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苟安真的是一只猫,那么现在她脑袋上的耳朵大概已经自然向两边倒下,变成了传说中的飞机耳, 与此配合的是她狐疑地缓缓眯起的双眸,看上去她大概下一秒就会伸手挠他。 介于两人的姿势过于暖昧,贺津行毫不设防,又一脸真诚,她稍微讲了一点点武德没有干出攻击他的事.. 但也还是忍不住提问出心中的困惑。 "——渣男都像你一样借口那么多吗?" 她那纯纯困惑的语气,问得贺津行一愣。 然而甚至来不及组织语言回答,又被打断。 “我是不知道你的吻要留给谁,反正我也不是那么稀罕。” 小姑娘在这个时候犯了拧巴,她一半真诚,一半又自相矛盾地发现其实自己有点在意,所以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三分刻薄—— “虽然我觉得等你捧着纯洁的吻向那个人献上时,但凡多说明一句你已经被我睡过了,她也不一定会很开心就对了。" 如果那个人是陆晚,搞不好我还会亲口告诉她,这次就不止腰间的痣了.上翘还是直的这种细节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地球有本事就因此爆炸好了。 她越想越气,一骨碌直接从贺津行身边爬起来,白腻一片的皮肤晃得男人眼前一阵头晕目眩,他只来得及感觉到那股带着他身上气息的温暖从身边抽离。 在苟安下床之前,身后伸出来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贺津行发现她这个怒气来的有点具象化,说得好像他不吻她是因为为了保住初吻留给某个已经客观存在的人.… 先不说这个说法有多荒谬,重点是——算了。就是很荒谬。 “我不是那个意思。”贺津行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的气氛很不合适谈话,随手扯过毯子搭在自己身上,“也没准备给谁留着什么东西。” “哦,是吗?” “我刚才说话时候的主语一直是你,"贺津行说, "如果你注意听我到底说了什么的话。”"‘虽然我是为我自己好但是不妨碍我也要说得好像为你好一样‘也是渣男的管用手法。" "贺 津行,这种说法很可笑。”苟安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非要保持什么节操,那你就干脆洁身自好——就像一勺饭吃半口,剩下半口吐回去,当宝贝似的留下来?" 她的举例过于生动,贺津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放空的表情。 无论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总之苟安赞同他明晃晃写在脸上的排斥情绪,于是点点头: “现在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离谱了吧?" 她说完,甩开了他的手,直接跳下床。 落地的一瞬间,发现腿也是真的还有点软,大腿酸得她差点站不住,不小心摩擦到了内侧的臼嫩处,方才男人留下的咬痕还像刻印一样清晰地留在那。 苟安咬了咬后槽牙,那一瞬间真是觉得又委屈又纳闷,恨不得回头给贺津行一脚才解气。 但是这个时候表现出暴躁就输了! 所以她只是停顿了下,挺直腰杆,非常淡定地走到衣帽间,打开抽屉,从里面随便翻了条全新的,显然是男款的内裤,胡乱套上。 又随便从衣柜里扯出来一件贺津行的衬衫,随便哪件套她身上都是oversize,身上唯一能穿的裙子,哪怕衬衫下摆扎进裙子里,裙摆都快跟衬衫下摆齐平—— 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 要不是她一脸沉默的怒气,贺津行可能会把她拖过来好好调侃一番,但是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大概他再碰她一下,就会被她毫不犹豫地挠花脸或者一口咬到出血为止。 贺津行叹了口气,下场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苟安低头穿袜子的动作停顿了下,抬头看了他一眼。 贺津行望着金鸡独立站在那往自己脚上套袜子的人: "你去哪?"“随便,反正不是在这。” 男人揽住了她的腰。 苟安停顿了下,坚定地把他的手掰开来。 “我觉得你想的也对,我们虽然生活在一起圈子,但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的人,我要上学,读书,而你的生活和我则完全不搭边,如果不是你很善于向下兼容,我猜我们连话题都会变得很少,也就是说当你不说话的时候,我可能也不能找到话题跟你聊,哪怕找到了你也不一定有兴趣搭理我,我甚至不能跟你发脾气。" 你现在就在发脾气。贺津行无 言地看着她心想。而发脾气还不自知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能保证一辈子都能这样宽容的对待我……别说你能,反正我不信,所以现在说开了也好,大家都别浪费太多时间,订婚是一方面,灵魂伴侣确实可以另找。" “灵魂伴侣可以另找……谁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 "这一段类似原地分手顺便计划出轨的话是怎么回事?" “我是在赞扬你吃一半留一半,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真的很有远见。” "没有什么后路。" "等你有喜欢的人,通知我,反正还没打证,什么都来得及。" 她话一落,贺津行直接蹙眉。 "没那个人,我只要你。" 苟安停顿了下,抿了抿唇。 她沉默地抓过了自己的毛衣外套穿上,然后把衬衫扣子扣上了最后一颗。 最后直起腰,回头看了眼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此时此刻他因为下床比较着急,腰间随意裹了条浴巾,结实的腹肌与腰侧的鲨鱼线清晰可见,蜂腰与太平洋肩这样离谱的身材比例,衬得他比实际上更加高大…. 他身材真的很好。否则苟安没那么容易鬼迷心窍。 把这一切归为自己见色起意的惩罚,忽略掉看见眼前的男人蹙眉完全困惑不已的样子时,心中跟着浮现的一丝丝烦闷,苟安深呼吸一口气: “我走了。” 贺津行的眼神变了变。 ……要说他现在完全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大概就是没想通,别人在床上滚完之后至少演都能演两小时的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为什么他和苟安都是无缝接轨吵架? 他技术很差? 差到她要发脾气? 还是真的因为那个接吻与否的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贺津行伸手把真的准备转身闪人的人拖回来,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准备给谁“留一口”,他把她轻而易举地摁在墙上,附身凑近她的唇—— 然而没碰到那他其实琢磨了很久也没碰的柔软唇瓣,后者伸出手挡住了他,他 只闻到了她因为握拳微微汗湿的手掌心。 他微微抬眼,目光扫过她掌心的边缘与她近在咫尺的对视。 那长长的睫毛扫过她手掌的边缘,苟安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跟着颤了颤,但还是勉强保持了镇定,她弯了弯眼,露出了一个完全没有多少笑意的笑容: “我不吃嗟来之食。” 说着,手稍稍用力,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她走的时候,顺便踹翻了一个并没有挡着她路的垃圾桶.… 然后把门摔得震天响。 脾气要多大有多大。 生平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摔门,贺津行却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被冒犯的感觉—— 独自站在房间中央,半晌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他发现自己拖鞋都没穿。 大冬天的赤脚站在那,虽然有地暖不至于着凉,但是那一瞬间,只有他自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只是下床的时候太着急,以至于忘记穿拖鞋。 又抬头看了眼早就死死关上的门,男人神色微沉——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聊劈叉的。 贺津行这辈子第一次想着循序渐进地体贴人,换来了小姑娘怒火滔天,直接把他一脚踢进了渣男行列。 面无表情地绕回了床头,拿起手机,顺手点进陈近理问他“忙”完没的对话框,问他要不要喝一杯。 青天白日就准备喝酒,把对面离谱到发过来一个“……”,附赠一句:又吵架了?这个“又”字,就很精髓。 这个莫名其妙的争吵带来了将近半个月的冷战。苟安单方面的。 虽然平时里苟安和贺津行也没有所谓的热恋状态,他们不像是刚刚在一起的情侣那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睡觉都要连麦听对方扯呼—— 硬要聊也能聊,她那个“我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完全气话,是在戳那个老家伙的心窝子,其实他们能说的话题挺多的。 他们的朋友圈重叠,那些个豪门狗血,八卦辛秘,有人的地方离谱的故事从不缺席……贺津行接触到的年龄层和苟安接触到的年龄层信息相互对接一下,够他们聊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停。 /> 只是贺津行从来不是一个有时间闲在微信里跟人闲聊的,苟安虽然挺喜欢聊天,但是更多的情况下是在千金团的群里聊点儿无关痛痒的口水话—— 所以他们聊天记录并不太多。 上一次正经八本、有来有回的聊天记录留在了苟安给贺津行照了一张自己火烧屁股急着要交作业的物理题。 隔了十分钟后对方抠了个问号,然后扔过来一句“在开会”,又过了五分钟后发过来了解题思路和答案。 苟安调侃他,是不是去百度了。 贺津行回,百度得到的话,你自己怎么不去?当时苟安捧着手机笑了很久,久到唐辛酒问她是不是犯花痴。 不过这个聊天记录大概是十天以前的,最近十天,只有贺津行那边单方面发来一些无关痛痒的问候,或者是报备,比如“早”,或者“晚安”,或者”我去出差,三天”。 苟安都没回。 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堂而皇之地走神,在她不厌其烦地翻阅她和贺津行以前的聊天记录时,居然赶上了看小说似的快乐,居然还挺甜蜜。 ……关于我磕上了自己的CP。 在苟安把聊天记录翻到最上面准备从头开始磕一遍时,唐辛酒从她身后飘过: “想他的话就稍微回他一个信息,打个字而已,又不会死。" 不怪唐辛酒这样说。 就她刚才瞥那一眼,聊天记录页面全部都是贺津行单方面发言至少占据了两个聊天板面….…苟安愣是做到了一条不回。这事儿放出去让别人知道,搁谁不得吓死。 苟安“啪”地摁下了手机,面无表情: “我没想他。” “你对着聊天记录看了两个小时了。”唐辛酒搬过来一堆资料扔到她面前, “闲着没事干看自己和未婚夫的聊天记录,看完了又不回,光是自己折磨自己有什么意思?" "我没折磨自己。" "好的你没有,那我换个说法:有这个空闲内耗,不如看看今天参观学校的这些人的资料,一会儿他们人到了你带着去参观一下。" “什么?我不去。” 苟安伸手把资料推开, "而且我不是在看聊天记录,我刚才只是正巧有正事 ,以前和贺津行聊过那个话题,我想确认一下。" “哦,什么事?” “微信有推出聊天记录关键字查找功能,你让我在我们海量聊天记录里找到你的银行卡号我只需要3秒。" “微信基础功能这块贺叔叔那个老古董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哦,忘记了,不能讲他老古董,因为你会发脾气。" 苟安额头砸向桌面: “烦死了,啊啊啊啊啊!” 她又抓起手机,看了眼贺津行发过来的两条消息,有一种板凳上无端端生出了仙人掌刺的坐立不安。 为了再次避免被嘲笑,她索性退出了和贺津行的聊天记录,切到了小红书,心烦意乱地刷了一会儿,开始搜头像—— 当代年轻人现状,心情暴躁的时候,比起减肥和剪头发,换微信头像,换签名来得见效更快—些。 大数据给她推送了一组蜡笔小新的头像。 第一张就是一张春日部幼儿园的大合照,第二张是单独截下来剪刀手比耶的妮妮,苟安想到了贺津行那个吃包子的小新,皱了皱眉,然后把妮妮的头像换上了。 正考虑要不要把签名改成“今日份水泥封心”,这时候,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您好?" 黑长直,面容较好,一张小脸被北风吹的泛白,白雪公主本雪。 苟安就像是蹲在自家洞口的狐蒙,瞬间支棱了起来—— 没办法,在和贺津行吵架的那一秒,她的怒火确实是因为毫无道理地联想到了陆晚才达到巅峰的。 ……眼下迁怒一下好像也没毛病。 陆晚像泥鳅似的,灵活地把原本站在门外的身子滑进了办公室。 原著女主小白花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背了不得了的大锅,这会儿顶着那张怯生生的 脸,第一时间细声细气地说: “团委的老师让我来拿今日参观学院的学生名单。” 唐辛酒对于陆晚就是纯粹的被洗脑,两人毫无交集就是讨厌那种,她叉着腰: “派你去啊?这事儿不是学生会的活吗?" 陆晚这才看到唐辛酒,续而看见她身后面无表情坐着的苟安。 r />——自从校庆之后,陆晚和苟安的敌对状态算是已经搬到了台面上,每天学校论坛里为她们俩吵架、站队的帖子都是平地高楼起,拉踩,对比,开贴黑,内娱那套被无聊的大学生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最近是苟安站了上风,因为她和贺津行表现出过于和谐恩爱,她背后有一座巨大的大山,跟种在野池塘里的小白莲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苟安更加烦躁。 她把手边那一沓都没准备看的资料拿起来看了眼,不意外地在里面看见了周雨彤还神奇地看见了贺渊…… 行吧,有这两人在,这活儿对于陆晚来说估计也讨不着什么好。 苟安也没多想,把资料扔到了陆晚手边。“爱去就去呗,冒泡仔。”……冒泡仔指那些没事干爱出风头的人,当然是在骂人。 学生会办公室的大多数都是苟安派,这会儿大家三三两两的笑起来,陆晚脸白了白:“苟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告诉你,你少欺人太甚,校庆的事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你自己跳下去泳池的。”苟安神色相当淡定地说, "夜朗才是我踹下去的,我踹我家保镖关你屁事,他都没让我道歉,你当什么代言人——" 她停顿了下, "哦,这代言人还是你自己揽的活儿,毕竟他最近都不跟你说话了。" 苟安的话先是让陆晚面色泛青,很快的她又反应过来抓住重点:苟安怎么知道夜朗最近没跟她说话? 夜朗从苟家辞职后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人们都说他从筒子楼搬出去了,但是在江九爷手下做事,其实他经常回来—— 两人在巷子里或者楼梯道上都遇见过,但夜朗再也没跟她说话,甚至都没给过她一个正眼。 陆晚也很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校庆那天还好好的,是苟安把他们弄下的泳池,又不是她的错。 他怎么从苟家辞职了,还在听她发号施令?! 眼下被戳了痛,陆晚站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前红了眼,她紧绷着小脸,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副备受屈辱的模样。 直到唐辛酒嗤笑了声: “算你倒霉,撞枪口上,安安这几天都很暴躁。” “生理期吗?”“也可能是孕初期。” “说真的,安安 你和贺先生到哪步了——”“亲亲有了没?” 七嘴八舌的调笑声中,苟安抓起面前一张废纸团了团,扔向那个问亲亲、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体育部部长。 学生会办公室气氛很好,大家闹成一团。 陆晚告诉自己没关系,做完自己要做的走开就好,于是挺直腰杆,进了办公室,拿起了那一沓来参观的高三学生资料。 苟安没阻止她,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而就在陆晚把一沓资料抱在怀里的时候,苟安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个微信消息推送音—— 那手机就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陆晚习惯性地低头看了眼,发现发件的来自一个没有花里胡哨备注的人, 【HJX:气够没?】 【HJX:马上圣诞节,你再不理我,礼物没了。】 简简单单两行字,她尚未来得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手机已经被苟安一把抓过去拿走。 但那三个字母的拼音,随便拼一下就不难猜出发信人是谁。 有点儿惊讶贺津行私底下是这样的语气和苟安说话,带着一点点主动低头的坑蒙拐骗意味…… 和他在外那种虽然亲和,实则莫名其妙自带距离感的冷漠并不相同。 陆晚抬头看了苟安一眼,就看见向来嚣张跋扈的苟大小姐此时脸上也很精彩。 不再杀气腾腾,只见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字,眨眨眼,随后露出了个有点暴躁,又有点雀跃的完全矛盾表情—— 她侧脸对着陆晚,或许是学生会办公室暖气开的太足,那张白皙的侧脸上肉眼可见地泛起好看的血色…… 鼻尖好像也有一点点泛红。 苟安犹豫了下,最终放下了手机,转过头看着陆晚,瞬间变脸皱眉: “还不走?”这副鼻子不是眼睛的德行,陆晚懒得跟她废话,转身要走。 唐辛酒: "……贺叔叔换头像了吗?" 体育部部长: “我们咋知道,我们又没贺先生微信!” 路人甲: “哦,是换了,贺然截图了个他小叔的聊天界面,说今天流行换头像吗,他在阴阳怪气什么?" 路人乙: “我看看我看看,哦豁,贺先生这个蜡笔小新……渣男都用蜡笔小新!” r />苟安很赞同。 点进贺津行的微信聊天界面看了眼,刷新了一下,才看到他真的换了头像,从吃面包的蜡笔小新变成了剪刀手比耶的蜡笔小新。 您别说,这姿势看着还挺眼熟。苟安盯着自己的剪刀手妮妮陷入沉默。体育部部长: "不是这个姿势……是情头吗!" 唐辛酒掀起眼皮子扫了眼沉默的苟安,嘲讽地笑了笑: "不是哦,不是情头,看到小新旁边,边框那露出来那一点红色发揪了吗,那是我奶。" 苟安: "…… 点开,放开看了眼自己新换的拥有红色小揪揪发型的妮妮头像,哦,妮妮的手旁边也有露出一个小新的胳膊肘。 唐辛酒“啧啧”了声, "老古董的哄人方式真是老土又动人。"苟安放下了手机,清了清嗓音,捏了捏自己发热的耳尖。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开了,陆晚抱着一沓资料走出去,走到走廊上,突然站住,被学生会门口贴着的一张纸条吸引了注意。 那寒风吹进来,把办公室里调戏苟安的声音吹散了些,不知道谁抱怨了句,出去能不能关门啊。 唐辛酒看了眼杵在办公室门口发呆的陆晚,撇撇嘴,走出去,正想关门,看见小白花正盯着办公室旁边的墙发呆。 唐辛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发现了一张纸条。 【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到这张纸条,我只是想提醒你,抓紧一切机会,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东西?" 唐辛酒一把将纸条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刚刚还没有的,可能是谁的恶作剧,这么恶俗的梗还有人玩——还有,陆晚,还杵这干嘛,快点走开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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