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苏秀的二儿子来教学了, 如今五岁，苏明。 “你们虽是只识字，但基础也重要, 最主要是我大儿子学不济，比他老子还不如, 启蒙那会是拿棍子打都不上，让明过去，他榆木脑子整日念书也没见效, 不如去松快松快。” 苏秀原话是说的。 末了叹了句：苏就没读书的根。 苏明跟他父亲不像，可能像母亲多些, 身材高瘦，样貌算不得清秀, 只是普通，但苏明随母亲皮肤白，加上多年读书下来, 气度还是不错的。 第一日上课时，岑越和二苗在会客院正厅念书，叫苏明为夫子。苏明当即说担不上夫子俩字。 那岑越和二苗也不能叫名字把，最后就成了小苏夫子。 他们一天就早上上课, 大约是岑越吃过早饭后没多久，也就是八左右，二苗会来, 两人一念，学半个时辰左右休息一盏茶功夫, 大约五分钟。 之后就念到晌午。 第一堂课是识字, 之后就是练习写，一天认识个字左右。 岑越还好觉得不难, 大盛的字和简繁体差不多，他写毛笔字难些，二苗就很吃力，第一天学下来，头昏脑涨的，记了第一个忘了第三个。 “小越哥，个字念啥来？”姜二苗拿作业本小越哥。 岑越一看，说：“亩，一亩田的亩。” “哦哦，想起来了。”姜二苗抓耳挠腮的想起来，继续去写。 岑越好歹九年义务教育完成，有功底，学习就快，但二苗不知，二苗觉得他聪明，其实不然，要是他七岁始识字，也没拼音，死记硬背，估计也差不多。 “你别急，慢慢来，记不住的话，咱们一天学五个。” “不是拖累了小越哥你嘛。” 岑越说：“我也觉得多了，今天个我记，明天再来个，后天再个，我也记不得了，贪多嚼不烂，还是五个的好，后头咱们学快了，再加。” 二苗听到后天三个，顿时头都大了，哪里敢坚持，忙说好好。岑越则想了下，要不要把拼音搞出来，样好学…… 一多放学，二苗也不留下吃饭，背书包摆摆手，说长峰来接他了。 寇长峰和大黑就在门外等。 两人一狗回了。 第二天，齐少扉就磨越越一上学堂了，他说：“寇长峰和大黑接二苗，阿扉要来接越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越：……都要比吗。 “别的小朋友有，越越也要有。”齐少扉很认真说。 话听耳熟，以逛府县，岑越拿话哄阿扉说的，结果没成想用到了里，只是—— “你接我放学，怎接到课堂上来了？” 齐少扉露出小朋友的机灵劲儿说：“样快！” 后来岑越就说，既然要接人，干脆都学字，反正上学识字是好事情，连曹罗也来听，谁想识字都来。 逮小苏夫子一人薅了。 小苏夫子被众人叫小夫子，面上端夫子稳重其实背地里是很高兴的。是邹大夫后来说的。 两人住在会客院的客房，一人一间，平日里吃饭是赵婶送的。 正院吃啥，给那边送一样的。 日晌午吃饭，是一炒青菜、一炒鸡蛋，还有一卤猪头肉，猪头大，一劈为二，给姨娘院子里也送了一大盘，结果没一会，蕊红来了，端了一心。 是花生糕。 “程姨娘做的，最近地里花生下来了，正是吃花生时候。” 岑越收了下来，尝了下，花生没磨太碎，还有颗粒，干炒了炒，口感是咸香的，还有米粉、面粉混的，不像是吃馍，有些软弹。 “是桃花乡村里吃的花生糕，不过瞧细致了些。”赵春花说。 桃花乡户户种花生，百姓们糊口粮食，从来不是米面，都是杂粮吃得多，花生也是各种吃饭，糖舍不得给，最出名的就是咸香口了。 岑越拿了块给阿扉，“先吃一块一会饭了。” “知了越越。” 蕊红送完了糕也没走，岑越看了眼，事。蕊红忙说：“郎君，正院学字，我可以去吗？” 岑越倒是多看了眼蕊红，没想到宅子里丫头是蕊红第一个出头的。 蕊红说：“我脸破了相，以后嫁不了人了，想学一学东西，以后没准有用，就是没用，也没坏处。” “两位姨娘都许了，让我过来学。” 林姨娘还很鼓励蕊红去识字，她那时候在夫人身边做小丫头，懵懵懂懂都不会，夫人教她绣花，如今就能绣了手帕换钱，虽说没多少，但也是个活计。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成，时间表你知吧？一早上，来吧。”岑越当即答应了。 蕊红感激涕零，行了礼就回去了。路上遇到梅香姐，梅香给会客院邹大夫、小苏夫子送饭的，两人打了个照面，梅香也哼调：“怎高兴？捡到银钱了？” “郎君刚答应了，我也能识字了。”蕊红说。 梅香一愣，蕊红笑说：“还说我高兴，梅香姐你也笑眯眯的。” “有吗？”梅香否认，说：“识字，我们也能识字吗？” “郎君说可以了。”蕊红说完，不耽搁了，她回去要看五小姐呢。 两人匆匆别过。 岑越和齐少扉吃过午饭，两人要午休，睡大概一小时，岑越起来做功课，练字，阿扉在旁边跟他一写，下午是伺候照顾菜田。 黄瓜、西红柿都种下来了。 到时候藤蔓长出来，还要扎木架子。庭院里的凉亭也种了葡萄树种子，如今没事的时候看看里菜田，隔三差五去果树园看看。 大黑新得了任务，那就是巡逻，每天在园子外围跑几圈，他们刚种下树种子时，村里不少村民其实是好奇的，还想看看种了啥，大黑往巡逻，就没人敢扒拉土了。 “郎君，蕊红去学字了吗？”梅香等郎君睡醒。 岑越：“是啊。”他看了眼梅香，“我还以为你先来我的。” 梅香咬了咬唇，郎君虽是话都没说，但她知郎君瞧出来些，顿时羞臊的脸红。 岑越寻常口气说：“想成是自然的事情，没羞耻的。”梅香胆子大，有勇气，也是好事。 “不过我想，多学学没坏事。” “你去忙吧。” 岑越看梅香听去了就不多说。 月初时，邹长青来院子给阿扉针灸，一连日，后来有一天刘妈妈找岑越，说梅香几日不对劲，是不是对邹大夫有意。岑越想了下，没察觉到啊。 “郎君是不知小姑娘心思，回去时不时笑一笑，每日给会客院送餐，梅香先跑的快，不让小菊跟。”刘妈妈头疼也叹气，“私心里，梅香我教长大的，她如今八了，是该看夫，可她干活利落人也能干，我原想在附近给她找个好庄稼汉，或是宅子里寻寻……” 岑越听完，跟刘妈妈说：“她不想生了孩子成奴，也没错，硬手段绑梅香留下来，留不住心。” “是个理。”刘妈妈头，也为难。 岑越：“真要是能成，邹大夫人品正直，也是一个好去处。”邹大夫妻子去世，人也年轻，挺好的。 后来岑越就多留意，确实是梅香对会客院有几分热心肠，他说谁都能来学字，想梅香应该会来——不管是多机会见邹长青，还是梅香性格要强，多学习学习。 结果梅香反倒不来，可能是怕别人瞧出端倪来？ 岑越不懂了。 梅香倒不是怕被人瞧出端倪害臊，郎君一说，把自己关到屋里好一会，越想越觉得怕，要是怕害臊，那还好，回想几日来，她怎变得不是她一样，光想男人了，脑子都没了。 别说刘妈妈看出来，小菊估摸都瞧出来了。 梅香扇了下自己脸，是气是羞是恼，怎能没出息呢，以后可不能样了…… 也就是初恋还没恋上患得患失，要是搁现代来说，有恋爱脑兆，不过岑越一打岔，梅香给紧急刹车了，脑子一下清醒。 导致第二天大来上课。 岑越忙里偷闲看到梅香躲邹大夫，那是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很有分寸和距离，晌午送饭也换成了小菊，过了两日，邹长青到他儿，说：“我是不是得罪了梅香姑娘。” “……” “几日，梅香姑娘见了我就躲走，对我也冷冰冰的了。” 岑越：“她做了失礼的事情吗？” “没、没，那倒没有。”邹长青忙解释，“只是有些不同了。” 岑越实在是不懂谈恋爱，他一向遵循‘自然然’，说：“没大事就好，要是缺，招呼不周，邹大夫可以来找我。” “好，没不周的。”邹长青后来就不说了。 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既然没事，那就把精力用在看医书上，叔父留下的医书，他都带来了，以在荣和堂时看不去，如今收了收心，好好看下去。 月针灸结束。 齐少扉病情依旧，并没有见效。岑越倒是没气馁，好歹他大崽现在不是太监，方面病情好了，就是好的有些过头了，也太血气方刚…… 岑越正想下午去果林锄草消磨大崽精力。 邹长青说：“些日子多有打扰，我不太想回府县，来回麻烦，想以后多留几个月，些银钱当做我的食宿费。” “怎可以。”岑越忙推辞，“小邹大夫是帮我相公治病的，亲自上门坐诊，是方了我们，免得我们奔波，应是感谢，不该再收食宿费。” 邹长青：“一码归一码，我坐诊日费用收，可剩下的二天我吃住，还要劳烦赵婶帮我洗衣，实在是过意不去。” 两人就在儿推辞来。实在是邹长青也是个倔脾气的，真是认死理。岑越最后说：“样吧，钱我肯定不能收，邹大夫要是可以的话，每月中在我门口观景廊上，帮乡里乡亲看看病，如何？” “你看诊费多少，就看几日。”岑越。 邹长青一愣，交钱的手都顿住了，没想到岑老板会般说。 “我们搬过来，之盖宅子，现买田种果园，有些招人眼，一是根基不稳，虽是姓齐但毕竟不是里的人，想结个善缘，二嘛，钱我真不好收，不如如此，也免得来回推搡难看。” 邹长青收回了银钱的手，了头，很认真说：“岑老板善心。” 岑越笑笑不再多说了。 在乡间立足，银钱房屋基础不提，人是群君的，九个村合成一个乡，人多是非多，各类人也多，他们靶子大，那就立起来，要有威望的。 威望有两种，一是恶霸名气在外，村民们不敢冒犯，是害怕。不过种人，若是哪天势弱，那就是墙倒众人推，即不推也得狠狠骂两句。 二嘛自然是众人心服口服，德善威望。 哪个宵小来碰瓷搞破坏，是要被自己村里人戳脊梁骂。 齐是后者，之在青牛镇能立足，就是齐老太爷如此，恩威并济，慈善行事，在百姓间有了好口碑。如今岑越不过是效仿罢了。 第二天，邹长青就在齐门口观景回廊处摆了摊子。 一早上那是一个人都没有，邹长青就在那儿看医书。 赵春花后来跟郎君说起此事，“齐门口气派，平日里别说村民了，就是一只蚂蚁都绕走，村民可不敢来。” “那劳烦赵婶跟相熟的人说一说，就说府县邹大夫免费义诊，不要银钱，有难受的可以来瞧瞧。”岑越说。 赵春花一听就高兴，郎君不是怕吵的人，也不嫌弃村民粗鄙，当即乐意跑腿，可是大好事啊。 后来赵春花就跟儿子曹罗念叨，说郎君三少爷心肠好，不是那刻薄的，你要好好帮郎君做事云云。 有了赵婶宣传，是说一个，就能传的整个村都是。 第二天时，一大早果然齐大门口有村民来，那媳妇儿掺婆母，刚来时，俩人都不好意思不敢上，还是邹长青看见了，了声怎了。 请二人坐。 齐门是L型回廊，遮风避雨，也能容人坐下休息。再后来，邹长青哪怕走了，齐的回廊，乡里百姓累了，或是躲雨，都会在儿歇一歇，算是齐微末的善心吧。 事不提，只说如今。 早上岑越和齐少扉吃过早饭，两人去会客院时，那是跟上学堂差不多，岑越说：“昨日字？” “‘明’、‘日’、‘树’、‘果’……”齐少扉记忆里好，全都答对了。 岑越说：“换你了，你来考我。” “越越日是字？” 岑越回想作答。两人复习功课到了会客院，一看姜二苗正跺脚，懊恼说：“诶呦我个猪脑子给忘了。” “二苗你仔细想。” “你给我提个醒？” 寇长峰一个肌肉悍匪一样的人，会是胳膊伸，双腿岔，比了个大字造型。姜二苗一看，当即是眼睛一亮，“树！树！我想起来了。” “是树，二苗真聪明。”寇长峰夸。 姜二苗嘻嘻笑，过去粘寇长峰，说你比划的好，幸好你也识字记得，样咱俩互相提醒，我看小越哥和三少爷就是做的。 果然没错！ 岑越看完夫夫互动，心想我俩可没肉麻，一扭头，大崽脑袋凑过来，一脸羡慕巴巴说：“越越，阿扉给你也比个字吧？” “……来你给我比个日。”岑越顺口说完，沉默了。 他想到黄色处，连忙把脑袋里的颜色丢出去。 齐少扉还仔细想了下，高兴说：“越越我想到了，我会了！” “……你竟然会？” 岑越诧异，然后就看到大崽给他比了个圈，高高兴兴单纯说：“越越是太阳公公啊！” “是……太阳公公。”岑越再度反省自己刚脑子有颜色，他大崽多单纯啊！以后可不能乱来了。 “阿扉比划的真好。” 齐少扉高兴的不得了，他决定以后好好听课，回来给越越比。 上完课，下午时，齐少扉要放羊，岑越跟，两人从后门出去的，赶羊到了山上，让小羊羔吃吃草。两人复习早上学的字，齐少扉最近喜欢上比划字，让越越猜。 日子热热闹闹的，到了一月时，下了两场雨。雨一下，百姓们就是不说话，面色上也带焦急，等雨停了，舒坦安下心来。 地里庄稼还能长一长，有雨水好。 要是雨水多，连下，那就不好了。 雨一停，地里庄稼能收了，玉米、土豆、红薯，还有一些豆子，大盛田律，稻米小麦要收粮税，杂粮不必。 也是给底下人糊口吃饱饭的一项政策。 要是全种杂粮，想避粮税？不可能的，若是般，那就换成银钱了，按米面银钱收。 之花生收了一茬，如今是真正大丰收。一月初田地里，都是一片忙碌景色，小孩子背筐，抱玉米，背土豆红薯。 到了月底时，齐粮库打，堆得满满当当的。 岑越则叫来了刘妈妈，说起另一件事，“转眼快过年了，我和阿扉搬到儿，落了户，还没给阿扉外公送过信，今年是要走动的，不能真的就断了。” 那是阿扉还在世的舅亲人。 当初许外公千里迢迢送了寒瓜过来，说明还是很看重外嫁的女儿的，别提那些嫁妆，对于小门户的人来说，很是厚重。 岑越就想联系上。 刘妈妈一听，当即是眼眶发红，她猜来郎君叫她过来干了。 “些年了，刘妈妈想去看看儿子吗？次送信，牛师傅赶车，你要是想回去，可以一回去，过个年不急的，如今边安顿好，阿扉有我看，你别操心了。”岑越说。 刘妈妈泪下来，抹眼泪，怎能不想儿子呢？上次来信，还是七八年的时候，她儿子在信里说安顿好了，许大人知他，等以后他赚了银钱，买了宅子，接她过去，不用伺候人了。 那时候她要看三少爷，在心里默默跟儿子说，要好好干。她知夫人给儿子安排到许大人手下干活，是想留住她，让她尽心照看三少爷，刘妈妈知，但甘愿甘心做。 母子一分别就有八-九年了。 “我去。”刘妈妈焦急一说，觉得急了，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思想传统，觉得自己急回去不是忠仆。 岑越倒是没往边想，说：“那到时候刘妈妈跟牛师傅一南下，咱们的情况也劳烦刘妈妈跟外公讲一讲，若是能见到，外公那边还惦记阿扉，说一说缘由。” “好好，我记得了。”刘妈妈连连头。 之后就是备一些年货，太久没走动，次重新走动，那得给的重一些，把之的都补上。 空间里的参，岑越装了只，还有缎子，颜色很新没有用过，个也装了——他俩现在都穿粗布衣裳，贴身的细布，缎子用不上。 路途远，不拿那些容易磕碰容易坏的。 岑越还在想有。 “越越你想呀？眉头都是皱巴巴的。”齐少扉过来用手指摸越越眉头。 岑越一愣，抓了阿扉的手，说：“正好了，你给外公写一写字。” “写？” “写一写吉利话，写福字。” 齐少扉就乖乖写了字，他写字，越越就不皱眉头了。 心、酒水些不好拿，听刘妈妈说，赶车过去那得大半个月，酒水倒是可以放，但容易碎，心会坏，思来想去只剩外。 岑越麻烦小苏夫子写了一封信，用俩人口气拜了年。最后包了一百两银子做孝心。也幸好上次卖香料赚了四两，之后里没大销。 刘妈妈和牛师傅出了门，天气热了一些，里种的西红柿和黄瓜终于是熟了，起初岑越还怕天冷，长不出来，毕竟错过了季节种的，一直偷偷浇空间水的。 如今虽是品相小一，但熟了。 岑越摘了一个西红柿递给阿扉，“怎样？甜的酸的？” “酸酸甜甜的越越。”齐少扉把西红柿给越越尝。 岑越咬了一口，真好吃，汁水浓，酸甜可口，当即是高兴得不得了，撸袖子说：“今天中午我来做饭，吃西红柿炒蛋盖浇饭。” 他好久都没吃西红柿鸡蛋了。 些日子，岑越就跟当初阿扉种小草莓一样，是看结果子，但谁都不许碰，宝贝梳木桩挂的西红柿果子，看由青色一变红，如今菜地里有多个。 岑越亲自采摘，跟梅香交代说：“四个送姨娘院子，告诉她们，先炒了鸡蛋，鸡蛋盛出来，个切了再炒西红柿，炖出汁水放鸡蛋略翻一翻就好，配面条米饭馒头都能吃。” “好，知了郎君。”梅香拿了就去。 岑越看了眼梅香，梅香稳重了许多，以还有小丫头模样，是过一关，长一些，如今刘妈妈不在，梅香跑跑后都管，院子打理的仅仅有条。 没以那有脾气了。 岑越也说不上好不好。 “下午放羊时，给二苗拿四个，他也尝尝。”岑越说。 齐少扉数了数，撒娇商量说：“给大黑在一个吧？” “你一会给大黑拿。” 齐少扉可高兴了，他给大黑喂吃的，大黑肯定让他摸。 “大黑好威风呀。” “你也不差，五只羊都是你的下属，全听你指挥。”岑越随口。 齐少扉屁颠屁颠跟在岑越身后，高兴的不得了，他挨夸了。 要是换做成年人，岑越说，对方肯定翻脸不高兴，咋能拿人跟狗比，可齐少扉心思干净，没有成人世界的那套东西，他觉得大黑威风凛凛，跑得快，能看护院，多好啊，拿他比大黑，就是夸赞。 岑越心想，他大崽现在跟狗真的差不离。 那大一只，还喜欢粘人，动手动脚，夜里抱他睡，黏糊撒娇要他治病，脾气和心情那都是挂在脸上，单纯直白，不是大狗狗是。 晌午岑越吃到了西红柿炒蛋盖饭，还拌了凉菜。 梅香去给会客院送餐，“小菊几日不舒服，我跑一趟把。” “……好，你去吧。”岑越顿了下，心想他也没缘由。 梅香是故意镇定解释，丫头脾气情绪还是有呢。 “对了，小菊怎了？要不要邹大夫给看看？” 梅香小声说：“小菊成人了。” 成人？岑越反应了许久，恍然明白过来，小菊是不是经期来了？ 那是得好好歇。 小菊四了，里人还没人来接她。 日吃了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岑越是心情很好，天气凉爽也没那多午觉，就跟阿扉去二苗送西红柿，顺放羊，让羊儿也放放风。 齐少扉如愿以偿的给大黑喂了西红柿，不过大黑吃了以后，忍脾气就让人摸了几下，跑的没影了。 后来俩人回时，看到大黑在帮他们放羊。 准确说是帮齐少扉放羊。 齐少扉很高兴说：“越越，大黑把我当朋友了。”高高兴兴露出臭屁的表情，很是大人模样说：“越越放心，阿扉和越越是天下第一好。” “谁都不能占了阿扉心里第一，越越是第一。” 岑越：……我可谢谢你了。 他当初鬼迷了眼跟大黑吃醋，出那个题，大崽可能要记住一辈子，没事就跟他保证个。 岑越听的很羞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齐少扉很高兴，越越喜欢他嘛，喜欢的不得了。就差翘起尾巴来高兴了。 “小羊羔是不是吓了？咋就在一团也不乱动不吃草？”岑越换话题，不过也没说错。 小羊羔在齐少扉手下，那是天真浪漫撒欢了跑，咩咩咩的叫，会安安静静的，全在山脚下规规矩矩，叫都不敢叫一声，主要是大黑就懒散趴在远处，也没多盯。 可见大黑威慑力。 “大黑大黑，羊我自己赶回了，你快回去吧。”齐少扉跟大黑说，手里拿柳条。 大黑爬起来，甩了甩毛发，矫健的回去了。 小羊们撒欢的咩咩叫，齐少扉诶呦诶呦叫，岑越：……也加入了战场，磨牙看头撒欢跑的，说：“就你不听指挥，就叫你孜然小羊排好了！” 孜然小羊排不知危险，撅蹄子跑出队伍。 齐少扉在后头撵。 岑越改了主意，“快冬了，你换个名字，是想叫羊肉卷呢，还是萝卜炖羊肉呢……” 天冷些，入了农闲时，每年也就个时间后庄稼人能松快松快。 姜二苗要去镇上买年货了，想早早给里送回去，小苏夫子借机搭了车回去，只剩下邹长青了。 “时日可真快啊，转眼就到了年关了。”邹长青感叹。 几个月，刚来时不习惯，齐人都好，只是之他坐堂，即是没病人来找他看诊，堂里其他两位大夫有病人，他能听一听病情。 到儿只有齐少扉一人，多天时，他是不习惯不自在，连坐下来看医书都没有定性，老想荣和堂，想若是回去了，还有没有他的位置，想回去了如何和赵大夫交代。 一直安不下心来。 直到—— 岑老板说用住宿银钱换给桃源乡百姓义诊。 自之后，邹长青找回了最初做大夫的心境，想起之跟叔父行医救人时，见病人好起来，心中如何激荡了。 “岑老板，齐举人谢谢你们了。”邹长青拱手谢。 岑越还莫名其妙，说邹大夫回的事，怎突然起谢来？忙说：“不用客气了，等明年小邹大夫再来。” “提早给你拜个年了。” 岑越备了年礼，送邹长青出门，年礼也不贵重，一些心，土仪。借了村里人牛车，先是让曹罗送邹大夫到镇上，再由镇上租车给邹大夫送回去。 府县路远些，只能办。 也不知刘妈妈和牛师傅到了吗？ 算算日子，大半个月了，也是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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