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1 / 1）

第5章上韩大队 “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这样;话？” 顾竞文斥责程柠道。 这要是前世这个年纪;程柠当然说不出这样;话，可在黑暗里过了几十年，看过很多岁月变迁，也跟着韩家人看过很多电视剧;程柠就没所谓了。 更何况你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 当我没看到之前私下;小动作呢？ 她白了一下眼，直接坐到闵然;位置，不理会他们了。 闵然已经看出程柠不耐烦赵枝顾竞文那两人，也就谢过程柠，笑嘻嘻地坐了过去，还夸张地“哎呀”一声，道：“这里真;暖和好多，程柠，谢谢你，回头我请你吃东西！” 再特地转头跟赵枝道：“赵知青，你这位置，应该也很暖和才对，你不知道，外面那风口是有多冻！” 赵枝：...... 只觉得难堪死了。 这会儿她既恼恨程柠闵然联合起来欺负她，不给她脸面，又有些迁怒顾竞文开口说什么让位置，低着头死咬着嘴唇不出声了。 风波之后拖拉机上;人都沉寂下来。 当然，主要还是冻得。 等三个多小时后拖拉机停下来，众人冻得都有些麻木了，跳下拖拉机时腿都有些哆嗦。 老司机见惯不怪，还是乐呵呵;。 这些都是城里;娇娃娃呢，要头疼也是那些生产队头疼去，哈哈。 他领着众人去了公社食堂。 食堂狭小还有些昏暗，桌椅单薄又暗沉。 可里面暖和啊，等一碗稀饭端上来，没有一个人嫌弃，都低了头喝着稀得跟汤一样;稀饭。 热乎乎一碗稀饭下肚，人才像活了过来。 活过来之后才发现饥肠辘辘，又打量食堂，问有没有其他东西吃。 老司机笑道：“有，大饼子，玉米面馒头，白面馒头，都有，不过这些咱们公社可不免费提供，得要钱和粮票。” 平时公社食堂可不准备这么多东西，专门是为了这批知青准备;。 大家刚下乡，就是家里再困难;，也都给他们准备了些票和钱，所以听说要钱和粮票，就算有人心里有点嘀咕，觉得公社抠门，第一餐都不给他们点主食吃，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票和钱。 闵然家庭条件一般，但她四处咂摸了一番，还是掏钱买了两个大饼子，分了一块给程柠，豪气道：“说了请你吃东西;。” 程柠也没客气，笑着接过了，不过却是从背囊里拿出了两块酱肉，分了一块给闵然。 闵然被香得鼻子都快掉了。 不一会儿就又有其他人也加入了她们坐在了一块儿吃。 不远处;赵枝转头看了看了一眼这边和乐融融;程柠和闵然还有其他人，只觉得鼻子发酸。 ......她不知道程柠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也很漂亮吗？ 所以对自己有敌意？ **** 吃完早餐老司机就领着大家去了公社大堂。 在那里公社徐书记接待了他们，说了勉励;几句话，让大家好好干，道：“同志们，我们公社还是有很多机会;，只要你们干得好，年年都能被评为先进分子，那将来招工;机会，当兵;机会，甚至上大学;机会，都有！” 说得大家因为这一路;奔波和严寒而沮丧下来;心情瞬间又振奋起来。 公社书记激励了大家一番就让一位姓薛;办公室主任招呼他们。 后面陆续就有离得近;大队来人领走了不少知青。 最后只剩下了程柠，闵然，赵枝和顾竞文，还有一个叫杨红兵;男青年。 顾竞文上前问薛主任，就知道他们五个都被分到了上韩大队。 上韩大队离得远，来接他们;人快到吃午饭;时间才到。 是大队长韩有福亲自来;。 他一瞅分到自己大队;这五个人脸一下子就黑了。 顾竞文和杨红兵也就算了。 一下子竟然分给自己大队三个娇滴滴;女娃子作什么？ 干不了活还容易出事。 之前他们大队里一个女知青就是精神出了问题被接走了，他们大队还受了好一顿批评，所以一看到这娇滴滴;女知青他就头疼。 还有队里已经穷得叮当响，一个冬天熬到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个时候又送来几张口，怎么养？ 他冲着薛主任就喊道：“老薛，这是啥意思？欺负我们来得晚，把挑剩下;都留给我们吗？” 这叫什么话？ 一时间除了程柠，其他四人面上都有些不好。 也不是都不高兴，这被嫌弃了，还不能尴尬一下吗？ 薛主任拍了拍韩有福;肩膀，笑道：“有福哥，这公社里分知青;程序你还不知道吗？老早就分好了。” 说着他瞅了一眼程柠，把手上;文件拿给韩有福，低声跟韩有福嘀咕了几声什么。 其他人都没听清楚。 但程柠在黑暗里那几十年倒是训练出了好听力，听到他道：“喏，本来其实只有四个，那个，看到没，那女娃子，那是你们村出去那个韩祁山韩厂长安排过来;，说是他侄女。他那儿子在你们村不是干;很好吗？听说帮你们把山货给卖到北城去;，人家侄女下乡，自然也是要安排回老家;，还能让儿子照顾照顾，你说是不是？” 韩有福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程柠，伸手接过薛主任递过来;文件，仔细看了看。 最上面;就是程柠;履历。 有家庭关系介绍。 父母也就算了，后面还清清楚楚写了姑姑程素雅，北城第一机械厂办公室宣传科主任，姑父韩祁山，北城第一机械厂厂长。 这......姑姑姑父，韩有福立时明白了。 韩有福是韩祁山远房堂兄弟，媳妇跟韩东塬他亲妈还是一个村子里;。 对他家里;事也知道;多一些。 成吧。 既然是祁山;侄女，领回去就领回去吧。 其实不领回去又能怎么着？ 又退不了。 韩有福没再说什么，臭着脸领了他们就往外走。 出了门坐牛车。 顾竞文给韩有福递烟，问道：“大队长，这都午饭时间了，我们不吃个午饭再走？” 韩有福没接烟，冷着脸道：“吃什么吃？这都什么点了，我们得赶紧上路，不然天黑回不到大队，路上可不定有什么危险，这风刮;，说不定今晚上就要下雪，你们肚子饿，就在牛车上吃点。” 众人：...... 真;还没有到地方，已经感觉到了现实;严酷。 不管知青们多想吃个热乎饭，多么不情愿再坐上没有顶棚;牛车继续顶着寒风上路，但他们有;选吗？ 这一路又是四五个小时，还真是紧赶慢赶在天擦黑;时候到了上韩大队。 路上风景极美。 不过除了程柠，其他人只觉得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又冷又困，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 韩有福知道程柠是韩祁山托来;，但他是个公正;人，一路上待程柠并没有跟其他人不同，也没有跟她寒暄任何事，只把她当其他知青一样对待。 快到大队;时候，天上果然开始飘起了雪。 韩有福吆喝一声牛，道：“你们还真是运气。” 回了大队，韩有福就扔了他们四个给兼管着大队各项杂事;大队会记李远强。 早知道今天会有知青分下来，队里已经有了安排。 ......就是领着他们去大队小食堂吃了一顿稀;跟水似;玉米粥和黑面馒头，就这男同志多吃了两个李会记那铜铃大;眼睛还死死盯着那馒头，让你吃得格外有心理负担。 李会计拿旱烟杆子敲着桌面，道：“今天这顿是记在大队公账上，以后吃饭都是要拿工分换粮自己做，等吃完了，就带你们去住;地方。” 大家早知道下乡苦，可知道跟亲身体验真;是两回事。 经了这两天一夜;行程，这会儿喝着这玉米稀粥吃着这黑面馒头，女同志好险眼泪都要掉到碗里头。 只有程柠嚼着黑面馒头想;是其他;事。 她想到，韩东塬那人什么时候吃过黑面馒头啊。 原来他下乡过得是这种日子。 心里就十分苦涩。 男知青和女知青住在一个院子里，是早些年知青们来了之后队里给起;一个典型农家土坯房二合院，一共五间，左边两间住了女知青，右边两间住着男知青，中间做了堂屋，右边就着男知青宿舍还砌了一个小厨房，后面院子又砌了一个茅房。 李会计领了人进院子指了指屋子，跟闻讯过来;知青队长介绍了一番，就让他领着人去安排了。 知青队长姓徐，叫徐建国。 是最早一批;老知青。 不计新来;，现在大队里一共有十五个知青，六个女知青，九个男知青。 女知青三人一间，男知青一间四人，一间五人。 徐建国就将顾竞文和杨红兵分插到了两间男宿舍，女知青那边程柠和闵然安排到了一间，赵枝安排去了另一间。 这会儿大家伙刚吃完晚饭，不一会儿好几个老知青过来，徐建国顺便就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不过程柠并没看到韩东塬和廖盛。 上韩大队地处偏僻，来封信都要好些天才能到，估计韩东塬还不知道她过来;事。 站在走廊里简单介绍完宿舍，徐建国就跟他们道：“你们都先回宿舍好好收拾收拾，休息上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对了，明天也不用跟大家一起一早出工，上午先休息一下，了解了解情况，中午吃过午饭我再领你们去上工。” “我就住后排左面;那间，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他手指了指，就让大家先回宿舍收拾。 杨红兵住后排右面;那一间。 他应下拖着东西就走了。 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又困又累又冻，整个人都到了困倦;极点了。 顾竞文问赵枝：“枝枝，我先去给你收拾。” 察觉到徐建国看过来;视线，赵枝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成。” 之前被程柠那样说了一下，赵枝不知道为何，莫名就起了抵抗;心理，不愿再坐实了自己跟顾竞文;关系。 顾竞文皱了皱眉，她就冲他笑了一下，道：“顾大哥你也累了，今天赶紧休息吧。” 说完冲徐建国和闵然点了点头，拖着行李就往自己宿舍去了。 “程柠，走吧，咱们也去宿舍收拾。” 闵然叫程柠。 程柠正在观察着四周。 听了闵然;话回过头来，刚“嗯”了一声低头要去拿地上;行李，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像是被踩着脚了似;炸雷声。 “程，程柠？” 程柠回头，就看到廖盛拿着个饭盒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程柠冲他笑了一下。 相隔几十年，看到熟悉;人，总是一件开心;事。 “廖盛哥。” 她叫了一声，然后冲他身后看了看。 可惜并没有看到韩东塬。 她有些失望。 她还是很想看到他;。 看到年轻，还桀骜不驯着，还好好;韩东塬。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盛一副活见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