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贺然想的一模一样,苟安早就知道她的蠢弟弟不在这一场,所以基本没有任何的思考,就奔向了那唯一一个,稍微关心过她的人。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几乎是滑铲跪倒在坐在草坪上的男人面前,慌乱之间摘了他的头盔确认他还活着,她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一路奔跑过来让她的气喘也不那么均匀,满脑子都是两种声音相互交替-- 满地警笛声,男人冷漠地问警察,"还等什么,带走她"; 那天秋风细雨,站在院子外推门而入,同样一个人,微笑着用平缓的声音调侃,"才一个午睡的时间,就好像又被谁欺负了"。 她的大脑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嘈杂,只有面前头发凌乱到和平日里一丝不苟大相径庭,显得有些狼狈的男人。 几秒的对视,她好像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啊,艹,我为什么紧张的像坐在这出车祸的是我户口本上的什么人?! 面前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被自己吓到了的鬼样子让人很有想要逗她一两句的冲动,贺津行也确实这么做了-- 指出她脱他头盔举动有点粗鲁时,她上去窘迫的快哭出声了。 贺津行大概是所有人里摔得最不厉害的那一个,至少还能坐着跟她开一下玩笑。 直到医疗队的被提醒这个坐着的才是身价最昂贵的那个-- 不过此时,贺津行自己的医疗团队都赶到了,一拥而上。 终于把两人分隔开。 被挡人群外,一下子没有了和贺津行的死亡对视,苟安的脑子在空白后陷入的胡乱,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顺着人群乖乖退到一旁着医生给贺先生量血压做检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低头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贺津行的黑色头盔,avpista碳纤维,纯黑色的头盔,沾满了泥巴和草屑,后面的尾翼都断裂了。 可以见得其实他还是摔得挺狠的。 大概是有专业知识傍身,摔跤也知道怎么才能更安全地保护自己罢了。 【蕉蕉:所以明天你要在转盘上跳舞了吗?】 苟安:哈? 【蕉蕉:''联姻的人给老子换贺津行,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什么的。】 于是医护人员正在记录贺先生的血压情况,冷不丁地听见身后有个小姑娘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一声-- 众人吓了一跳,齐刷刷转过头,就见她跳起来,满脸仓惶,完完全全像是被吓坏了得模样,扔炸弹一样"啪"地扔掉了怀里原本死死抱着的头盔! 透过人群过来的贺津行:“?” 其他医护人员:“……” 在观众台上也能被撞着头还是咋的? ……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被抬上救护车。 贺然在颠簸中醒了过来,着一身狼狈、站在旁边脱连体服皮衣的贺津行,差点哭出来,"小叔,"他沙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你才是躺在担架上的那个,"贺津行翻了翻他的初步诊断记录,"还好,只是脚扭了,明天的家宴还能出席吧?" 这个魔鬼,人家头破血流了还提醒他,明天是他解除婚约的大好日子。 贺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要被气晕过去,这时候想起来什么,扯了扯贺津行的裤腿:"安安呢?" "你要是当初像现在这样,头破血流快死了都还知道要找安安,今天你也不用出现在这开什么道别婚约party了。"贺津行"啪"地合上了手中的诊断本,随手往救护车上一搁,"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刚才疯了一样扔了他头盔之后,撒丫子跟兔子似的扭头就跑了。 要不是头盔已经坏的不能用了,一会儿他都想叫她赔钱。 贺然听了贺津行的回答后没说话,难掩失望地松开了他的裤腿,几秒后陷入了昏迷。 与此同时,人群外,苟安的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 【成功开启系统二级功能:你一生的故事是我华丽的墓志铭】 【"你一生的故事是我华丽的墓志铭":可读人物在原著中所有重点剧情,并随时调取查,剧情内容包括但不限制于已发生或者将来即将发生的剧情】 【是否现在查?】 惊得苟安有两秒忘记了呼吸。 ???????? 怎么了? 谁! 【蕉蕉:贺然的好度到60了。】 苟安: 贺然? 他莫名其妙的干什么又多我了一点,因为我刚才都没他一眼就差踩着他的尸体像个狗腿子似的奔向贺津行? 早说啊! 早说是斯德哥尔摩患者,事情哪能变得那么复杂? 我可以狠狠给他两脚,然后把好度直接拉满。 在苟安震惊于这个贺小少爷的脑回路时,顺手果断回绝系统是否查故事线的选项:否。 【蕉蕉:????您''否''什么''否''?"】 苟安:不想他的故事,很恶心耶? 蕉蕉:【】 【蕉蕉:你是我带过最难带的一届!别矫情!快!你不想我想!】 苟安: 跟着爬上救护车时,盯着躺在那不省人事、脑袋开花的贺然,一人一猫抓紧时间开始围观这位男二号配角波澜壮阔的一生--是的,男二号,他们都这么以为。 然而等苟安和蕉蕉都理所当然认为贺等打开剧情面板,一人一猫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作为百万字大长文,这"男二"的剧情是不是少的有点可怜? 从头到尾他就像是一个引出男主贺津行这号人的工具人而已。 整篇文开始于女主陆晚和名叫贺然的贺家小少爷因为一场恶毒女配的欺凌(倒红酒事件)相识,作者是很懂黄金三章的,至少开门第一章就是,贺然拉着被倒了一头红酒的陆晚离开霸凌现场。 接下来,贺然知道了陆晚才是当年他被绑架时的救命恩人,他的所谓未婚妻只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很快对这个坚强又苦命的女生有了好感,两人很快就(无视了恶毒女配原未婚妻的存在)谈起了正儿经的校园恋。 【蕉蕉:这里有一段原文挺有意思的,我觉得你完应该就知道为什么贺然总是对陆晚有不一样的感情。】 这大概就是一个类似于人鱼公主的俗套故事。 【第一段: 被殴打后的第二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绑匪突然发现不用蒙着黑布,因为贺然压根就不见了。 昨天绑架时,被撞击后脑勺的某个部位让他失去了光明。 阴冷,潮湿,周围充数着发霉的气味和酒味,只能听见绑匪骂骂咧咧地说着"贺家报警了""江家插手了,临江社的人也在找我们"之类的话 当时他还小,根本听不懂,只知道这些人抱怨完之后,就会来踢他两脚泄愤。】 【第三段: 贺然逃出来了,外面的雨果然很大。 几天没洗澡,冲入雨中他的衣服迅速沾湿贴在皮肤上,他又冷又疼,感觉自己的伤口在哗哗的流血,因为刚才逃脱的过程中,他不知道蹭到了多少次尖锐的东西。 他要当一辈子的瞎子吗?】 【第五段: 贺然觉得自己大概是发烧了,从鼻腔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在他昏迷之前,他听见一个细软的同龄小女孩声音:天啊,这里有个人。 --得救了。 贺然心想。】 【第七段: 她没有告诉他她的名字,只是每天定时定点出现在他身边,用一把冰凉的勺子喂他温热的粥。 每天。她都用捣碎的草药敷在他的后脑勺伤口处,很臭,但冰冰凉凉的。】 【第段: 无聊的时候,她会讲故事给他听,那些无聊的幼稚故事,他上幼儿园就不太听了。 但是却没有叫她停下。】 【第九段: 贺然不小心打翻了水,玻璃杯碎了一地。 强大的挫败感让他坐在床边发呆,从小到大,他从未像是现在一样绝望到想哭。 一直照顾他的人飞奔进来,只是说了一句"你不好要动",紧接着就是撮箕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玻璃杯可能摔得太碎了,他听见过程中她小小惊呼一声。 "怎么了?"贺然坐直了些,"扎到你了吗?" 旁边的人没说过,过了一会儿,一双同样是短短的胳膊环绕住他,给了他一个拥抱:"我没事呀,你别哭。" 哦,原来我哭了吗? 贺然心想,那只能是她一个人才能到的秘密了。】 【第十二段: 某天早上醒来,贺然突然发现自己能见了,周围的消毒水味包围了他。 和以往嗅到气息不一样。 但是时候贺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医院里醒来,周围没有大人,趴在窗边的,只有他从小到大的邻居兼青梅竹马小未婚妻,苟安睡着了,趴在床边缩成一团,白皙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 贺然把她提醒,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对视上贺小少爷的双眼,几秒后,杏状的圆眼瞪圆了:"你能见啦?" ""贺然问,"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都是你在照顾我?" 苟安沉默了两秒,"唔"了一声。 贺然突然又问:"所以,舒克的搭档是谁?" 苟安:"?" 苟安:"开坦克的贝塔?" 哦。 真的是她。 贺然沉默了下,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他决定以后对苟安好一点吧,至少在她走路摔跤的时候不要再笑话她太笨。】 至此,苟安已经没眼下去了,她羞耻的想死。 她的猫却不肯放过她。 【蕉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捏妈的贺然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确认自己救命恩人的方式是问"舒克的搭档是谁",他明明可以更弱智一点,问"给葫芦娃浇水的是爷爷还是奶奶"!】 苟安满脸黑线,但是不能否认,人家贺小少爷和陆晚,好像确实过了温馨又特别的一周。 可白月光已经是童年的事情了,纵使那七天的时间对贺然来说是个难忘的经历,可是人生总是往前的,他的人设根本不会因为这七天产生任何的动摇-- 贺然依然是个不着调的富二代,有未婚妻,依然招蜂引蝶,在和贺然相处这个过程中,有几次阴错阳差,陆晚被贺然的小叔也就是男主贺津行帮助。 始于两次楼道相遇,对他有了朦胧的好感。 加深于那次夜未央打工,原本就在分手边缘的陆晚在贺然眼皮子底下,被恶毒女配为首的一群二世祖刁难(苟安:哈喽作者你没事吧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奔跑在走廊上,撞到了贺津行的怀中。 抱着贺津行的陆晚泣不成声,怦然心动。 苟安暂停了继续览。 苟安:再回顾一下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依然感觉这么的离谱,为什么要给恶毒女配强行加戏啊,恶毒女配她无辜的很! 脑海里的肥猫尾巴甩啊甩。 【蕉蕉:往下啊,马上你就不无辜了。】 以上的一切发生在大概故事的前面五章,第章原著算是进入了正式的霸总文学前奏-- 贺然不愧是全第一贱男。 逐渐品味出陆晚好像变心了的贺然重燃起了炽热火,死缠烂打,帮助陆晚缴纳手术费,为她排忧解难 还是得到了陆晚的原谅。 两人与排除万难获得了贺家人勉为其难的睁只眼、闭只眼,眼瞧着贺然就要解除与恶毒女配的原有婚约,与陆晚订婚。 这时候,其他同龄的江城二世祖一起,恶毒女配的弟弟苟旬在豪华游轮上办了一场成人礼。 而因为早些时候,贺然曾经为了帮助陆晚筹钱,介绍陆晚给苟旬当家教所以纵使是恶毒女配的眼中钉,但驯服了恶毒女配亲弟的陆晚,自然也在这场盛宴的邀请名单上。 恶毒女配得知此事,气得要死。 苟安:什么?下周的成年礼宴苟旬真的邀请陆晚了?! 苟安:气死我了! 【蕉蕉:】 【蕉蕉:你还真是生怕哪个标点符号没按照上演啊?】 在船上,发誓要陆晚身败名裂()的恶毒女配给陆晚下了药。 原本吓唬吓唬她给她一个教训,为了确保不会有额外的事端(恶毒女配还是有法律意识的,虽然并不多),恶毒女配下完药后把她关进了自己的休息室,以确保不会有人来-- 却不料当晚同时微醺的贺津行走错了房间。 两人一室独处的事贺津行瞒了下来,但不幸的是,贺然还是知道了。 虽然陆晚哭着跟他说,她和贺津行什么都没发生,但贺然不信,也不能忍自己头上那么大的绿帽子。 原本已经成功说服家里准备了订婚宴,贺然为了公开打脸陆晚,订婚宴当天,直接逃婚了。 苟安:哦豁! 【蕉蕉:不是嫌恶心不想吗,现在是谁在津津有味。】 苟安:这剧情,如此跌宕起伏不值得一声"哦豁"吗? 【蕉蕉:你是想跌宕起伏吗,你只是想女主倒霉。】 邀请了无数亲朋好的订婚宴上,贺然逃婚,当身披婚纱的陆晚不知所措时,贺津行出现了,眉眼淡定地问陆晚,介不介意换个郎? 全男主高光也是霸总婚恋文最出现的剧情来了,最后是贺津行代替贺然,与陆晚完成了订婚宴。 好他妈浪漫。 --至此,贺然这个工具人基本就886了,后面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出现,被打脸,再出现,再被打脸 都是作者千篇一律需要水剧情时候拿出来用一用。 苟安得心里像是被猫挠似的,不耐烦又暴躁,想把躺在担架上的人拖起来打一顿,问他你逃个屁婚你是不是有毛病! "啪"地掐掉了"你一生的故事是我华丽的墓志铭"功能。 而某只蠢猫还沉浸在订婚宴救场这种莫名其妙的老套浪漫情节无法自拔。 【蕉蕉:好想知道贺津行对陆晚提出郎换人时候在想什么。】 苟安伸了伸腿,揉了揉本就受伤所以现在很酸的腰:根据虐文定律,刚开始男主肯定不在乎女主,当时能想的大概就是''娶谁不是娶外面那么多人我堂堂贺家不能丢脸''之类的吧? 【蕉蕉:你腰酸?】 苟安:酸啊? 【蕉蕉: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整个人都很酸?】 苟安: 苟安:你在放什么狗屁! 【蕉蕉:你,还恼羞成怒!我是小猫咪,哪里会放狗屁,所以小猫咪说的都是真理!】 围观贺然短暂的一生(?)只用了一个坐救护车的时间就足够。 到了医院,苟安帮忙上蹿下跳地跑了跑手续,然后亲眼着贺家狂奔而来,扑向坐在那好好的贺津行和旁边正在包扎扭伤的腿的贺然。 手机里,千金团成员正在疯狂摇她,问医院的情况。 【姐姐我一顿三头大象:安安,怎么样了!翘屁股叔叔没事吧!!!】 苟安满头黑线,给周雨彤照了一张她的翘屁股叔叔坐在那好端端的样子。 【姐姐我一顿三头大象:好可怜!他居然就这样坐在那里!你快去安慰他,然后趁着他脆弱的时候抓紧时间上位!冲鸭!】 相比起好像快要死掉的贺然,苟安没出贺津行哪里可怜了,所以手机一揣,她回家了。 回家之后,苟聿已经在家里等着了,问了问基本情况,知道大家都没事,苟家的家长松了一口气。 沙发上肩并肩坐着,此时苟聿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话,其中包括"你到了吗"。 苟安很奇怪,外面天都黑了怎么还有人这个时候来家里拜访,此时父女二人一个对视,十分了解女儿说话有多喜欢绕弯子的苟聿选择直奔主题:"你是不是忘记今天还有个保镖的事没解决?" 苟安摇摇头,"我不要保镖。" 苟聿嘟囔着"这可容不得你不要,加上今天赛车场的事你都够演《死神来了》第部的了",一边自顾自走向玄关。 过了一会儿,开门声和关门声各响一声,他又进屋了,回头对身后大概还站在玄关没跟进来的人说:"进来吧,别拘谨。" "?" 苟大小姐茫然地跟着向门口,只见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外而入,来人身型极高,身着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 短寸头。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鹰眸锐利。 脑子放空了仅一秒,记忆如潮水袭来。 这一刻,苟安终于想起了关于泰坦尼克号第一集,伟大的、来自下层区的夜朗先生,通往她这艘破沉船的船票究竟从何而来 一切起源于某一天,苟聿对她说:乖女,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保镖。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 而苟聿大概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千挑万选,亲自给女儿挑选的这位保镖自带"监守自盗"隐藏技能。 苟安人生的最大危机,就是这个本来应该保护她的人制造的。 此时此刻,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直接僵硬掉,苟聿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保镖先生,相当满意,自顾自地说:"就猜到你这个虚荣心强盛的人想要长得好的保镖,好带出去有面子--但别以为他只是长得好,他也很能打,我今天下午过了,你王叔在他面前走不到五招。" 王叔是家里的老安保队长,金三角那边来的老雇佣兵金盆洗手,苟聿用了很多年,很信赖他。 能赢过他的,确实不是凡物。 也是。 这可是苟安曾经上过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夜朗,叫人。" 苟安细细品味自己曾经的愚蠢和离谱时,五米开外那人叫了她。 "大小姐。" 声音是熟悉的沙哑低沉,立在几米开外,夜朗面色如水平静,深眸毫不避讳地与沙发上苟大小姐对视。 五感被这声"大小姐"全面唤醒。 连带着心脏骤缩,带来锐利的刺痛。 抬起手仿佛不经意地轻抚过"砰砰"跳动的心脏位置,苟安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果决:"我不要他。" 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不远处的人微微眯起眼。 还嫌拒绝的力道不够似的,下一秒,苟安直接抄起面前茶几上的一本杂志,向门口的人:"我不要他!让他滚!" 页翻飞间,"啪"地被扔到夜朗胸前,厚重的籍角硬砸在他的胸膛,又掉落在地。 被那么重一本扔过来砸着会很痛,但夜朗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防止被砸到眼睛 全程他脚下动都没动。 谁也没料到苟大小姐面对这位陌生保镖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反应那么大,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最后是向来沉默寡言的人打破了沉默。 夜朗:"第二次。" 上次是一碗热腾腾的热粥。 这是她第二次砸他了。 如果没记错,他们一共才见面两回。 夜朗认真思考到底哪出了问题,然而这份少言寡语在苟安来却是在酝酿杀气,【好度:10】的提示足够叫人头发倒立,不等夜朗有任何反应,苟安转向苟聿,先发制人的尖叫:"爸爸你!" 苟聿震惊地问:"什么,你无法无天,疯了一样攻击陌生人吗?" 苟安:"" 苟聿:"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打人?是嫌自己最近还不够倒霉吗?从开学致辞被攻击到夜未央差点失联,无妄之灾一桩接着一桩,我和你妈都快让你吓死了!安安,给你找保镖是为了保护你,你要听话。" 苟安:"我不听话!因为他不是好人!你快让他从我们家里滚出去!爸爸你别提夜未央,有不有可能夜未央那天出那么大乱子,全赖那些疯狗在找的人就是他!我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当然是因为我认出来了--" 苟聿:"认出来什么了?" 夜朗:"认错人。" 苟安:"" 苟安:"认错个屁!他们就是在找你!我要把你放身边,和把一匹狼放在身边防止自己被狗咬有什么区别!" 白生生的指尖隔空支着不远处男人的鼻尖。 被指控的人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回味她奇妙的比喻,然后果断再次(坚定地)否认:"那晚,不是找我。" 苟安直接一个瞳孔地震,这人居然会撒谎! 哦,等等,他当然会撒谎。 毕竟曾经她都快被骗死了。 苟安真的火冒三丈。 "哦,不是你?据我所知,那天晚上他们在找一个叫"狼哥"的男人,"苟大小姐冷笑,"请问,夜未央有几个狼哥?" "不知道。不是我。" "不是你那晚你跑什么!" "我害怕。"夜朗停顿了下,勉强想了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他们人很多。" 当晚,苟安气得没睡着。 第二天,和贺家吃散伙饭。 一夜没睡好的苟安气哼哼地爬上苟聿的宾利,一回头,猝不及防见已经换上了保镖西服的夜朗也弯腰拉开了后面那辆奥迪a6-- 比他先上车的还有王叔等几个苟聿的心腹保镖,居然就这样,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堂而皇之加入他们的队伍。 短暂因为震惊而失语。 苟安拧回了脑袋,抱着苟聿的胳膊摇了摇,开启复读机模式:"爸爸,为什么那个人还在!你昨晚没听到吗!我不要他!嘤!" "二十岁了还学不会好好说话吗?" 苟聿抽出胳膊,"挑三拣四做什么,你知道他多贵吗?" "那正好,我给你省钱。" "你少出点事我就烧高香了,省钱不必,我只想多活几年。" 苟安不高兴地望着苟聿,后者目视前方,一副前所未有难说话的样子。 她想了想,试图曲线救国,"这保镖长得那么好你就不怕我上他给你来一出富家小姐和保镖私奔的狗血大戏吗?" "不怕。他说他儿子三岁了。" 这个撒谎精! "说真的,爸爸,你找保镖前都不做背景调查的吗?他嘴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你他那个鬼样子像是有儿子?!"苟安说,"他真的不行,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一个斋普区的古惑仔--" "安安。" 苟聿打断了她,转过头,前所未有严肃地望着女儿,"无论他是不是你之前嘴里说的那个搅乱夜未央的罪魁祸首,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他这样的小人物,不过只是收钱办事的机器而现在,他收的是我们苟家的钱。" "" "现在你所需要知道的是,我昨天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考核,确认他有能力确保你的安全而这件事才是现在的我最关心的,剩下的,都不重要。" 不重要的,也包括苟安莫名来的抗拒。 苟安动了动唇,突然哑口无言:作为一个保镖,能打抗打批话少,夜朗他当然哪哪都合格他不合格的,只是那个作为拿着泰坦尼克号船票的角色。 所以不见未来的人们,当然会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她能怎么办呢,还没有发生的诈骗行为,不能成为驱逐的定罪理由。 是曾经的她太蠢了,贪图美色,活该被骗。 想通了这个问题,苟安一下子觉得很泄气,扔开了父亲的袖子,缩到角落里自闭去了。 【蕉蕉:也没这个必要,相比起不见的剧情,你被夜朗骗得底儿掉这已经是个可见的陷阱不知道的时候固然很可怕,但现在你都见它了,难道还要怕自己一脚踩下去吗?】 【蕉蕉:而且他是剧情人物。】 【蕉蕉:你在这拒绝他,换一种更离谱你又预防不到的方式,他总会出现的。】 苟安盯着脚下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一只猫说清楚,关于她见夜朗就觉得连呼吸都变得相当困难这件事。 苟大小姐全身心地抗拒着来的保镖。 宾利几乎是在酒楼门口刚刚停稳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小姑娘拎着裙摆跳下车,那个迫不及待躲避瘟神的架势,昭然若揭。 她行色匆匆,面色凝重,惹得后面都没来得及跟上的奥迪a6上保镖一众沉默。 保镖头子王叔:"安安怎么了?" 保镖跟班a:"像吃了炸药。" 保镖跟班b:"一会容我站远点,毕竟怕被炸药波及。" 夜朗:"没事。" 保镖们齐刷刷转过头。 夜朗:"她好像只是因为讨厌我。" 保镖们:"" 除了奥迪a6上的保镖们满脸懵逼,守在门口的贺然当然也不知道苟安做什么这样心急火燎。 他更让他在意的是,面前拎着裙子疾步走来的小姑娘目光直视前方,直接无视了等在酒楼门口的他的存在-- 这会儿他杵着拐棍,头上包的像个木乃伊,惨到每一个经过酒楼门口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他两眼。 然而苟安就是能做到直接无视他。 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贺然拐杖都不要了,一扔开勾着脚就想要去捉她的胳膊。 然而指间几乎是只碰到她的衣袖,就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稳稳扣住手腕。 指尖扫过苟安的衣服面料,眼睁睁着她"噔噔"往前冲了两步,她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脚下猛地一个刹车,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只见满脸错愕、比起前日鼻青脸肿现在上去更惨了的贺然身边站着个比他还高的冷面男人,不那么昂贵的统一式西装穿在他身上却依然衬得他肩宽窄腰的好身材 放到普通环境中,贺然已经很高了。 夜朗却还要比他再高壮一些。 "你谁啊!放手!安安!" 贺小少爷躁动不安的怒骂中。 夜朗却都懒得他一眼,只是死死地拎着他的胳膊不让他靠近苟安,无论贺然怎么挣扎,好像都不能推开他的牵制。 保镖却像是根本没用劲,那张白净漂亮的脸毫无表情,与冷着脸的苟大小姐短暂对视,他问:"现在大小姐觉得自己需要保镖了吗?" ""苟安的目光在气氛如火药的两位中间来回打滚,半晌,说,"我要想狗咬狗,自己会去斗兽场。" 本来以为自己嘴巴已经够贱了。 不气死这个沉默寡言的也能让他憋闷一会儿。 没想到夜朗只是沉默了下,然后纠正她:"你刚才说的是,我是防狗的狼。" "?" "不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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