊啊啊,她要杀了这个野种!
乔安颜笑得像个善良无害的小天使般。
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时,立马回以一个更灿烂无辜的笑。
那笑容,啧啧,要不是她手里还拿着那个变了形的不锈钢盘子,都没人相信她会干出那么粗鲁的事。
史美兰哪里肯善罢甘休?叫嚷着要扑上去跟乔安颜拼命。
乔安颜一脸无辜的往穆建红身后躲,边躲边说,“大姨妈救命,四舅妈发疯了。”
一边还不忘挑衅发疯似的史美兰,“四舅妈你也太小气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史美兰:敲你妈,我说敲你妈你听到了吗?
再有就是,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她在不久前才说过。
反应过来的史美兰就明白了,这小野种是在给孙桂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报仇。
“你是故意的!”史美兰咬牙切齿的瞪着躲在穆建红身后,让她无从下手的乔安颜问。
乔安颜无辜地问,“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大姨妈,你知道四舅妈这话是什么意思吗?”乔安颜就像跟穆建红杠上似的,说句话就要问问她的意思。
穆建红明显感受到乔安颜有点针对她,但她不在意。
她冷声说了句,“好好陪你妈。”
说完,她抬脚就要离开。
刚走没两步,门“砰”的一下被人再度用力推开。
乔国庆和乔安明父子冲进来。
父子俩都很狼狈,浑身泥土像是在泥坑里滚了一圈。
但首都这样的地方,又不是乡下,哪来什么泥坑给他们滚?
肯定是出事了。
“桂香,你没事吧?”
“妈,你怎么样了?”
父子俩冲到病床边,一左一右,几乎同时问出口。
看到他们这副惨状的孙桂香也皱起眉头问,“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好好养伤,我们皮糙肉厚一点事都没有。”乔国庆道。
乔安明也跟着这点头。
孙桂香显然不信,但他们不说,她也没辙。
乔安颜等人接连出现,本就不大的病房显得更拥挤了。
穆家以穆建红为首的人就准备离开。
这是他们第三次要离开。
这次,没人出现打断他们。
离开医院事,何丽文看到一个熟悉地身影。
她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
但她身边的穆建成没发现。
还在跟她抱怨孙桂香,“丽文你别搭理那个女人,她就是嫉妒你处处比她强。什么你推她下楼这样的鬼话,家里根本没人相信。”
“只要你相信我就满足了。”何丽文依偎在穆建成这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身边,看他的眼神满是崇拜。
而在穆建成没注意到的地方,何丽文的脸色忽地变得阴冷。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做什么?
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生活。
任何对她不利的东西都要被扼杀在萌芽中。
与此同时,聂成骁也停下脚步。
刚才那个人,有些眼熟。
或许是看错了。
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首都。
扭头,他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