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孙桂香躺在床上。 她脸色苍白,气色比之前在家时差了许多。 此刻她的病房里,围了许多人。 其中一个短头卷发戴着眼镜看着很干练的中年女人对她说,“医生说你的伤没大碍,你好好养着,别闹到爸妈面前让二老担心。” “是啊,爸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二姐你也懂点事,别跟三岁小孩似的芝麻小事都让爸妈为你操心。”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也道。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 有人说,“我知道二姐你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仗着爸妈对你有亏钱,想多在二老面前展示自己,让他们能多给你留点东西么。” “你有这心思我们也理解,毕竟二姐你在乡下那样的地方生活了几十年。没见过好东西,眼皮子浅,也正常。” “要钱你说一句话就行,没必要在家里搞出这么多事来。还有人推你,害你从楼梯上滚下来?谁那么无聊?” “二姐你下回别用这种方式找存在感,没用。” …… 满屋子的人,不是讥讽,就是尖酸刻薄的嗤笑。 从头到尾,没人正眼看过她。 没人问过她,伤得痛不痛?难不难受? 孙桂香躺在病床上,表情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些血缘上的亲人。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她没有半分表情。 仿佛,早就习惯了。 “行了,我单位还有事,你好好在医院住着,回头我让家里保姆给你送饭。”精明干练的短发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接着又道,“我会跟爸妈说你出去玩了,这几天不回家。你回头别说漏嘴,让二老担心。” “我也走了,下回别这么点小事就兴师动众。搞得我以为家里要办丧事了呢!”另一个中年妇女尖酸刻薄地说道。 先前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也起身说,“我们也走。” 跟他一起站起来的还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 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身材纤瘦高挑,五官清秀,给人一种似水般温柔的感觉。 “二姐,你好好养身体,我回家炖了鸡汤给你送来补身体。”女人轻声细语地对孙桂香说。 全程面无表情的孙桂香听到女人的话后,脸上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 她也没说话,就这么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女人。 大腹便便的男人见状,把女人护在身后,瞪着孙桂香恶声恶气地威胁,“孙桂香,你要是再敢伤害丽文,我饶不了你。” “别对二姐那么凶,她只是认错人了。”何丽文依旧温柔,还反过来劝男人。 “什么认错人?她就是心黑,见不得别人好。”大腹便便的男人说完,就拉着何丽文要离开。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病床上的孙桂香说出了第一句话。 她问,“我丈夫和儿子呢?” 这话一出,现场静默无声。 半晌都没得到回答。 最先说话那个短发的干练女人皱眉问其他人,“没人通知他们?” “我以为大姐让人通知了。” “我以为他们知道。” “我又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 听完各种回答,孙桂香也没觉得意外。 只是在短发干练的女人说,一会儿让人去通知那对父子时,拒绝了她的好意。 “随便你,我先走了,没什么大事别随便打扰我。”说完,短发的干练女人就要离开。 其他人都以短发的过干练女人为首。 她要走,其他人也纷纷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还有人假模假样地对孙桂香说,“二姐,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回来这么些天,融入不进咱家就算了,怎么你男人和孩子都这么厌恶你?我要是你,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哎呀,我开个玩笑,二姐你不会当真吧?” “砰!” 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刚才说话的女人都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哗”的泼了一脸水。 “啊——”女人捂着脸尖叫。 却听到一道清脆的笑声。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见你嘴巴那么臭,想倒杯水给你漱口来着,不小心手滑水就泼你脸上了。”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还当真了吧?” 这个声音,孙桂香脸色忽地变了。 等她看清那道站在自己跟前的熟悉面容,鼻子一酸,眼泪无声地滑落。 “啊啊啊,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被泼了一脸水的女人气得跺脚。 等她看清楚往自己脸上泼水人的模样时,眼底更是闪过一抹妒忌。 虽然眼前的女人穿着朴素,却难掩她的好气质。 瓜子小脸,樱桃嘴。 水汪汪的大眼睛,双眼皮。 长长的睫毛跟蒲扇似的,又长又翘。 眼睛一眨一眨,跟会说话似的。 身材也高挑纤瘦,朴素的衣服都没遮住她姣好的身材。 眼波流转间,美中带媚。 清纯中带着妩媚,才是最勾人。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这让被泼了一脸水的女人,怎么能忍住不嫉妒? “你猜?”又美又媚的女人冲质问她的女人抛了个媚眼,把问题又还给她。 被泼一脸水的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地变了。 她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道,“你想要多少钱?” “你猜?”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却让那个女人眼神里都充满了杀气。 “你……”就在被泼一脸水的女人要发作时,那个短发的干练女人说话了。 她说,“四弟妹,你们的家务事关起门来处理,别在外面闹,丢人。” “这不能怪我,大姐你也看到了,她太嚣张欺人太甚。”被短发的干练女人叫做四弟妹的女人委屈地说。 短发的干练女人只是看了破门而入的女人一眼,冷声道,“像你这样的玩物,老四身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别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他玩腻了都一个样。” “就是,还不赶紧给我滚!”被叫做四弟妹的女人狐假虎威地瞪了她一眼道。 女人掩唇轻笑,笑声清脆悦耳,还带着这么几分讥讽。 等她笑够了,才又开口道,“滚啊,可我不会怎么办?要不,你教教我?” 最后这句,她是冲短发的干练女人说的。 刹间,病房内安静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看说话的女人。 唯有床上的孙桂香,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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