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莱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手肘强撑地杵在地面上像条狗一样艰难地爬行,鼻尖嗅到的香味好似引诱的费洛蒙般将他的理智全部烧着了,此时他红通着脸, 嘴唇边因为哆嗦正不停往外渗着涎水,姿势屈辱且扭动地往外爬着。
太香了。
温莱挺翘的鼻尖翕动, 涣散的眼仁迷离地往上翻着。因为竭力隐忍着几滴温热的汗珠从他的脸颊上蜿蜒坠下, 将地面都染上别样的热度。
致命的脚步声循序渐进,嗒, 嗒,嗒。
这是相当没有规矩的动作,没有受过教训的下人才会在午夜发出如此嘈杂的声音,可现在温莱已经无暇去思考这是否合不合规矩了, 因为那间隔有序的脚步声在门口消失了, 停了下来, 气息浓烈地冲着温莱扑鼻袭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隙,借着卧室内昏暗的光线下足以照清来人惨淡的面容。
对方手里持着左右摇晃的火烛,身形堪堪沉稳地停在门外, 不进不退,就好像在此刻又莫名遵守听从主人的话一般,再没有得到应有的允许后不会擅自踏入一步。
温莱喘息着, 思绪被烧毁得一干二净,连完整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他瞧着明明就近在咫尺的男人,可手妄自伸过去时又仿佛远在天边,理智让他远离, 身体又毁灭式地催促他靠近。
“过···来···”一个字从温莱张开的嘴里吐出来,后面的字快要淹没在他的喉咙里,温莱烧红的眼觑着藏在阴影处的郁重山, 没有办法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只一心想着让他过来。
过来点,靠近他,至少让他不要那么难受。
可郁重山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他睨着匍匐在地面上的温莱,宛若没有瞧见对方脸上的难受和痛苦,只是开口自言自语道:“您晚上睡觉从未留过光亮的,那么一盏微弱的火烛,从那么远的窗口处也能依稀窥得分明,我看得十分清楚,本该是您睡觉的时间,可偏偏却留下两道不清不楚的人影。”
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于温莱而言简直就是无用的废话。温莱艰辛地拖着自己的身躯朝着对方爬了两步,指尖猛地将木质的地面上抠出刮痕,可比起地面,温莱更希望自己手指抓住的是对方触手可及的裤管。
“过来——”一下子说出两个字让温莱气喘吁吁。
“是塞勒斯吗?”郁重山仿佛没听到温莱的话一般,自顾自地问道。
温莱听不懂眼前的男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身体要被虫子快要啃食干净,那种犯病的感觉让他熟悉到焦头烂额。
郁重山对温莱目前的困境置若未闻,稍微偏了偏脑袋,带着几分懊恼的口吻说:“您似乎对他很满意,当天回来就将他换了上去,您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还那样对着他发笑——”郁重山语气微妙地一顿,就好像是在抱怨自己的委屈一般:“您从未这样对我笑过。”
温莱近乎是低声吼了出来,脖子发红,命令着:“快点过来——”
郁重山恍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眼睛发直地逡视着温莱的每一寸面孔,“所以刚才里面的人是塞勒斯吗?”他站得笔直,脑袋低垂问着根本回答不了他的温莱,“您也像上次那样让他碰您了吗?”
郁重山语调写满了困惑,“您也让塞勒斯抚摸您的手臂和腰肢了吗?”
温莱努力睁着眼看他,脖颈都透着一股羸弱:“碰一下···就碰一下····”
郁重山将背弯着,说话小心翼翼透着驯服的姿态反问道:“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温莱此刻好像终于认清对方不会听话的真相,发出一声极其脆弱的呜咽,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
太难受了。
真的——
太难受了——
透明的泪水和涎水脏兮兮地往外面溢出来,温莱仿佛回到第一次发病时的状态,用束缚带强硬地将他捆绑在病床上,安定剂对他起不了丁点药效,电流过度的刺激下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口齿,口水瞬间就从牙齿缝隙里溜出来。
“你认为那些幻觉是真实的吗?”对方问道。
“不。”他口齿含糊,“不是幻觉。”
刺啦——
“你认为那些幻觉是真实的吗?”
“不。”“不是幻觉。”
刺啦——
“你认为那些幻觉是真实的吗?”
“不。”“不是幻觉。”
温莱抬起遍布红血丝的眼,像一个稚嫩的幼童无助地凝望着郁重山,少顷,他才沙哑着嗓音回复:“不。”
他的声线里含了哭腔,性格里狡诈恶劣的另一面被剥除干净,茫然地想要寻求依偎般解释,“没有那样······”
“他···很脏···会让我很难受···恶心···”温莱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可能是害怕面前的男人并不相信他的话,万分主动地将自己的双手抻至郁重山面前,上面鲜血淋漓的痕迹就好像是证据一般。
郁重山视线下挪,借着手心那点微不足道的光映清楚温莱手背上模糊的血痕,白净的肌肤上伤痕则显得万分狰狞,他的手指抖动着,希望着郁重山能够靠近似的。
“主人。”郁重山慢条斯理地将距离稍微挪开了些,正经地问他:“您会像上次那样,用完我就像垃圾似的将我扔掉吗?”
温莱僵直在了原地。
惴栗和颤抖宛如瞬息传染的病毒一般席卷了全身,温莱面容空白一片,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样坦诚了,甚至屈辱地将双手送至他面前,可对方却高高在上地不肯碰他一下。
温莱红润的舌尖从口腔里吐出来一点,缓解浑身上下那点戒断似的瘾症,他委屈地抿唇,简直快要濒临崩溃哭出来般:“不、不会。”
“求,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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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和快感极其是一件如影随形的事情,郁重山的手指点火似的与温莱的肌肤碰撞,对方带着几分痴迷的笑,好像从先前的痛苦中释放出来,再怎么样也能够接受了。
“这样呢?”郁重山试着往他的后脊探去。
温莱没说话,只是闭着眼低低地应声,过了几分钟他觉得有一些地方没有被安抚到,脸上罕见地杂糅着一丝不耐和急躁,“还有那里。”
郁重山手掌微微一滞,凑近了些:“还有哪里?”
“您得清楚地告诉我才行呀,您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
他的话看似温驯,实则带着些许夹枪带棍的挑衅,听着格外刺耳,让温莱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清明,可很快又被那阵隐秘到不可言说的洪流所冲刷淹没。
温莱主动地带着郁重山粗粝布有厚茧的手指,摩挲在细腻的肌肤上仿佛用砂纸在剐蹭,又疼又痒,他阖上眼将对方的手指往下面带,腰肢舒服得快要弯曲成一张绷紧的弓。
耳边又不合时宜地响起郁重山凑到耳根时低低的声音:“骗子。”
这是在回复温莱先前轻而易举说出的承诺。
郁重山低下头来望着温莱的脸颊,在即将靠近时停住,挣扎半晌,只是用额头碰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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