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试, 因为两人之前并不是没有抱过,这算重温旧梦。 彭循不信:“什么时候?” 宋问答曰:“我小时候。” 这话不假。凤怀月先前每每去金蟾城,只要碰上外甥在,总要抱在怀里玩阵, 有两回甚至还直接领回了月川谷, 深厚情谊可见斑。彭循嫌弃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况且当的你长成什么样,路都走不稳时咿咿呀呀亲美人, 叫做可爱, 现在长快八尺, 再去亲试试, 怕是要被当场暴打顿,然后当成流氓扭送仙督府。 彭循警告他:“我是陪你出来干正事的,并不是要陪你挨打。” 宋问连连摆手, 美人怎会打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小心些的确是的,因为美人不打人, 不代表瞻明仙主也不打。司危将他自己疯疯癫癫关在枯爪城中三百,与这众小辈的关系并不算十分亲近。彭循道:“人人都瞻明仙主三百前与凤公子水火不相容,两人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我还差点就信了。” 结果三百后再看,原来瞻明仙主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 两人御剑行至雪海山庄半空,仙督府的弟子们仍在忙着处理那些干枯的尸体。彭循看得心悸,宋问更是见不得姑娘家死了还要被晾得如此面目狰狞, 便落在房顶上, 从乾坤袋中取出古琴, 他平日里只弹风花雪月, 这还是生平头回弹《归魂音》,琴声高悠远, 随着风散开在云层间。 彭循五艺不通,干不来这风雅细活,就撸袖子去人群中帮忙处理尸体。收敛了还没两具,却听后传来声惊呼! 名仙督府的弟子跌跌撞撞,捂着流血的手臂倒在地上,在他眼前,具干枯的尸体竟然火速爬了来,转向外逃去!这诡异幕简直惊呆了所有人,彭循最先反应过来,急忙率人去追。宋问则是拂袖飞入院中,握受伤弟子的胳膊检查,就见上头深深两排黑色齿痕。 “尸毒,须得立刻诊治。”宋问取出药丸,喂他服下两颗,又命余人速速将伤者送医。另头,彭循剑刺向干尸,方侧躲,像是被激怒了,举两只枯瘦手爪,张着嘴便转想要咬他,却又在目相接时顿! 她的面容已经十分干瘪诡异了,但眼睛并没有变,彭循看得惊,名字浮上心头,脱出:“红翡?” 干尸踉跄两步,继续向另头逃去!彭循穷追不舍,但最终没能追上,方凭借瘦小形,像条泥鳅般钻进了狭窄的洞里,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凤怀月听到这头的动静,也拉着司危过来查看究竟。彭循将方才发生的事了遍,又道:“她就钻进了这洞里。” 众人此时并不知道红翡在福马赌场的遭遇,所以只能暂时猜测,她或许是被商成海送给了夏仁。彭循道:“看她的容貌,应当已经遭遇了放血与炮制,但不知道为什么……了,会不会是她刚死没多久,魂魄尚未走远,眼下听到你的琴音,所以又活了?” “有可能。”宋问道,“得先她找到。” 仙督府众弟子取来铁锹,合力将那处地洞往扩。初时几丈是很窄的,后来却突然变宽,再后来,弟子们纷纷脚下打滑,“咚咚”跌了下去,片刻后,声音从地下传来,嘈杂道:“瞻明仙主,这里还有许多房间!” 凤怀月忙道:“我们也下去看看,万真的能找到红翡!” 彭循与宋问前后跳入坑中,凤怀月则是被司危抱下来的。仙督府弟子放出十几道照明符咒,将周都照得亮堂堂,这处地穴并不小,两侧各有十余落锁房间,破开之后,里头胡乱堆积着许多卷落了灰了红绸。 空气中没有血腥味,只有股浓烈的香,估计是在染色时加入了某种香料。寻常人闻了,可能只会觉得腻,可旦知道这些绸缎是由何制,这份香腻里便多出了股阴森的毛骨悚然。 众人继续朝着地道深处走,越走,香味就越浓,待走头回廊尽头扇紧闭的木门前时,这股香气几乎像是已经有了实体,正在黏腻地滴滴答答。彭循强忍着恶心,脚踹开门! 这回没有少女的尸体,但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比成百上千的尸体还要更加诡异几分!这是处空空荡荡的殿,地上点着近百支白色蜡烛,墙壁上溅满了血,最为恐怖的,是那悬挂在半空中的,由面向中间延伸的红绸,它们在半空中结成了圆形的茧。宋问看了阵,惊道:“它在动!” 呼吸,伏,像只巨型的、正在准备钻出来的蛆虫。 司危抬手剑,红绸应声断裂,巨茧重重砸落在地。彭循与众弟子拥上,将红绸圈圈扯开。茧壳在地上滑稽地转圈滚动着,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转到最后,已经能隐约窥出人形。 凤怀月道:“小心!” 话音刚落,最后寸红绸也被彭循扯落。腹便便,满锦缎的胖子缓缓爬了来,他像是刚刚睡醒,又像是被摔懵了头,双绿豆眼眨巴几下,忽扯着嗓子尖叫:“还未到时间,你们怎就将我放出来了!” 言毕,竟然肢并用趴在地上,撅屁股,又想往红绸堆里钻。彭循将他脚踢回原处,那胖子却痛苦地蜷缩在了。司危用剑挑红绸,扔在他的上,方立刻用双手攥紧,贪婪地闻了来。 “先带他回去。”司危吩咐。 仙督府的弟子将他连人带绸五花绑,胖子也并不抵抗,只是直在闻那红绸。在殿的角,还有处极小的窟窿,像是久失修雨水倒灌的裂。彭循弯腰,从地上捡片破破烂烂的衣摆,叹气道:“这是红翡的裙子,她应该是跳了进去。” 几道照明符摇摇晃晃地飘在窟窿中,照出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再想抓住她,可就不容易了。彭循调了新的拨弟子过来继续挖凿,余人则是先行回了仙督府。 这名被裹在红绸中的男人,便是雪海山庄的主人夏仁。他只有在被裹入红绸中时,才能像正常人般睡着,只要被剥离,立刻就会痛苦万分地痉挛尖叫,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狗屁邪术。闻讯赶来的彭流被吵得耳鸣,脚将人重重踢回红绸堆。 凤怀月再次笃定,与阴海都有关的,果真都不是什么正常东西。想到阴海都,他就又想了溟沉,想溟沉,就不自觉抬手想摸自己的头。结果司危捏住他细细的手腕,命令道:“不准摸。” 宋问不知这当中的弯弯绕,只能感慨句,果然霸道。 偏偏美人还真就很吃霸道这套——当然,也有可能是凤怀月下午刚刚才出静室,还没来得及休息,紧接着就遭遇了二三次的精神攻击,所以此时正疲惫得很,懒得吵架,看来就分外乖顺听话,嗯声,垂下手,老老实实跟着司危往家中走。 小宋:学到了! 并且也不藏私,当晚就将这重总结分享给了小彭。 彭循诲人不倦:“那你下回也学着霸道些。” 宋问拍他的腿,投美人所,这事我擅长,就这么干! 两人坐在屋顶上,晒着月亮聊天,不远处处宅院清幽雅致,便是凤怀月的住处。 瞻明仙主是半时辰前进去的,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屋中灯火跳动,凤怀月问:“你今晚又要宿在我房中?” 司危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泛着潮,寝衣敞,该露的不该露的,并没遮住多少。他道:“三百前,是你哭着喊着不许我走。” “由你张嘴去。”凤怀月拒绝相信,他从被子里直直伸出条腿,去踢方,却反被握住了脚腕。眼看三百前勤学苦练出的本事马上就要派上用场,凤怀月火速收回脚,道:“我今晚想人静静,你回自己房中去睡。” 司危:“夏仁半夜会从你床下爬出来。” 凤怀月:“……” 司危忽然捏着嗓子,学那胖子“啊啊啊啊”的颤抖尖叫,同时还要用冷冰冰的手去戳露在被子外的脚。凤怀月往后缩,如实评价道:“夏仁就算半夜真爬出来,也没你现在可怕。” 司危将下巴架在他肩头:“三百前你可没这么胆。” 凤怀月没上当,三百前我就算胆子再小,也不可能怕你的无聊啊啊鬼故事。 司危点头:“你确实不怕鬼故事。” 瞻明仙主也从来就不会讲什么“半夜脚步声”,他只会搞来批货真价实的妖魔鬼怪,让他们趴在凤怀月的房间窗户外面此彼伏地叫。 然后凤怀月就会崩溃万分地路狂奔到司危寝殿,将床上的人摇醒,怒骂番,最后再裹着同条被子入眠。 司危提议:“想不想再重温下旧梦?” 凤怀月面不改色:“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司危闷笑,不是很单纯的那种素笑,是将脸埋在美人胸处的荤笑。凤怀月赶不走他,没辙,只能将方的脑袋胡乱推,自己卷着被子滚到墙角,闷声句:“你别吵我。” 过了阵,又道:“我真的累了。” 司危果然道:“。”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凤怀月将半张脸都裹在被子里,他本来是预备用这晚的时间,来独自理理溟沉与阴海都的,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旁有人,没法集中精神,脑子反倒越理越乱。 乱疲倦,却不想睡,闭眼想杨家庄,睁眼又想阴海都。他无声地叹了气,睁着眼睛看了半天的床帐,又忍不住开始琢磨,怎么边点动静都没有。 不会当真也睡了吧? 他竖耳朵仔细听,听了阵,听到“哗啦”声,像是翻动书页的声音,于是缓慢将头转过去,司危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半本小破书,指缝间隐约透出几字,什么瞻明仙主,什么酥软雪妖。 “……”你怎么还真看上了。 司危将手伸过来,在他头上揉了,问道:“还醒着,不是累了吗?” 凤怀月爬来些:“你半天没动静,就是在看这?” “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有什么看的。” “前半本是不看。”司危将书举到他鼻子前,“后半本呢?” 什么后半本,白天不就告诉你了,后半本被我撕下来叠纸玩。凤怀月莫名妙接过书,正想再重复遍,视线却落到最后页的最后段,酥软雪妖折服于瞻明仙主英伟不凡的男儿气概,当下芳心动,春情洋溢,羞答答地松领扣,宽衣带,般儿娇凝翠绽魂儿颤,露出—— 没了。 凤怀月:“……” 司危用手指搔刮他的下巴:“话。” 凤怀月道:“如果我她接下来露出了十八只夺命利爪,你信吗?” 司危道:“不信。” 你不信是的,倘若我只看到这里,我也不信,但问题就是我真的看完了,这酥软雪妖,她接下来的的确确是露出了十八只夺命利爪,又与你继续打了几十页。 司危摸摸他的脑袋:“怪不得你要气得撕书,放心,这种事,我只同你做。” 只同我做什么,也打得满地飙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怀月扯住他的乌鸦嘴:“你快点给我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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