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三日, 正好轮到穆人休沐,岑越和齐少扉一早便驱车前往。穆府是个三进宅院,略小巧一些, 秀气玲珑,府里管家引路, 一直到二院,这是穆人平日里会客休息的地方。 二院正屋是穆人所居,东侧房是两个儿住所, 妻妾都住在后宅。至于双亲,听说是留在老家中, 有其他兄弟奉养。 “二位在此等候,我进通传。”管家道。 岑越和阿扉便留在回廊上等会, 也没多久,管家来接人,说:“我们老爷说, 请二位进,这边请。” 会客并没有在正厅,穆人在西厢书房之中,除穆人, 旁边坐着一位穿着长衫袍的中年男。 岑越和阿扉先是见礼,穆人指着一旁的男说:“这位是我儿的西席,赵仁, 赵举人。” 又是互相抱拳见礼。 按道理这种场合,岑越该出现的——他属于后宅人, 所以见完礼认完人, 有个婆在门口,说:“老爷, 夫人得闲,请客人移步。” 岑越这才知道,人家是来接他的。 穆人是位传统守旧的官人,家族是贵族,但在当地也有一定声望,可称一声乡绅老爷,断断续续出官员,也算是家族兴旺,规矩是有的。 岑越跟着婆往后院,他想着也该是穆夫人接待他,果其然,到后院也没进正厅,就在偏厅之中,陪坐的是穆夫人的小儿,年十四。 “穆夫人好,扰。”岑越作揖见礼。 “客气,快请坐。” 之后寒暄说就有些客气,都是聊一些家常,像是结婚几年,可有孩,又说草莓,岑越都客客气气着捧回,后来穆夫人说起小儿学问,说听老爷说,你家相公有神童之,是十三岁就中举。 岑越点头说是。想下,又说:“年少成,好也好,如今我相公病好,相信是好事多磨。” 穆夫人小儿十四岁,秀才未中,如今听齐举人的夫郎这般说,齐举人遭遇她也听一些,当即是觉得小儿科举晚有晚的好,面上安慰句:“如今好便好,你也算是苦尽甘来。” “做买卖抛头露面的多是辛苦,他专心科举,你以后享福的日长远着。” 岑越只能着说是。 然咋说,说种田卖果丢人,抛头露面东奔西走也挺自在,见许多面,吃各地美食,潇洒自由真错。 人家官夫人只会觉得你是油盐进的傻。 两人地位如今是平等,又是陌人,穆夫人客气应酬一会功夫都算是官夫人体面没什么架,后来婆来传,说前头谢客,穆夫人便让婆送岑越出。 岑越便起身告辞。 前前后后,在穆府时间加起来有个半小时。岑越到二院回廊上见到阿扉,两人眼神交流,皆是眼底含着意和轻松,并没多说什么,先一道往出走,一直出穆府门上自家车,这才是‘原形毕露’。 齐草莓说:“当人可真无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啊。” 夫夫俩对视一眼,岑越便说:“西市吃饭?” “好啊好啊,我想吃飞饼,老板飞饼。” “天气热我吃凉拌的粉。”口感跟米线差多,有老板自己做的剁椒酱,麻麻辣辣的爽口。 齐草莓就变卦,学人精说:“那我也吃凉拌粉。” “再给你加个飞饼,羊汤咱们一人一半。” “好好好。” 等王勇驱车到西市,停马车,岑越给王勇银钱,让王勇自己在外头解决午饭,他和阿扉在西市到处逛逛,吃吃饭,着急回—— 货都卖完。 两人飞饼,泡着羊汤吃,分享吃凉拌粉,又吃各种小零嘴,岑越和齐少扉书店逛一圈,齐少扉看圈,没多看书,倒是挑着官府的邸报看会,又放回。 是什么都没买。 书店伙计有些乐意,伸手抚平邸报,岑越见状,便问多少钱。伙计一乐,见这两位面,说个价钱。 一百文钱。 “这贵些,我听闻邸报是钱的。”岑越说。 那伙计就差跳脚,说:“钱那是读书人看的,你一个夫郎,是看邸报自然钱的。” “是我看的,我是读书人。”齐少扉出声,“你乱报价,我夫郎没说错的,你见我们外地来客,张口诓骗我们,刚我听,这邸报你说的,押十文钱免费看的。” “刚才那位是秀才,人家有功,又在官学上学,同你们自然一样的。”伙计极力争辩解释。 他确实是报高价的,但如今说起来可能吃亏。 岑越见阿扉几分认真护他,便说:“买书,处逛。” 齐少扉嗯声,跟着越越离开。 那伙计在那儿念念休,说没有银钱就来看书买书,什么人呀,问价钱也来买。齐少扉脸垮,岑越牵着阿扉的手,两人又一道折回。 本来念念休的伙计吓一跳,看两人,色厉内荏说:“怎么?我又是骂你们,说说念念成,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啊,可乱来的。” “那份乱的邸报我们买,一百文可能的,说实。”岑越道。 伙计张口半天,最后道:“算算,你们真是麻烦,给二十文钱拿吧。”这个是官府送来的,本来是钱的。 岑越结账,齐少扉同那小伙计说:“你也是遇到我家夫郎,心地好,同你计较,你那明晃晃的两个价,我没说我是举人呢。” “哈?!”小伙计手一顿,眼睛瞪圆,磕绊说:“您、您是举人。” 齐少扉点点头,“对啊。我刚说,我是读书人的。” “对、对住您,我没认出来……”小伙计现在怕赔礼道歉,就连邸报,也成五文钱拿吧。 岑越:…… “你刚说的官学怎么上?” 伙计忙答:“上官学的都是秀才,举人老爷身份怕是成的。” “既是给我们便宜邸报,那我再一些纸,用好,中溜就成。”岑越买些东西。 伙计忙拿纸,这次敢乱报价钱,连着用油纸包起来,收钱时脸涨红,岑越见状,说:“我也是做买卖的,看人下菜好,和气财。” “知道,这位郎君。”伙计跟旁边举人老爷也道谢,人家没有为难他。 齐少扉拿东西,便同越越出铺门。 这次铺的伙计敢碎嘴,只是望着那一双背影,喃喃说:“可真是奇怪,就没见这样的举人夫夫……” 奇奇怪怪的,尤其那举人像是举人,夫郎也像做买卖的,两人一看就是两口,同进同退,也没旁的,一个维护一个,说起来,也是和气。 没在继续逛,岑越齐少扉拿着东西回车上,王勇早早等着,赶车回客栈,第二日启程回乡里,夜里岑越和齐少扉收拾行囊,说起今日穆府做客。 齐少扉其实想提这个,觉得无趣,“穆人指点我许多,让我上进,多多念书,早日科举同朝为官——”他说到这儿蹙下眉。 岑越便知道,穆人肯定是暗暗提醒阿扉,让他经营买卖做商贾,保存体面云云。 “这个上等级真是分明啊。”岑越感叹句。 今日他们在穆府做客,穆人有品阶,他们处处矮一截,西市逛街吃食,这边认钱,都和气财热热闹闹,跑到书铺看书,说前头,就是伙计听到阿扉是举人,便害怕—— 岑越其实喜欢这般,阿扉也喜欢的。 有什么说什么,阿扉看邸报翻下,人家伙计愉快,想卖货正常,但漫天价诓他们外地客,这就地道,岑越真是一百文买邸报,他心里肯定也气。 一份A4的邸报,只有一面抄写,一百文当他傻吗。 而且邸报都是衙门免费投递给各个书铺的,供百姓免费浏览看,时下百姓识字的少,也爱逛铺,多是读书人看看,在铺里瞧钱的,借阅的一点租金意思意思。 “越越喜欢这样,我也喜欢。”齐少扉坐在床边叠衣裳,把叠好的衣裳一件件放在包袱上,一会结收拾好。 若是时下有功的读书人见状,肯定是吃一惊可置信,堂堂一介举人老爷,竟然做这些事情,是后宅妇人之手的事。 这也是齐少扉病,整个‘童年’受岑越影响的,即便是如今好,没有条条框框束缚影响,整个人随性烂漫。 “对,今日你问杨善之吗?”岑越换个题,一边跟阿扉说:“牙粉先装进,明日用。” “好。”齐少扉就把牙具一套都拿出来,明日他在收,一边说:“我问完后,穆人沉思下,可能以为我是想走什么门路吧,认识什么得的官。” “所以一来一往试探几番,我说实,他是信的。” 岑越:…… “我感觉下次来的,穆人能听到的,肯定会找我的。”齐少扉说到这儿,灿烂一,“第二趟送货,我来。” 岑越:“……” 你一箭双雕啊。崽! 沉浸官场的人,可能一件事,凡是跟官员沾什么边,那简单的问题就能变着法琢磨又琢磨。 穆府中。 两人走后,穆人确实是跟那位赵举人说起来,“你说,刚才齐清越说的那位杨人,到底是意?” 赵西席也拿住,先把齐举人刚说的重复遍,“他说未受伤前,进京参加会试,同住一间客栈,人说是长文七年的举人,齐举人像是随口问问……?” “对,这个对。”穆人摇摇头,“我是长文七年的举人,错,但我会试是第二年春趁热铁,齐清越知道的,却问杨淙——” 这个赵西席知道,穆人得举人后,敢保证来年必中,愣是在等三年,才参加的会试,中进士,参加殿试,次靠前,但也算差。 是正儿八经的天门——参加殿试的都算。 赵西席自是羡慕的,他是举人身份,可屡屡会试中,至今未得进士身份,如今某官倒也可以,就是点疏通,是盛京有人最好,可惜他一无钱财,二无门路,幸好穆人提携,让他做西席,慢慢备考急。 “杨淙,杨善之,泛阳郡……”穆人呢喃两句,最后想下,面上动如山,说:“我有一老友,在盛京,许久未联络……”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西席心中一动,知是穆人想法为,想托人听听这位杨善之,若真是在盛京做官,或许可借齐清越这个面情,搭上门路。也有一点,“人,齐清越说只是相识,随口问问,或许那位杨善之并未考中,再或许和齐清越有芥蒂……” 这倒是。穆人后来下笔便酌情慎重许多,并没有说齐清越的事,就只问问杨善之此人可有做官,如今在哪里云云。 …… 一路轻车,到桃花乡才五月十日。如今草莓就三亩,早春第一批岑越送北雁郡,二苗是趁着天凉往福宁府县,跟他前后脚送的货,都是达官贵人、富豪乡绅定的货。 如今二苗回来,比他到家中多几日。 地里的果在二苗指挥下,摘的七七八八,听赵婶说,姜老板跑一趟青牛镇,曹罗就只负责桃花镇、柳叶镇。 剩下的草莓就是最后一批,寒瓜下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车队在二苗安排下,休整,就等岑越回来歇一歇,可以拉着寒瓜出发。 姜二苗晒的也黑一些,在会客厅趴在桌那知道算什么,听到小越哥回来便拔腿往前头,两方个照面。 “我正算账呢,估摸小越哥快回来。” “小越哥你们一路平平安安吧?” 岑越点头说没事,“我先和阿扉洗洗漱,晚上一道吃饭。” “好。” 岑越和齐少扉先洗漱,又是里外洗涮一遍。齐少扉拿着水葫芦给越越身上浇水,想到什么,突然说:“越越,先前姜夫郎和寇长峰洗半个多时辰,我等的都饿,那会知道为什么这么慢,现如今知道。” “……他俩肯定没乱来的。”岑越说。 毕竟在他家耳房洗澡间,离的也远,二苗有分寸的。 齐少扉:“越越是想和阿扉乱来。” “我没有,瞎说!” “你刚先说的,我也没说他们俩做什么。” “齐草莓!!!” 齐少扉便,撩拨越越,给越越仔仔细细洗干净。等洗漱完,换干净衣裳,两人穿着短一出来,姜二苗也在,手里抱着账本。 岑越:“急算账的。” “我就先拿来。” “对你家长峰呢?” 姜二苗说:“和黑在地里,我刚算完寒瓜,明日我先拉走,吴掌柜估摸得再有个三四天才回来,他再歇几日,那就到二十号,那时候寒瓜又熟一批出来……” 草莓是岑越北雁郡城最远,其次姜二苗福宁府县,最后是吴掌柜的丰禾府县。三人是轮着来,卖寒瓜也是这般,姜二苗先第一批。 “小越哥你多歇几日,反正地里寒瓜第三批熟,着急,到六月多你再走。” 岑越点点头说好,二苗现在头头是道。 “你也注意些,防晒中暑。” “知道小越哥。” 傍晚时一道吃的饭,寇长峰带着黑也从地里回来,洗漱,坐着吃饭,简单说会做买卖的帐,之后就各自回家。 岑越想,崽说穆人估摸会探杨善之消息,那北雁郡城往盛都小半个月,一来一回也二十多天,他们六月多,正正好。 第二日二苗带队福宁卖寒瓜。岑越便留在家中调度,但他发现好像也没什么需他忙的—— 天气炎热起来,可以晒草莓干。 果干加工厂房是早早盖好的,就在田头齐家和二苗家中间那儿,盖的是四间通房,扎院墙,院中间夯实地,搭着架,上头是竹篾编的箩。 厂房这块照旧是招女工,从采摘工中找品行好的女工,工钱同采摘一般,一天十五文,但在院里晒果干,切切晾晒翻一翻,这些活显然比在地里摘果轻快些。 照旧是管两顿饭,餐餐吃饱有肉的,晌午有凉茶能喝解暑。 如今齐村,包括就近的赵村、李村,村中妇人夫郎提起齐家果田都是好,有远一些的村是羡慕的,齐家果下来几个月,人家家中是地里收成赚钱,给齐家干活又是一笔钱,这日多好啊。 今年雨水够,五月多收成时,庄稼汉看着田头就叹气,后来一收,果其然,一亩田只有一百七十多斤,好一些的也就一百八,今年收成上粮税,就堪堪糊口,谁家敢卖粮? 卖粮那就没银钱,穿衣买布这些能省,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可买盐是花钱的,有谁家孩年岁到,娶媳妇盖屋—— 等等吧。 收成好那只能缓缓。 因此对着谁家姑娘、小哥儿,听说是在齐家做工,都是羡慕,也有主意想给自家儿娶进门的,可女方、哥儿家也是傻的,孩嫁,自家就是没银钱,都是急在等一年半载的,娃娃小想再留一留。 果干厂房当初盖的时候,岑越和二苗商量的,主是他做建议,想着能熬果酱——番茄酱,因此除晾晒的院,地方圈的,以后可加盖说,四间的通房是没有宿舍这类的。 工人都是村里人,住的近,需宿舍。 吃饭也是外头灶屋,跟采摘工一道吃的。这边的四间同屋,一间锁着是库房,两间是一面敞开的,盘着三个灶头,有烟筒,旁边简单操作间。 整体来说,以果干为主,果酱为辅。 草莓采新鲜的,洗干净,切成片,放在箩上晾晒,果干也需什么计较,一是天气热,晒,二就是注意一些,平均的翻一翻。 果干就用瓦罐装——沉。岑越是定小竹筐,回头用油纸包着,轻便,怕压坏,就是坏碎一些也没什么的。 今年草莓各个市场都是采用订单方式,少散卖。二苗的福宁府县远一些,也用冰,最早一批出发的。因此晒果干成今年主。 到六月中时,草莓干库存堆许多,地里的草莓全都清。 姜二苗吴掌柜包括曹罗都回来,开始装寒瓜车,各自带一车、半车的草莓干,再次出发。岑越也是,他带一车草莓干。 这东西晒完就没多少,占地方的。 跟着新鲜草莓比,自然可能卖十两一盘的,定价,三两一盒,以路线决定可以上浮的。 岑越再度出发,到达北雁郡城时已经六月底,照旧是先送定好的新鲜草莓,问各府草莓干吗,都些,剩下半车能再卖卖。 这日他们回来时,客栈掌柜的说:“岑老板齐举人,下午时穆府来人,这个交给你们。”递一封信贴。 岑越看到信贴,眉头跳下,若是阿扉猜的那般,穆人主动回邀他们,杨善之肯定是做官。 若是杨善之官途平平,穆人做官的,身份等级比他们高,为主动相邀? “多谢。”齐少扉接信贴道谢,脸上没什么神色。 卖完草莓收银钱的喜悦也淡些,岑越先和阿扉上楼,顾得洗漱,先看信贴,信贴没多说什么内容,只邀齐清越明日到府。 “越越,明日我一人吧。”齐少扉说。 岑越见那信贴只邀阿扉,便点点头,主是他,穆夫人得接待他,儿在其中作陪——毕竟他是个夫郎。 诸多便,一块尬聊,如。 两人洗漱吃饭时,齐少扉给越越夹肉,说:“滋味一般,越越今日辛苦,吃一口,等明日越越卖完寒瓜,请我西市,咱们吃飞饼吧。” “……你是喜欢看飞饼吧。”岑越被逗。 齐少扉也,而后正经些说:“杨善之长袖善舞,处处钻营,他做官,在意料之中。” “怕是京官——” “京官便京官。”齐少扉倒是恃才傲物,把杨善之放在眼里,而是说:“我信老天,信善恶有道。” 岑越知如说。 “我能突然好起来,老天爷是喜欢我们的,看我可怜,看我喜欢越越一片真心,才说,这小有福气,得越越这样的夫郎,既是受年幼时神童气苦楚,如今差多,那便好起来把。” “我就好。” “老天爷都记下的,以后那一日,老天爷便说,杨淙此人手上沾染人命,报应到。” 岑越:“……说得对,你好想起来往,杨淙报应便慢慢来。” 所以必忧心,该来的总来,若是来,那就在等等。 事在人为。 “正好我明日穆府,越越可以趁着这个功夫逛逛,也许能找到那什么榴莲……” 岑越:……这个崽现在是个小滑头。 如此机智,他都忘这茬。 第二日,岑越送寒瓜,找空车送阿扉到穆府。他送完寒瓜,本是想着接阿扉,但想下,是西市逛逛,又到瓦舍溜达一圈,没让车跟着,让王勇穆府门口候着。 到傍晚时,他车回的,带俩榴莲。 岑越:……也算明显吧?唉,崽给他做借口,他就用用。空间里榴莲早都熟,他偷吃吧,崽多乖多好,于心难安,这会拿出来,分享分享吧。 “诶呦这什么味啊,怎么这么臭。” “谁在车里拉?” “好臭的味。” 岑越抱着箩筐讪,“是拉,是我买的果,南边来的果,哈哈。” 顶着如此的目光,背着小竹筐终于到客栈,他进时,店里伙计看他,是欲言又止,岑越忙道:“我买的新奇果,果就是这个味,是那什么。” “哦哦哦,岑老板,您家齐举人回来,就在楼上。” 岑越应声,忙背着竹筐上楼,屋里果然有人,他没敲门,门先开,齐少扉站在后头,“越越,我换好衣裳,咱们吃飞饼——什么味?” “飞饼先等等,吃吃榴莲?”岑越进门,让崽关门,咚的一声,将筐放在桌上,嘀咕说:“榴莲飞饼好像更好吃,是放点芝士……” “越越,榴莲就是这个啊,好有刺。” “开壳,里头是果肉,闻着臭些,吃着香甜——”岑越决定开一个,给阿扉看看尝一尝。 齐少扉是呼出一口气,鼓着脸颊憋气。 “你把窗户开。”岑越习惯这个味,觉得如,但看崽难受,指挥说:“你站在窗边来,我开完再说。” 空间出的榴莲,那是个头,开的果肉饱满,自然味也冲—— 齐少扉起初是站在窗边,一会就往里面挪,岑越一看,脸上高兴,崽终于感觉到榴莲的香? “外面人在看我。”齐少扉说。 岑越:“……尝尝?” 齐少扉皱着眉头,如壮士赴死一般,说:“吃!” “没你想的那般难受,你是喜欢,那就算,我自己吃。”这样他以后躲在空间里偷吃这个,也没心理负担,毕竟崽喜欢嘛。 岑越递到阿扉嘴边,自己拿一块吃。齐少扉吃第一口,紧皱的眉头慢慢松起来,“有点甜,越越。” “你再品品。”岑越觉得好好吃啊,可惜一整个榴莲树,能结那么多果,没办法卖,只能他们吃。 夫夫俩最后是关门窗在里头吃榴莲,齐少扉吃的香甜,有些意犹未尽,脱口成诗——咏榴莲。 岑越囧囧有神,亏是崽神童。 解决一颗,剩下的就开,能再放。两人吃的肚饿,坐在桌旁是惬意,齐少扉给越越倒茶水,说:“越越,你刚说这榴莲可以和飞饼一起烤,是是羊肉换成榴莲馅,那芝士是什么?” 岑越:“!”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能一起烤,烤出来更香甜。”他没答什么是芝士,岔开题说:“穆人查出来?杨淙如今在盛京哪里高就?” 齐少扉眼底是什么都知道,越越想答,那便问,说:“杨善之,长文八年春闱,二甲进士,先是留在盛京礼部,后娶国学院士之女,如今在礼部做郎中,正五品。” “这礼部郎中,官如?”岑越问。 齐少扉:“越越想问,可有实权,可只手遮天,可阻碍我科举前程?” 岑越点头。齐少扉并卖关,说:“他在礼部,科举之事本是插上手的,但他岳家,国学院士,我听穆人提起来,说这位院士乃是当今圣上的少傅。” “……”这杨善之,嫁的真好啊。 “今日穆人十分热情,我实实说,跟着杨善之熟,只是当初闲聊问一问,他提出帮我写书信,我拒,他痛快。”齐少扉道。 岑越道:“兜这么个圈,穆人想多个交际人情,搭上盛京关系,并知道咱们是结仇的。” 也怪此时没网,是有网,杨善之什么情况就好查。 如今是借穆人的手,让人家忙活,给什么好处,落空后,怨他们的—— 齐少扉无辜说:“我当时可是实实说,说熟,就一家客栈住几日的,他误会,也怪得我。” 这倒也是。 “是给再送送礼物,聊表心意。”岑越说。 齐少扉:“榴莲吗?” 岑越:…… 你是想穆人跟咱们结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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