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方向是往郊区走了, 路行人不多,只车辆时不时地从旁边的马路穿过。 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初燕为他们会说点什么,结果走了大半的路, 邓明姜都没开口,他也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直到脚下的路变得宽阔,他赶紧走到邓明姜身旁, 和邓明姜并排而行。 “件事我忘了跟你说。”季初燕说完, 飞快地抬头看了眼邓明姜的侧脸。 邓明姜反应不大, 眼睛看着前方:“你说。” “其我和江瑞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季初燕说,“江瑞和他父母到我是为了商量解除婚约的事,不是文四顺说的那样。” 邓明姜嗯了一声, 还是没什么反应,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的发展。 季初燕踢开脚下的石子, 继续跟邓明姜的步伐。 话题就此打住。 直到人在酒店楼下停下,邓明姜终于想起似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埋着头的季初燕闻言一愣,了好几秒的时间反应过,他顿时一喜,嘴角不自觉地往扬起。 “我早就对他没觉了,之前为了面子,想将就一下。”季初燕说到这个,还是几的不自在, 谁都不想当着在意的人的面承认自己的不堪,季初燕也一样。 邓明姜双手插兜, 安静地看着他。 “我和他订婚的时候请了几桌人, 确定婚礼日期后也通知了很多人, 大都知道我和江瑞要结婚的事,果我们取消婚约了, 肯定很多人会问原因,不想让别人同我,也不想让个姐姐知道我选择的人多么糟糕。”季初燕垂着视线说。 最重要的是后面一个原因。 他的个姐姐眼光很好,选择的丈夫不说多么钱势,但都工作勤恳且专一顾,个姐姐经常在他面前提起,他心里羡慕却要装作不那么在乎的样子。 姐弟三人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父母,个姐姐早就放弃了对大庭的幻想,她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庭。 季初燕也想效仿,可他失败了,他不敢让个姐姐知道自己的失败,个姐姐肯定会像小时候一样,嘲笑他自不量力、嘲笑他东施效颦。 每次想起江瑞劈腿,他痛苦的根源不是江瑞,而是想象个姐姐的嘲笑。 “你看啊,他又在学我们。” “学又学不会,一点都不像我们的弟弟。” “把他的纸全部拿了,不让他画。” 于是他的铅笔和画纸都被拿走,他在客厅里,隔着一面玻璃门,她们在外面的小桌摆好纸笔。 他就哭,一边哭一边拍玻璃窗,喊着他也要画。 然后管了,打开玻璃门,责备了个姐姐几句。 个姐姐把铅笔和画纸还给他,他也趴到小桌开始画,可个姐姐不画了,管带了蛋糕,她们把笔纸一扔,欢欢喜喜地去吃蛋糕。 季初燕画也画不明,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他只记得自己一边画一边哭,眼泪落在纸,把纸打湿得都不能了。 他为个姐姐又要笑他,可结果令他意外,个姐姐比他还要气,大姐当场被江瑞那番不要脸的话气哭了,给了江瑞一巴掌。 江瑞离开时,边脸颊都红掌印。 另一边是二姐打的。 季初燕小时候跟着外婆,大后和爸妈姐姐们团聚,爸妈的溺爱和姐姐们的孤立是个极端,他在间始终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所他老是说错话、信错人、反应不及或者反应过度,揪着伤害自己的人的同时又在伤害不该伤害的人。 他想下次做得更好,却每次都在重蹈覆辙。 头重量落下,他抬头看去,和邓明姜四目相对。 邓明姜前那般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做得很好。”邓明姜说,“你的选择是对的。” 熟悉的触让季初燕眼睛发酸,他眨了眨眼,小声地说:“邓明姜,我话告诉你,我不是习的,我是找你的。” 邓明姜收手,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合不合适,但我怕现在不说的话,后就没机会了。”季初燕顿了顿,见对方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接着说,“邓明姜,我好像点喜欢你了。” 邓明姜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季初燕嘴巴微张,却觉喉咙里卡了什么一样,说不出后面的话。 还是邓明姜先开了口:“我们不合适。” 季初燕已经料到这个答案,可酸意爬鼻头,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 “我……”他说,“我可等。” 邓明姜说:“你没必要等。” 季初燕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寒假不,去好好休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你能做的事还很多。”邓明姜说。 邓明姜的语气不重,甚至和前一样平和,仿佛他们之间没发过任何事,只是很久不见的普通朋友。 也是这样的语气,跟刀子似的扎在季初燕在心口。 他拼命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他宁愿邓明姜责怪他、说他、骂他,也不要这么若无其事地对待他,好像邓明姜早就释怀了过去的种种,连他这个人一并释怀了。 一辆车开,司机打了下喇叭。 邓明姜把呆呆愣愣的季初燕扯到路边,他轻推了下季初燕的背:“去吧。” 季初燕眼睛通红,半天不动。 邓明姜陪着他站了一会儿,说道:“那我走了。” 他说完就走,毫不犹豫,连头也不一下。 - 朱小爱在缘河闷了半年,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提前几天就在准备了,她拉着邓明姜去了超市。 买东西的时候,又碰到了季初燕。 准确说,是朱小爱喊季初燕出的。 “他找了我好多次,想去得很,我在没办法。”朱小爱悄悄对邓明姜说。 邓明姜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但朱小爱能受到他的不悦:“我不是让你拒绝他了吗?” “我拒绝了啊,我也拒绝了好多次,可拒绝不了嘛……”朱小爱花季的脸出现了更年期的愁容,她叹口气。 她发现季初燕的很能磨人,耐心一等一的好,别说她了,估计她哥都经不住季初燕的磨。 季初燕很晚,他们都把超市逛到一半了,他气喘吁吁地追他们的脚步。 季初燕穿得很厚,黑色的羽绒服把他裹得跟粽子似的,下面一条黑裤子和一双雪地靴,手也戴了手套,但没戴帽子,黑发些湿润。 朱小爱问:“外面下雪了吗?” 季初燕摸了摸头发,点头说道:“飘了小雪。” “嗐,能不能不要在我出行前下雪啊,这种时候我只想窝在被子里。”朱小爱嘀嘀咕咕地抱怨。 三人继续往前走。 朱小爱在前面挑选东西,邓明姜在后面推着购物车,季初燕恍恍惚惚地走在购物车旁边。 朱小爱放了一袋饼干进购物车,转头对季初燕说:“路要开四五个小时的车,你想吃什么就拿,不然路要饿肚子。” 季初燕半天神,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好。” “你怎么了?”朱小爱仔细看他,“你脸色好差啊,病了?” 季初燕连忙摇头:“昨天没睡好。” “熬夜了?” 季初燕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等会儿去补个觉吧。” “好。” 朱小爱看了眼邓明姜,只见邓明姜偏头看着货架的东西,似乎没注意他们的对话。 怪怪的。 她心里想着,但没多想。 买的东西成大包,邓明姜提着他和朱小爱那包,季初燕提着自己那包。 刚好午,朱小爱要跟着邓明姜去吃饭,她为季初燕也要酒店补觉,便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我姨妈做了饭,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了吗?” 还为季初燕会拒绝,谁知季初燕想也没想地说:“好啊,我也好久没见到阿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朱小爱:“……” 她都不敢往她哥的方向看了, 三人坐公交车去,午人不少,他们都没找到座位,朱小爱自个儿找了个空位站着,季初燕把超市的塑料口袋挂在手臂,抱着后门的栏杆,又难受地闭了眼睛。 邓明姜本是和朱小爱站在一起,可车开着开着,朱小爱就眼睁睁看着她哥慢慢挪到了季初燕身后。 季初燕跟着车身摇摇晃晃,脑袋往后一仰,撞了邓明姜的胸膛。 他半睁开眼,和邓明姜对视线。 邓明姜垂眸看他:“难受的话可下去打车。” 季初燕摇了摇头,更紧地抱着栏杆,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睁眼看向邓明姜。 邓明姜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抓在后门的扶手,这个姿势正好把季初燕整个人圈在自己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个男人靠得这么近着些奇怪,不过车里人多,大挤挤去,也就没人关注这些了。 “邓明姜。”季初燕小声地喊,“我可靠靠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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