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齐少扉拦了路人问, 这附近有哪家点心铺子出名,路人是热情,指了路, 说往后第二条街上的素心斋, 就在贡院前头, 他家素饼最为好吃了, 许多人慕名来买云云,晚了那就要错过了。 “多谢。” “客气客气。” 岑越到了, 紧跟着问:“再打扰一下,素心斋可有牛乳相关的点心,或是哪里能买到牛乳?” “牛乳相关的……”路人摇摇头, “这我就道的,说老实话, 我是瞧素心斋店铺门口,常常有车马排队买, 想必滋味好,具体的什么点心,我就尝过招牌饼,若是你说想买牛乳, 这我道, 我们巷子有叫徐庆的, 他是卖牛乳,你要是想要得花银钱,他每天早上推着推车上门送……” 岑越一, 当即是说:“我们在花环巷子, 可能送到那边?” “有些远,这我就道了。” “那劳烦指一下徐庆家怎么。” 对方指了路, 岑越再三谢,便和阿扉上了马车,先素心斋瞧瞧,这边清静,加上今日下小雨,路上人多,马车能得快些,没一会就到了素心斋。 牛师傅喊到了。 齐少扉撩开帘子,看了眼,说:“果然排队。”他先下,扶着越越下来。 素心斋的门头大,两扇门,刚到空气便飘出淡淡的香气。 齐少扉说:“我怎么闻到牛乳的味了?” 家里圆月从小喝牛乳,跟时下寻常撒手爹一样,齐少扉是圆月生下来后,就在月子里学习如何照料,手把手喂奶、换尿布、拍奶嗝、哄睡,因此对牛乳味现在是灵敏的。 “那好啊,临出门前我答应他给他带牛乳糕,这会天色早,要是买了牛乳自己做,空手回,他可能要开心。”岑越说。 现下素心斋有那自然好。 夫夫俩是难得出门二人约会,可说的想的,还是离圆月,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两人上前了铺子门口,门口队伍多,买好就,到了他们二人。 店铺伙计问要什么。 “你们家的点心都有什么口味?” 伙计报了,招牌就是素饼,然后是蝴蝶酥,黑芝麻糕,绿豆红豆饼这些,岑越想着家里人多,便都各自要了一份。 “牛乳的是什么?”齐少扉问。 伙计说:“这是我们店里最新琢磨出来的,叫奶糕,是孩子喜欢吃。” “这来一份。”岑越道。 “好嘞,客观您稍等,奶糕还要等一等,马上出炉。” 岑越点了点头,和阿扉先避开让后面人买,他们在旁边等一会。店里伙计手脚麻利,先帮他们把其他的打包好了,齐少扉接过,牛师傅来拿,齐少扉便顺手递了过。 “客人,奶糕快好了,左右再有半盏茶功夫。”伙计怕他们等急,补了句。 岑越想那就是到十分钟,还行,等吧。 今日店铺算忙,过这家生意是错,有两位隔几分钟来一位那种,没一会一股浓郁的奶香扑鼻,齐少扉说:“肯定好了。” “我闻到了。” 伙计笑说:“奶糕好了。” 新鲜出炉的,伙计端着一盘子打包,岑越看了下,那奶糕是蓬松那种,有点像鸡蛋糕形状,表面是奶黄色的。 “奶糕出来了是吗?我来三份。”新来的客人喊说。 伙计抬头一瞧,忙笑说:“杨大人,您来买奶糕了?您稍等,马上就好,这位客人先要的。” “我急,让给前面客人罢。”杨大人温声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越心想,他们等了一会,自然是先他们的,这人说什么让的——由扫了眼,对方身穿青色交领袍子,袖口衣衫都有竹叶刺绣,衣着素雅略带讲究,面容嘛,还行。 一位年,看上斯文儒雅的样子。 “客观你们的奶糕好了。”伙计将打包好的递过来。 阿扉没接,岑越便接了过,有点觉得对,抬头看了眼阿扉,顿时眉头一动,杨大人……? 会这般巧吧? 杨淙,杨善之。 “我们回家吧。”岑越轻声道。 齐少扉嗯了声,接了越越手点心,护着越越先。一直到车上,岑越喊牛师傅回家,牛师傅还诧异找那位徐庆订牛乳了?过他没多问,兴许是买了奶糕,郎君怕凉了好吃。 驾的一声,牛师傅赶着车驶出了街道。 奶香味弥漫在车厢内,过了许久,岑越才问:“刚才那位是杨淙吗?” “是他。”齐少扉以前忘了,后来在梦时,齐少扉才道,他一直没忘,敢忘。 岑越想到了,先前他租房,牙人给他说过,离贡院步行十五分钟左右有十二间的院子,附近有位大人居住,可能说的就是杨淙吧。 那素心斋的伙计对杨淙相熟,杨淙应该天天来买牛乳的。 “没事,迟早会碰到,这我道。”齐少扉跟越越道。 岑越点了点头。 到家时,奶糕还微微热,牛师傅拎着糕点到了后院,青丝接过来,跟郎君三少爷见了礼。 “圆月呢?” “刘妈妈说今凉,还下雨,敢让小少爷出来。”小菊上前说。 岑越还未说话,屋里头圆月像是到了他们声一样,咿呀喊阿爹阿爹,急的跟小火车一般,齐少扉一下子就笑开了,说:“他光喊阿爹,喊爹爹,一会奶糕给他吃。” “……你就逗着他吧。”岑越看阿扉逗圆月,松了口气。 圆月宝宝就是家的治愈宝贝。 夫夫俩洗了手——岑越手还没洗完,圆月在刘妈妈怀里待住,就是扑棱着身体往前蹿,刘妈妈差点没抱住,齐少扉接了过,板着脸唬圆月,“你力气大,要是掉下来要摔疼的。” 圆月怕,咯咯笑。 齐少扉拿着没办,无奈笑了下,捏了捏圆月脸颊,说了声臭崽崽。圆月张口奶声奶气说:“凑凑,圆圆香宝宝。” “阿爹闻闻,是香宝宝。”岑越洗干净手没抱圆月,就在那儿逗儿子玩。 圆月想阿爹抱的,咿呀撒娇。 “吃吃奶糕?阿爹给你取。”岑越便了灶屋,让调皮孝子‘闹一闹’慈父阿扉。 屋檐下,父子俩就叽叽喳喳说话。 岑越在灶屋里声,眼底是笑意,跟青丝说:“点心买的多,这东西吃新鲜的好吃,一会你各样挑一些,往前头送两盘,都尝尝。” “道了郎君。”青丝满口答。 岑越端着奶糕出,圆月看到阿爹来便告状,甜腻腻的喊阿爹阿爹,岑越:“尝尝奶糕。”他刚吃了口,倒是甜—— 对甜品最大的赞美就是甜腻。 奶味浓郁,淡淡的甜味,挺适合小朋友当零食吃一吃的,过能吃多了,一块就够,多了圆月晚上好好吃饭。 圆月手里拿了糕糕,先递到阿爹嘴边,岑越说:“我咬一口,你吃的就少了。” 小胖手抖了下,过还是递给阿爹。 岑越动的泪眼汪汪,好圆圆,啊呜一口!齐少扉在旁憋笑,过了会小声说:“越越你信信,他一会跟你撒娇磨你,再来一块。” “我信,我刚动的成,决定再给圆圆半块。” 齐少扉便笑了,越越这是逗圆月呢。 父子俩在这儿玩‘计谋’,彼此都满意开心。圆月吃了‘两块’奶糕,他觉得是吃了两次,其实大小是一的量,过小孩子懂,觉得阿爹给他了两次,次数多,吃得多,喜欢的脚都翘起来了,高高兴兴粘着阿爹。 岑越给大崽露出得意目光,“这就是阿爹的魅力。” “自然了。”齐少扉认认说。 夜里天凉,盖厚一些子,齐少扉先是哄崽睡觉——圆月的小床就放在他们屋里,夫夫俩人商量过,等圆月两岁半时再收拾屋子,到时候让小菊、青丝轮流守夜看着些。 刘妈妈年岁大,熬了夜的。 圆月这会睡了一夜的觉,半夜得喝米粉,还要撒尿,换尿布。这些齐少扉和岑越轮着来的,只是圆月刚嘤咛一声,齐少扉便起来了,收拾的差多,岑越才迷糊问:“是是他醒了?” “睡着了,你睡吧。”齐少扉便答。 齐少扉穿着单衣上床,岑越滚了过,抱着阿扉,齐少扉说:“是是我身上寒气?” “那我给你捂捂。”岑越抱紧了大崽。 齐少扉勾着唇笑了下,长胳膊搂着越越到怀,将背后的子掖好,岑越打了哈欠,睡意还浓,齐少扉拍了拍越越背,像是哄圆月一般,哄着越越,岑越本来挣扎着想说点什么—— 白日里见到杨淙这事。 但这会随着背后节奏,实在是舒服了,嘴巴含糊了几声,便睡了过。 齐少扉到越越咕哝:大崽要开心。 “开心的。”齐少扉低声认说。 岑越一觉睡得好,到了第二日是精神奕奕,日子跟往常一般,起床洗漱吃早饭,阿扉书房学习,好像没什么事…… “一会我出门一趟,买一些牛乳。”岑越说。 刘妈妈惊讶道:“郎君哪里有卖牛乳的?差人买就是了。” “离的有些远,反我在家无聊,没事了就打一壶,天气凉爽,圆月能喝一天。”岑越说。 他家崽还是爱喝牛奶的,现在属于可喝可喝,常饭食都能吃,自然味道清淡一些,煮的好咬点,要是十点左右、下午三点左右加牛奶喝,那肯定更高兴。 吃过早饭,岑越就让牛师傅套车,昨日巷子找徐庆买牛乳。 圆月看到阿爹有点着急,岑越就说回来给你带牛乳,阿爹打猎了。圆月一,若有所思点了点脑袋,“阿爹好腻害。” “你就等阿爹凯旋而归!”岑越摸了摸崽的头。 今日雨停了,街上行人多了些,马车的慢,过从他们这儿商肆出,路上车马少,略快一些,贡院那片照旧人少,寻了几人问卖牛乳的徐庆家在哪里,这片都晓给指了路。 倒是快找到。 徐庆家是小院子,还是同其他姓合住的那种,两家各占一半,同姓,徐家是住在阳光背一些的屋子,门口挂了木牌,写着订牛乳三字。 岑越喊有人吗。 里头出来一位花布包发髻的少妇,跟着一小男娃娃,少妇问你有何事。岑越说他来买牛乳的。 “我哥哥上街了,你要多少我给你打?” “还是要订牛乳?留下地址,待我哥回来,我给他说一声。” 岑越:“我家住的远,家里有孩子一岁半还断了牛乳。”他说到这儿,对方就没那么紧张了,可能道他有孩子的。 “我今日买一壶,劳烦你跟你哥说一声,以后每日过来拿牛乳,是我就是我家人。” “好。” 牛师傅递了家的壶过。 徐庆妹妹说:“牛乳按着勺子卖的,一勺子三十文钱。” “打满吧。”岑越心叹京里物价贵。过这会牛乳确实是稀罕东西,比肉稀罕,肉能买得到,牛乳好买的。 徐庆妹妹给打了满壶,牛师傅接过,一共是四勺半,岑越付了帐,一文没少。徐庆妹妹有些拘束,想说什么,是忐忑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倒是旁边那小男孩说:“小姑,人家带了壶,用爹送,要抹几文钱的。” “是这般的,客人实在是好意思,我侄儿说得对,我、我跟人打交道,做来买卖,刚是想说的。”徐庆妹妹子有些拘束。 岑越看对方急着解释,笑了下说:“没事,今日就算了,下次我来,你们再帮我抹零头,谢谢你了小伙子。” “客气。”徐庆儿子说,仔细看了客人。 岑越道,这小孩是要记下他,等下次给他抹零头。买了牛乳,便上车,出了巷子到街道时,又买了点心,过只挑了他觉得好吃,阿扉喜欢的。 奶糕就算了,回头他自己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孩子要吃多甜食。 岑越结账时犹豫了下,到底是没问伙计打杨淙的事。之后一些日子,岑越想出来逛逛,便买牛乳、点心,或是带一把菜、肉回,心情好了他便烧饭,青丝手艺差了些,如梅香。 好他无事可做,做做饭,让青丝小菊都学着些。 有时候是青丝跟牛师傅出买牛乳的。 如此过了半月,岑越有时候跟徐庆妹妹聊聊天,过徐妹子有些内敛,话并多,还有徐庆的儿子蛮可爱的,叫徐一鸣,才六岁,说话行事还挺有大人气的。 后来青丝打到了,说徐庆娘子是难产的,留下了这一子,这院子是徐家的,可惜徐庆妹夫欠了赌债,讨债的打了半死,妹夫要卖了妻子还债,徐庆替人还了赌债,要求就是休了他妹妹…… 院子就卖了一大半。 徐妹子子是怯懦,而是有些怕人,尤其是怕男人,长得像男人的夫郎怕—— 岑越到这儿的时候,囧囧有神,后来还是没打断青丝让接着说。他买牛乳,可打来这么些,青丝女孩家,跟徐妹子聊起来,说开了,道的就多。 “……有些发愁,我就安慰无事的,哥哥待好,侄子孝敬尊重,当半娘的,日子苦是暂时的,他们兄妹二人勤快,总会有一日把院子重新买下来的。” 青丝自然说了的事,这年岁,还梳着小姑娘发髻,并未嫁人,谁看都侧目几分。 “都是所遇坏人,自然我俩都遇到了好人。” 因为买牛乳勤,加上青丝和徐妹子‘同病相怜’,两人倒是投机,有时候会说好一些话,因此岑越没跟糕点铺子伙计打到杨淙的事,青丝在徐家来了。 杨淙买奶糕,一买就是三份,应该是家里有人爱吃——店铺伙计说,孩童喜欢吃这,软软糯糯的,岑越猜杨淙有孩子的,徐庆定牛乳又近,没准在这儿定过。 岑越就是那么一问。 青丝上心了,后来打到说:“徐庆是给杨家送过牛乳,说杨夫人产后伤了身子,没什么奶-水,宅子里是有奶娘的,过定了牛乳。” “杨夫人贤惠,伤了身后,便给杨大人纳了妾……说夫妻恩爱,杨大人时常买了点心带回家,给夫人孩子用的……” “……杨夫人娘家姓季,说父亲还是给圣上教书的,季家的女子都是贤惠大度……” 岑越了满脑子的‘贤惠’,后来就了,打来的都是杨淙家表面上都道的事,还是粉饰过的,都是‘夸赞’话,没啥有用的。 “你笑什么?是是早道打来什么有用的边角料?”岑越问大崽,在哪儿偷偷笑。 齐少扉把书一放,跟着越越一道嘀咕八卦,说:“我年幼时,他就是装的,才学平平,却唬的众人马首是瞻,提起来就是杨兄、大度、谦谦君子,全是夸的,十多年过了,他在官场又是礼部沉浸多年,早非当年了。” “当年时,我是跟你说过,山捱郡的举人们就看穿了杨淙面目,还在客栈吵过。” 岑越说:“劳动人还是火眼金睛的。” 两人好好嘀咕了一顿杨淙坏话,岑越这才心里舒坦了。 齐少扉后来说:“牛乳没白订,臭崽崽吃的是一身的奶味,脸蛋都肥了起来。” “瞎说,那叫奶膘,多可爱啊。”岑越道。 他家圆月崽崽是又一身奶味,先前暑期赶路掉的肉长了回来,刘妈妈见了是欣慰高兴,说:“小少爷还是得喝奶,喝了奶长得多好啊。” 肉呼呼的福气娃娃一般。 转眼就到了科举在即,刚来盛都时觉得日子过得慢,后来习惯了,日子就飞快,到了科举前几日,那就要贡院‘踩踩点’,岑越就跟阿扉贡院门口瞧瞧,一‘考试流程’。 贡院门前考生众多,衣着打扮是形形色色,贫穷的、富贵的,神色有傲气的、焦急的,年纪有大的、大的、的—— 岑越看了一圈,没看到一年轻的考生,再看看他家大崽,在其那是——是他自带滤镜,大崽的帅气俊美还有气度。 子又高,骨架宽广,像寻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脸色看上要么蜡黄,要么白里透着青,像是熬了半多月似得,心血都快熬干了。 大崽嘛……气色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要是之前,阿扉十三岁举人,在其那更是扎眼了。 “这位兄台可是今年参加恩科的举子?”有人就上来自报家门,还说:“……我观兄台一般,丰神俊秀,器宇轩昂,先前以文会友时没见过你,这下来打招呼……” 齐少扉作揖行了回礼,说:“我到京早,租了院子,关门读书。”又介绍了越越,“这是我夫郎,岑越。” 来交谈的举人便有些怔愣,快回过神点了点头,神色莫名几分,最后是三言两句便溜了。 岑越:……? “我那么吓人吧?” 齐少扉自然说:“自是吓人,他懂的。” 岑越这会懂,过他们在贡院门口站了一会,就有举子前来自报家门,要交友的,后来他想了下才道,同为举子,有人材实料才气高,有信心必定能,有人嘛惶惶定,肚才学泛泛,旁的心思倒是活泛,在这儿逮着举人‘买股’。 这会都是举人,科考在即,要是了进士那日后就是做官的,再没有比现在这会联结情谊,多交友,买潜力股更好、更快捷的事。 朝有人好做官嘛。 以后说出,要是有几分交情,那都是‘我跟哪位大人曾经是一届考生’,‘XX大人同我情谊匪浅’等等。 齐少扉显然是诸位的潜力股了,来买股的人多。 京参加恩科的举子,有些名气的,其实主考官都过一些,过一晒了然,是是才实学马上就揭晓了。 今年主考官是傅温大人,此人是摄政王一派的,副考官是季大人,就是杨淙的岳父。 本来是恩科,给圣上亲政挑选人才,结果又让摄政王压了一头。京里风云莫测,朝堂各种声音都压了下,只是底下各怀心思越发明显了。 站队站的有些分明,还有搅浑水的,以后的娘家马氏为主。 皇党都看明白,怎么后站在圣上这派,像是盼着天下大乱似得,从搅浑水作为,任由摄政王独大。 此时贡院内,几位主考官同坐一室,温大人才四十出头,直壮年,而副手季大人两鬓夹杂着白丝,其实季大人今年才五十多,只是显老,爱染发,像温大人是爱俏,头发丝都是染过的,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 一到贡院,季大人先见礼,笑呵呵的却是唇齿夹枪带棒,夸说温大人年轻俊美云云,今日倒是早,还以为温大人高床软枕睡着会起来些。 温大人坐在主位受了一礼,说:“季大人就成了,年岁大了啊,瞧着脸上褶子深多了,是本官说,咱们上朝,圣上瞧见了一副老态,那是有碍观瞻的。” 季大人气得吹胡子。 “玩笑话玩笑话,季大人可别生气,你本来就年迈,要是气出好歹来,那咱们大盛朝可损失了一员大将。” “烦温大人关心。” 两人交锋两句,其他副官坐在旁敢发声。季大人是代表圣上的,以前季大人是这般斗嘴的子,只是如今圣上架着跟摄政王派斗,季大人上,自然有其他人上的。 旁的已经成了,总能连面上风光要摄政王一派独大独占吧?只是看来,季大人言语行,又败了下来。 “各项都查过了?今年考生多少人?到场的多少人?”温大人开始回归题。 底下人一一上禀。 自半月前,诸位考官出题便一直在贡院生活,一直到考完批阅完卷子,成绩出来发了榜,几位大人才能回府。 温大人是讲究人,提前就让府里下人收拾了遍,把他用的、睡得褥铺盖,吃饭喝水用具,连着床都搬了过来,大动干戈劳师动众,所以才有今日季大人讥讽,温大人‘高床软枕’。 “大人过目。” 温大人接了折子,缓缓打开,一行扫下,考生姓名、祖籍、先前的成绩都在,他看了眼顿了下—— “北雁郡丰禾府县青牛镇齐少扉,这人本官有些印象的,十三岁的举人神童,先前都是案首,可惜了……” 此话一出,季大人看了过。 温大人合了折子,笑眯眯说:“当初啊,是恩科,季大人想扶持圣上亲征,说圣上虽是年幼,但挑选一些才能人辅佐便没什么问题的。” “这,摄政王心系大盛,特意交代了本官,若是有什么才俊,定要好好看看,掌掌眼,挑几好的,可惜神童临了得了病,看来如今好了,那本官要仔细看看了,齐少扉有几分才能,要是才实学,季大人记下吧?” 季大人脸黑臭,温如生嘴里的话,假假虚虚实实,他栽在上面几次,根本分出,摄政王是心想给圣上挑人才,还是故意设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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