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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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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幽幽洒在人间,从来未曾改变。

在这个寂静的长夜,谢辞终于前所未有地认清世途险恶和真相的残酷。他盯着帐外照进地面的那一小片银白色,是那么地清冷,它从未有过任何温度。谢辞情绪宣泄到了最后,他敛了痛哭,回头对顾莞说: “你别担心,我没事。”悲恸到了最后,变成一种凌然的决绝,谢辞哑声道: “他们死了,可我不能再死。”嘶哑的声音不高,在这个冰冷无声的黑暗帐内,平静却很清晰。

“蔺国丈,郑守芳,”甚至……他紧紧摩挲片刻,打开手掌,盯着那条小小的黑黄色铜信筒,心中竟生出一抹隐晦的嗜血恨意,一闪而逝。

他说: “赵恒的悲剧不能再上演了!”

无论如何,他得保住父兄没有保住的一切!

顾莞说得大忠大义和小忠小义,陌生但确实慰藉了他,但谢辞很快就没有继续去想了,因为现在不管大忠小忠大忠小义,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谢辞无比清晰地知道,他不能死!

他父兄死了,他不能再死!

谢辞抬眼看眼前侧坐在行军床边缘的顾莞,月色微微,她赭色软甲半旧,白皙柔美的面庞除了关切还有淡淡的倦怠。

他再抬眼,室外灯火点点,谢云和张青等人忠心耿耿守在帐篷外,还有其他人,远方大帐小帐的声息隐约又清晰。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是一个人!

谢家卫,谢家军,归夷州,还有这场血战中千千万万追随他冲锋战死或没战死的普通兵士。

秦显陈晏中毒之后,一直都未能彻底好透,陈晏喝了半杯毒酒还好些,秦显却是保住性命后半边身体不能动弹,现在连马背都上不了,不管军医还是郎中都说他需要一个漫长的恢复期。

可秦显是灵朔大都护,掌一地军民政,且接下来防范北戎的再度入侵将是各边州和关隘的头等任务。

秦显这个状态倘若无人伸手庇护,必然要卸下职务退居二线。

秦显对父亲对他对谢家忠心耿耿,为他谢辞至此,谢辞岂能让他落得如此收场?还有灵云宿定谢家军上上下下,以及不顾生死奋身追随他的归夷州贺元等胡兵胡民。后者本就是归降异族后裔,谢辞若护不住他们,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还有顾莞。

另外还有决战时他承诺过的,要抚恤伤

亡兵士,以及照应他们的家人老少!他谢辞岂能言而无言?!

所以谢辞不能死,他更不想死!

谢辞早已经知晓权势的重要性,但从来没有一刻,变得像今日那样迫在眉睫。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身处悬崖之上的最边缘,看似如臂指使,实际却危如累卵。要么狠心一步奋身泥潭,抛却所谓的忠义颠覆自己然后去拼着获得足够的权势去保住自己保住身后的所有人和事。

要么一起去死。

要知道,谢辞如今还没有一个能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但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知道他见过他的人却是非常之多。

他没有退路,一旦拐不过这个弯,将马上粉身碎骨。连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即将七零八落。但谢辞不想死,也不能死。谢辞闭上眼睛。

为此,他可以抛却从前坚持的所有一切!

痛悲惨然到最后,谢辞却奇迹般的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和顾莞一起吃了晚饭之后,他服下了最后一碗药,之后两人分开在内外帐睡下。外帐支了一张行军床,顾莞不想打扰别人休息,索性就在这里睡下了。谢辞让她睡里面,但顾莞没肯,说外面有风,坚持让他回去睡。这个晚上,也不知谢辞有没有睡着,但次日清晨,他一大早就起来了。

通身气质沉下去了,短短一夜彻底成熟,一丝苍白病态俱不见,他脊梁挺得笔直,沉沉如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轻易窥见他的喜和怒,沉甸甸的铠甲一件接一件穿戴上身,脚踏黑色军靴,沉沉无声,岳峙渊淳。

他抱着头盔,出了内帐,对顾莞说: “我先出去一趟。”

一步踏出帐门,淡淡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和手上,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谢辞闭了闭眼睛。

一夜时间,剥筋剔骨。

他向他的父兄告了罪,但从今往后,他就要走上另一条他曾经为止痛恨不耻的不归路了!但他无悔矣。

李弈已经接到他的口讯,带人骑着马刚刚来到,不远处路口勒停等着。谢辞睁开眼睛,翻身上马,一夹马腹。

两人很快并骑。

往中军最后方的西北行军大总督兼监军特使行辕而去。

今天有风,几天的雨水也冲去了大部分的血腥和焦油的味道,东北风越过山岭,带来的草木

和水汽的气息。

谢辞的变化,李弈也看在眼里,很多事情李弈都没说,但他知道谢辞明白的。

这个一身玄黑甲青,气质矜贵如朗日入怀的英武青年男子,他眺望远处青山如黛,平静地感慨:"是这样的了,和光同尘,逆水行舟是没有好下场的。"

李弈早已在特使行辕进出多时了,他这次是来带谢辞去拜见冯坤的。踏入行辕大门一步,就意味着,正式效命于权宦冯坤之手下了。

谢辞垂了垂眼睑,抬起之后,琉璃冷色的黑眸已不见一丝情绪,他淡淡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

快步行至中军最后的行辕之前,两人翻身下马。

持刀禁军林立,李弈与门禁的禁军校尉互相抱拳,抱拳微笑: “我与谢四来拜见冯相。”门后不远站了一名蓝衣小太监,李弈也客气微一抱拳,小太监转身往里面去了。

行辕内铺了厚厚的猩猩绒红地毯,脚步落地无声,鎏金鹤嘴香炉里徐徐吐出香息,驱走了仅剩的战场污秽味道。

冯坤昨夜睡得晚,正端坐上首太师椅在假寐,小太监轻手轻脚入内,等待片刻,才轻声禀报。

冯坤一袭赤红麒麟袍,脚踏描金皂底黑靴,缓缓睁开一双丹凤眼,眼尾斜挑备显凌厉,五官却极白皙阴柔,他淡淡挑眉: “哦,谢辞来了?”

他接过青花茶盏,挑了挑唇: “叫进来罢。”

肃肃风过,呼啸凌然,帐篷禁军,眼前的这一切,是那样的既熟悉又陌生。小太监没多久就回来并引路。

谢辞抬起眼睫,一步一步往里走,入目是猩红的绒面地毯,他的浑身血液,不可自控地往上冲。

他抬起眼睛,最终行至行辕大帐之前,帐帘掀起通风,里面偌大又亮堂,布置一如中都的华丽屋宇,徐徐香息自帐门溢散而出。

谢辞原该辨得出这是什么香,他曾经甚了解这些,但那些闲逸的年少时光早已经距他一辈子那么远,谢辞根本没有思绪分辨这是什么香。

他静静站着。

行辕大帐之内,牡丹红地毯的尽头,两把檀木太师椅的右侧上首,端坐着火红麒麟袍目带审视的掌印权宦冯坤。

谢辞一步一步走进去,终于来冯坤的面前。

眼前一刹闪过很多很多的东西

,最终谢辞没有任何迟疑,一撩铠甲, “啪”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抱拳,暗哑铿声: "谢辞见过冯相!"

"很好。"

冯坤点点头。

他尚算满意,没有犹豫迟疑,没有那些所谓的气节和被羞辱的扭捏,冯坤抬眉: “你果然比你的父兄要识相多了。"

谢辞心内一绞,一刹捏紧了拳。

有些沙哑磁性微带一丝宦官特有的尖,冯坤的声音如他的相貌一般,阴柔锋锐,雌雄莫辨。

冯坤俯身,伸手抬起谢辞的下巴,这是极年轻英俊又沉沉如渊极坚毅的一张脸,他俯身上前,那双阴柔凌厉的丹凤目近在咫尺: “你是不是谢辞,并不重要。”

是不是逃犯身份,不重要,冯坤并不在意这一点, "只要你替我好好办事,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谢辞现在最迫在眉睫的,大概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真身份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父兄生前最厌恶痛恨的权党首宦冯坤,朱红的麒麟袍如火刺痛的他的眼睛,馥郁醇厚的熏香他曾经因为这是冯坤至爱而厌恶半眼不看,此时此刻,却是那么浓郁又清晰的浸透他的五官全身。

走到这一刻,跪在这里,才发现每一息每一瞬和每一句话,都比自己想象中要不容易,但谢辞紧紧攒着拳,他哑声: "我要谢家脱罪,我要当回谢辞,名正言顺领军,我要朔方!"

朔方,包括了灵云定宿及大半个清水平原这一大片区域,连姑臧山和归夷州也囊括在内了。

从前有朔方都护府,但后来和李淳和谢信衷都认为北地越来越繁华,各个都护府管辖之地太大了,先后上书,最后才切割成如今的各州和各普通大小都护府的状态。

谢家卫回来之后,谢家暗中的一些产业也回归谢辞之手,秦显他们也如臂使指,但谢辞昨夜才骤然发现,他甚至一直都没能给顾莞铸一件合适的新甲。

新甲不难,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留意这件事,是因为他并没有一个名正言顺属于他的地盘。

谢辞抛开一切,他要在这个污浊横流的世间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就必须拥有足够的权势,他得将整个朔方名正言顺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唯有这样,才能将灵

州至归夷都全部覆盖在内。

但这一霎心血上涌,内里情绪剧烈的翻涌让他双目泛起一种赤色的红。但他一字一句,哑声把这句话说完。

冯坤微微一怔,挑眉,朔方大都护?他这是要一手推翻了他父亲几经不易才最终上书促成的局面吗?

冯坤不禁哈哈大笑: "好!你很好啊!"

他不怕谢辞提要求,他就怕这些人没所求,有渴求可是好事,有渴求才会全力以赴为他驱使。很好,真的非常好!

眼前的谢辞,比冯坤想象中还要让他满意太多了,一席话落下,可真是好极了!

冯坤笑声一收,俯身,一双斜挑的丹凤目凌厉又危险,艳丽到了极致,他冷冷道: “你要当回谢辞,没问题;你要朔方,我也可以设法给你。"

"但是,谢辞,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冯坤不再废话,招手,让谢辞两人站起来,他吩咐: “让秦显的儿子继续当黑甲少将,待以后时机成熟,再道你是秦显义子,把战功接回来。"

这个非常简单。

到时想让谢辞当上这个朔方大都护,操作顺利成章,战功不缺,只有谢辞的前期表现让他足够满意。

短短时日,冯坤已经将所有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至于你和李弈,准备一下,调防回京。"

冯坤转过身,日光自大敞的帐门投在赤红牡丹绒地毯上,他艳丽双目一片凌然,目光自谢辞脸上移到李弈身上,居高临下, "谢辞有的,你也不会缺。"

谢辞和李弈“啪”一声单膝跪地: "愿为冯相效犬马之劳!"

中午离开督军行辕,天色已经阴下来了,呼呼的风声一下大了起来,卷起沙土碎石。

谢辞骑着快马,铠甲如铸铁般冷硬,他那双漆黑琉璃珠般的瞳仁泛着冷冷的色泽,在谢云等人无声的簇拥之下,快马驰进东营内门。

秦显陈晏苏桢等人早已得了讯,侯在大校场上,一时之间,目泛泪花。

尤其秦显,如今身体及不上从前太多,一时之间,捶胸顿足,嚎哭: “都怪我,都怪我!!”是他拖的后腿。

众人一时悲戚

又愤慨,那日卢信义所言,他们都在场,秦显甚至请求谢辞把那个黄铜信筒给他看过。

他在谢信衷身边这么多年,任灵州大都护这么许多年,见御纸只会更多的。这么一个身高九尺魁

梧雄壮的四旬大男人,当场眼泪无声地砸下来,一颗一颗大滴大滴砸在他自己的身上和黄泥地上。连陈晏这最理智的人,都一时泪盈于睫。

偌大的帐门前,谢辞颀长笔直的身姿冷硬且挺如山岳,他环视潸然泪下的大家,缓缓道: “我不能再让你们重蹈赵恒的覆辙。"

必须寻找新的出路。

他们就是知道啊,他们就是知道,所以才这么难过!灰蓝无际的天空,广豪的大平原,这寰宇海内,竟然再也没有哪怕一寸他们的容身之地了吗。

秦显他们跪在地上,呜咽着紧紧拽着谢辞的甲袍,一夜之间,眼前谢辞仿佛穿越了无数年月,肩膀上压上沉甸甸的东西,他一夜彻底成熟,也一夜瘦削了不少。

"好了,都起来,你们身上还有伤,快回去把伤先养好了。"

谢辞俯身将他们扶起来,转身进了大帐,将接下来的安排——吩咐下去。废话都不说了,他们得活下去。

最后,秦显他们一抹眼泪,伏跪应是之后,先后回去了。谢辞一个人静静坐在首座大案之后。

半下午没有太阳,帐内有些昏暗,他无声坐了很久,才站了起来。

撩起帐帘,天光映入眼帘,同时看到的,还有站在不远处帐篷一侧的顾莞。谢辞的心,终于浮起一点暖意。

短短一天,历遍风尘而归,历经了人世间所有的残酷沧桑。

往监军行辕走了一遍之后才发现,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还有不容易,但他早已不再有任何抱怨申诉的资格,心里沉甸甸压着,却竭力放缓语气,去安慰秦显等人。

这是他应该做的。

否则他没有资格让他们誓死追随。

但这些的悉数种种,绷到极点也压到极致的情绪,在看到顾莞一瞬,却突然就泄开了一个口子。她的存在,就像一流暖洋,在这六月寒冬里,给予了他无限的慰藉。谢辞昨夜想得很清楚了,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必须要做的。在见到她这一刻,他也非常确定,确实是值得的。顾莞轻轻叹了口气: "

;杨花开了,我们走一走吧。"

五月杨花开,在凉水两侧迎风吹拂,东风漫漫而来,细长的枝条翻飞起舞,细碎的白絮纷纷扬扬。

顾莞带着谢辞,两人沿着东大营的边缘,一路走到凉水大河,沿着河边走了一遍,找到了一个高丘,她拉着谢辞上了去,坐在丘顶上。

这个方向没有正对着杨花,却可以看到漫天的细絮在氛围飘荡,一整条凉水大河都尽收眼底,身后是茫茫原野,河水尽头是巍巍青山耸立。

地势很高,视野很开阔,迎面的风呼呼吹着,谢辞这么走了一路,又坐在这么一个地方,他心里终于舒服了些。

不知不觉,他下颌线条已经越来越冷硬,残酷的世道催人成熟。谢辞说: “我知道我要这么做的,我总要保住我想要保护的。”他冲顾莞笑了笑。

这么一笑,终于冲淡了他眉目间沉沉和冷硬。

到了今时今日,谢辞反而不再提起父兄,他的父兄以身殉道,而他走向了截然相反的一条污浊横流的路。

但他想活。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事到如今,谢辞不想再想其他,他一条心,先拥有了活下来的资本再说。

谢辞侧头看顾莞,柳絮纷飞,又几点随风飞到丘顶,在她的脸畔和鼻尖飘扬着,天光落在她的面庞上,她肤色白玉无暇,像会发光一样。

他长开了,顾莞也是,少女柳眉杏目,五官精致绝伦,有着柔美如水的温柔目光,还有些勃勃生机的潇洒英气,美貌与气质交相辉映,美得不可方物。

但谢辞看她的,却从来不仅仅只有她的美丽,不管红颜白发,青葱苍老,她在他心里眼里,永远都是这么美丽,永远都不会被他人所取缔。

他慢慢侧头,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

他感觉到融融暖意,让他汲取到无数的力量。

谢辞伏了一会儿,直起身,小声说: “对不起阿莞,和离书我不想给你了。”他几乎是跪在她面前: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啊?"

饱经风霜,才真的知道这个肩膀是有多么多么珍贵,谢辞甚至连一刻就不想等了,他卸去了所有的尊严,什么都不在乎了,跪在仰首祈求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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