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在请下藏剑峰时,面带笑容摆摆手,示意那名送自己下峰的弟子,可以回去润封身边了。 对方见此点点头,便随后回峰上去了。 见那弟子可算身形看不见了,云九扯了扯笑僵地脸,面无表情地朝着叶臧峰行去。 每每于这些长老面前,他都得挤出一副笑脸来,真心觉得身心疲惫。 走着回叶臧峰的小道,却正好于半道上遇到佘苟,以及一名陈务办弟子。 那名弟子见到云九第一眼,就想到了那晚被人掉在树上的经历,不由害怕的低下头。 云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叫住了佘苟,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到:“我师父何在?” 佘苟见是云九,看他表情阴沉,急忙回答道:“回师兄,他去水淞迷涧了。” 云九知道师父此刻所在,便直接绕过他们,直接从小路向水淞迷涧行去,他想问问师父,润枫师叔找他何事。 见云九直接走了,佘苟同那名陈务办弟子,同时都松了一口气,俩人心中都在庆幸着云九没留意他们。 但在他们刚在松口气,俩人走着走着,刚好到了叶臧峰密林碑坊处,佘苟送别了那名陈务办弟子。 他才回转回身来,就被另一人叫住了身。 “佘苟!”一个耳熟能详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佘苟疑惑地回过头来,就见着袁种抱着包裹,站在碑坊下一脸怨种脸,苦大仇深地望着他。 “袁种!你不在食斋做包子,来这作何?”佘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这人看着自己地眼神,是否太过真实,那正是自己云九这魔王,内心的真实表情。 可是不等袁种回答他,一个冷冽的声音,便又一次在他身后响起。 “我叫他来的,有问题?”那个声音中充斥的不容置疑,直接让袁种和佘苟同时消声。 只见云九不知何故,去而复还地看着他们,他脸上地不爽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似乎下一秒就将宣泄到他们俩个人身上。 俩人只得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使劲儿表达着他们并无一丝不满,眼神中满满地都是求生欲。 云九见俩人都没有不满,便让佘苟把他带到叶臧峰的灶屋去,顺带给他于叶臧峰安排个住处。 袁种出现在叶臧峰,只因之前一直负责叶臧峰伙食的老师傅,因家中有事临时请假下山去了。 而云九去食斋吃了几次,胃被那老师傅养刁了,再吃食斋那些菜,便有些食不知味。 于是云九便同云无风商量,暂时从食斋调一个弟子来叶臧峰,于老师傅回来前,暂时由他专门负责叶臧峰的饮食安排。 云无风同意了他的建议,面对绝食三日的云九,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云无风必然是会答应的。 至于为何调袁种来,而不是一个厨艺精湛的弟子,云无风并未过问,云九也没解释,俩人心宣不照地定下了袁种来此。 云九见俩人都不愉快,且步伐沉重地走着,他自己倒是心情大好,一摇一摆地向着师父所在地找去。 可在真真正正来到水淞迷涧时,站在青石板上的云九,隔着雾气腾腾地水汽,他就瞧见了在此处练剑的明清,以及坐在一旁观看地锦零。 他那大好心情,立刻消失地无隐无踪,更在注意到在一旁偷偷窥视地云无风,心中警铃大响,心情焦灼了起来。 为何师父看明清练剑?为何看得如此全神贯注?他如此认真观看,可是心中升起惜才之心? 一连几串疑问,直接让云九心中升起一丝危机感。 明清练到尾声收剑之时,正好对上一双恨意凸起的眸子,他看着那双眸子的主人,浑身气血紧绷,紧紧握着剑柄,时刻预防着那人突然攻来。 在此处遇见云九,倒是叫他有些意外,别处没有撞见他,偏偏于此处。 忽然他想到了那夜月色正美,云九也是驻足于叶臧峰前那段路口,以及前不久遇见他被步幺怜冒犯之处,同样也是三岔口直通叶臧峰那一段发生的事。 云九如此频繁出现在叶臧峰周围,同他们此刻于水淞迷涧会面,便可说明一点,云九是叶臧峰的弟子。 说起来之前那些弟子,也有说他是五长老弟子,倒不知这五长老,是如何教出云九这般弟子的。 “真是赶不走的蜂子,哪哪都能撞见?”云九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一步步走下石阶,慢慢走到他们练剑的场所中。 云九这话,并未激起明清的怒意,只是引得一直坐在青石板地锦零,腾的一下站起来,立马站到了明清与云九之间。 她这个动作,倒是同时让明清和云九表情有了异色。 只是明清表情,明显有一些感动,毕竟自己护在了她身边那么多次,这一次也被锦零护在了身前。 他此刻直呼漂亮,他着实有些受不了云九那眼中的恨意,要说即使是有恨意,也当是自己恨他才是。 这人当时莫名其妙的袭击他,若非狍辉师兄替他挡着,便是自己成了枪下亡魂。 自己只是来白云山找人,以及学武,哪里招惹到这个魔王。 明清此刻在锦零身后,透过锦零地发顶看向云九,瞧着这人依旧是病态感满满,脸上毫无血色,不由得捂脸长叹口气。 究竟是什么驱使这个病疯子,不想法把自己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健气少年,整日只知道出来兴风作浪,惹得自己一身伤痕。 明清虽心中如此想,可嘴上对于云九地话,却也是毫不客气地回道:“赶不走的蜂子,那也只围着美艳绝伦地花飞。那云九师兄,可真是魅力不自知的娇花……” 明清这个比喻,倒让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云无风偷笑着,恐怕十几年来也就明清敢如此说。 云无风也发现云九已瞧见了自己,可此刻看热闹的心思占了绝大部分,云无风又往能遮蔽身影的树木后躲了躲,继续观看着三人间的情景。 云九听了明清的话,脑中浮想起他头顶着花骨朵,明清变成小蜜蜂绕着飞的设想,顿时感觉画面太过冲击,让他脑袋有些发晕。 “你若不会打比方,大可不必为难自己,去来恶心他人。”云九那一刻真是被刺激的感到恶心,只是许久没吃东西的他,想来也是吐不出什么东西。 “恶心谁了?我倒觉得明清这比喻,说的格外生动形象。恐怕只有你这人恶心,才会觉得别人话恶心。”锦零直接一番话,朝云九攻击过去,就是帮着明清说话。 云九听了这话笑了,笑的捂住嘴,笑的肩膀都在发颤,那笑声愈演愈烈,却又乍然而止。 锦零看着这样的他,甚是捉摸不透,自己那话可是明晃晃地在骂他,这人怎么还能笑得出。 明清锦零俩个人都知道,云九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宽容待人同他更是不搭边。 当初锦零可是一个鸡蛋,就能让这人炸毛,提枪迎面就打,毫不留情的那种狠毒。 正如二人相信那般,云九心中的怒火中烧,奈何师父在一旁盯着,他不能主动动手,不然就是蓄意于门内内斗,破坏门内和谐风气。 “锦零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可惜我已有心上人了。不然,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云九这厮为了故意气锦零,是真就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云九有心上人,他话一出口,直接惊掉了三个人的下巴。 明清以为这人疯的离谱,一点不像会谈情说爱的人,竟然会有心上人。 锦零一直觉得这人针对她,戏耍她与众人,热衷于玩弄他人的家伙,内心阴狠歹毒家伙一定没人爱,也不会爱别人的,谁被他计划上得是人间惨剧。 却不想,这世间真就存在着这样的一个惨剧。 云无风只觉得自己的失败,当初还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叫他深陷情爱,抛弃那等无用感情。 云无风听到这,他在心中排除着十余年中,同云九接触过的存疑对象,打算在感情还未萌芽之前,扼杀于摇篮之中。 “真是人间惨剧,不知道哪个倒霉姑娘,被云九师兄看上了?”锦零不住地捶胸顿足,感叹着上天待人不公,降下云九这样的罪孽,去祸害他人。 云九看着那个锦零浮夸的动作,只觉得这个人让人感到一阵厌恶,腰间的噬魂感受到了主人的负面情绪,不住于剑鞘中震动着。 润枫藏在剑冢的俩柄剑,皆被云九和明清俩人收复后,他便差人把俩把剑的剑鞘送了来。 在一旁的明清还不动声色地,默默地加了一把火道:“云九师兄说笑呢,毕竟他为了我们结课考试,灌注了那么多心血,哪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云九耗费无比多的心血,确实为明清等人做嫁衣,大放异彩,甚至还间接促使了他获得石中剑。 云九想到这里,更是心里郁结难消,气不过的他,真可谓是拿此刻的明清,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能见到师弟不方异彩,作为师兄也是面上有光。”他不情不愿地说着,心里确实酸溜溜地。 明清乐得看着这人气不过,却又不得不说着违心得话。 他拔出剑来,跃跃欲试地看向云九,难得见到这人带着剑,同幻域中那个身影又重合了几分,他握着剑柄向云九发出邀约道:“不知师弟,可否有幸请教一番云九师兄的剑法?” 云九面对着明清的请求,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他所有剑法都是云无风教的。 经过多日观察,这明清似乎记忆力远超常人。 云九此时有些担忧,若自己展露一招一式,被明清学了去,用到了不久后的新生比武。 此时的云九,陷入了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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