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年初三。 盛百姓纷纷出门瞧热闹, 正街两边全是人,年轻女郎小哥儿跑出来,就三甲打马游街。 “也不知今年状元爷如何?” “有没有娶妻。” “往年的状元爷年岁差不多, 有的更是老头子,哪里有没娶妻的。” “既是没有娶妻,那轮不到咱。” 盛风气开放, 即便如此,这些未成婚的小哥儿女郎说完也羞得脸红,心里想,万一呢?万一状元爷跟那话本子里一样,是位年轻样貌俊俏的少年郎?万一在打马游街时,就看中他呢? 这话本子里写, 想一想也成的嘛。 三甲穿着贡士吉服,前头有敲锣的礼部随从开路, 简单仪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从正街出发,百姓会,说话聊的, 有人到锣声,说:“是不是来?” 众人不再闲聊,侧耳的, 探着子往皇城方向瞧的, 惊喜说:“的是锣声!”、“来来, 我瞧仪仗。” 这下没心思聊旁的, 众人翘首以盼。 打头的高头大马自然是状元爷,穿一红色贡士吉服, 头戴冠帽,脚下靴子,胸前还绑着红绸子扎的绣球花——这是一甲前三游街历来的习惯风俗。 “比那新郎官还新郎官。”有人远远看着红彤彤衣裳阵仗说。 另一人便笑呵呵说:“俗话说,大登科小登科,那洞房花烛娶媳妇儿称小登科,这会可差不多嘛。” 大家笑哈哈,是这个意思。 “状元爷长什样?瞧着年轻还是年长?”有人在后头瞧不,便问。 有人说:“太远,状元爷骑在马,我也看不清,别急别急,一会就过来。” 虽是这般说,好奇嘛,一个个伸着脖子探着子去敲。这好奇心吊的老高,随着锣声近,仪仗队伍越来越近,众人自是看到马背的状元爷何样。 黑黑瘦瘦留着山羊胡干瘪的一个老头子—— 原先期盼许久的人自是失望,这话没明面说,可全摆在脸,是爷爷辈。 “呀,咱恩科这位新晋状元爷,有五十吧?” “没有吧,我瞧着像四十多。” “也不错,这般年岁,还能做三十载的官。” “能称一声年轻有为。” 有人说着面面话,吹捧一。 少女小哥儿失望完,目光刷刷的移到第位,还有榜眼嘛,不急不急,状元学识一顶一的好,那可能读书多,时日久,所以年岁大,这也没什。 一甲前三游街隔着两丈距离,这就跟开奖似得,一奖落空,还有第位、第三位…… “这榜眼瞧着还行吧?”有人抬着脖子看前方。 小哥儿一看,当即说:“那是看跟谁比。”跟前头状元爷一比,这位好像也还行,他心里想,还不如隔壁帮他拎水的大牛哥长得好。 前头状元爷是黑黑瘦瘦的老头子,这位嘛,年岁不小,面色惨白如纸,像是害怕还是紧张,那背挺得跟树杈一样,是一副要撅过去模样。 这哪里成啊,虚的嘞。 “诶呀是没什气色,不过养一养能补回来的,人家现在做官,还怕没得补吗?” 这倒也是。 刚想完,榜眼还不错,便看榜眼紧张的挤出笑来,人群中,三三俩俩出来玩瞧热闹的女郎,顿时噗嗤笑。 “这榜眼牙缺一角。” “的吗?我瞧瞧。” 一看还是。 原是平平的相貌,这下挑不出什好来。人群里不由叹气,“看来我阿娘说的没错,那话本子是写骗人的。” “可不是嘛,亏我这久。” “什年轻俊俏书生郎,一个没有。” “那也不是,我我阿爹说,他那会看打马游街,状元是年轻俊俏,虽说也娶妻生子,模样好看啊。” “你阿爹那会?那便早吧。” “谁啊。” “温大人,吏部尚书温大人,你过没?” 年轻小女郎纷纷摇头,盛风气虽是开放,未出嫁的小姑娘即便是出门街,那也是在自家附近三三两两结伴出门逛逛铺子,一个时辰那得回家,去不太远的地儿。 温大人府邸在哪不晓得,要是去衙门办差,那是往皇城方向去的,她怎会遇到瞧? “我也没过,不过我阿爹说,肯定做不假。” “羡慕你阿爹,那会还有俊俏的瞧。” 现如今嘛是这般——反正看两届,一个俊俏的没有,别说俊俏,就是清秀几分也没,是无趣。 过年家中松快,让着女郎出来多玩一会看看热闹,可这会就有人觉得看游街是浪费她的时间,还不如去水粉铺子首饰铺子瞧瞧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走吧?” “诶呀再,没准第三探花郎是个好看的。” “我是不信,那话本子骗人,我以后可不看。” 有那钱买些水粉胭脂多好。 “好姐姐你再我吧,就一会功夫——”小女郎撒娇话还没说完呢,就后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声响,当即是一愣,“怎?” 原是要走的女郎这会也不走,说:“我怎‘俊俏’字。” “还是!”小哥儿一反刚才闲散无趣模样,是垫着脚尖往后头看,第三匹高头大马坐着的人,还未看清样貌,便说:“你快看,快帮我瞧瞧,探花郎长什样?” “……还挺器宇轩昂的。”这人也没看样貌,探花郎比前头那两位光是影就不一般。 状元爷坐的也直,可骨瘦,撑不起吉服。榜眼嘛有些胖,坐在头,平平无奇的,还显得拘束紧张。这一位远远瞧一眼,光是坐姿就不一般,也挺着,可不是端着的,的吉服跟前头两位那像是两套衣裳。 不一样不一样。 人群中呼喊声越来越响亮,还有抛手中绢花的,吊的众人目光紧紧,没人提出不看,这会全紧巴巴瞅着第三匹马儿的探花郎。 “好俊俏啊。” “话本里竟是的。” 只那探花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头戴冠帽还簪一朵花,那花儿普普通通很是寻常的绢花,就是街边摊子随手买的一般,可戴在探花郎头,衬的那花儿也价值千金,很是漂亮。 “这探花郎好样貌啊。” “还很年轻,不知可娶妻子没?” “应是娶吧?” “也是,他头的花怕是他心爱之人给簪的。” 探花郎成家,年轻女郎小哥儿可惜一声,便又打起精神来,还是那句话,既是不成家也不可能娶他,既是不娶他,光瞧着探花郎好相貌一睹风采,那便是值赚,不枉此行。 “咱这位探花郎还挺痴情的。” “是爱护家中妻子吧?” 这般一想,探花郎的十分样貌能成十分,年轻俊美姿高大,采出众,竟还是爱妻的人,多好哇。 队伍往前行,大家看个过瘾,坐下纤细逛铺子时还再聊,“这探花郎好相貌,还有学识,好。” “也不知叫什?” “诸位说探花郎啊?我知,那可是神童一般的人物。” 茶馆里有人开个头,自是有人好奇追问,“还是神童?” “不是我瞎说的,是的,这探花郎乃是小地方镇出,是九岁秀才——” “九岁就中秀才?你别吹。” “可不是我吹,千万确的,你不信,你去贡院门看最新的皇榜,这位齐老爷九岁秀才,十三岁的举人,十六岁的进士,次次是案首第一。” “哇这是连中小三元呐。” “若是的,神童之名那是名副其实。” “不过既是如此聪明,怎十三岁中举后跟着进士相差十三年之久。” “是啊,若是神童,便是一鼓作气,再说,会试拿案首,怎到殿试没拿第一做状元,是做探花呢,我看啊,是沽名钓誉,不是你说的那般神乎,还神童呢。” 若是现代,岑越看这些言论,是总要嘀咕一两声:怎这刻意,有点像是一唱一和引接下来话的水军。 可现如今吃瓜少,经验也少,百姓一来一回两方话,皆是觉得有道理啊,这神童怕是吹的,或是有几分神童意思,也没那神乎吧? “非也非也,你知道的不全。”最初那人是高高吊着众人胃,说:“我有一表叔在贡院头的铺子做活的,就是一些官大人也会去他家吃饭,更别提今年这届举人进士,说得多,得也多。” “你猜为什隔十三年?” 众人摇头。 “人家就是神童。” “你这人说不说,说神童斩钉截铁的,让你说缘由你又讲不出来——” “别急别急,我说。”这人笑呵呵说:“咱这位齐探花,十三岁那年进盛赶考,是出名的神童,先前住的那家摘星酒楼,你去打打就知道,这家掌柜的现在还在吹捧,说今年的探花郎早十三年住在他家客栈,是神童……” 可把人急死,这人说话怎东拉西扯的。 虽是这般想没人打岔,勾着他心神高高的就着继续说下去。也是那探花郎好相貌,众人游街一看便牢牢记住,如此风流人物,自是好奇,换做状元榜眼—— 那些年轻女郎哥儿,先没什耐心下去,还不如去买胭脂呢。 “我来是长九年,十三岁的齐探花,那会还是个半大小子,说样貌也很出众。” “这是自然,现如今俊俏着嘞。”有人没忍住说。 “是啊,所以摘星客栈的掌柜才记忆深,诸位想想,十三岁采斐然样貌又好的小公子,说那会这位神童在酒楼大厅,以一对其他举人说章,说的众人心服服,皆夸好。” 茶楼的众人跟着那人所说,脑海中也勾勒出少年神童傲气的一面来,若是换成他家孩子,那祖坟要冒青烟。 “齐家可是有福,祖冒青烟有这位子孙。” 说话人一叹气,勾的众人问怎这话哪里不对吗。说话人摇摇头,说:“大家伙不知,就是我要说齐探花为何十三年后才再次考——他出事。” “嗬!”有人惊。 “怎?” 说话人:“掌柜的说,那年也是恩科,秋日时,一伙举人老爷出门赴宴,结果还没黑,齐探花的车夫带着人急急忙忙回来,是齐探花一脑袋的血,他家书童,直接死,成尸体。” “啊?!” “竟还有这事。” 人群中的‘托’此时便喊:“我想起来,好像有这回事,我家在摘星客栈旁的巷子里住着,确实是我十多郎当岁时,家中大人说,说那什举人小小年纪远道来考试,结果一死一伤……” “伤的如何?”有人情急下问,忘刚还过齐探花。 说话人唏嘘:“车夫是忠仆,也是那会寒,拖着受伤的少爷,也没放那书童尸体在此,租一辆车,一路赶回去。诸位想想,你家中要是出个神童,是眼瞅着就临门一脚能做官,结果半道出这样的事,来盼去没接到喜讯,反倒看到自家孩子丢半条命——” “那我得急死。” “可不是嘛,这当爹做娘的不得伤心死。” 说话人:“所以说齐探花命苦,诸位是光记着现在他风光,想着祖坟冒青烟,不知前因——他祖父、母亲一看孩子这般,是纷纷殒命。” “啊?人没?” “操心的啊,好不容易齐探花捡回一条命,结果给傻,成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傻子。”说话人道。 原先急着故事的年轻几人,这会也彻底不急,坐下来茶水忘喝,是沉浸刚说的内容中,在想刚才街的齐探花样貌品行,不由心里一紧,是替人揪着啊。 “原来齐探花年少时这般的苦。” “好惨啊。” “难怪十三年后才来考会试。” “是前头香,后头苦,这人命苦啊。” “齐探花是怎好的?什时候的事?” 说话人:“所以我刚说人是神童,去年——哦现在过年,那就是前年秋冬的事,满打满算,好还没两年,浑浑噩噩死爷爷阿娘,连着亲爹也死,说刻薄的继母是嫌这个傻子,那会分家时赶人的,只给几亩薄田,乡下一处破烂屋子,齐探花继母霸占着镇的大宅子……” 岑越要是完全部,只想说要素齐全,这要狗血有狗血,要主角光环有光环,剧情还一波三折,很是传奇,这故事受众广啊,是爱家宅继母刻薄嫡子的有,爱功成名就的也有,爱情情爱爱的也有。 他在里头形象那叫个艰苦朴素、勤劳勇敢、善良的跟仙一般…… “……所以说咱这位神童探花,这次京连着夫郎孩子也一道带来……” “好!咱这位探花郎是重情重义之人。” “是做探花郎也尊重爱护夫郎,不是抛弃糟糠之妻的人。” “其实难怪,受这重的伤,好两年不到,这就考探花已经很是有本事,若是再给他几年,这状元也不在话下的。” 说话人神神秘秘说:“非也,大家伙说说,这齐探花要是没本事,为啥会试是是榜首第一呢?成绩压着这会的状元爷榜眼呢?” “是啊,这什缘故?” “也不一定,说无第一,兴许是殿试探花郎发挥失常。” “这倒是。” 说话的便摇摇头,旁人再问,便露出‘不好说’的神色,众人一看,当即明白这里头还有内情,纷纷询问,还说今日不会传出去的。 “不能说,我要是说,这事传出去,跟我说的那位也要被抓,轻则吃板子,重,要下大牢的。” “这般严重?” “的假的?你莫不是故意吊着我吧?” “就是就是。” 说话人急,“你不知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刚才那些,你随便打打就知道,再不济那贡院门的榜单还没掉,能查,看齐探花是不是小三元连着的——” “事关这个,那就不能说,不能说,我当初害怕,后悔去,要是牵扯抖出来,我也得吃挂落。” 众人一,信几分此事背后有隐情,只是不信此人话里说的那般严重——还更好奇,到底为何啊,怎就不说? 说话人露出一副‘被你逼得’,是咬咬牙,压低声只透露出一句:“你别看咱这位探花郎今日风光,其实——其实他做不官的……” “怎会?”有人彻底不信,觉得此人是不知哪里来的八卦,这会乱传,说:“历来一甲前三,那是进翰林的,以后步步高升,那是做大官的。” “对啊,齐探花你刚才说的,家里是贫寒些,没那些祖荫庇护厚重,可探花郎啊,不说进翰林,做个旁的官那也是没问题的。” 可不是嘛,这人定是不懂胡乱瞎说一通。 现如今翰林里,要就是祖有功,世家贵族后代不必科考,直接蒙祖荫,进去占位置,要嘛就是材实料的考进去。 却没有说,考中却当不官的道理——至有没有考生考中自己不想做官,这更是不可能,没人会信的,十年寒窗苦读,辛辛苦苦科举,难不成是白忙活来? “你不信便不信吧,我说的是实话。”说话人也急,像是脱出说:“齐探花也倔,死书童,连带着双亲祖父全没,冤没处申——” 是后知后觉捂着,忙说:“不聊不聊,走走。”当即溜。 留下满茶楼的人懵住,有人回味刚才那人说的话,不知内情却浮想联翩—— “齐探花的书童难不成是被人害死的?” “可书童死,跟他做官又有什干系?” “莫不是哪家权贵害死人……”哟,这话不敢再说下去,没影的事。 打马游街是一遭,齐少扉靠着脸吸引民间百姓对他的好奇,话题度很是高,尤其过年,大家会闲着,说话磕牙闲聊,加盛最热的事,是老少能聊两句。 以后这些曲星做官那就不好多说,可现在还没做官,又是打马游街热热闹闹就是让人说的,说相貌、年岁,说籍贯、成绩,说是否娶妻——自然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话题下,那探花郎齐少扉确实是五边形战士,什话题有讨论度的,很传奇的,扎着堆闲聊。 琼楼宴。 现如今是过年,盛百官放假中,来赴宴凑热闹的去个七七八八——这也是有门槛的,最低那七品官,再低就去不得。 官阶低的那是吹捧人去,官位太高的,往年惯例是不去的——一品大员去,怕底下人紧张拘束,玩闹不起来。 所以一般是四五品的多,四品官在其中那是头头。 今年意—— “温大人去。” “温尚书也在吗?” 琼楼门候着的马车,七品小官到家中小厮来报信,当即是满面的喜色,“没来错没来错,我整整衣冠就下去。” 琼楼亭台楼阁水榭多,是适合登高望远,风景秀气,此地方是皇家别苑,平时这些官员无召不得入内,没有资格进,更别提赏玩风景。 也就这时候能光明正大进去。 此时湖边亭中,明明是探花郎的齐少扉,在人群中风头无,压过状元和榜眼,即便如此,人也没生气的,反倒状元说:“我这位置本该是清越你的。”唉。他不配位,实在是羞愧。 “周兄多虑,你如今是状元,那便是有状元之才的。”齐少扉道。 榜眼也说:“我懂周兄,当时成绩出来,我心里便战战兢兢的,不敢信。”又是打气说:“不过无碍,年后定职位,没准清越是个好差事,兴许是圣清越年纪轻,想磨一磨清越的性子。” “这般便太好。”状元说。虽说他心底觉得,清越行事说话,有理有度,也没什毛躁的,何来‘磨性子’一说? 不过他也盼着清越有个好去处,这般他心底才能好受一些。 齐少扉此话,露出一笑来,话里内容却是:“劳位兄长担心,只是我怕是无缘官途……”语气说的跟小可怜似得。 心想幸好他过去缠着越越撒娇,是练出来!如今正好拿捏到。 状元榜眼一,正待追问,怎就‘无缘官途’?便一声“温大人到——” 众人不管是进士还是做官的,纷纷停下说话声,看向来处。温如生今日和蔼,连着官服也没穿,众人站立作揖行礼,过温大人。 “如今过年在休息,不用这般客气。”温如生笑眯眯说,“我也是在家中闲着无事,来这儿凑凑新人的热闹,以后同朝为官的,为咱大盛尽心尽力,不多礼。” 这番话说的,即使有进士知道温大人是摄政王党,此时也觉得温大人和蔼可亲厚待晚辈—— 温如生两步到长亭中,众人自觉避开两侧,温如生到前三面前,一一勉励两句,唯独到探花郎跟前,是长叹一气,后笑笑,抬起胳膊拍拍探花郎的臂膀。 “以后虽是不能同朝为官,是你好样的,不卑不亢不慕名利——罢罢,今日是好宴,不说这些。” 齐少扉心想温大人也会演,当即是拱手做恭敬状,低头感激说:“学生多谢大人勉励,一学问,无法得以施展,为大盛做事,心中难过,只是若是答应,那更愧对地下之人。” “学生多话。” 温如生此时也做理解状,点点头,“知道你心里憋闷苦楚,无碍,说出来便好,过完年,便好好回乡,别想着伸冤——” “他有圣撑腰,夺你状元之位,事到如今,闲衙门也不敢接你的诉状,就怕跟那日大殿之中一个情形,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到时候本官就是惜才,想帮也帮不得。” 围观众人着,只是心下骇然,这是什意思?难不成新晋的探花郎原本是状元不成?那为何——还有什冤情,圣给谁撑腰? 原本其他几位考官,今日也来,主要是惋惜齐少扉才华,只是碍官位小,不敢说当日之事,没想到温大人抖出来,此时便也纷纷安慰两句。 “保平安要紧,你有家有子,在盛,若是你再追究下去,就怕……害你家里人。” “以前实属没想到,季太傅竟是如此之人。” “林兄,慎言。”这是提醒好友,莫要多说,安慰便安慰,咱又不是温大人背后有摄政王撑腰,还敢得罪季广恩,现如今认清季广恩以后躲着便是,何苦淌浑水。 那位大人闻,当即是眼眶泛红,他懂好友意思,让他明哲保,不要淌浑水,只是君子自有气节—— 当日大殿中,他害怕,束手旁观,不敢争辩,心中谴责许久,如今是不吐不快,当即说:“自那日后,我心里百无聊赖,也想着不如就此辞官归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太傅女婿杀人,不知大义灭亲,却反倒仗势欺人,我今日不说,谁说?全下的读书人还要被蒙在鼓中,当季太傅是清白正直的大儒不成?” “愧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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