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从北雁郡城回来, 一路归心似箭,队伍轻车赶路也快了些。今年上半年雨水多,寒气重, 导致今年暑期也是特别热, 起码没去年般热。 “知道是是我的错觉。” 齐少扉道:“是, 今年六月多是凉快些。” 岑越话没两天, 到了七月初时,他和阿扉就坐车里了, 没坐车架上吹吹风,“这过了几日,怎么就跟我作对似得, 一下子热了许多。” 齐少扉给越越打着蒲扇,纸扇虽是好些, 但没蒲扇扇着顺手,听越越的话, 嘴角便带着笑,说:“快到家了,歇一歇。” “也知道圆月还记记得我,会是忘了吧?”岑越想崽了。 齐少扉:“忘了的, 你是他阿爹。” 到了乡里, 七月三日。 齐家第一道门是敞开的, 外头观景廊上照旧是放着避暑的绿豆薄荷汤,要是乡里有村民下田中暑了,或是路过, 拿着自家茶碗、缸子都能来打一杯的。 还有寒瓜摊子。 青丝和梅婶外头照着, 正跟一客人说话,一刀下去, 寒瓜一分为人,让客人挑了一半——这很好卖的,没一会就来人要了。 “呀,好像是你们家的车队回来了。”买寒瓜的人说道。 青丝忙放下手里活,出去一,果然是郎君三少爷的队伍,当即是高兴起来,跟梅婶说:“婶子您帮我一下,我去屋里喊人。” “你快去吧。”梅婶忙说。 青丝跑着屋,一路气喘吁吁到了正院,喊说:“三少爷郎君回来了。” 这会早上,过太阳已经有几分毒辣了。 圆月堂屋里一张软榻上躺着,旁边称心给侄儿说话,逗着侄儿玩,林姨娘、程姨娘是坐边上着,就怕圆月翻身来摔着了。 很是精心照顾。 家里俩孩子,身边盯着的大人总要留两的。称心还好,这会大了些,知道疼,会从床上往下跳——这摔疼的。 圆月知轻重年纪,这几日学会了爬,自然他爬的还快,就是胳膊使着力,能‘挪一挪’。 “郎君三少爷回来了?”林姨娘重复了遍,脸上喜色,抱着圆月起来,“阿爹和爹爹回来了,圆月啊。” 称心喊:“圆圆弟弟,哥哥和阿哥回来了。”这是一高兴嘴就开始乱叫起来,辈分都岔开了。 程姨娘是蹙眉,温声给女儿纠正,扳回来。 郎君三少爷这,但规矩该有的,这管下去,喊习惯了,成什么样子。 “回头慢慢教。”林姨娘跟程说,“先去外头接人,绿团你把圆月的纱帽拿来,外头这会晒起来了,别晒着了。” 绿团拿了两顶纱帽,一顶给林姨娘递过去,林姨娘给圆月戴上,另一顶她给五姐戴上。 一大一两顶纱帽,戴好了,绿团还撑了伞。 圆月知道要干什么,但他知道要出去,当即是挥着胳膊,噗噗说话,林姨娘拿着口水兜兜给擦了擦嘴,笑说:“阿爹和爹爹回来了,圆月高兴是是?” “哈哈圆圆侄儿是以为要出去玩。”称心旁大人说。 圆月挥着胳膊,身子往外探。 林姨娘抱着,“好好,咱们出,出去接俩爹爹咯~” 灶屋刘妈妈和赵婶也得了消息,这会刘妈妈出来,赵婶和菊还灶屋,是饭先急着做,先烧热水,郎君三少爷回来肯定要洗漱的。 “赵婶,你要先回去,我这儿能忙开。”菊说。 赵春花道:“你一丫头,一会忙起来了,肯定扯开,这样,我去喊一声,找人来先去后头顶一顶……” 车夫们回来了,也要烧水洗漱做饭的。 赵春花下决断麻利,连着围裙也没摘就去侧门了,逮着人喊找两妇人,做饭烧水,一天十文钱。人是爽快答应,说我婆娘妹子,一会就来云云。 “也别你妹子了,就你婆娘和你来算了。”赵春花想车夫们都是男人,这对夫妻灶屋忙活,男的搬重的,女的做饭,倒也可以。 车夫们自己打水自己洗,也用人伺候的,就是吃饭了喊一声,人自己就来灶屋了。 “也是十文吗?” 赵春花差点翻脸,是压了回去,“你爱做就换人——” “做做做,马上就来。” 一天二十文呢,就是做饭烧火有啥的。 后院车夫们住的地儿,灶屋都是联排四灶孔,各都是大铁锅,糙米豆子杂粮面都有,旁边角落还堆了一筐菜,肉的话,一会现成拿了鸡和鸭来杀。 “快去,我这儿等你们,一会话交代了,要是成就没下次了。”赵春花忙道。 人麻溜跑了回去,喊人。 前头门,留家中的能到都到了门口。岑越和齐少扉的车也到了,车夫们是有了经验,跟着岑老板应了一声,便赶着车绕着去后院了,边卸车,洗洗刷刷骡子马,歇息。 岑越买的东西都搬了下来,齐少扉先放观景连廊座位上,两人是刚弄完,就见到门里来人了,岑越人堆中,一眼到林姨娘怀里的崽崽。 哈哈,戴了圆圆的纱帽,有点傻乎乎的。岑越心想,其实他心里有点忐忑了,也知道崽记记得他。 齐少扉也到了。 大家是里外几步,到了门厅里遇到了,避开了大太阳。众人先是见礼喊人,齐少扉摆摆手,思用了,岑越着林姨娘怀里的圆月。 崽也他。 他,他旁边的阿扉。 “圆月。”岑越笑着叫了声。 圆月来好好地,圆圆眼睛好奇,一听声,吐着舌头噗噗两下口水,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岑越心疼坏了,他手是脏的,衣裳也汗津津的,可圆月便哭着,身子从林姨娘怀里探过来,岑越一下子抱住了,顾得脏。 “阿爹回来了,圆月还记得阿爹的。” 圆月哭的泪眼汪汪,趴阿爹肩头又去爹爹,齐少扉就旁边笑,摸了摸圆月的帽子,圆月瘪了瘪嘴—— 齐少扉一有点怕,忙说:“爹就摸摸你呀。” 岑越一手抱着崽,另一手顺了顺崽的背,圆月一下子高兴了,脸蛋搁阿爹肩头,冲着爹爹噗噗吐口水玩。 齐少扉:…… 臭子。 “回去说话,外头热。”岑越抱着圆月,一手摸了摸称心的脑袋,齐少扉也捏了捏妹妹的帽子。 这两帽子都一样。 称心露出笑来,喊阿哥哥哥。 一行人又乌压压的回到了正院。圆月是亲阿爹,抱着岑越脖子就撒手,岑越觉得他身上一股汗味,哄着说:“阿爹和爹爹洗澡,一会就回来。” 成。 哄下。 称心说:“我的,圆圆你来,姑姑陪你玩。” 圆月给姑姑面子,了眼,过也撒手。称心两手一摊,也没办法了。 最后还是齐少扉拿了买的玩具来,拨浪鼓摇一摇,岑越陪着崽玩了好一会,圆月是刚哭过,天又热,陪玩许久就犯迷糊困了,这下终于能脱手了。 林姨娘接了孩子,拍着哄睡。 岑越和齐少扉跟做贼似得,轻手轻脚,忙去了洗澡间,等搓了大澡,连着头也剪短了,洗了一遍,浑身上下轻轻松松,都是香皂味,这爽快。 林姨娘厅里,轻声说:“哄睡了,这会里屋睡觉,我用枕头挡着。” “辛苦姨娘了。”岑越道。 林姨娘笑笑说辛苦的。她喜欢孩子,管是称心,还是少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妈妈菊上了饭菜,偏厅,离着里屋远一些。岑越一都是米饭炒菜,好素口的多,两人回来没什么胃口也用了一些。岑越吃的差多,便放了筷子。 两人移步到正厅。 “我们走后,家中如何?”岑越问。其实他想问,他走后,圆月哭闹了没,但觉得问这话,就是纯粹给自己添难过,已经生了,再者他现回来了。 林姨娘听出来了,说:“起初两天,少爷闹了些,过喝-奶睡觉也没耽误——” 岑越:……还挺好的。 想阿爹是一回,耽误吃饭就成。 齐少扉旁边轻笑出声,就差让岑越怼了。 “其他的没什么,少爷还是喜欢睡他的床子,这段时间,我软榻上睡着,郎君三少爷别介。”林姨娘好思。 岑越忙道:“会,还多谢姨娘你了,这些日子这么辛苦,他是孩子,夜里喝奶,睡觉安慰要人哄的。” “家中没其他就好。”齐少扉道。 岑越点了点头,“从北雁郡城买了礼,得了一匹桑绸,颜色很是粉嫩,适合夏日做衣,给称心裁一块做裙子。” 给圆月买了玩具,也给称心买了。 陶瓷烧的鸟状,吹起来是鸟叫声。连着会客院的梨头也有,梨头是一青色的鸟,称心这花里胡哨的,尾巴翘起,颜色很花哨,称心爱释手,先放嘴里要吹。 程姨娘忙说:“圆月里头睡觉,一会回去玩。” 称心也记起来了,便收了哨子。 油纸拆开两层,里头是细布,林姨娘一瞧,这包的都是用细布,可见里头料子多好,称心也玩鸟了,过来瞧是什么。 外头的细布打开,里头的桑绸着柔和的光泽。 “哇,好漂亮啊。”称心道。 林姨娘也称赞,都敢上手,岑越扯开一头,程姨娘见,便说:“好轻薄的料子。” “也透,天气热了,给称心做衣裳,穿着凉快。” 称心眼睛着料子,真的好漂亮哦。 “料子多,着裁吧。”岑越笑笑,跟俩位姨娘说用客气了,称心也是他们妹妹的。 其实称心年岁,有时候说妹妹如说当半闺女养。 两位姨娘便推辞了,裁了块料子,用着细布包着,便打扰郎君三少爷歇着了。岑越和阿扉起身相送到了厅门口,便再送了,岑越挂心着自家崽。 了屋一,圆月崽崽睡得香甜,四仰八叉的。 齐少扉便笑,说:“这点随越越了。” 岑越:“……”无力反驳。 他睡觉就是有些规矩,爱抱着人,大崽睡觉倒是很规矩。 “也睡一睡。”岑越抱着崽崽到了大床上,孩子睡中间,他俩一左一右,是睡了没一会,齐少扉便吱声说:“我怕一会压着他了。” 岑越想想,“倒也是。” 于是又把圆月挪到了靠墙里,这下睡觉舒服了。 圆月晌午还没吃,睡了没一会就醒来了,眼睛圆圆的顶上,来是瘪了瘪嘴要哭,可闻到了一样的味似得,翻了身吧唧一下胳膊贴着阿爹了。 岑越:呼呼呼~ 最后是齐少扉现的,心捞起儿子来,声说:“你阿爹想你了一路,如今是刚睡着,你别哭了,我带你出去喝-奶。” “噗噗~” 齐少扉偷偷捏儿子脸蛋,“能瘪——好好捏你了。” 岑越睡得好,天气热一路上没怎么睡,等他睡醒迷迷糊糊时,还伸着手摸崽崽,一摸落空,吓了一跳,背后噗几噗几的—— 他脸是冲着墙的。 儿没孩子,这会心翼翼扭身过来,圆月瞪圆了眼,咯咯笑的阿爹,噗叽声,是崽崽开心,咿咿呀呀说话,是口水多了些。 岑越便笑,“你怎么跑到中间了?”他阿扉。 “你刚睡着,他就醒了,我抱着出去喂完-奶,喝饱了也睡,陪着玩了会,把他放里面,他乐,就要睡中间。” 岑越给崽擦了口水,笑说:“还挺聪明嘛,这像我。” “这倒是,像越越。”齐少扉认真道。 过来这一日,圆月特别粘人,是最粘岑越,要是岑越忙,没空抱他,第二粘他爹,其他人要的,齐少扉时常偷偷捏圆月脸颊,声说:“机灵劲儿都用到这了。” 家里没什么大,走货也是有条紊,三条线各干各的。 曹罗回来报了帐,岑越记完账,再去工厂了遍,蕊红边管的也错,他想着给蕊红提成管,银钱跟着曹罗一样。 今年上半年雨水太多,有好有坏,坏处自然是果子产量太好,好的一点是今年草莓往后挪,草莓干很多,还有些破相的,这好卖,岑越想要要再搞一条生产线,做成水果香皂。 香皂难做的。 今年可以试试,先来一部分。 其实岑越有点往后拖走货。 七月中旬时,梅香邹长青回来了,两人满面红光喜色,岑越用问就知道,邹家长辈答应了这桩喜。邹长青说:“你们夏日忙,等闲一些,我请了媒婆来提亲,定八字……” “到时候记得来喝我们喜酒。” 齐少扉道:“这是用说的,肯定赴约。” “对了三少爷,我这次回去,同赵大夫说了你伤势好了,赵大夫多是好奇,也记挂你。” “我也想见见赵大夫,正好谢他。” 俩人一回来,岑越多是安心了些,他老怕孩子还闹舒服,有邹长青就好多了。 七月底的时候,岑越齐少扉要走,他俩家中留了半月,就是草莓香皂都折腾了一箱子出来,这下也没借口了。出前两日,岑越便跟崽崽说。 “阿爹和爹爹就去一月到,回来了,就哪里也去了,光陪你玩好好?” 圆月知道他阿爹再说什么,咿咿呀呀,挥着胳膊跟阿爹说话,要玩,要摇鼓。 岑越:“来你是答应了,这次哭闹的,真好。” 齐少扉:……越越真会糊弄自己。 等真的要走的天,圆月急了,瘪嘴要哭,岑越给儿子擦眼泪,一边认真说:“阿爹和爹要去工作,工作结束了就会立即回来的,哭了好好?” “你哭了,我也要哭的。”岑越装着擦眼泪。 圆月这下真的哭了,拿着手给阿爹擦泪。岑越笑着,心里却是心情复杂,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上幼儿园,他妈嘴上说快走吧,去吧,哭也没用,这幼儿园你必须上,但他到妈妈偷偷抹眼泪了。 孩子真的很好,很让人牵肠挂肚。 可分别还是要分别的。岑越摸了摸自家崽脑袋,麻烦林姨娘照,还说:“我腾了一间客房出来,他床底下有轱辘,移或者搬都成的,别睡软榻了。” 软榻毕竟是床,一两天,或是午休打盹还好,要是一连睡半月,很难受的。 “我晓得,郎君和三少爷外也保重,天热别中暑了。” 众人说了会话,岑越便耽搁了,和阿扉启程。这次车马走远了些,岑越偷偷回头,远远到圆月抬着手抹眼睛,这是擦眼泪的手势,他一下子心软,眼睛也没控制住…… “真要哭了。” 齐少扉便说:“越越,我肩膀借给你。” 岑越一下破涕为笑,想哭了,他想着等这次回来,摆流水席,几由头都有,庆祝一下,一直陪着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来想,大人的心态可真是一样。 现代时,他爸每次出门干活,他闹的话,他爸爸就说:等挣了钱回来给你买玩具,或是等这单子忙完了我就回来,出门了,天天接你上下学。 会他想的是玩具——嗯,也有点点心动玩具的。 过多是想爸爸走,想要爸爸留家里陪他玩。 岑越车上想了许多,感悟了会人生,等过了两日,便恢复‘大人’‘岑老板’的节奏了,齐少扉都知道的,陪圆月和跟越越一起走货上,齐少扉还是选择后者。 这家能没有越越的,他想陪着越越。 这次走货车多,是四车的果干,草莓干三车,葡萄干一车,还有十车寒瓜,一车的香皂,三车的樱桃—— 七月中下的时候,今年樱桃树终于是结的樱桃能吃了,酸酸甜甜的很清爽,岑越让摘了略硬的,就三车的樱桃,用冰送。 快二十辆的车队了。算是大车队。 二苗也回来了。 暑期天热,二苗送货最远也就是福宁府县,再就了。等天冷了,苹果下来,是往长山郡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里留了十辆车。 樱桃一亩地的果树产量多,也就一千二百斤左右,四亩田到五千斤,他就拉了最早熟的两千五百斤,剩下的,二苗吴掌柜曹罗,往镇上、府县送一送。 都是紧俏的卖。 大樱桃,岑越北雁郡城还真没见过,过听吴掌柜说,樱桃桃源乡边有,过比他家这,口感涩一些,一般都是农家门口种几棵树,自家娃娃吃一吃,即便是卖也卖出什么好价。 因为味道一般,没这好。 岑越想着,他的樱桃都用冰送了,说卖到草莓价——这东西真的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种种下,炒到了天价。 要是想再来一‘天价果子’,岑越感觉成。 “如就卖二两银子一斤。”岑越说。 齐少扉想到二两银子的草莓,当即是给越越打着扇子说好。 一路倒是顺利,到了客栈洗漱安顿,店里伙计一车队多,当即是:“岑老板齐举人,这次这么多货啊?” “寒瓜占地方。” 伙计问这货? “樱桃放我房间,就是用冰送的。”岑越说。 伙计愣了愣,他还以为冰里放的是草莓,这樱桃又是什么?掌柜的拍了下自家伙计后脑勺,打听什么,干活就是了。 岑越就是来卖货的,知道伙计问,厅里其他人都好奇竖着耳朵听,便同掌柜的笑笑说:“我家果园子下来的果子,种了第四年了,结果子,产量也多,过算独一份……” 等他们都去了,厅里坐客纷纷说起来。 “这樱桃是什么没听过啊。” “刚听了没,是独一份的,就是之前有,可能哪地方冒出来的,岑老板带了过来。” “这也没什么稀罕的了。” “一样一样,岑老板要是没说,你知道这樱桃是什么吗?” 这倒是。 也有人说:“又是用冰送,怕是贵价,又跟草莓一般了。”语气中乏酸气。 座的一听,谁人心里羡慕眼红嫉妒呢,先是出草莓,独占一家,好容易今年北雁郡城也有了草莓,虽说顶头几家爱这便宜的草莓,但也算北方外来商贾独大了。 如今这岑老板又掏出了樱桃,还是四年结? 这岑老板得又赚四年的银钱了? “这夫郎,怎么一肚子买卖算计。” “着吧,等齐举人做了官,日后定是先……” 这话就止酸了,都是歹毒了。 第二日,岑越照旧给各府送货,草莓干葡萄干,主打是樱桃,还有草莓香皂是送各府尝鲜,巩固巩固超级VIP大客户嘛。 先是秦唐二府没得说。 秦府时,要的干果子多,到岑老板送的草莓香皂,秦管家见状笑了笑,有些欣慰说:“岑老板客气了,你留步,稍等会,我回话。” “好的,还有这樱桃也可尝尝鲜,一斤二两银子。”岑越推销。 等秦管家去了,岑越声问阿扉,“刚秦管家我眼神,有种‘我终于长大了会做买卖懂人情世故了’,有没有?” “有些,秦管家多是慈祥厚道。”齐少扉点评了句。 秦家家风很好的,是说门头高大,而是底下下人涵养,对府里主子各院情况守口如瓶,对外来商贾,也是客客气气的,之前就是‘买卖关系’,岑越要是‘越近’一步,秦管家也保持分寸,会主动提点什么的。 像林府管家是热心肠爱教人的。 唐府管家就是有一说一,比较爽快。 等了没一会,秦管家就出来了,先笑说:“我们少爷谢岑老板送的香皂,家中亲人很是喜欢。樱桃也要了,要二十斤,岑老板够吗?” “够的够的,我带了三车货,有两千多斤。”岑越忙道。这老管家好客气的,就怕他带的少了,到后头各府没了,回头要‘敲打’他。 秦管家一听,当即说:“便二百斤。” 岑越:牛! 等银货两讫,岑越带着车又冲唐府。这就是门路打开了,后头卖货方便许多,到了唐府,唐管家早早等着了,唐管家为人面相略严肃一些,但是刁难人的人。 这刚到,就问什么货,他家要寒瓜多少多少,就给拿银钱。 岑越先奉上草莓香皂,一边说今年下来的樱桃,产量多,家里果园统共就四千多斤,他带了两千多斤云云,还让唐管家尝一尝。 “可可,我回去问问少爷思。”唐管家道。 唐管家收受‘贿赂’的,连尝鲜都推了。 岑越便能点点头,等了一会,唐管家急匆匆出来,说:“我家少爷,请齐举人和岑老板入府,有相询。” “您带路。”岑越听管家话里思,应该是问他们果子的。 唐宵是住前院的,倒是远。岑越和齐少扉一路跟着唐管家身后,到了唐宵住处,管家请他们稍等,没一会就请他们。 “齐举人岑老板好,请坐。”唐宵做了请的手势。 岑越和阿扉便坐椅子上,听唐宵来。唐宵没寒暄什么,直切正题,“二位别怕,是果子的,你们果子很好,是上次店里吃粉,我提及我阿娘身体太好,齐举人说了一方子,后来我阿娘用了些时间,胃口好了一些……” 原来如此。 唐宵想请齐举人给他阿娘,可又怕齐举人多想——人家好歹也是举人身份的,他家中北雁郡城说得上一声‘还行’,但他身上无功名无官阶,若是靠家中,真是如齐举人的。 齐少扉颔首,说无,客气了唐宵少爷。 “你们稍等,我刚派人去问我阿娘,等等消息。” 两人便唐少爷院子这儿等,过了好一会,厮来声说夫人愿,说是老毛病,用瞧了。 唐宵尴尬,齐少扉神色并未受辱,来便是医者仁心,病人想病,他也强求,是可惜唐少爷的孝心,齐少扉笑笑说无,若是令尊改了主,唐少爷可到客栈喊他就是。 “齐举人真是客气了,多谢。”唐宵拱手道谢。此人真是心胸大度。 唐宵亲自送两人出府。可能为表歉,也买了许多樱桃,问:“秦府要了多少斤?” 岑越:……又来了。 “二百斤。” “我便要四百斤。” 给吧给吧。 都是鲜的大的好的! 因为唐府耽搁了会,到了下午时,送完了货,樱桃就去了一大半,果干里,岑越没全带来,各留了一半到西市上卖卖,边客人也爱吃这,牛老板提了,还有位郎少爷也跑的勤。 人家爱吃,好让落空的。 第二日全到西市卖。有人早早打听到,岑老板得的果子,是用冰送的,叫樱桃,昨儿就跑各府上,大家一想就知道肯定要卖完了。 “就跟草莓一般,光供着些府上了。” “就是供几家,十两银子的果子你舍得买?” “咱们嘛惦记什么,就干果子吃一吃得了,又是贵人。” “十两银子草莓,十两银子樱桃,岑老板还是会做买卖啊。” 这越说越对劲了,有人就接口了,显然是人群里有人煽风点火,确实是鼓动了些人心—— “岑老板来了——车来了。” 车队来,停好。岑越见大家都围着,有些人面色善,气氛有些古怪,还摸到头脑,笑了下跟大家问了好,揭开了‘冰箱’盖子,说:“各位今年下来的樱桃。” “樱桃?!昨日没卖完吗?” “这就是十两银子的樱桃吗?岑老板咋舍得拿到这儿来卖。” 这话有些对味了,岑越心想,面上诧异说:“这位客人哪里听到的?我们前日傍晚城,昨日送货,是樱桃从没十两银子。” “卖十两?” 岑越肯定:“卖。” “多少?别是贵价了——” “二两银子一斤,因为用了冰,种了四年树,今年下来的大樱桃,一亩田产量也是很多……”岑越说的产量是很多,这是对比的草莓,确实是多。 但时下种地,麦子一亩田好一些二百多斤。 众人一听,想着产量多,就是稀罕东西,竟然卖这么便宜? “我我我,我来两斤。” “我来一斤尝尝。” 人群中沸腾了,像是要钱一般,起初煽风点火酸溜溜话的,这会挤外头都来,倒是也想樱桃什么样,吃起来如何。 可惜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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