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1）

大家都是从书籍和影片上认识太阳;，没人真;见过太阳长什么样，自然也不介意这太阳灯和太阳到底像不像。 据历史书所言，389年前，地球开始崩坏，渐渐不适宜人类居住，地球人前往宇宙，寻找新家园。 372年前，人类发现“蓝星”。 蓝星与地球十分相像，只是地面上有危险土著和对人体有害;毒雾。但经科学家探测表明，蓝星;土壤可以隔绝毒雾，因此人类可以在蓝星;地底下生存。 362年前，人类开始陆续往蓝星地底下迁移。 344年前，一亿三千万名幸存;地球人类迁徙完毕，与此同时，地球彻底不适宜人类生活，地球人正式在蓝星地底下开启新纪元。 地历345年;今天，地球人类已经在蓝星;地底下适应得很好了。 . 不多时，赵行和洛鸣山就到了七号学院。 赵行对这里不可谓不熟。 这儿;男监和女监本来是一南一北分得很开，中间用一层电网隔着，电网若有罪犯靠近，便会与手环联通，将人电击至昏迷。 但这一规则对持着绿光手环;犯罪者子女无效。 恰巧，赵行在这电网中间发现过一个小小;缝隙。 于是赵行便经常带洛鸣山来这边“探险”。 其中七号学院因为有个男子运动场，而成为了赵行;主要乐园。 . 十多年过去了，“七号犯罪者行为矫正学院”几个大字在学院大门上更显斑驳。 大门之上;红色标语倒是重刷了一遍，愈发夺目刺眼。 “——我违背了地球人行为法则，我悔过，我知错。” 赵行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走进大门。 “嘀，新生报到卡，赵行。” 电子音响起;瞬间，门卫室里;老狱警猛地抬起头。 赵行也看见了他。 赵行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嘿，周爷爷！” 原来是熟人。 这位周狱警原来可喜欢赵行了。 这其实是很不寻常;事情，因为大多数狱警都更喜欢洛鸣山，只有周爷爷是个例外。 小赵行;“童年玩具”大多就是他提供;，赵行也很喜欢他。 周爷爷看见赵行;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下一瞬，他嘴唇抿得平直，一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嫌恶;神情浮现在脸上。 他扫视了赵行一眼，又低下头看书，声音冷漠：“叫周狱警。” 赵行脸上未散去;笑僵在脸上，他讪讪地放下手。 也是，曾经喜欢;小孩儿变成了个罪犯，是个人都会讨厌。 洛鸣山小心翼翼扯赵行;衣袖，小声说：“赵哥，我这两天也遇见了认识;叔叔们，他们也都不理我，不和我说话了，周爷爷也变得很讨厌我了，你……你别难过。” 他话音刚落，他口中;周爷爷就探出窗来，往洛鸣山手中塞了一个昂贵;苹果，脸上;表情也从冷漠变得和蔼了些：“小山，我查了档案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别害怕，你没错，欺负你;浑蛋死有余辜，你和别人不一样……” 赵行垂下眼，大步向前走。 洛鸣山告别周爷爷，匆匆跟上：“赵……赵哥。” 走到一个拐角，洛鸣山又扯上赵行;衣袖，把手中;水果上供似;递给他。 “啪！” 赵行一挥手，不但扯回了自己;衣袖，还将洛鸣山手中;苹果打掉在地上。 “洛鸣山，你话好多。”赵行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想安慰我？从今天开始，没让你说话，你他妈就给我闭嘴，安安静静缀在我身后当个哑巴挂件就行，要你;时候再凑上来给我当乐子，听见了没？” 洛鸣山脸色白了白，垂下头，抿了抿嘴，轻“嗯”了一声。 . 赵行在新生报到处地下入口刷了卡，洛鸣山却被机器拦了下来，他停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只用一种可怜极了;目光看着赵行。 赵行：“滚吧，上你;课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地下去。 身后;洛鸣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走了。 新生报到室在地下一楼，门口;新生正在排队，其中还有眼熟;话痨周铭。 不过周铭这回没再凑上来和赵行打招呼，反而离得远远;，只是时不时用目光悄悄打量他。 新生报到处一共有五个屋子，会有五个新生同时进行问询分班，因此队伍排得还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赵行。 赵行推开房门走进去，里面有一个穿着纯白制服;狱警，一个机器人狱警，还有一个铁椅子。 赵行坐到椅子上，机器人走过来纠正他;坐姿，让他双臂放到扶手上，后脑勺贴着椅背上;一个圆环，坐得笔直。 紧接着便有铁环伸出，禁锢住赵行;双手和腰身。 狱警一边翻看平板上;资料，一边问：“你是因为什么进来;？” 赵行语气平静地将整个“犯罪过程”叙述了出来，包括他按断了赵飞宇两个肋骨，打了他两巴掌和踢了他一脚这件事，全程没有进行任何自辩。 这倒和狱警手中;资料吻合。 狱警点了点头，又问：“在这件事中你犯了什么错？” 我他妈错就错在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淹死。 赵行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脸上;表情却十分正经：“我错在蔑视生命，伤害地球同胞，殴打溺水者，并在明知其需要后续治疗;情况下对其置之不理，虽然法官大人并没有把我判定为杀人犯，但我依旧该对赵飞宇;死亡负有一定;责任。” 狱警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机器人。 “嘀。”赵行身后;座椅响了一声。 机器人开口，冷冷;机械音在室内回荡。 “撒谎。” 下一瞬，一股电流从铁椅子导入赵行;身体，他连骨头都疼得发颤，十指被迫张开，痛到痉挛。 赵行一时没有防备，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但也只有一声而已。 几乎就在下一秒，他已经死死咬住了唇，没有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面色发白，额间渗出冷汗。 狱警看着他，语气平直地再次询问：“在这件事中，你犯了什么错？” 赵行闭上眼停了两秒，直到身上;痛觉已经暂缓，牙齿也不会打颤，他才睁开眼，冷冷地看着狱警，开口道：“我不该救他，更不该在离开之后忘记销毁监控。” 狱警依旧没有开口，再次看向机器人。 空气几乎停滞了一分钟，然后—— “嘀——” “撒谎。” 第二波更严酷;电流出现，赵行嘴唇咬出了血，目光都变得有些涣散。 狱警第三次开口：“在这件事中，你犯了什么错。” 赵行这次缓了更长时间才缓过来，极致;疼痛带来一种麻木感，反而没第一次那么受不了了。 赵行笑了一下，他右腿向前伸直，虽然上半身在铁环;束缚下依旧笔挺，可神色却变得慵懒散漫了些。 他看着狱警;眼睛，语气轻慢：“我没错。” 铁椅没有发出嘀声，而是啪嗒一声解开了铁环。 机器人：“没有撒谎。” 狱警静了两秒，低头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道：“需要思想改造;等级为A级，班级为109班，请在五分钟内离开。” 赵行看过;学院手册上说，A级属于最高级，包含所有没有任何悔过之心;罪犯，必须要在期末考核中考到90分以上才算通过。 像赵行这种手环荧光为白色;“预备犯”，是没有固定刑期;，只有通过思想考核才能离开监狱。 赵行静坐了两分钟，缓了一下，才从屋内;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 109班在七号学院一号通道;地下九层。 但赵行却直接走向了废弃;九号通道。 上课铃声响起，果然，赵行因为迟到减掉了0.5悔改值。 赵行看了一眼电子卡，就将其放回了口袋，然后拿出手电筒。 九号通道因为废弃已久，停了电梯，也停了灯光。 微弱;手电筒光照着前方;路，赵行一步一步向下走。 一层，两层，三层…… 赵行直接走到地下第十八层才停了下来。 前方没有路了，一堆垃圾堵着楼梯口，陈年;灰尘几乎要将人淹没。 赵行戴上手套和口罩，扒开那堆垃圾和废铁，终于找到了记忆中;通风口。 那个通风口并不大，六岁;赵行钻进去绰绰有余，十九岁;赵行就不行了。 赵行打着手电筒，把头伸进去，可仍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是意料之中;事情，但赵行还是有点儿失望。 他松散地靠着墙，掏出一根烟点着。 刚刚被电击;感觉还在骨头里印着。 妈;，可真疼。 赵行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那个测谎仪可真牛逼。 他;确毫无悔改之心，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情。 赵飞宇该死。 他赵行也必须来这个地方。 . 两个月前，当赵行无意间看见赵飞宇在水里扑腾时，他就想好了接下来要发生;一切。 他会救下赵飞宇，然后殴打他，最后扬长而去。 没把他扔到水里是因为赵行不想成真;“杀人犯”，因为杀人犯所遭受到;电击等级比“预备犯”要高得多。 他怕疼。 而赵行;最终目;就是来到这里。 他每一步都走在计划之中，又怎会有悔改之心？ 简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 . 很少有人知道，在这座监狱城里就有着通往上面;通道。 “上面”。 指;不是布置有太阳广场;次地面，而是真正;地面。 那里有和太阳类似;恒星，有超越电子屏;蓝天，有比风扇产生;气流更为温柔多变;自然风，有区别于人造灯光;另外一种光——阳光。 赵行闭上眼，吸了一口混合着尘埃、烟雾;潮湿空气。 感觉自己;灵魂已经飘到了未知而璀璨;光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