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风从浴室出来,手里又被塞入了吹风机。 他瞅了眼薄虞,薄虞刚刚都帮他放水了,怎么不直接帮他吹头发?不过楚随风也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可惜地拿着吹风机,拨了拨自己短短的头发,这真的需要吹吗?薄虞见楚随风脸色很好,放下了心,说:“我去做饭。” "好。”楚随风笑吟吟地提出要求:“薄先生今天可以做辣子鸡吗?还有东坡肉、糖醋排骨,我很想吃。" 这还是楚随风第一次点菜,点得还是道道费时间的硬菜。薄虞转身的动作一顿,回头幽幽看着楚随风,说道:“可以。”就当是犒劳楚随风的见义勇为了。 薄虞下了楼。 楚随风收回视线,放下吹风机,先去房间准备了点东西,随后目标明确地朝薄虞的房间走去。他来上班一个月了,薄虞的房间从没有让他进去过,楚随风之前也无意探究别人的隐私。不过这次必须进去了,谁让薄虞不想跟他一起睡觉呢? 楚随风心底叹了口气,慢悠悠拉住门把手一转,没转动,被锁住了。 他挑了下眉,看了眼楼下的方向,撬开了门锁,悄然无声地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薄虞的房间一如他这个人,干净整洁,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楚随风布置到一半,看见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扇门。 为了保护薄虞,这个阵法不能有漏洞,他顿了一下,过去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狭小的工作间,透着一片死寂的纯白,惨白的墙壁,雪白的窗帘,连地板、书桌,全是雪白的底色,除了正中央的画架,整个空间苍白无比,浓烈的压抑感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呼吸、攥住心脏。 楚随风险些以为自己又踏进了哪个无限世界。 他皱了皱眉,扫视一圈,这里很小,大概只有五平方,薄虞应该经常进来,这里同样很干净,没有丝毫灰尘。 画架崭新,新换不久,但书桌看起来不像成人用,倒像儿童书桌,上面的痕迹也很老旧,左下角深深的刻痕歪歪斜斜,写着“薄虞”两个字。 楚随风眉头紧锁,最后看了一眼,布完阵法,退出时注意到这扇门有几个孔洞,像是几把锁被卸 除留下的。 他目光沉沉,思起 薄虞很少谈论他的父母,心中浮上一点猜测,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用力,差点整个卸下来。 楚随风没有多留。 细心地清扫完房间里有人来过的痕迹,他就下楼了,在包围别墅的庭院四周又布置了一套阵法,留下血液的气息,将整个别墅笼罩其中,霸道地打上印记。 等全部布置完,薄虞正好也做完了菜。 楚随风神色如常地去了餐厅,看着桌上道道香气四溢的大菜,笑眯眯地说道:“能吃上薄先生做得菜,我真有口福。" 薄虞放好碗筷,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漾开的点点愉悦,语气听不出情绪,说道:“别贫了,吃饭吧。” 呆在一起久了,楚随风哪里看不出来青年的真实情绪,勾了勾唇,坐下吃饭。 吃完饭,楚随风照例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余光瞥见院子里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熟悉狗头。 楚随风了然,先让薄虞上楼,掏出口袋里刚刚准备好的几张符纸扔给蒙面,说道:“想办法把符给夏惜。" 蒙面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干什么?” “除了你的主角受,你找我还会有其他事吗?”楚随风无语地看着它,摆摆手嫌弃地说道:“拿了赶紧走。" 蒙面有点委屈,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从救助中心逃走,去那个公园提醒你,爪子都跑秃噜皮了。" 指望楚随风有同情心是不可能的,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以现场来个暴毙,然后换个化身来提醒。" 蒙面:"……"它怎么觉得楚随风才是反派? 赶走狗子,楚随风上了楼。 薄虞果然又呆在画室里,对着画架发呆。 流程楚随风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自顾自去椅子上打游戏。他最近新换了个游戏,刚找到趣味,也不算无聊。画室内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气氛静谧却美好。 直到楚随风忽然想起来那张还没来得及看的画,抬眼看向薄虞,正好对上青年看着这边的视线,笔下动作不停,目光专注得好像眼中只能容纳他一个人。 br /> 薄虞在和楚随风四目相对的时候便蓦然移开视线,但已经晚了,男人大步走来,一手按在画架上,制止他用画布盖住的动作,眼底噙着丝丝笑意,俯身注视着薄虞的眼眸,嗓音是富有磁性的低沉,低声问道:"薄先生在画谁?" “是在画我吗?” 薄虞的笔掉在了地上。 谁也没有分去多余的眼神,薄虞呼吸微滞,手指不自然地收紧,嘴唇动了动,但什么话也未吐出。 楚随风已经从画架背面绕了过来,站在薄虞身旁,果然看见画纸上眼熟的人。 他嘴角笑容愈大,似模似样地品评道:"薄先生不愧是画家,这光影,这构图,画得真不错。"薄虞抿紧唇,说道:“抱歉。” "为什么?"楚随风笑吟吟地说道:“你画得很好,我很喜欢,应该高兴才对。”青年垂着眸,眉心蹙着,纤长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如一片忐忑扇动的蝴蝶蝶翼。 楚随风一看就知道薄虞没看出来他是真的高兴,干脆拉着薄虞的手抵着上扬翘起的唇角,让他亲自感受,笑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薄虞被他的动作惊到,触电般收回视线,心如擂鼓,耳尖慢慢染上薄红,视线撇开,却漂浮没有定处,有些窘迫地说道:"知道了,下次不要这样。" 楚随风没有把他的小动作放在心上,想起上午看见的那一幅画,嘴角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问道:“其实不止这一张对不对?” 薄虞转头看他,仓促地移开视线,想起什么,又掩饰般转了回来,表面镇定地说道:“是画了几张。" "就几张吗?" 楚随风手掌搭在薄虞座位的一侧,从侧面看,好似将青年拢入怀中一般。他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僵住的薄虞,幽邃如深渊的眼像是能轻易看进人心底的最深处。 "不止吧?" 青年喉结上下滚了滚,懊恼地低眉垂目,清冷的眉眼染上被戳破的慌乱赧然,薄唇艰涩地动了动,轻声道:"……是十几张。" 楚随风笑了。 薄虞自己说不许办公室暖-昧,背地里却偷偷画了一张又一张他的画像。 />十几张?怕是有几十张吧? “我觉得我需要收取一点肖像权费用。”楚随风的手进了一步,搭在薄虞肩头。 只是钱的话好解决。薄虞松了口气,稳定心神,放松地问道:“你要多少?一张一万够吗?不够可以再加。" "不要钱。”楚随风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想再来一……" 顿了顿,楚随风面不改色地改口道:“两次。” 他其实想说画了多少张就来多少次,不过考虑到薄虞脸皮薄,可能会恼羞成怒一次都不肯,那还是算了,见好就收吧。 "什么?"薄虞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随风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薄虞,唇角带着笑意,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说道:“昨晚在房间的那个,再来两次。" 薄虞脸上迅速窜上红意,逐渐蔓延到莹白的脖颈,耳尖更是鲜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 怎么又说这个,那可是在挑-逗、在调-情,楚随风到底知不知道?! "你……"薄虞忍了忍,否决道:"换个条件,我不想对直男做。" “你怎么知道我是直男?”楚随风眼也不眨,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上次说的是可能是,又不是一定是,况且我也没交过女朋友,也许我也是弯的呢?" 一个性向而已,他向来随性,不在乎这些,如果薄虞一定要是弯的才肯同意,那就弯呗。 "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楚随风嘴上这么说,手却紧紧握着薄虞,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 薄虞被他毫无原则的话说愣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楚随风,忽略心底微妙的欣喜,思考良久,艰难地同意了。 算了,就两次而已。 楚随风应该是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一时新奇,并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等好奇的劲头过去了,也就不会再念着了。 这么想着,薄虞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楚随风眼中漾开笑容,松开薄虞的手,大大方方地站在薄虞面前,期待地说道:“来吧。”薄虞深吸了一口气,不去关注过快的心跳。 他站起身,用力稳了稳微颤的指尖,才没有在楚随风面前表露 出羞耻局促,尽量悠然自若地伸出了手。 一如昨晚一般,楚随风唇上覆上葱白修长的指尖,胸膛也多了一只微凉的手掌。他半眯着眼,享受着轻若无物的轻抚,心跳是加快了一点,但总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呢?楚随风陷入了沉思。 “好了。”薄虞松开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还有一次。”楚随风抬眸说道:"这次换一下。" 薄虞再度提起了心,生怕楚随风又说出什么让他无法招架的事,眉眼不由自主带上紧张,丹凤眼紧盯楚随风,谨慎地问道:“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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