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在微信上发了很多消息过来, 邓明姜坐在床上挨着翻看。 今天女生照例打了通电给他，但季初燕在，他不方便接, 便让女生发消息。 翻着翻着，睡在另只床上的小少爷又闹腾了，扭来扭去地想要来, 无奈手脚绵软无, 尝试几次都失败了, 只剩扭来扭去。 邓明姜坐着没动，垂眼问道：“你怎了？” “我……”季初燕的眼睛闭很紧，眉也拧很深, 他张着嘴，喘了几口气, 才口齿不清地说，“我口渴……” 邓明姜摁灭手机放到床上，身拿柜子上的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季初燕面前：“喝吧。” 季初燕眼睛都没睁开：“哪儿……” 邓明姜：“……” 季初燕难受地喊：“邓明姜……我口渴……” 邓明姜忍无可忍：“你他妈把眼睛睁开！” 季初燕哦了声，缓慢睁眼，双乌黑的眼睛找不到焦距。 邓明姜沉默片刻，转手把矿泉水放到床柜上：“放这里了，你己喝。” 说完坐回床上, 拿手机。 结果还没摁亮手机，季初燕又喊来了：“邓明姜……水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邓明姜沉着张脸, 声音比眼神还冷：“水在你脑袋上。” 这被季初燕听进去了, 他抬看, 和床的靠枕干瞪眼。 邓明姜懒管他，继续翻看消息, 等他翻完回完消息，季初燕还在和靠枕干瞪眼，原本眯成条缝的眼睛不知何时瞪成了铜铃。 “小季少爷。”邓明姜喊。 “干嘛……”季初燕回。 “水放在床柜上。” “我……我正在找……” 邓明姜叹了口气，身拿矿泉水，将瓶口怼到季初燕嘴边：“喝吧。” 季初燕侧着身体，双手覆上邓明姜抓着瓶身的手，抬脑袋口气喝了三分之的水，看来是真的渴坏了。 “好了。”邓明姜站了来，拧好瓶盖，“睡觉。” 季初燕眯眼睛，说来神奇，他看邓明姜的时候就找到焦距了：“我还没洗澡……” “别洗了。”邓明姜说，“明天来再洗。” “不……”季初燕摇晃脑，“上次都没洗……来都臭了……” “你的错觉罢了。”邓明姜放好矿泉水，转身要走。 季初燕连忙喊他：“你……你去哪里……” “洗澡。”邓明姜言简意赅。 季初燕愣了下，随即闹来了：“死邓明姜！你不让我洗澡！你己去洗澡！” 邓明姜没有理个醉鬼，进浴池后把门反锁了。 他洗澡的速度向来很快，加上洗才半个小时不到，可这次上的泡沫还没冲掉，浴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邓明姜……”季初燕在半透明的浴室门上趴道黑乎乎的影子，他嚎跟什似的，咚咚咚地敲着门，“邓明姜……我也要洗澡……” 邓明姜：“……” “你不能偷偷洗澡……放我进去……” 邓明姜加快速度冲洗干净上的泡沫，把剩下的时间压缩到五分钟以内，擦也不擦直接套上裤子和今天穿在里面的件背心。 哗的下把推拉门拉开。 还趴在门上的季初燕猝不及防，往里栽去。 脸撞上邓明姜的胸膛，双手习惯性往邓明姜的腰上搂，几乎整个人都跪着挂到了邓明姜的身上。 邓明姜下子僵住了。 然而季初燕无知无觉，抱着邓明姜就不撒手了，抬脑袋把下巴抵在邓明姜的胸膛上，眼睛半睁不睁地看他：“我要洗澡……” 邓明姜没有说，只觉太阳穴上的筋在突突直跳。 和个醉鬼磨费神费。 他选择放弃。 拉住季初燕环在己腰间的手强行甩开，在季初燕又要倒过来之前，他灵活地闪了浴室。 季初燕于惯性，直挺挺地撞上浴室里的花洒架子，没有大碍，估计手臂哪儿被撞疼了，他的眼眶瞬间红，眼泪要掉不掉。 邓明姜站在门口没有反应，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除了他妈，季初燕是第个让他浪费这多心神的人。 “要洗你己洗，我不帮你也不方便帮你。”邓明姜冷声冷气地说。 季初燕顾不地上还是湿的，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边手臂，包在眼里的泪水不停打转，但他表情是茫然的，怔怔望着邓明姜。 邓明姜没有多言，走前替他拉好浴室门。 刷完牙吹干发躺到床上，邓明姜身心俱疲，他闭目养神，同时分丝精放到浴室那边，直到听见水声响，才稍微放下点心。 可水声持续了很久。 邓明姜睁开眼睛，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洗了四十多分钟。 他不不身过去，敲响浴室门：“小季少爷。” 过了好儿，里面传季初燕模模糊糊的声音：“干嘛？” “你洗四十多分钟了，洗好了吗？”邓明姜说，“喝了酒最好不要洗太久。” “好。”季初燕回答。 “那你快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邓明姜没有回去躺着，双手抱臂地守在门外。 如果季初燕还要洗的，他打算进去把人扛来。 季初燕可以事，但不能在和他独处时事，否则他有很大的麻烦。 这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阵窸窸窣窣后，门被拉开，腰上裹了条浴巾的季初燕带着身水汽来。 季初燕也没有把水擦干，连发都是湿的，不断往下滴水，他脸颊通红，身上的酒气是没了，可显然人还醉着。 邓明姜扯了条毛巾扔他脑袋上：“把水擦了，等儿把发吹干再睡。” “哦。”季初燕迷迷糊糊地扶住脑袋上的毛巾，说比之前利索不少，“我还没刷牙。” “刷吧。”邓明姜说，“我睡觉了。” “好。” 邓明姜躺回床上，听着卫生间那边儿响水声、儿响吹风机呼呼的运作声，磨蹭很久，季初燕总算忙完了。 趿拉拖鞋的脚步声渐近，在邓明姜的床尾停下。 邓明姜只把被子盖了半，单手枕在脑后，眼睛也不睁下地说：“很晚了，你也赶紧睡。” 季初燕问：“邓明姜，你睡觉穿什啊？” “衣服。” “我看到了，我是说裤子。”季初燕懊恼地抓着发，“我裤子打湿了，穿不了，而且我就条穿在外面的裤子，没法穿着睡觉。” “内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 “我穿的内裤睡觉。” “……”季初燕安静了足足半分钟，讪讪地说，“我内裤也打湿了，怎办啊？” 这下轮到邓明姜安静了。 能怎办？ 这儿外面的店都关门了，买新的压根不可能，何况买了不洗，穿着也脏。 眼下只有两个办法，要穿着湿内裤睡觉，要—— “你可以不穿裤子睡觉。”想了想，他补充句，“我不看。” “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这是——” “什？” 季初燕哽了下，声音骤低：“来酒店不穿裤子睡觉，感觉好奇怪……” 只有做那种事的人才不穿裤子睡觉吧。 季初燕在心里嘀咕了句。 邓明姜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别扭什，他的思考方式向来简单，把能选择的拎来，做排除法，选个最优解，眼下季初燕的选择少可怜，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 但季初燕纠结个没完。 邓明姜不想和对方浪费时间，翻了个身，让意识沉沦。 也不知道季初燕纠结了多久，邓明姜没看时间，只觉过了挺久，终于听到季初燕爬上床的声音。 “我关灯了哦。” “嗯。” 啪的声轻响。 邓明姜不知道灯关没关，他直没有睁眼。 季初燕应该用了酒店里的沐浴露，邓明姜闻到了股淡淡的香味，和残留的酒气混在。 说实，不怎好闻。 不过住在工地上的集体宿舍里，他闻过的难闻气味多去了，只要那个要命的小少爷不再闹腾就好。 谁知邓明姜刚调整好姿势准备入睡，要命的小少爷开口了：“邓明姜……” 邓明姜脑子里的神经紧，动不动地装尸体。 “邓明姜，我怎感觉有点冷啊。”季初燕说，“你进来的时候没开空调吗？” 邓明姜忍不住了：“九月份开空调？你是说开暖气还是冷气？” “……”季初燕哑口无言。 “睡吧。”邓明姜说，“冷就把被子裹紧点。” “哦。” 然而没几分钟，声音再次响：“我还是冷，你不冷吗？” 邓明姜不想说了。 “邓明姜……”没到回应的季初燕遍遍地喊，“邓明姜……邓明姜……邓明姜……” 邓明姜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去。 两层窗帘只拉了里面的层薄的，今晚月光很足，透过窗帘洒了进来，把室内笼上层黯淡的银光。 在银色的背景下，季初燕裹成的小包清晰可见，他应该是面朝邓明姜，即便看不清楚也能猜到那双圆眼睛睁很大。 “我就知道你没睡！” “你到底想说什。”邓明姜的语气冷了下来，“给我次性说完。” 季初燕似乎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你那儿暖和吗？我想去你那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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