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药剂缓缓推进的那一瞬, 温莱只觉得身体冻得刺骨,冰锥般蛰痛的感觉近乎要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模样怔忡双眼瞪得极大, 罕见地用一副傻愣过头的神情呆望着郁重山, 没料到他居然敢真的这样放肆。
“啪——”温莱反应过来后立刻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指甲在郁重山的脸上留下一道猩红的抓痕, 伤口略深, 外面开始沁出细微的小血珠来。
郁重山不觉得疼, 只是用指腹抹了一下渗出的血迹,满不在意地用舌尖舔了一下。
他用凝着笑的潮冷目光端视着眼前的温莱,将手中注射完毕的针管不紧不慢地放在一边,先前阴戾的面容似乎因为对方焦躁暴戾的姿态而消散许多,说话更是游刃有余:“看见您这样惨,这次我便不与您置气了。”
郁重山的手指如刀刃般,将温莱身上精美华贵的衣服剥脱得十分干净, 利索得好似在拆一件精致美丽的礼盒。
指尖翩飞犹如在温莱身上点火,让温莱难受得一阵一阵地蜷缩起身子。
他向来对郁重山有着难以启齿的欲望,更别说再这种药剂的加持下, 温莱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变成那种□□无度的怪物。
“解·····解药。”温莱眼睑周遭沾上胭脂般的薄红,双瞳更甚是蒙上一层薄纱般迷离,他紧紧扯着郁重山的袖口,嘴唇张合的过程中涎水止不住地往下滴,“催化剂的·····解药。”
郁重山仿佛料到他的反应, 沉思了一秒后,随手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只装着蓝色药剂的针管,笑着问:“您说的是这个吗?”
温莱抬起逐渐涣散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中拿着的东西, 他现在还稍微保持着清醒,即便被郁重山摩挲过的地方已经开始瘙痒发热,如同蚁虫狰狞的口器正啮咬着皮肤,“给·····给我。”
如果能在一刻钟内,将催化剂的解药注入体内,能极大程度减少药物带来的依赖性和惯性。
但是一旦却过最佳时间,即便注射这管药剂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放任着自己沉沦,奴颜婢膝地跪在贵族面前恨不得舔舐他们的脚趾企图求欢。
他们为了让奴隶更加听话发明了催化剂,同时也为了侮辱取乐一同发明了舒缓剂。
阶级贵族的恶趣味也就在此体现得一览无遗,他们经常观赏着凄惨的奴隶趴在地面上朝着舒缓剂爬来,然后仿佛跟狗玩飞盘似的又一脚将东西踢开,踢得远远的。
郁重山望着双手将他袖口拽得皱巴巴的温莱,他的意识被湮没了大半,嘴里喃喃不清,湿淋淋的口水从嘴唇淌下浸湿了郁重山的衣服。
浅色的布料被洇出深色的水痕,郁重山低头用洁净的丝巾温柔地将贵族唇边绮丽的水光擦干净,声线宠溺得快要渗出水来,“脏死了,您以前可是最爱干净的。”
温莱被他的手指抚摸得很舒服,恍如被温暖的海水给围裹,舒适的温度从他的嘴唇缓缓侵袭他的大脑,温莱没有忍住,难以克制地用脸颊蹭了蹭郁重山粗粝的手指,可嘴里的话却依旧还是那几个字,“舒····舒缓剂,给我····给我····”
郁重山摇晃着手中的舒缓剂,就像是用一块新鲜出炉的肉块在饥肠辘辘的流浪狗面前晃动,玩弄,引以为趣;他留意着温莱茫然又失焦的视线跟随着自己的举动左右挪动,不禁露出一笑,明知故问道:“您是想要这个吗?”
说完他等着温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漆黑迷人的眼睛陡然一亮,随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舒缓剂“啪嗒”一声砸在地面上,以被人扔弃的姿态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温莱迷茫地从嘴里吐出一声呜咽,他从靠着郁重山的姿势缓缓地站起了身,不知所措地望着舒缓剂的方向,又恍惚地回过头望着郁重山。
郁重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阴冷的神态与方才的宠溺大相径庭,好似两个人。
温莱理智被岩浆烧得完全融化了,他不明白刚才还噙着笑看他的人,怎么突然又变成另一幅模样。
不过他也无暇思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他踌躇惶惶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一个笨小孩,他想去触碰眼前冷脸相待的男人,可是余光一瞥又注意到不远处地面上的舒缓剂,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东西很重要,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尽快得到。
贵族快速地做了决定,他以一种狼狈的姿态飞快地朝着舒缓剂的方向跑着,好似生怕被后面什么东西追上一样。
双眼泛红,本该梳理整齐的发丝此时乱糟糟地拢成一团,意外地有了几分贫民窟里流浪汉的形象。
几步路的距离,温莱赤足跑得极快,白皙的脸颊绯红,正小口吁着气。
贵族艳丽的脸上闪烁着奇妙的光芒,正当他要伸出手成功地将舒缓剂捡起时,“哐当”一声一股巨大的拉力扯动着温莱的脚腕,让他动作猛然生异,猝不及防地摔在地面上。
温莱恍恍惚惚地回头,赫然察觉脚脖子处正不偏不倚扣着根锁链,长度完美得十分恰巧,使得他根本不能再去碰眼前的舒缓剂分毫。
“啊啊啊啊啊啊啊————”温莱手指抠刮着地面,悲惨不堪地低声尖叫,圆润的指头都抓红了。
郁重山走至他面前半蹲下身,撩起温莱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对方纤长的眼睫毛也变得湿漉漉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声,落在旁人耳里怎么听怎么可怜。
顷刻,郁重山便撤回抚摸的手,重新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地睨着匍匐在地上的温莱。
对方正从飘飘然的状态下回神,没了那只不停抚摸的手,他又觉得全身开始疼了起来,火烧火燎的,好似有人用烧烫冒红星的铁锥正凿开他的骨髓,往里面倒着滚烫四溅的热油呢。
怎么这就停下了呢。
他难道就不继续了吗?
温莱仰着脑袋,视线从对方那张诡吊的脸慢慢地挪到苍白分明的手指,很漂亮。
这种美感勾起了温莱焦灼到空虚的渴望,他抻手拽着对方的裤管,一步一步地撑着往他身上爬,然后闭着眼睛用脸颊去蹭着男人的手指。
手指。
粗糙的触感让温莱的脸颊很是舒服,就像是用娇嫩的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砂纸上来回摩挲,他像是吸.毒的瘾君子般不停地贴在郁重山的手指上,脸上还混合着半是餍足半是空虚的复杂情态。
只能是手指吗?
他不能思考的大脑里又罕见的冒出一句话,于是温莱又放.荡地去摸他,动作着急,没有一点稳重端正的模样。
可郁重山就这样站着,他岿然不动得如同一座冰山,气质内敛,面容禁欲中带有一丝冷意,完全看不出半点情动的意思。
他得瞧着眼前的这个人承认他的孟浪,欲望;观赏着对方与他一样曾卑劣可怜地祈求着别人,他们得做过同样一件事,说过同样一种话,他们得一样的同病相怜,他们只能是他们。
温莱滑腻的手掌像蛇一样钻进郁重山的衣服里,很舒服,可他刚喟叹了一口气,手背便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强迫性地拿了出来。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问。
温莱半垂着眼没有回答,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令人舒适爽利,便不住地想往他身上蹭,可蹭了一小会儿只越发觉得难受起来,他喃喃自语:“碰····碰碰我·····”
就差没主动牵着郁重山的手往自己下面伸。
贵族越是主动,郁重山反而懒懒散散得如同失去兴致,任由对方在他身上乱摸乱蹭,却没给予温莱一点希望。
温莱无助地哭了起来,眼泪惨淡地坠在侧颊两边,他白腻的身躯更甚在风中摇曳不停的花骨朵,娇贵,脆弱,又清高。
“你还记得叫我什么吗?”郁重山俯瞰着他又问了一遍。
温莱眼里满是欲望的泪水,潋滟一片,他抿着唇哆嗦着无声地喊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倒是让郁重山有一瞬息的诧异,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所希望的同化在这一刻达到时是如此让他愉悦,这种快感甚至比情.欲满足时所猛升的高潮还要遽烈。
郁重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让眼前这个失去理智不知道怎么办的贵族依偎在他怀里。
“再说一遍?”他的声线里终于混合着零星的浅笑,荒诞得让人头皮发麻。
兴许是对方的碰触落在温莱眼里仿佛变成了极大的好处和赏赐,他隐隐约约觉得只要自己再说一次,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就会再给予他一次赏赐。
于是他就这样双手伸出来,牢牢不放地抱住了郁重山,并且将嘴唇亲密无间抵在他耳廓边小声开口:“主····主人。”
贵族主动且笨拙地完成了这一次同化。,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