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看着身旁兀自出现的银袍男子,只见对方紧紧抓住了云九握着酒盅地手,看其面容有些许眼熟,总觉得似乎在何处见过此人。 陌有饭见俩人僵持不下,便连忙起身为刚来的人倒了一杯,慢慢走到银袍男子边上,将酒递给那位男子,另一手拍拍其肩膀,热情洋溢着说着:“兄弟,这边酒有的是,就不抢人云九师兄的。”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上下打量着陌有饭,眼中毫无情绪变化,波澜不惊地接过陌有饭手里的酒盅,浅尝了一口,眉头轻挑,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一口干完了那盅余下的酒。 抓着云九的手也就松开了,转而去了陌有饭那边坐好,入座后,每一会儿便和其他几个酒鬼打成了一片。 云九瞥了一眼同人把酒言欢的云无风,看对方脸上笑的轻快,更是对手中小小一盅碧清醇酿,多了一分探究,瞟见明清同样看着自家师傅,那股炙热的视线,让他心中不由生了些危机。 明清想起了,一年前自己曾在石阶上同那银袍男子,有过一面之缘。 “明清,来比比,看谁喝的酒更多?” 明清正在偷偷观察那个银袍男子,却被这句话拉回了视线,疑惑不解得看着坐在旁边的云九。 这个人,又想做何?明清偏过头去,假装没听到,不予理会他的话语,可心底却在暗喜,正愁何样方式灌醉,这人却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正在偷乐时,无意间对上了银袍男子的眼神,没来由竟有些心虚,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云九见这人转过头去,明明听见了自己得话,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竟然还敢撇过头去偷看师傅,站起身来揪住明清,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怒视道:“敢不敢和我比比酒量,我在和你说话,没听见嘛?” “听见了,比。”明清不以为意道。 云九松开了他,直接提溜起俩个酒坛子,一个强塞到明清手里,另一瓶咋自顾自拿起,仰起头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明清见他如此,自己也不得不跟着喝了起来。 锦零见此情景,尤其不爽,云九又在强逼他人行不愿之事,可看着同样在灌自己酒的明清,满眼都是担忧,用时也是不解,明清不像会屈就他人的样子,可这个幼稚无比的比拼,完全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同于锦零得担忧,云无风一边同陌有饭拼酒,一边又不动声色观察着云九那边动静,自从今日从黑海魔域回来,自己就察觉云九有意躲避着自己,心中唯恐他是发现了什么,早已过了可随便编个理由糊弄的年龄。 加之他今晚,于孤风崖等了太久,明月当空,浩瀚银河,夜风侵人骨,人不放心才下峰头,寻来就见他同人在喝酒。 自己于峰头担忧苦恼,这人倒好在食斋和人喝酒聊天,心中有气,便出手拦了一把他喝酒的动作。 听到云九提出和人拼酒量,回想到他一杯倒的酒量,忍不住笑出了声,桌上其他人看到银袍笑,也是跟着笑了。 却说在云九在喝下一坛,便觉得头重脚轻了起来,头不免昏昏沉沉,宛若灌铅了球一般,直直得就要往下掉着,可看明清一点不适都没有,已抱起下一坛继续喝着,不甘落后地云九便也提起一坛,紧随其后地喝着。 就这般俩人是你一坛,我一坛地不要命地喝着,明清在喝完第二坛之后,便没在继续喝了,只是在俩个空坛子来回换着举起来,佯装继续喝着。 云九则因喝完第一坛时,便已经昏昏沉沉,第二坛是更是眼花缭乱,第三坛下来腿脚发软……在喝第十坛,终是不堪重负得趴在了桌子上。 明清看着此刻烂醉如泥的云九,放下自己空空如也的酒坛,脸上尽是得逞得坏笑,看着此刻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同其他人比了个手势,便架起喝醉的云九,偷偷摸出了食斋。 云无风正想追出去看看,却被陌有饭一行人拖着劝酒,一时间难以抽身,只得放任那个明清,把喝醉了的云九给带走了,哪怕心中焦急万分,却根本推脱不了黄狄他们。 醉酒后的云九,心中也只得让那个叫明清的人自求多福。 明清这边正要将云九带到素殿,却见锦零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拦在了自己的道前,面容隐匿在月色之下,看不清身形。此刻没心思应付这姑娘,只得将架在肩膀上云九得手又往上带了带,不带一丝情感得眼眸疏离得看着对方,嘴上是淡漠地说道:“辛苦锦零姑娘,让一让。” “明清,你打算把他带哪去?”锦零低着头,头发散落盖住了眼帘,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只能看着说话时嘴角是向下耷拉着。 明清皱了皱眉,想来自己同这锦零关系,应当并没好到自己所做所想,轮得着此人过问地步。 但一想到此人对云九有恨,眼下暂时还不能撕破脸面,只得假笑道:“哈哈,这不看师兄醉了,带他去休息。” 这个回答,似乎并没让对方满意。 锦零没再继续说话,但也没有让路,就那么直直地站着,宛若一座大山一般,阻断在他们回去的道路上。 就这般过去了半刻钟时间,明清见锦零依旧没有让步打算,便也没耐心同她耗,自己无非救了她俩次,仅此而已。 可这,并不代表自己时间,能同她耗得起。 那锦零打什么算盘,一眼就能看出,无非想趁云九醉了,要云九的命,这种极端想法,于此刻得锦零简直痴心妄想。 明清干脆转过身,架着云九,便朝戒律院方向而去。 锦零看着明清直接转过身,打算把云九带去别的地方去,心下一阵慌乱,连忙追了上去。 哪成想原本醉成软脚虾的云九,突然趁明清不注意,抽出了他腰间的铁剑,笔直地指向追上来锦零,眼中运转着危险的精光,面上是面色不善恶意地笑容,口中发出渍渍道:“渍渍,怎么锦零,从那个漆黑的地方,被人解救出来,现在上赶着,准备以身相许别人?” “呵,与你何干?”锦零面上抵着自己脖子的铁剑,面色惨白却硬着头皮反问道。 明清见自己腰间地剑被拔走,心下暗叫不妙,马上就要伸手去抢,哪料到云九恍若一条泥鳅一般,一个虚晃把他夹在他夹肢窝下。 明清只觉得一股窒息感,险些喘不过气来,双手掰着他的手,却如何也掰不开,心中奇怪,这云九怎喝醉了,力气怎么还变大了。 “树要皮,人要脸,锦零姑娘既勾搭上云星城那个废物,就该知足离明小子远点,朝三暮四可不是美好品德?”云九冷呵一声,目光幽暗不已,眼中充斥着对锦零得蔑视,尤其看不起这姑娘。 明清看着锦零的脸,随着云九说的话,变的忽红忽白的,一时半会儿感慨着云九在呛人方面,确实很有一道。 锦零一小姑娘,本就在家中被人宠的没边,家中无一人感言说她一句。 若非看画本子中,描述江湖大侠身手了得,除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着听说白云门正在招收徒弟,她想着心目中的大侠,都是有一身了不得本领,想都没想其他的,就来到了白云门拜师学艺。 可入门之前,就遭遇和画本子描述如出一辙的恶徒云九。 想着路过一个城中游街十恶不赦罪犯游街,周遭的那些百姓都是朝那恶人丢着鸡蛋和菜叶子,用着这些东西去表达对这恶人的仇视和无尽恶意。 话本子中都演过,面对这样恶徒,绝不可以姑息,必须要敲打他,剖机这样的人。 她只是将自己身上那颗臭鸡蛋,如同那些民众砸着囚车中的恶人那般,砸到了自己遇到的恶人云九头上,她并没有错,为何要遭受其他人白眼。 锦零越想越觉得自己并无过错,有错的分明是欺负同门的云九,心中生出一股勇气,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铁剑,如戏台上演得那般,双手紧紧握着铁剑,对上云九手中明清地剑,眼中毫无怯意,目光坚定的盯着云九,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勾搭云星城师兄,我也没有朝三暮四。我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你。” 根据她在白云门的这几天观察,白云门上下都笼罩着一股不正之气,这股不正之气的源头,便是眼前这个邪恶的少年,只要把他干掉,白云门的那股歪风邪气,便会不战而破。 云九听了锦零得话,恍如听到世间最搞笑的笑话,抑制不住地爆发出一阵爆笑,笑的红了眼角。 甚至明清听了,都锁紧了眉头,隐隐担心起这小姑娘,是否在那个黑暗空间中,呆的太久心思,被黑暗困顿扭曲了。 云九笑着笑着突然闪到锦零面前,刀光剑影一晃,锦零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手中得剑已飞出数米远,倒插进了地上,于此好不忘嘲讽道:“我对连剑都握不稳的家伙,不感兴趣。目标是我,就你这样,回去挥个三千遍剑,等别人打不掉你的剑,再来说这种话。” 说罢,云九将手中的剑,插回了明清地剑鞘,晕晕乎乎的浑身乏力,无意间看着对方腰间吊饰俩片黑羽,莫名感觉有一股熟悉亲切的感觉,眼中的恶意有如退潮一般,只剩眼底清影。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