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里哪儿想到安玉在别人地盘上也敢如此放肆, 他双手兜着安玉的屁股,不让安玉的屁股坐到实处。 “你快起。”季明里急道,“叫别人看到了不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玉偏偏不起, 故在季明里身上蹭蹭去:“好你个季明里, 我都跟你住上大半年了, 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把我当成一块抹布是吧?说扔就扔。” 季明里的身体不断后仰,努力拉开和安玉之间的距离,尽量不让自己和安玉远处看着像是黏在一起似的。 “你不是想报仇吗?我替你找帮手还不好?” “你明就是想甩掉我!”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是走是留还不是由你自己决定,我哪儿甩得掉你啊?” “你就是想甩掉我!” 安玉瞧着季明里眼神东躲西藏的心虚表情, 气不打一处,还好他机敏,在抵达京城之察觉出了不对,否则以季明里的性子, 只怕会把他扔在这里头也不回地走掉。 季明里的脸都皱成了苦瓜:“人要了, 你别闹了……” 安玉伸手揪季明里的脸, 揪着揪着, 眼睛就红了。 季明里见状, 一下子慌了, 手安玉屁股底下抽了出, 搂着安玉的腰:“哎哟祖宗, 你怎么又要掉豆子了?” “还不怪你。”安玉坐在季明里腿上, 也不闹腾了,委委屈屈地抹着要掉不掉的眼泪, “我真是太傻了,明知你不怀好, 还执跟着你翻山越岭,结果你只是想把我扔了!” 季明里哎哟一声,百口莫辩。 他确实有把安玉留在这里的想法,这点他无抵赖,要是安玉不想留下的话,他还是会把人带走,主要看安玉的愿,他没有强迫安玉的打算。 然而这些话说出都像狡辩,因为他很确定安玉和这边割舍不开。 季明里用手掌擦掉安玉脸上的泪痕,正要说话,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他吓了一跳,忍住了把安玉自己身上推开的冲动,扭头看去,只见门槛外面站了五六个人,以伙计为首,后面跟着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女。 空气凝固了。 伙计满脸尴尬,不停苍蝇搓手,那几个男女皆是一脸不忍直视的扭曲表情。 季明里不敢想象此时此刻自己和安玉是怎样的亲密姿势,他捞起桌上的帷帽往安玉的脑袋上一扣,然后托着安玉的屁股让安玉自己身上站了起。 安玉一声不吭,一副怯弱样,实实地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待那几个人进,季明里硬着头皮起身。 但那几个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全部集在被薄纱遮住面貌的安玉身上,尽管看得不太真切,却也慢慢看出了么,几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震惊之色。 “薛、薛少爷?” 一个男人不置信地开口。 安玉像是被他吓到了,下识地往季明里身后钻。 季明里被安玉扯着衣服,只好反手抓住安玉的胳膊,半拖半哄地把安玉拉到身:“你仔细看看,你认识他们吗?” 说完,伸手撩起安玉面的薄纱。 安玉的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那几个人彻底愣住,震惊过后,狂喜之色在他们脸上蔓延开。 “真的是薛少爷!”唯一的女人走上,试图抓安玉的手,被安玉躲过去后,她也不气,眼里包着一层泪花,“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 女人哽咽一声,捂着嘴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好了。”另外一个男人说道,“都坐下说吧。” 一群人各自落座,伙计识趣地倒完茶后关上屋门溜了。 安玉似乎很怕那些人,一直黏在季明里身上,甚至想和季明里挤在一把椅子里,季明里没有办法,只得顶着他人的视线把安玉坐的椅子拖到自己身旁。 这下安玉终于实了。 他几人自然看出了季明里和安玉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目光在他俩之间兜兜转转好几圈,互对视几眼,谁也没敢先问么。 有季明里这个外人在,话题不能说得太深入,但零零碎碎的信息和梦里的内容整合起,季明里也差不摸清了因后果。 大概就是薛宰夫妇求药心切着了奸臣的道,后薛宰的独子失踪,薛宰夫妇在寻找路途不幸坠崖身亡,如今宰之位易主,换成了一个姓杜的人,是薛宰曾经的死对头,杜宰野心勃勃,一边牵绊皇帝一边招兵买马、结党营私、积极扩充自己的权力,如今朝廷几乎成了杜宰的一言堂,皇帝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杜宰在朝廷上排除异己,站薛宰这头的人大遭了他的毒手,剩下的人要么被调离原岗、要么假装倒戈,原本的一股麻绳被成几条,大互猜忌、不敢信任彼此,生怕身边出了内贼。 也是如此,寻找薛礼秋的任务变得格外艰巨。 整理到这里,季明里才明白过,难怪安玉在外流落十年,京城的人打听不到他的一点消息,原是在那个杜宰的眼皮底下,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也走得外艰难。 几人想和安玉单独聊聊,安玉离不开季明里。 于是几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转到了季明里身上。 季明里:“……” 他不得不好声好气地哄安玉:“我就在外头等着,等你们说完了,我就进。” 安玉脸上全是不安的神色:“万一你偷偷走了……” “不会。”季明里说,“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走,要走也是我俩一起走。” 安玉不信:“你之就打算把我扔在这里。” “你也说了那是之,现在我改变主了。”季明里抹了把脸,勉强想出一个法子,“不如这样,等会儿把门打开,我在外头的空地上站着,哪儿也不去,你转头就能瞧见我行不行?” 安玉不情不愿,但还是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这时,坐在对面的女人忍不住了:“季帮主,我嘴问一句,你和薛少爷……” 没等季明里回答,安玉先不好思地了:“我们是恋人。” 女人:“……” 他几人都安静了。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季明里如愿出了屋子,只是周围了几个盯梢他的人,都是那个女人安排的人,女人也怕季明里偷偷跑了,到时候安玉闹腾起,头疼的还是他们。 季明里脚找了处石凳坐下,后脚就有丫鬟端着茶水点心过。 他倒了杯茶慢慢喝着,逐渐感觉到了不对。 安玉方才的表现怎么有些似曾识…… 他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到安玉初到他们帮派时,不就是那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吗?也正是那副样子,骗过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所以安玉又在装。 至于目的—— 季明里看了眼盯梢他的几人,再不明白么就是傻子了。 吃过晚饭,女人让人备好屋子留季明里和安玉住下,说是明天一早有个安玉的叔伯会,安玉得和那人见上一面。 季明里知道安玉他们有诸事务要处理,便没拒绝,和安玉一起跟着女人到一处院落。 “那边是浴堂,我命人备好热水,你们还缺么直接告诉下人,不必客气。”女人说。 这环境比客栈好了,季明里没有一点见,向女人道了谢。 女人摆了摆手,看向安玉。 安玉早脱下帷帽,毛茸茸的围脖裹着一张外苍白的脸,即便这里只有几个灯笼照明,也能看出安玉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像一朵快焉了的花。 女人也是不久才安玉口得知这十年发生的事,以为安玉的身子骨又不好了,担心地嘱咐了一句:“一路奔波过你也累着了,今晚好好休息。” 安玉点头:“有劳。” 院落里安排了两个丫鬟,安玉让她们回去歇着了,在浴堂里泡完澡,两人躺到柔软的大床上。 季明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膏药,让安玉转身趴好。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季明里二回做这种事还是不太适应,尤把手指探进去时,温热的触感附着上,让他的手都在微微地抖。 安玉把脸埋在被褥里,忍不住轻哼一声。 季明里立即停下动作:“不舒服?” “很舒服。”安玉闷声地说,“再往里些,就更舒服了。” “……”季明里脸色一沉,手指转了一圈,飞快地抽了出。 安玉扭头看他:“你在不高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明里拿起裤子给安玉套上,同时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 安玉坐起身,抱住季明里的一条胳膊:“为何不高兴?” 季明里坐到床上,即便这样,他还是比安玉高出一截。 晚的事让安玉元气大伤,本就白皙的脸没了一点血色,刚刚擦干的黑发全部散在身后,没了之的尖锐,倒显得惹人怜,季明里看着,又心软了,拉过被褥把安玉裹成一个粽子。 安玉也不挣扎,乖乖由着他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我答应你,不会撇下你,我肯定说到做到,你不用费那些功夫。”季明里说着硬气的话,语气却不怎么硬气,还替安玉紧了紧身上的被褥。 安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么费工夫?” “你故在他们面演那一出,不就是想让我离不开你吗?让他们帮你盯着我,让你出几双或者几十双盯梢的眼睛。”季明里很不高兴,总觉得被安玉摆了一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玉的心思太深了,又惯会伪装,偏偏他这人没么脑子,经常被安玉耍得团团转。 季明里曾经幻想过自己媳妇的性格,一定是那种心思细腻、善解人、淳朴善良的姑娘,安玉不仅性别变了,而且性格上和善解人、淳朴善良一点都不沾边,也就沾了一个心思细腻。 确实细腻。 细腻到整颗心上都是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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