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零被丢下孤风崖时,并未如云九所料想摔到崖底,摔了个粉身碎骨。 树上黄鹂鸟正唱到兴致处,自崖下忽的传来一股强烈风流,吹得树枝剧烈摇晃,连带着鸟儿都被吹跑了。 随着风流越来越大,一只大鸟自崖底慢慢振翅而上,当它双爪慢慢接触到地面时,它落地后蹲下身子。 当它煽动的翅膀逐渐停止了振动,垂下巨大的翅膀于地面,只见它背间一个昏迷得女子也露出了身形。 那女子正是锦零,被云九丢下去时,正好被云无风放养于迷雾中的大鸟接住了。 大鸟低下头于地面,于背上的女子也一点点从其背上滑落。 当锦零滑落到崖上后,大鸟这才立起了身躯,后便又飞身离了孤风崖,继续飞回无边无际迷雾中去。 本该出现于水淞迷涧的云无风,自大鸟离开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古柏之下,他肩膀上站着的黄鹂,还正在高声婉转地鸣唱着。 云无风透过刻在云九身上烙印,感察道了他身上杀意。 他本在去水淞迷涧的路上,半道搜寻了云九所在之地,发现他带其他人,去了孤风崖。 他迅速赶去了孤风崖,只为阻止云九再下杀孽。 待他赶到之时,正值见到大鸟放下锦零,他目送着大鸟离去后,方才去看锦零是否还有生机。 云无风探了探她的鼻息,见人还有一口气,便连忙召来于附近清扫的佘苟,将这姑娘送去医馆进行医治。 云无风见人送走了,他方才心中悬起的石头,这才慢慢落下。 他唯恐像上次狍辉那般,自己赶去完了,看见的是便又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 云无风想到这,他就为之后怕,唯恐小九在发现锦零还活着,再次对其下手迫害。 云无风面带愁绪,一步步走下孤风崖,几番山林轮转,待耳边出现叮咚水流声,几步之余就到了水淞迷涧。 同明清汇合后,他于一旁看着明清练剑,偶有几处虚改变的地,他会指出由对方改正。 随着这几日的接触,云无风逐渐发现了对方身份,也能够确认便是润枫所说那名莲族人。 直到一个时辰后,云无风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了一眼还在专心练剑的明清,看对方也有些疲累,便有了邀请对方一块吃晚饭的主意。 云无风这样想着,也付之于行动。 只见他从石头上跳下,拍了拍衣衫上的沾上的泥土,随口向练剑的明清询问着:“明小子,我肚子有些饿了,可愿一同去吃点?” 明清正在认真练剑,可待听见云无风的邀请,他立刻收起剑来,他本想婉拒这位前辈好意。 可他转过头一想,或许可借此机会向这人打探一些事情,想来云无风自己独居水淞迷涧,于白云山地位必然不低。 明清握着剑得手于下,另手盖在其上行礼谢道:“晚辈谢过云前辈,不知可是去食斋吃食。” “不不不,就在这叶臧峰吃就好。”云无风见对方并没拒绝,心中对他也有了一些好印象。 “还能如此!”明清惊讶道。 他原以为全白云山的伙食,皆是在食斋处解决,所有人饿了都是去那吃饭。 就他之前所看见的,便都是如此。 “虽然有食斋,可若口味独特,便可找个食斋弟子安驻峰上,可按照峰上人口味,各自提供特定菜。”云无风见其似乎挺意外,就同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明清听了云无风得解释后,这才明白过来。 云无风领着他上了峰上膳房台,他正好看见袁种正在院子里磨刀,连忙嘱咐对方去准备些辣菜来。 可云无风又想到云九不善吃辣,想来他应当也没吃饭,得给她留一份。 云无风就叫袁种直接随便切些生蔬肉鱼,同自己最新搞来的底料,搞个烫菜锅就可。 说完这些,云无风引着着明清,到一处亭台处,二人入座。 亭中眺望远处,可将叶臧峰层叠林色,及白云山青石印潭水景,尽收入人眼中。 云无风沏了一杯泡的茶,递给了明清,又自顾自沏了一杯。 俩人便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山中好景。 不一会儿,袁种便端来一锅,锅中盛满各色绿蔬,还有一些麦粉裹着小鱼儿,于油中简单炸好,一同跟作料煮沸,乳黄色的汤汁上,还飘着些八角青花椒。 明清看着这锅菜,一向吃食清淡的他,试探的夹了一块菌菇,入口瞬间,他觉得舌尖麻麻辣辣痛感外,还是能尝出一丝菇的鲜味儿。 只是这菜的麻感及辣味,倒是让他瞬间周身疲倦顿消,甚至有些气血上涌,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云无风还笑的一脸开心,他也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及肉,就着碗里的白米饭,搭配着一块吃着。 在明清准备夹下一筷子时,只看着对面的云无风,已然干下了三碗大白米饭,惊呆了他于原地。 见明清碗里的饭没怎么动,云无风这才停下了扒饭的动作,他疑惑于对方如此,便问了一句:“可是这菜,不合你胃口?” “不不不,前辈,我觉还好。”明清虽然这样说着,可吃了几口,额间就止不住往外冒汗。 他不得不擦了擦那汗,不停的喝着杯中茶水,不久就喝完了。 明清看着杯中只剩下茶叶,苦心着拿起筷子,他忍下被痛感折磨的头脑发闷,继续强撑着吃完了这顿饭。 不同于云无风吃的很是满足,明清确实感觉肚间一阵翻滚,他感觉着胃里翻江倒海,就怕多待几秒,他就得后面喷泄而出了。 他起身谢过了云无风带他一块吃饭,后便辞别了这人,憋着一股气,又不敢跑太快,怕半路上就认不出喷出来。 他咬紧牙关,忍着生理排泄需求,一点点下了叶臧峰,等到出了那片峰下的树林。 他直接就去最近的戒律院,找里面巡逻弟子,问了茅厕位置就去了。 之后他就在茅厕,一泻千里。 他正在排泄之时,忽然想起,他和云无风吃饭,是想和对方打探一些事情的。 他顿时无言以对,抹了一把脸,不由骂着自己,白白浪费这样一个机会,不住自责着。 可他也通过这件事,明白云无风应当不会是将军,排除了对方是莲城人的可能性。 莲城人日常饮食清淡,追求食物原味,因周围水域水产丰富,喜食生凉鱼脍。 明清头上脑壳一边想着,身后却在一边泄粪千里。 第二日,待到陌有饭来到练武堂,看着明清早已到了,正于比试擂台等待着他。 擂台前还有一排长桌,桌上铺着红色大布,同桌配对了六把椅子,每个椅子前的桌子都有名牌,分别写了各个长老名。 看来,这便是长老席。 明清和陌有饭看了这摆置,脑中都冒出了一个词“简单”。 这一场决赛,召集了全白云山所有的弟子,不论是杂役弟子,普通弟子,亦或是长老弟子。 都有幸放下手中工作,于此观看这一场举世对决。 如若此时,有人突然攻上白云山,刀是可顺畅无比地,对上所有白云门弟子。 随着众长老以及掌门入座,明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长老中。 对方昨日才同他于亭中,一同吃着烫菜,今日便坐在长老椅子上,手中正捧着一本厚重的大书看着。 明清早该想到了,云无风熟悉白云山地形,能够随时出入于白云山,一个人住在水淞迷涧,能够让食斋弟子对其毕恭恭敬。 云无风排除是白云门长老,还能有其他身份,符合他那待遇么? 因墨竹去了天寿山考察,至今未归。 六把椅子,除了云无风,润枫,管正,闻严和沐隐外。 那长老席,还空了一席。 比试组织人,见长老席的人在的都入座了,他便宣布了陌有饭,和明清的比试就此开始。 俩人在裁判一声令下,便冲向对方枪剑交击,俩人毫无保留的向着对方使出了各式各样招数。 只见枪龙剑凤纠缠着,剑光激烈的撞击着,只见明清持剑几连剑花,左右紧逼挥向对方。 陌有饭也不虚他,一手紧握枪杆,靠着腰间力量不住抗下对方剑刃,脚下步伐稳重迅捷。 只听闻几声“嘭嘭嘭”声响,剑身撞击到枪杆,枪挑向下盘,手中杆一搓,火枪火花带电光的滑刺于明清下脚。 明清不住后退着,手中的剑也在不停挥砍,随之一个回旋斩,挥向陌有饭的颈部。 陌有饭连忙抽枪回拦,不得不撤步一个后仰身,只是衣领被刃划开,提手一个崩枪抽向明清的腰间。 明清急忙一个侧身前翻身躲过那一枪,进而翻到了他臂膀薄弱处,一拳崩向他肋骨处。 陌有饭挨了这一下,他吃疼的一个挥枪身前一扫,后立马举起枪,劈向身前人。 明清后下腰躲过那一扫,才起身就见着那一枪落下,他只得以剑柄抵住那劈下的枪。 就在陌有饭和明清打的难舍难分时,长老席的众人看着他们的比试,每人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沐隐点点头,摸了一把胡须,眼神一直放在陌有饭身上,他于课上看到此人选了长枪为器时,不由心中有些感慨。 此子生的威武雄壮,才思敏捷,重在身怀好学求道之坚韧,倒也是一个好苗子。 比之明清,他倒认为此子,更适合当云无风的徒弟。 虽皆是用枪,不同于云九的阴狠毒辣之枪。 此人的枪法,倒是勇猛雄壮,所持之道光明磊落。 倒是那明清感觉心思过重,武学杂念过甚,学得太多反倒成了累赘,阻碍了他专精之道。 掌门如此不失偏颇的想法,也仅仅因他对此俩人,皆无收徒的念头,才能如此公正的评价。 可对于云九,他便是掌门,也对其有着一定偏见,认为他是一个毒辣阴狠之徒。 却说那润枫,同样看不上那俩人,没有收徒想法的他,倒和一旁的云九打起赌,还压上了百文钱为赌注,他赌陌有饭赢下魁首。 云无风则压上二百文,赌明清拿下魁首。 管正这个穷鬼,一看他们赌注压上了钱,连忙凑了过来,在身上抹了一番,凑出了二十文钱。 他看了看明清,又看了看陌有饭,管正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仅有的钱,也压在了明清身上。 闻正瞥了他们俩人各一眼,淡然的甩出了一百文,压在了明清身上。 云无风见管正,他那二十文,都掏了出来,心中感慨不已,看来众人对这明小子倒信心满满。 “既然各位长老都下注了,不知掌门你,要不要也……”云无风转向沐隐那边,笑着说着。 沐隐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他的钱都被夫人管着,只得摆手说道:“不了不了,你们玩吧。” 闻正看到过掌门夫人收沐隐钱的场面,每次陈务办打给沐隐的所有薪水,都被夫人把持住了。 他自然知道掌门,没钱来参与他们赌注,心中不由暗爽。 谁叫这沐隐,总在他们几人面前,秀弄他那妻子同他如何恩爱。 在这几位长老赌着谁是魁首时,擂台上的明清,和陌有饭却打的正是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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