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丞相府。
魏金淼下朝刚回府,就听管家火急火燎地禀报,“相爷,不好了,大小姐在狱中出事了!”
魏金淼脸色一冷,问道,“出何事了?”
“今日一早,狱卒就来消息,说大小姐昨夜突然得了失心疯,不但大吼大叫,还欲撞墙自尽。狱卒发现后欲制止,可大小姐非但没清醒,还脱尽了衣裳对狱卒行……行不轨之事。”
最后几个字,老管家是涨红着老脸硬从喉间挤出来的。
魏金淼听完,老脸唰地犹如掉进了粪坑,直接勃然大怒,“该死的,不是交代过要他们好生照看大小姐吗?为何会出这种事?”
老管家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道,“夫人已经去狱中……这会儿还未回府……”
“备马车!”魏金淼低吼。
不多时,他到了刑狱大牢。
因魏清漾的情况特殊,在刑狱司特批后,魏清漾已被转到一间特殊的房里。魏夫人夏侯氏听闻消息赶来,并将府医也带了来。
此时的魏清漾虽然没发狂了,但意识不清,躺在床上如同梦呓般不停地叫唤着,“王爷别不要我……王爷别离开我……妾身会好好服侍您的……您要什么妾身都给您……”
她这模样搁其他人身上,别人只会道是夫妻分离太久,所以才犯此相思病。可搁魏清漾身上,身着囚衣的她蓬头垢面,大白天的还发这种似求欢的声音,这显然就是有病,且还是病得不轻那种。
魏金淼赶来时,夏侯氏正哭着。
“相爷……您可算来了……”看到他出现,夏侯氏犹如看到了希望,哭得更是心痛不已,“您快瞧瞧漾儿……府医连病根都找不到……我的漾儿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魏金淼没应她的话,先看了一眼女儿的状况,然后咆哮地问府医,“漾儿究竟怎么了?”
府医跪下,颤兢兢地道,“回相爷,小的为大小姐瞧过了,可是小的没瞧出病因……”
“废物!怎么可能瞧不出病因的?”魏金淼指着床上神识浑浊的女儿厉吼,“你给我睁大眼好好瞧瞧,你敢说大小姐是好的?”
“相爷息怒,是小的无能!”府医砰砰咳了两个头,然后无奈地解释道,“小的也看出大小姐神识昏昧,情况很不妙,可是大小姐除了脉息紊乱外,查不出任何病因。小的行医几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症状,小的只能愚昧猜测,大小姐可能是在狱中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者是邪祟入体……“
“荒谬!”魏金淼不等他说完就怒吼着打断,“凡事都在人为,哪里来的邪祟?”
“相爷息怒……相爷息怒……是小的无能……”府医不敢再说下去,只不停求饶。
他生怕魏金淼下一刻就被处决了,然而魏金淼突然僵住,吼声也没了。
见状,夏侯氏忙问道,“相爷,怎么了?”
魏金淼双眼瞬间溢满了戾气,吓得夏侯氏忍不住后退。
“来人!”魏金淼又猛然朝门外厉喝。
“相爷?”随从赶忙进来。
“速去把丁兆叫来!”
“是。”
待随从离开,夏侯氏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丁兆不过是炼丹的术士,叫他来做何?”
魏金淼冷冷地朝她瞪了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夏侯氏立马低下头不说话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房里。
府医早已被打发,此刻房里就剩下魏金淼和夏侯氏夫妇以及床上神识昏昧的魏清漾。
中年男子听完夏侯氏的描述,又仔细查看了魏清漾的情况,然后向魏金淼说道,“相爷,大小姐并未中蛊,而是中毒。”
闻言,魏金淼有些不可置信,“中毒?”
他听府医解释之时突然想起沂丰城那位,顿时就怀疑有人对他女儿下蛊,所以才让人来确认一番。
没想到女儿竟是中毒!
中年男子对着魏清漾皱了皱眉,“相爷,在下擅长的是炼丹制蛊,虽对医毒有所涉猎,但也只知一二,并不精擅。大小姐所中之毒在下实在看不出究竟是何种毒药,还请相爷另请高明。”
夏侯氏惊得直接哭骂起来,“到底是何人如此阴险?漾儿她可是在狱中受苦,谁那么卑鄙竟潜入狱中对她下此毒手,要是让我抓到,我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魏金淼脸色阴沉得难看。
女儿是他稳固势力的桥梁,打从女儿出生,他就开始了筹谋……
这些年来,一切都很是顺利,女儿在他调教下出类拔萃,无人敢与她争锋。只可惜太子眼瞎,竟因一个刺史之女而放弃他女儿。
好在女儿也争气,顺利嫁给了二皇子司空恒玙,做了司空家的媳妇。
可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在他一切部署和筹谋都无比顺遂时,突然‘杀’出一个景玓……
他女儿一夜之间沦为了下堂妇!
一个曾经轻贱自作、只会倒贴男人的侯府嫡女,不但敢算计皇子,还能以一己之力让他女儿沦为整个大蜀国的笑话!
也将他丞相府的颜面狠狠踩在脚底!
如今女儿变成这样,对方明显是要彻底毁掉他的女儿,除了景玓那小贱人外,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此刻——
‘阿嚏!阿嚏!’
景玓跟玫夭正在花园凉亭里讨论陆子斌的情况,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玫夭关心地问道,“玓儿,怎么了,可是受凉了?”
景玓揉了揉鼻子,然后望着天。
深吸一口气后,她猛地大骂,“谁在骂老娘,十倍反弹!”
玫夭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哈哈……”
“玓儿!”一道磁性的嗓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景玓回头看去,惊讶地从石凳上蹦起,“大哥,你怎么来了?”
语毕,她下意识地朝玫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