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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章 第44章 三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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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恵妃回到承乾宫, 坐在软榻上,略有沉思。

流莺送上一杯茶,茶水偏温, 只是恵妃喝一口后便嫌弃地放下来, 茶杯底跟桌面重重碰撞一下,她吓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 可是茶水不合胃口?”

“这什么茶, 内务府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这种茶叶也拿过来承乾宫糊弄本宫。”

“娘娘,这是普洱,内务府的人说娘娘想要的六安瓜片与信阳毛尖因产地干旱而紧缺,先优先供去给前殿与太后娘娘那边,到时候下面的人进贡进来再给娘娘送过来,内务府的人说这是上好的云南普洱,价值不菲。”

“去查,除了皇上与太后娘娘那, 内务府那帮人给哪个小主送去上好的茶叶, 内务府那帮奴才说的话不可信。”

皇上让端嫔暂管后宫事宜三个月, 眼下三个月已经过去,皇上亦没有让她跟荣妃重新掌管协理六宫,内务府那帮奴才惯会见风使舵, 还上好的普洱茶,这茶喝着干涩味辛, 完全没有回甘,哪是上好的茶,怕不是拿普通茶叶糊弄她。

大阿哥与徐答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指不定有谁在幕后主使,破坏她孩儿的名声,引皇上猜疑,她孩儿是皇长子这一层身份就足够引人嫉妒。

她也问过胤禔,胤禔只见过徐答应一面,便是摔下山那回,趁着大阿哥腿伤还未痊愈,往后还能不能走路都是未知数,那些人落井下石,仅一面就传出她孩儿与徐答应暗中生情如此离谱的谣言,可见她孩儿挡了多少人的路。

只是她猜不透皇上的心思,若论皇宫中谁的权势最大,毋庸置疑是皇上,因而前殿消息最灵通,宫中谣言,忙于朝政的皇上未必不知晓,可皇上任由谣言越传越大,意欲何为。

流莺下去后,流鸳重新沏一壶茶,她们宫里还有上好的碧螺春。

“流鸳,我们宫中还有什么上等的布匹,挑几匹送给徐答应,说是感谢徐答应的救命之恩。”

“娘娘,我们宫中还有一些织金,闪缎,宫绸,杭细,奴婢挑一匹织金与两匹宫绸给徐答应送过去吧,只是娘娘,我们从行宫回宫已经送过徐答应一些东西了,还要再送吗?”

流鸳露出犹豫,眉头紧锁,“娘娘,这个时候送,岂不是对大阿哥更加不利?”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避嫌,你过去时跟徐答应说明日巳时去御花园,本宫约她赏花。”

不能探知皇上的心思,恵妃心想总得做些什么,从皇上那入不了手,便从徐答应那入手,徐答应对皇上而言有几分特殊,或许能从徐答应那探知一二,她若是查出幕后之人,定要那人好看!

“娘娘,八阿哥过来向娘娘问安,此时在外面候着呢。”潘嬷嬷掀开珠帘,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让人备膳,本宫与八阿哥一起用膳。”

恵妃听到八阿哥过来问安时,心情好了些许,八阿哥自小养在她身边,这孩子自小就体贴温顺,虽说不是亲生的,八阿哥的生母家世低,包衣奴才,辛者库出身,即便是生了皇子八阿哥,皇上也没有晋她的位份,如今还只是一个庶妃,她对八阿哥不如大阿哥那般看重,但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八阿哥又乖巧懂事,她也是有几分喜爱的。

十一岁的八阿哥斯斯文文跨过门槛,一本正经地走过来,一身淡蓝色流云纹圆领锦缎,腰间束着一条青色锦带,锦带下坠着玉坠,个子还没长高的他整一个是画幅上金童的可爱长相。

“见过恵额娘,额娘万福。”

恵妃看着乖巧行礼的八阿哥,顿时乐出声,过去牵他的手,十分和蔼,眼神里充满慈爱:“都说来恵额娘这不用行礼,恵额娘看看,又长高了一点,都快比额娘高了,男子可要长高,像你皇阿玛那样高高大大的,还没吃午膳吧,在恵额娘这用膳,今日可在书房那上课了?都学了什么?”

八阿哥胤禩老实地回答,说今日学了蒙文,因师傅身子不适,他们才得以提前下课,他想念恵额娘,便过来看看恵额娘。

“是是是,你恵额娘这冷清得很,你有空得多来恵额娘这,恵额娘盼着你过来呢,你大阿哥成婚了,住在宫外,不能时常过来,你年纪还小,可以常常过来,潘嬷嬷,八阿哥不喜喝茶,给八阿哥倒杯水。”

“瞧把娘娘高兴的,八阿哥可要常过来,你一过来,娘娘得高兴好几天。”潘嬷嬷一边说一边过去倒水。

八阿哥胤禩回说他有空便会过来向恵额娘问安。

坐在榻上的八阿哥接过茶杯喝水。

溪云殿的一众人等都笑呵呵地盯着八阿哥喝水,恵妃忍不住摸八阿哥额的额头,“慢点喝,不着急。”

“恵额娘,大哥身子如何了?能行走了吗?大哥住在宫外,我都出不去,看不了大哥。”

“恵额娘也看不了,听说好多了,已经能走几步路,太医说再过时间应该就好了,你好好听你皇阿玛的话,好好读书,在你皇阿玛面前表现乖一点,不要跟你皇阿玛顶嘴,其它的不用担心。”

“我有好好听皇阿玛的话,皇阿玛前日还夸我了,说我书背得好。”

“那就好。”

午膳摆上来,尽是八阿哥喜欢吃的,有如意卷,炒肉丁,琵琶大虾等一桌菜,恵妃亲自给八阿哥剥虾,看着八阿哥吃了两碗饭,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等八阿哥走后,去给徐答应送东西的流鸳回来,禀报说徐答应身子不适,恐怕明日去不了御花园赏花,恵妃一愣,忍不住问出声:“徐答应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何要拒绝本宫?”

潘嬷嬷也看向流鸳,稍显疑惑:“徐答应可真是这么说,身子不适?怎么个不适法?”

“奴婢也去打听了一些,徐答应的确身子不适,从昨日开始,请了太医过来,说是拉肚子了,奴婢去时,徐答应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十分虚弱,奴婢还能在屋内闻到药味。”

“真的?不是刻意拒绝本宫邀请?既如此,本宫现在亲自过去探望徐答应,摆架吧。”

眼见为实,恵妃不知这个徐答应糖葫芦卖的什么药,谣言起来到现在,徐答应可是什么都没做,她这边心焦得不行,可当事人却跟哥没事人一样,她不知是徐答应心大还是徐答应蠢笨。

……

徐香宁的确生病了,从昨日白天开始,不知是吃错什么东西,连着拉肚子,拉到人虚脱无力,请了太医过来问诊,说是脾胃俱虚,开了一些肠胃的药方,喝了药之后好了一些,拉得没那么厉害。

躺在床上的徐香宁心想她不应该一下子吃那么多烤羊肉串,管不住嘴的下场便是如此,听到小邓子进来通报说恵妃娘娘听说她病了,过来探望她,她示意小邓子让人进来。

“恵妃娘娘,恕我不能起来给娘娘行礼。”

“天哪,妹妹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好好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太医可过来瞧过?”恵妃一来坐在床边热切地握住她的手,“可是吃错什么东西?”

“是我贪嘴,不小心吃多了,太医来看过了,应是没什么事,过几日便好了,只是明日不能与娘娘赏花,是妹妹的不是。”

“你都这样了,还赏什么花,什么时候都可以赏花,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身子,你看你脸色唇色白的,手也这样冰凉,皇上看了得多心疼,妹妹这是吃了什么这样贪嘴,你身边伺候的人也拦着点。”

“我是主子,他们不敢拦我,只是吃了一些肉串,妹妹还想与娘娘赏花呢,听说这御花园的花又新开了一批。”

“是啊,开得正盛,等妹妹身子好了,本宫再与妹妹前去。”

两人手握手热络地说了一些话,只字不提宫中谣言与大阿哥,正好张嬷嬷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徐香宁被搀扶着起身喝了一碗药,喝完用蜜饯甜口,然后又躺下去了。

恵妃见徐答应这样子的确是生病了,那唇色白得跟什么什么似的,并非有意推拒她,她的心才放了放,见她撑着与她说话,她便没有在她房间久留,让她好生歇息。

……

到了酉时末,皇上用完晚膳,敬事房的安公公端着盘子进来,跪在地上让皇上翻牌子,本以为皇上今日也像先前那样不翻牌子,朝政繁忙,皇上也没有什么心思翻牌子,可他听皇上说让徐答应侍寝。

“皇上,徐答应身子不适,恐怕今日侍不了寝。”

“身子不适?为何身子不适,可是月信来了?”

“不是,徐答应她十几日前来过月信了,今儿是肚子不适,听说……拉肚子了。”安公公心想幸亏他让人去打听徐答应哪里不适,否则他这会答不上来,怕是又会惹恼皇上。

“那就春答应吧。”

“嗻。”

安公公端着盘子下去,皇上根本没看绿头牌,这绿头牌摆在再中间再显眼的位置都抵不过皇上心里挂念,怕是等徐答应身子好了,皇上又会让徐答应侍寝了。

皇上有心思让人侍寝了,连着三日让春答应侍寝,不过每日都问一句徐答应身子可痊愈,好不容易到了第七日,徐答应身边的小太监才过来说可以把徐答应的绿头牌挂上去了。

傍晚,十月份紫荆城的枫叶已开始变黄,凉了不少,天更是早早黑了,安公公在进殿前整理自己的衣裳,梁九功出来时正好撞见,催促道:“还不赶快进去,皇上快用完膳了,你又不是小主,还顾着自己好看不成。”

“在皇上面前得得体,梁公公就别埋汰我了,我这就进去。”

刚走一步就被梁九功拦住,“徐答应今日是否能侍寝?”

西安干旱,灾民到处流窜,而狭西户部侍郎阿山奉令前去赈济,阿山奉差却不尽心,又有几名当地官员以病推诿,疏于其职,皇上今日因此事而大发雷霆,将几人撤职解任,心情可是十分不佳。

后宫之人,徐答应最为得宠,也最得皇上的心,徐答应今日不能侍寝,怕是让皇上心情更加不悦,皇上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底下当差的人就得小心,梁九功自然是希望有人过来降火。

“能,徐答应的绿头牌今日可挂上去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让皇上翻牌子时跟皇上说一句徐答应身子好了。”

安公公看向梁九功,今日这老狐狸舍得提点他一句了,打的什么心思,不过怎么样,他的确会如梁公公所言,跟皇上说徐答应身子痊愈一事,用不着老狐狸提点,不过人都提点了,他笑呵呵地应下,然后闪身进殿,见皇上还在用膳,他小声问皇上要不要翻牌子。

“皇上,徐答应病好了,身子已经痊愈。”

“那就让徐答应侍寝。”

皇上没有犹豫,安公公心想还是徐答应得宠,连宜妃都得让一让,他躬身退出去。

梁九功:“可是让徐答应侍寝?”

安公公点点头。

“快让人去准备吧。”

……

徐香宁不知这些事情,她拉了三天肚子,身子弱得快去了半条命,药喝了一碗又一碗,因为吃药,口中苦涩,又被太医叮嘱近些日子不能再吃辛辣烧烤之物,她每天吃点清淡的汤汤水水,嘴巴淡得跟白开水似的,身子好了之后她一直没让小邓子去跟敬事房的人说她身子好了,把绿头牌挂上去,因为春喜这几日连着侍寝,她想让春喜多侍寝一些日子,次数越多,春喜越能怀有身孕。

只是敬事房的人频频过来打听她身子如何,若是身子痊愈,绿头牌可得挂上去,不能无故把绿头牌撤下,否则是对皇上的不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病好了,赶紧差人通知敬事房把绿头牌挂上去,不能再拖延,她这才让小邓子跟敬事房的人知会一声她痊愈了。

跟敬事房说完第一天,皇上就召她侍寝。

徐香宁没那么喜欢侍寝,虽说侍寝时皇上技术不错,她能从中得到不少欢愉,但她害怕因此有身孕,她恐惧生小孩,古代这接生小孩的技术不成熟,一旦血崩,产妇就救不回来,不血崩,产妇也是命悬一线。

子嗣在这皇宫里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

唉。

都侍寝这么久,宫里都在传她最得宠,偏偏皇上压根没有要晋她位份的意思,不说到贵人,好歹也封她一个常在啊,徐香宁去乾清宫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想着皇上什么时候晋封她在常在,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明年可是又一年大选的日子,又一批年轻貌美的秀女入宫,皇上怕是会不记得她这个小答应,恩宠是短暂的,可位份可是长久的,除非犯大错,不然位份不会被降级褫夺。

小气的皇上,她辛辛苦苦侍寝快将近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没想过要封她为常在,徐香宁叹了口气。

“小主,为何叹气?”

“没事,今晚没吃饱,我想吃羊肉串了。”

张嬷嬷难得拍一下她的手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小主,你可别再提羊肉串了,你可是拉整整三天肚子,拉到连走都走不了,虚弱得厉害,没了半条命,还想着吃羊肉串,奴婢觉得你以后都不能再吃羊肉串。”

“只是不小心吃多了而已,可能羊肉串处理得不干净,夹着生肉,下次御膳房的人要处理干净才行,不吃羊肉串怎么行,羊肉串那么好吃。”

主仆两一路上说着羊肉串到了乾清宫,下了软轿后,张嬷嬷小声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让她不要提大阿哥的事,徐香宁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张嬷嬷虽跟随过来,但大多数时候她都被安置在偏殿的一处梢间歇息,用不着她在御前伺候,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太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徐香宁也不想累着张嬷嬷,挥挥手打发她过去偏殿,她自个进去。

沐浴完后,徐香宁见鎏金大床上已经有几本书,她嘴角微微上扬,底下伺候的人真会办事,都不用她吩咐了,她自然地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听到脚步声时,她抬起头。

皇上还没沐浴,让她等着他,随即他过去寝室大落地屏风后面沐浴。

徐香宁闻着皇上这殿内燃的香,像是橘子香,清清淡淡,一点都不刺鼻的果香很是好闻,看向旁边候着的若兰,问:“若兰,这是什么香?”

“回小主,这是橘香,用橘皮烘干压制而成,小主若是喜欢,可跟内务府的人要上一些,橘香易得。”

“改天我让人去要了一些。”

若兰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御前伺候的人个个都不怎么多话,不看低侍寝的人,也不攀附侍寝的人,就是老实本分做自己份内的事,徐香宁对这几个宫女印象都不错,瞧着年纪也不大,样貌虽不如后宫女子那般貌美,但也算清秀,不知皇上有没有对身边伺候的人下手,兔子吃窝边草,她无聊时难免想东想西。

床帐的脚踏下此时已铺了羊毛毯子,她腿一伸,低头踩着玩。

“不看书了?”

头顶上忽然传来低沉的嗓音,皇上已经沐完浴,辫子散开,若梅跟若竹正拿着干净的绒布踮着脚替皇上绞发。

“我来吧。”徐香宁从若梅手上接过绒布,示意皇上坐在床边,她跪在他身后,直挺着腰替他绞发,“皇上,这书可是你让人提前准备的?”

“不是。”

还不承认,是想做好事不留名嘛,徐香宁在后面撇撇嘴,尽心尽力替皇上擦干鞭子,她可没有闲心,怕扯到皇上头发而一点一点慢慢轻柔地绞干,直接用擦的,头发掉了就掉了,都剃掉半边头了,掉点头发无大碍。

这绒布特别吸水,十分好擦。

“哦,原来不是皇上,亏我还认为皇上惦记着我,怕我等皇上时无聊,给我放几本书,原来不是,是臣妾自作多情了,不过皇上,臣妾还有一件事要说,还望皇上听完后别生气。”

“既然会让朕生气,朕可以不听吗?”

“皇上若不想听,皇上可以捂住耳朵,反正臣妾一定要说,皇上,你不想听现在就可以捂住耳朵了,臣妾要说了,我数三声哦,三,二……”

徐香宁趴在皇上背后,从背后抱住皇上,亲了亲皇上的耳朵,“看,皇上没捂耳朵,说明皇上是想听的。”

耳朵忽然被亲,又被抱住的康熙只觉得口舌干燥,徐氏太清楚他哪里敏感了,自从知道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后,徐氏时不时突然亲一下他耳朵,过分的时候会用咬的,还有什么捂住耳朵,他是天子,又不是三岁小孩。

“皇上,臣妾要说的是宫中近些日子传臣妾与大阿哥暗中苟合私会,暗中情投意合,可臣妾对天发誓,臣妾都不认识大阿哥,上次在云居峰遇到受伤的大阿哥是臣妾唯一一次见到大阿哥,臣妾只想着赶紧下山叫人上来救大阿哥,可那些人竟然传我跟大阿哥在山中密会。”

“你只见过大阿哥一次?”

“在筳宴中远远看到的不算,筳宴那么多人,臣妾又只顾着吃,自然不算见过大阿哥,皇上,这关乎臣妾的名声,也关乎大阿哥的名声,更关乎皇上的名声,皇上,你得查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然后狠狠处罚他们,以儆效尤,保全臣妾的名声。”

康熙微微一笑,徐氏重点落在最后一句话,保全她的名声,这徐氏比恵妃直接许多,有什么说什么,想要什么直接开口,不拐弯抹角,不用他去猜,他不喜猜后宫女子的心思,徐氏这一点做得很好,愚笨天真之人的误打误撞。

他不相信徐氏与胤禔有什么私情,正如徐氏所说,她与胤禔并无交集,徐氏入宫才三年,只是一个答应,又住在长春宫,长春宫没有嫔妃抚养阿哥,除了参加筳宴,没什么资格参加过多筳宴,的确没什么机会见到阿哥们。

“皇上,你帮不帮臣妾,臣妾真的是清清白白,臣妾可以发毒誓。”

“若朕不帮呢?”

“不帮,臣妾就咬死皇上。”

耳朵被咬住,康熙笑得更明显了,他反手往后摸了摸徐氏的脸,“瘦了,听说你病了几天,拉肚子了。”

“皇上,这个时候别说这些,坏了气氛,总之,臣妾是皇上的女人,男子是要保护自己女人的,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个,天地可鉴。”

“可大阿哥与你年纪相仿,朕大你二十岁。”

其实康熙最在意的地方是他比徐氏年纪大,相差二十岁,到了这个年纪,他渐渐开始为上岁数的自己忧心。

“臣妾没感觉到皇上比我大二十岁,皇上在床上可厉害了,一等一的厉害,臣妾有时都受不住。”

康熙直接笑出声,转过身,对上徐氏笑吟吟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七彩的光,见她主动撅起嘴,他笑得更加放肆了。

“皇上,别笑了,皇上这段时间都没踏足后宫,也没让人侍寝,臣妾可是日思夜盼着皇上召我侍寝,想见皇上,想让皇上亲我,快点,不准再笑。”

徐氏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后退,强行吻他,不算是强行,他乐在其中。

不知何时,他们已倒在床上,烛光下,影子都交叠在一起。

寝殿外守夜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莫名生出几分燥热,赶紧走远一点,不敢细听。

三日后,因皇上以雷霆手段仗毙所有在宫中胡乱嚼舌根的人,宫中关于大阿哥与徐答应的谣言瞬间平息,无人敢再谈起此事。

恵妃又喜又悲,喜的是胤禔的名声保住了,悲的是皇上竟让谣言流传那么多天,在徐答应侍寝后就迅速将其平息,究竟是胤禔不如徐答应重要还是皇上想借此敲打胤禔,亦或是她,可她已失去掌管后宫的权利,皇上为何还要敲打她。

皇上的心思没人猜得透,恵妃只能叹口气,内务府的人将六安瓜片、君山银针等上好的茶叶分到前殿,皇太后那里不假,可他们也分了一点到长春宫端嫔与徐答应那里,连荣妃宜妃佟妃她们也有上好的碧螺春与龙井,唯独她宫里得到普洱茶。

这是见她失势,又无宠,可劲地埋汰她,好歹她也是皇上册封的妃子,又是大阿哥的生母,那帮狗奴才敢这样对她!

恵妃一想到这便一肚子火,脸色阴沉。

……

徐香宁跟着常常在到安嫔娘娘宫里喝茶,安嫔娘娘住在永和宫的绮梦殿,她也是永和宫的主位娘娘,她性子大方开朗,每次见到都是笑着的,从不见生气,平日里喜欢让她们到她那喝茶,坐在一块话家常。

“快,我们这的小厨房刚做出来的糖饼,趁热吃里面才流心。”

安嫔娘娘把一碟子糖饼往她们面前推了推,“她们几个住在这,想吃都可以吃得到,你们两个住在长春宫,不常过来,吃不到我们这小厨房做的,所以你们得多吃,吃完再做。”

马贵人笑道:“娘娘,你偏心,平日里我们也没常常吃到,这糖饼一看就是你为两位妹妹特意叫人做的。”

“你没有常吃?那些芝麻酥桂花糕,你没吃吗?”

“我是说糖饼。”

安嫔手上的针线活没停,乐呵地说道:“你又不喜欢吃糖饼,总说糖饼吃了会长胖。”

“常常在伸手一个糖饼,放进嘴里咬一口,称赞道:“这糖饼好吃啊,贵人姐姐为何不喜欢吃?”

安嫔:“都说她怕长胖才不吃的,你们别学她,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看香宁这样挺好的,爱吃是福。”

已经吃完一个糖饼,开始吃第二个的徐香宁抬头,刚才没注意听,她眼神流露出茫然,逗得众人笑得更深,常常在也附和道:“可不是嘛,香宁吃得多,皇上就喜欢她这样胖胖的。”

说到皇上,其他人脸色随即变一下,谁都知道徐答应得宠,有人得宠,便有人不得宠,马贵人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侍寝了,更别说林答应跟张庶妃了,在场的人无一不羡慕徐答应的得宠,羡慕的同时难免又一两分嫉妒。

安嫔注意到气氛变了,立即转移话题:“你们可听说二公主要去和亲了?”

“和亲?二公主,荣妃的二公主?”马贵人稍显诧异,二公主才十几岁吧,印象中年纪还很小。

二公主是序齿排行第二,是皇上的第三女,荣妃所生,前面两个女儿都是幼年殇,年纪仅次于大阿哥,徐香宁记得大清的公主大多是被送去塞外和亲,鲜少能留在京城,婚事由不得自己。

“二公主几岁了?”徐香宁看向安嫔,问了一句。

“十九岁,皇上已册封二公主为和硕荣宪公主,明年三月份下嫁到漠南蒙古巴林部,荣妃正为此伤神呢。”

常常在又咬一口糖饼,嘴里含着东西,“可二公主不是皇上第一个女儿吗?皇上舍得让二公主嫁到塞外?他不是看着二公主长大的嘛?”

二公主不是皇上第一个出生的女儿,但是第一个长大成人的女儿,是皇上看着长大没错,至于皇上舍不舍得,只有皇上知道了,想来为了国家,为了稳固的朝堂,舍不得也得舍得,徐香宁在心里叹口气,在这皇宫里,有子嗣虽好,但若是公主,也得为此揪心,公主得送去和亲,作为母亲怕是心痛吧,看着长大的女儿却从此见面艰难,不是天人永隔却似是天人永隔。

“皇上自是有皇上的考量。”安嫔总结一句,“可还要糖饼?我再让人做一些送去你们那,我看你们挺喜欢吃的,小厨房的人做糖饼最好吃,手艺一绝。”

徐香宁也没推脱,有时候感情是由欠人情才开始生出来的,安嫔的一片好意,她们没必要拒绝,显得矫情,她笑着让安嫔多做一点,她吃得多,顺便给长春宫的其他人吃上一点。

众人也是一乐。

常常在另一只手摸她的肚子,笑着说这肚子肉真多,其他人笑开了。

永和宫这边其乐融融,钟粹宫却仿佛笼罩在乌云之下,荣妃听说皇上要让她女儿嫁去漠南,那里离京城可是十万八千里远,这一去,她们母女两怕是永生不得相见,她哭到眼泪都快流干了,她去前殿觐见皇上,皇上避而不见,她可怜的女儿要嫁去塞外,她可如何是好。

封为和硕公主又如何,她女儿要去那极寒极冷的地方,简直是往她心口剜肉啊,皇上如何忍心,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竟让她们这样相隔甚远,此生还能不能相见都是未知数。

这大京城,不缺青年才俊,随随便便挑一个当额驸都可以,皇上为何如何狠心,不愿让他们的女儿留在京城,偏偏要送去那么远的地方,那也是皇上的女儿,荣妃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跪在佛堂前,伤心绝望到身子发抖。

“娘娘,你别再跪了,膝盖受不住。”贵嬷嬷忍不住过来劝道。

“嬷嬷,皇上为何要这样对我,他为何不肯见我,我想求情都求不了,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嫁去那鬼地方吗?我要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英年早逝吗?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

娘娘每次去乾清宫,皇上都避而不见,可见皇上意已决,不容更改,这才避而不见,娘娘没想明白,屡屡碰壁,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公主下嫁漠南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册封圣旨已经出来,年前,那漠南迎亲的部队会过来京城,这会怕是已经启程了吧。

只是贵嬷嬷看着娘娘日夜哭泣,时不时跪在佛堂前很是心疼,娘娘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想着让皇上改变心意。

可皇上

“娘娘,皇上他……”

“不行,本宫还要过去,本宫就不信皇上一直不见本宫,他若不见,本宫就长跪在乾清宫宫门口,求他撤回旨意。”荣妃气愤地起身,只是刚起身感觉到一阵眩晕,人晕过去了。

“娘娘,娘娘,来人啊,去传太医,传太医……”贵嬷嬷吓得直喊,扶住晕倒的娘娘,“红月,红月,快进来。”

钟粹宫一阵手忙脚乱,红月跟贵嬷嬷两人把晕倒的娘娘扶着送到床上躺着,让人赶紧去请太医,娘娘自打知道公主要和亲后就寝食难安,整日流泪,没吃什么东西,被皇上拒见后回来又跪在佛堂前,这几日都是如此,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太医还没过来,红月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娘娘,问道:“嬷嬷,要不要去通禀皇上,说不定皇上会因此怜悯娘娘,过来看娘娘一眼。”

贵嬷嬷觉得红月的话有几分道理,想了想还是选择听红月的话,派人前去乾清宫通禀皇上娘娘晕倒之事,只求皇上别那么狠心,好歹过来看看娘娘,这么拖着,娘娘身子经受不住,亲眼见过皇上,无论如何,娘娘知晓皇上的态度后,希望能想开。,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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