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失魂落魄地离开贺氏大楼,心烦意乱的不行,拿出手机发现不知道是哪个王蛋把贺家和苟家明天吃散伙饭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早上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群又开始+999刷屏。 随便了两眼,发现那群不长眼的崽子都在周彦几,说他昨晚那一架没白干,貌似加快了上位的进程。 群里嘻嘻哈哈一片。 除了几个走得近的兄弟知道贺小少爷才是摇着尾巴舍不得的那个,这会儿都没吱声,剩下的没一个路人基本盘觉得贺然有多难过了,大家语气那个欢天喜地,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贺然是真他妈服了这群狗东西,同时也恨不得撒泡尿照一照自己,平时在众人面前都操的什么垃圾负心汉形象。 着周彦几的名字在那狂刷存在感,他心想这人还没上位呢嚣张个屁,找到周彦几的私聊—— 【h然:那天夜未央,你他妈也不是带她出来的人。】 周彦几回了他一个“……”,半晌说,当时你和苟安关系着挺好,我以为轮不着我。 贺然又被创了一下。 【h然:喝酒吗?】 【周彦祖:?还喝?】 【周彦祖:不喝了宝,医生说了,虽然没有大伤,但是擦伤还得去医院换药,这几天禁酒啊,谢谢。】 【h然:昨天别嘴贱抓紧时间告白屁事没有,不然我能揍你?】 【周彦祖:你比我伤得重吧,哥哥?】 【h然:是是是我身心都伤的重,那怎么庆祝我恢复单身、你即将上位啊?】 【周彦祖:别说了,我都觉得你要哭了。】 【h然:我去你妈的!】 骂骂咧咧,最后转回群里一番讨论,大家决定还是相约勤摩山七连发夹弯,以男人的方式庆祝贺小少爷尚未开始直接结束的婚姻生涯。 贺然回家偷摩托车钥匙,正在房翻箱倒柜,连房门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在公司的男人此时叼着支烟斜靠在门边,微微眯起眼桌后面露出来的半个脑袋:“找什么呢?” 贺然低头嘟囔“我车钥匙呢小叔放哪了”,反应过来不对劲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就见门边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贺然:“……” 贺津行:“心情不好,去飙车?” 贺然:“…………” 贺津行:“我还以为考增驾的第一题就是,‘小明心情不好时候总是去开摩托车兜风散心‘,让你判断是对还是错。” 嗯,摩托车安全驾驶第一课:不要带着情绪骑车。 贺津行走进房,拉开抽屉,在刚才贺然已经检查了一万遍的某个角落里摸了摸,在侄子无语的目光中拉开了抽屉上的暗柜,从里面摸出了一把川崎h2的钥匙扔到桌子上。 “驿马赛道。”贺津行把烟熄灭了,“走吧。” …… 贺然的单身趴体莫名其妙从跑山变成了相聚江城有名的三大赛道之一的驿马赛道,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一场热闹的盛宴。 相关的、不相关的人都来了,除了各个俱乐部来了几个骑手,有几个人气高的骑手甚至跟着来了拉拉队。 台上乌泱泱坐满了人,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赛事正要展开。 “我去你妈的,”贺然对这些人无语至极,“一会儿不会还有颁奖和开香槟环节吧?” 旁边同样鼻青脸肿的周彦几笑弯了腰,脸上有伤又不敢表情那么大,“啪啪”拍着贺然的肩膀,“那你争取拿个第一,自己把这象征着庆祝的香槟开了。” “那到时候背景音乐用哀乐行不行,还有人记得这是为我失败的婚约举办的道别仪式吗?” 贺然骂骂咧咧,正准备把自己的h2推出赛道,一抬头就见不远处台那边,苟安和周家小妹妹还有唐辛酒她们几个千金团慢悠悠地在台边落座。 他现在不得苟安。 一到她脑子就失去运转能力,当下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只能茫然地问旁边的人:“她怎么来了?” 苟旬也在,听见苟安的名字他也紧张,生怕苟安给江愿告状。 “传遍了,驿马赛道年中大兵。”周彦几对着贺然晃了晃手机,“还来了几个别的俱乐部的骑手,野哥让我们要么好好骑,要么麻烦把连体服上我们俱乐部的loo摘了再上,省得丢人现眼。” 贺然:“……” 贺然脑子嗡嗡的,这个时候,又来了一道更大的雷。 他余光见从另一个口,有个全身上下从头盔到赛道连体皮衣再到骑行靴,全是黑色的男人推着一辆雅马哈r1进来了—— 那人巨他妈高,宽肩窄腰,一就是定制的连衣服上面连个俱乐部的loo都没,唯独修身的皮衣把他的屁股包的很翘。 人可以不认识,车不可能不认识。 贺然很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在江城见过这辆r1,这车完完全全被改成了赛道车,后视镜拿了,定风翼改了,全热熔车胎,定制宝蓝色版画,酷炫的一批。 那人推着一辆公升级别的车,跟推着雅迪电动车似的那轻松,突然转了个方向来到贺然身边,冲他扬了扬下巴—— 挑衅? 今天心情很不好的贺小少爷一蹙眉,刚想问这人想干什么,后者摘了手套,一推摩托车头盔镜片,熟悉的声音传来:“发什么楞?” 着赛盔后那双熟悉的双眼,贺然脑子空了三秒,肝都快吓裂了。 “——小叔?!” “嗯。” 贺津行随手将手套扔到自己车的座位上,“在台上好像不太放心,我还是陪你们一起跑几圈算了。” 除了贺然,在场剩下的如周彦几、苟旬等人全部目瞪口呆。 这长辈级别的人物出现的太突然,他们有点搞不懂一会儿接下来该怎么搞…… 他会骑车吗? 万一这位贺家小叔在赛道上开着五十码的速度遛弯,难道他们也跟着压速在后面骑老头乐? ——台上那么多人着! …… 台上,苟安坐在位置上堂而皇之的走神。 直到旁边周雨彤摇着她的脖子兴奋地喊,“我靠!安安,你快那个黑色衣服的,屁股好翘!救命!比我哥身材好一万倍!” 苟安的脖子都快被晃断了,再加上腰还在疼,三两下把挂在自己脖子上兴奋的面红耳赤的少女剥下去,顺着周雨彤的指向过去—— 那个黑衣服、屁股很翘的骑手正好过来。 驿马赛道也不是什么国际大赛道,拢共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台离赛道压根不远。 估计周雨彤嗓门太大了直接被人家听见了,两人不幸地在空中来了个对视,苟安立刻向身边的周雨彤:是她是她是她跟我没关系我没盯着谁屁股! 正尴尬的脚趾抠地。 脑子里那只肥猫打了个呵欠,“喵”了一声—— 【蕉蕉:该说不说,男主身材是真的好。】 苟安满脸茫然:男主?哪来的男主? 【蕉蕉:五秒前和你沉默对视的那位,翘屁股。】 苟安:………………………………………… 苟安震惊到瞠目结舌,瞌睡一下子跑得精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诧异地问出声:“那是贺津行?!” 她这话是问蠢猫的,然而不小心问出口后,直接被周围前后左右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明显能感觉到原本躁动的周遭安静了三秒,唐辛酒状似冷静地问后排一个老哥借了望远镜。 其实不用望远镜,就那么点儿距离,还有贺然凑过去那人身边,抱着头盔微微垂首耐心听那人说话的态度,那人可能真的是那个没有人会觉得他会出现在这里的…… 老男人。 “这项运动没有年龄限制吗?”唐辛酒喃喃道,“我总觉得好像见我爸爸想要来赛车——” “……贺津行也才二十岁。”苟安满头黑线,停顿了下补充,“虽然我现在和你一个想法。” 没办法。 这人给人感觉就是上一辈的人,气场太强大,压的她抬不起头。 “不行不行不行,”唐辛酒捧着自己的脸往下拉扯,“太违和了,他怎么还会玩这个,啊,我之前是听说他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可能在国外读的时候……这样说会不会显得很不尊重长辈,但他的身材真的很好,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连体皮衣那么性感,我没办法把眼睛从他的前面拉链那里拿开。” 苟安了眼所谓的“前面拉链”在哪,然后恨不得自戳双目,默默地自己的视线从阎王爷的裤档上挪开。 “屁股翘这件事不受年龄限制。”身为刚准备成年的未成年人,唐辛酒显然比较没有节操,也狗胆包天,捧着脸一脸陶醉,“反正我可以。 你可以哪门子可以? 苟安耳尖发烫,真是听得头皮发麻。 正在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划开了眼是苟聿,当爸爸的兴高采烈在微信告诉女儿,不用再在贺氏保镖了,他给她找了一个,包君满意。 【苟聿:要照片吗?我有照片。】 【苟住别怕我能赢:相亲还是找保镖啊?】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早就不在贺氏大楼了,现在在驿马赛道这边。】 苟聿相当茫然女儿跑那个地方去干嘛,随后收到了一张照片,是一辆宝蓝色雅马哈r1,上面趴着个一身黑色骑行装备的男人,在完全赛道跑车车型低趴骑行姿态中,男人的背拉得如同匍匐于草丛后的黑豹,腰臀因为这个姿势拉成一条紧绷的线条。 相当瞩目。 眼下正是选手们热车热身时间,苟安拉了个近景,随便摁了下手机照下来的。 【苟住别怕我能赢:「图片」】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在贺家小叔,比赛?】 苟安自己都很震惊这个魔幻的发展,属实觉得这种躁动的场合和贺津行的性格根本不配—— 后来一想这人也不是完全传统的霸总文男主,人家霸总文男主惜字如金、喜怒不形于色,他的性格难免有些古怪。 更加难缠。 就如同他总是神出鬼没,像今天出现在摩托车赛道干出点儿出人意料的事。 【苟聿:哦,他屁股好翘。】 【苟住别怕我能赢:………………爸!】 【苟聿:我下班都想去健身房了,一会你帮我传话,告诉他,苟先生希望他好好坐在办公室里玩电脑,别卷中年人了。】 【苟住别怕我能赢:你比人家大了十几岁!】 【苟聿:……是哦,不好意思,总觉得他是我同龄人。】 苟安:“……” 谁说不是呢? …… 在苟安和他爸把保镖的事忘记到九霄云外,热情地讨论起苟安的长辈、苟聿自以为同龄人的男人身材管理有多好时,下面的比赛开始了。 苟安发现贺然他们不知道出于何总原因全部摘掉了连体服上一直有的俱乐部loo,迈上车的时候,那些年轻的崽子们面面相觑,明显有些犹豫。 只有贺津行,长腿长手地跨坐在车上,低头紧了紧自己的赛道手套护腕部分。 一声指令,骑手准备。 苟安不知道为什么都有点儿紧张,低下头给苟聿发信息—— 【苟住别怕我能赢:爸爸,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贺家小叔会骑车哦?】 苟聿无比淡定地反问她,惊讶什么。 【苟聿:他是会这个,以前拿赞助的……国外念的时候,和贺家闹翻了没生活费,还靠这玩意搞过吃饭钱。】 【苟聿:这会跟贺然那群小崽子玩?】 【苟聿:不给他们吊起来打?】 在苟聿发这条信息的时候,他嘴巴里描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苟安就听见摩托车引擎高转后,从最开始巨大的轰鸣变成了“嗡”的一种全的声音—— 人群中,那骑在宝蓝色机车上的黑色身影在所有人都开始起步时,暴躁地嘶吼着飞蹿出去! 和他刚才热车时老年遛弯完全不同—— 双腿紧夹油箱,腰胯悬挂偏置过弯,膝盖护膝在赛道上擦出电光火石的火花! 旁边唐辛酒和周雨彤先是惊呆,然后发出尖叫,周雨彤在一片欢呼声中,一把扑回来拎住呆愣如痴呆儿的苟大小姐,冲她咆哮:“明天你跟他们说,苟家和贺家的联姻,换贺津行上!!不给你就上桌子转盘中间打滚!!!就说你只要贺津行!!!!!” 苟安:“……” 苟安:“昨天你还说让我给你当嫂子——” 周雨彤:“今夕不同往日,让我哥滚啊!!!他他在贺总屁股后面吃灰!!!” 苟安抬头一,还真是。 准确的说,所有人基本都在那辆雅马哈r1屁股后面吃灰—— 可以得出在最开始的震惊后,大家都在拼了命拿出最大能耐拧油门! 一辆辆赛车过弯都是油门拉满,最慢的那个起码也有带着七十几码的速度过弯! 其实这在业余骑手里已经是很可以的水平了…… 有了领头羊,谁也不想丢人。 不同品牌、不同排量、不同调教的车在不同转数发出的引擎声浪完全不同,赛场上犹如无数野兽在追逐撕咬! 作为这一组的第二,贺然的川崎h2紧紧地死咬着前面那辆宝蓝色的雅马哈! 而意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贺然那辆号称地面飞行器的川崎h2是直线加速强势,职业赛道上基本不到这辆车的原因是它设计本身就不那么适合…… 更何况贺然骑着它多数情况是通勤和跑山,车胎都没换全热熔,粘地力不行,在高速过弯时,很容易发生弯心侧滑—— 在所有人的惊呼中,他在计时最后一圈的第三个弯道打滑侧翻,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与引擎空转无力尖叫,他整个人飞出去,滚在草坪—— 与此同时,那辆沉重的公升级机车也一同往其他方向甩出去,横扫整个赛道! 飞散的零件撞到前面那辆零头的雅马哈r1,高速之下受到干扰,尽管车上的人努力握住车把,及时调整车前钛尺,却还是控制不住剧烈摇晃的车身—— 在身后,所有人都摔成一团的同时,他把车身对准了草坪,车在完全失控飞出去的同时,他本人侧翻,几个翻滚,落在了草坪上。 …… 意外来得谁也没准备。 台上骚动中,赛场救援队最冷静第一时间入场。 贺然在一片混乱中,脑袋嗡嗡的,作为摔得最狠的那个,他只感觉到全身上下像是要散了架。 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头,掀起了战损的安全头盔护目镜,眼前一片血红的模糊,他都不知道自己撞着哪了,血从额头上往下淌模糊了他的双眼…… 模糊间他恍惚见在救援队后面,苟安和其他认识的人往这边跑来。 他想告诉苟安,没事,你弟安排在下一组,安全得很。 还有,我很痛。 但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着她靠近,然后经过他时,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迈着步子越过了他,扑向身后不远处,已经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的贺津行。 贺津行这会儿大概也是摔得痛了,正坐在草地上缓神。 没完全反应过来,耳边听见一阵脚步踩过草地的沙沙声,紧接着,那个直接害他换了一辆座驾的熟悉甜香笼罩下来—— 头盔的扣被人伸手打开,安全盔被手忙脚乱地拆卸拔了下来,眼前的小姑娘抱着他磨花到不能、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的头盔,很紧张地凑近了问:“小叔,你有没有事?” 贺津行:“……” 贺津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笑,张口“嘶”了一声痛呼,开口还是阴阳怪气的语调:“我要是有事,刚才被你这样摘我的头盔,现在大概已经死掉了。” 苟安抱着脏兮兮的头盔,跪在草地上,一脸呆滞地望着他。 ——这是贺然晕过去前到的最后的画面。 应该的。 他告诉自己。 就如同他之前对周彦几说的那样,夜未央出事后,但是第一时间回头去找她的,也只有贺津行。 所以现在,活该他贺然,死了都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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